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悲剧”的人种放在你的面前,你会表达怎样的心情?
怜悯?可怜?关爱?感叹?抹两滴眼泪说声操蛋?
王扬“啧啧”嘴,啥都没表示。
他将石器丢给了一个好奇的孩子把玩,便去睡了个大懒觉。
第二天,本着你想模仿我,我先观察你的想法,王扬带着巡逻队来到了河边,远远的看着那群人,观察他们的等级结构,以及手势与交流的意义。
他发现,那群人和部落里的其他人没有特别的地方,表达尊卑等级的手段,也是最原始的方法,谁先挑选猎物的一部分吃肉。
王扬看到,他们合力杀死了一只野牛,原来他们见到自己等人的捕猎过程后,也开始使用起了标枪和丢石头。
他们没有投石索,也没有投矛器,直接是将木矛和石头直接丢过去,射程少了不说,还将武器给丢了,真的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原本想着学了先进的方法,就能有先进的成效,结果武器都弄没了。
王扬看得挺乐,就像回忆自己小时候和一条恶犬战斗的时候,自己不过是想找隔壁家的那个马尾辫姑娘说清楚,以后别再要我绑辫子了,结果那死狗叫得太凶,差点被它咬了。
摇摇头,王扬驱赶走乱七八糟的念头,那群匠人的学习劲头是好的,但是太舍本逐末,想当初自己没有投矛器等远程工具的时候,还不是老老实实的拿住武器近战?
武器只有在自己手中,才有保命和攻击的主动性,武器都扔出去了,还打什么战啊?
不过那群匠人的运气确实不错,该死把那只野牛的小腿射中,当真是膝盖中了一箭,再也没脸相见。
这不,一见着匠人围上来,那野牛也就挣扎不了几分钟了。
野牛被杀死,那群匠人想也没想,那个“高个子”就率先上去,吃野牛的胸脯肉。
然后别人想吃的时候,必须等他伸出手,让其他人拍他的手掌。
王扬顿时有种看《猩球崛起》的即视感,那里面的猩猩,也是这么向老大见礼的。
莫非,这些匠人见过大猩猩?然后学了这么一招来?
几天后,王扬又去看了一次,不,应该说,每天他一闲着没事儿,就会过去看对方的情况。
几天下来,王扬对那群匠人的战斗能力有了一定的概念,在与野兽的拼杀上,确实比较占优势。
毕竟个头在那呢,虽然有点儿瘦,但基础高。
而他们大量打制的先进手斧,也让他们的战斗看起来没那么累。
他们的食量很大,经常要去找食物,但似乎并不喜欢吃蔬果,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去吃。
他们喜欢吃肉,大量的肉。
“既然喜欢吃肉,又不肯加入部落,真不知道该说你们是谨慎,还是愚蠢。”王扬淡淡的摇头。
转过头,王扬对巡逻队的人表示,不要放松警惕,继续盯着,一旦他们有不明目的,超过界限,抓起来就是。
回到部落,王扬又将众人招来,以后制作武器的时候,全部在平房里做,别让那群匠人学了去。
王扬在这方面,有着足够的谨慎和戒备,早前众人说那群匠人有打劫的意思,可想而知,对方不是笑一笑就能握手的家伙。
他们想学,偏偏不让他们学!真被他们学会,不定生出什么事端。
又过几天,王扬依然老神在在的提着一壶水,拿着一块肉,就像后世的富甲老爷上戏院一般,骑着拉风的坐骑,来到河边观看。
吃口肉,喝口水,骂骂蠢货,夸夸白云,其乐无穷。
千万别看王扬这般无聊作派,就怀疑他活得太滋润舒适,天天来河边,一呆几小时,没有隐蔽,暴露在阳光下。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告诉对面的匠人。
“对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发现了,被包围了,狙击手已经安排到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紧举起双手,从屋子中慢慢出来,不要耍花样,不要有小动作,不要……”
千言万语一句话,这里是条界限,敢过来你就试试!
没有装逼的大喊大叫,投箭警告,但一举一动,装逼意味十足。
对面那群人显然也感受到了这淡淡的警告之意,这几天再也不敢像前一段时间一样,白天跑来河边,晚上跑来河边,乖乖的呆在对面,动也不敢动。
不仅如此,他们似乎还有意,躲避?
为啥躲避?王扬摸了摸下巴,感觉不怎么合情理,回到部落,看着众人在屋子里制造工具,恍然大悟!
