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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方才傅青满所提及的方氏本是司徒妙境的陪嫁。司徒氏不知为何将方氏献给了太子,太子要了这个女人的身子。
    好在,方氏的肚子也十分争气。单单一夜就怀了孕,司徒氏亲自照拂,府里自然没人敢动手脚。十个月后,方氏生下了一个女儿。百岁宴上,皇帝亲自赐了名,封为妙荷郡主。
    太子虽然看不太上方氏,却对这个女儿十分喜爱。母凭子贵,也就封了这个卑贱的奴婢为承徽。
    傅青满回到了海棠楼,亲自到小厨房为司徒氏熬了安胎药。
    “璧鸢,让方氏女派人为良媛娘娘送过去。”
    璧鸢接过了药壶,为难的看了一眼傅青满。“娘娘……这?”
    “放心吧,她会听话的”,傅青满安慰道。
    方氏女生性胆小,前几日傅青满威胁她若是不肯听话就禀告了太子将她的女儿带到海棠楼抚养。方氏一听便跪在地上求饶,她深知傅青满这几日备受周则宠爱。违逆了傅青满,妙荷极有可能被接到海棠楼抚养。
    傅青满这步棋走的可谓甚好,方氏送去的安胎药,司徒妙境信得过。而自己只是熬了一壶安胎药,这中间经过了多少人的手。倘若事发,也不可能查到她头上。更何况,她还留有一手。
    “走,陪我去后院佛堂看看姐姐。”傅青满说道。
    璧鸢十分疑惑的跟了上去,朝着佛堂的方向走去。
    这几日傅青满将所有的是一个人扛着,也不肯跟她讲。她知晓刚才那壶安胎药里放了堕胎的药,却还得按照傅青满的吩咐将汤药送去白白害了一条未出世的小生命。可是,一想到司徒氏生下麟儿,傅青满在这太子府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后,璧鸢还是咬着牙差人送了去。
    太子不信佛,因此佛堂从来没人居住。傅青满给傅瓷选的这个住所,倒是真花了一番心思。从前孙大娘只觉得北院的摆设太过简单,实在不像是嫡女住的地儿。可来到佛堂后,若是北院用“简单”二字形容,那么佛堂也只能用“荒芜”二字来形容了。
    到了佛堂前,傅青满看着傅瓷正在抄诵佛经。这样清苦的日子,竟让她过得如此安逸,傅青满心中又升起些许妒忌。
    “姐姐好雅兴”,傅青满笑道。
    看见傅青满站在眼前,傅瓷才放下了手中的笔,“臣女见过良媛娘娘。”
    傅青满一心想让傅瓷跪在地上自称奴婢,可那日太子嘱托道好好照顾傅瓷,万莫落人口实后,傅青满对傅瓷的态度也就宽和了不少。
    傅青满也没让傅瓷起身,问道:“姐姐想不想回家?”
    “臣女来太子府也有十多日,自然有些想念祖母、父亲。”傅瓷答道。
    傅青满喝了一口孙大娘送来的茶,“姐姐若是肯帮本宫一件事,本宫就放姐姐出去,如何?”
    傅青满开出了条件,傅瓷没有推辞的余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但凭娘娘吩咐。”
    “本宫要你去太子面前亲自承认,给司徒良媛的那壶药是你送去的。”
    第三十九章 兔死狐悲
    这一日,整个太子府都被周则的怒气震慑的异常安静。
    太子良娣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腹中孩子差点送命!
    周则吩咐周秉一定要找出元凶,换司徒氏一个公道、还差点送命的孩子一个公道。
    方氏在房中吓得瑟瑟发抖,她坚信傅青满让她送去的那一壶安胎药里一定掺了什么。只是,方氏不明白,既然傅青满要害司徒氏还有自己给她作掩护,为何不下重药将司徒妙境肚子里的孩子拿掉?
    “主子,奴才周秉求见”,周秉在藏娇阁外面说道。
    此时此刻,周则正在藏娇阁陪着司徒妙境,看着她怀里这个小女人拉着他的衣襟不撒手的样子,周则也不好拿开她的手,只好冲着门外说道:“进来。”
    周秉跪在地上给周则与司徒氏行了一礼后一直没吭声,就跪在哪儿等着周则问他。
    “查得如何?”周则冷着脸问道。
    周秉磕了个头,“奴才求主子借一步说话。”
    司徒妙境听到周秉这句话,从床榻上坐起,“我的孩儿差点失了,还有什么内情是我不能只晓得!”说着,眼泪簌簌直下,滴到周则的手上。
    周则轻轻拍了拍司徒妙境的背,柔声安慰道,“我定会给你与孩儿一个公道,信我。”
    司徒妙境点了点头,松开了抓住周则衣袖的手。
    她与周则是患难夫妻。不信周则她还信得过何人?
    周秉随周则来到书房,周则往太师椅上一坐,“说吧,谁干的。”
    “奴才查过了良娣的饮食,其余的一一排查过了,唯有一碗安胎药让人生疑。”周秉答道。
    “哪个院动的手脚?”周则不相信这事跟他那些女人们没关系。
    “安胎药是姜承徽送过去的”看到周则的眉头拧到一起,周秉顿了顿,“奴才查过了,这药实在海棠楼熬的。”
    周则问道,“海棠楼?傅氏?”
    周秉点了点头,“奴才还听说,良媛娘娘今日去佛堂看望了住在咱们府里的那位国公府的三小姐。”
    周秉还想说什么就看见一个守院子的侍卫进来禀告,“太子殿下,国公府三小姐傅瓷跪在门外求见。”
    周则皱了皱眉,“带她进来”,接着冲周秉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傅瓷与周秉打了个照面,周秉就疾步退下了。
    “大姨姐有何事?”傅瓷刚进门还未行礼,周则就开口问道。
    傅瓷跪在地上叩了个头,“司徒良娣娘娘喝的安胎药是臣女送去的,惹得娘娘与小殿下身体不安,还望太子降罪。”
    听到傅瓷这话,周则没吱声。方才周秉明明说,这安胎药是方氏送到司徒妙境殿里。周秉的消息,至今还没有过失误。看样子,这其中必有隐情。
    “良媛她答应了你什么条件?”
    傅瓷抬头看着周则,假装面上一惊,然后吞吞吐吐说道:“没、没,良媛娘娘并没有答应臣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