原来那群匠人害怕自己偷学他们的技巧!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学他们的技巧干啥?石器他们都快淘汰了,除了石锥在森林那边还用用之外,基本没有用武之地。
“真是的!这群匠人还玩心眼!”王扬觉得很头疼,感觉自己像穿越到了后宫。
这一天,那群匠人不知发的什么神经,竟然带着一大帮人来到了河边,隔着几米的小河,对着王扬和巡逻队跺脚叫嚣。
很显然,他们这群家伙将自己等人表示地盘的做法学了去,学得不像,但模仿态度可嘉。
王扬吃着肉,喝着水,羡煞匠人,对于和匠人们叫嚣,他没有兴趣,只要别过界,你爱咋吵吵就咋吵吵。
况且,谁说河对岸就是你们的?
他权当没看见匠人们的意思,不紧不慢的吃着东西,补充脑细胞。
他对着一旁的一个大人询问:“这边儿有没有什么坚果类的食物?”
那大人摇摇头,表示没有。
王扬感到十分叹息,没坚果吃,怎么补脑啊。
匠人们很愤怒,他们感觉自己这么郑重的过来,你们却不发一言,是害怕自己?还是无视自己?
他们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们也和其他动物对峙过,其中不乏野兽,大象这等庞然大物。
但不管是什么动物,都会和他们象征性的吼一吼,叫一叫,就算最后是他们退让,他们也觉得应该。
可他们却能感受到对方不在意的情绪,那情绪让他们不舒服,亦或者,让他们恐惧?
因为恐惧所以越发的愤怒,越发的叫得大声,越发的需要威慑!
就像一条无毒的花蛇,它在面对会吃同类的眼睛王蛇时,总是尽量让对方注意自己的鲜艳颜色,警告对方,自己不是软柿子。
可花蛇又怎么知道,眼睛王蛇是个连毒蛇也吃的家伙……
诸如此类的动物实在是很多啊,有一种无毒蛇还会模仿剧毒的响尾蛇发出声音,想误导对方,自己真的不好惹啊,有毒!真的有毒!你再过来我就咬你了!
许多动物都是这么想的,越是遇到强敌,越是害怕,越是叫得凶,但结果嘛……
综合而言,就是三个字,智商啊……
王扬看出了对方的心思,自然不会在意,知道恐惧还叫嚣,真是非常浪费体力的表现。
之后的几天,王扬依然在河边喝着水,吃着肉,对面那群匠人们竟然也整天不务正业,来到河边,跺脚叫嚣。
挺无语的,叫嚣了这么多天,这是要做什么啊?
他隐约间怀疑,对方是不是怕自己越界?
“恩,你们就叫吧,用力的叫吧,看你们天天不去捕猎,还能嚣张几天!”
“咯!”王扬咬了一口炸的面皮,嘎嘣脆,鸡肉味。
吃着,他就下了羊驼,拿起树枝,继续创造该死的象形文字去了。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那群人叫不下去了,乖乖的去打猎找食物,也不知是不是叫嚣了太多天,将人品败光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少了一个人。
少了一个,自然是死了。
然后他们又来河边叫嚣,很执着,很悲剧,神经很大。
这期间,王扬发现,匠人们果然不会生火,夜晚的时候基本看不到什么火光。
过了一段时间,才不知从哪儿弄了点儿火,拔了点须芒草,烦琐且麻烦的保持着火种。
然后在某一天,又灭了。
过一段时间,又亮。
不知不觉,小麦的收割彻底完成,地瓜也暂时给收了起来,然后王扬又是一把火,烧了三天三夜。
对岸那群匠人已经彻底惊呆,这是在干什么?!
他们自然弄不明白王扬等人的想法,看着那滔天的浓烟,感受随风吹来的热浪,看向了自己脚下的这片草原。
要不要……也烧了?
挣扎了半天,匠人们没敢烧,那个“高个子”此时倒是悟出味儿了,几次三番的模仿都没有成效,不能再乱学了。
他们没烧,王扬觉得挺可惜的,本想着等你们将那片草原也烧了,就找不到食物了,这时候是要离开,还是加入部落也有个定论。
白花花的二十几个健壮劳动力啊。
抹了把泪,只听得部落间乒乒乓乓,过去一看,原来一碟子瓷碗,又被几个败家小子给打坏了。
他们被大人们训斥了一顿,然后吊打了一顿,最后“呜呜”大哭,可怜兮兮。
王扬又抹了把泪。
好景不长,两月不到,出了一件很麻烦的事儿,自己派去取白色黏土的队伍,被匠人们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