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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5章 南征
    辽国金殿上,完颜宗用侃侃而谈。
    “西门庆水灌大名府,上伤天理,下背仁心,鬼神不佑,其败一也;中华联邦新国初立,威刑极甚,前朝官吏满门杀绝者甚众,百不存一,因此人心不稳,若有边患,必有骚然之变,其败二也;西门庆集江南明教,劫吐蕃残部,聚大理段氏,欲以新政惑天下人之耳目,却不知群虎并行,谁肯为后?权利当前,必攫而后已。他日战端一启,西门庆临于战阵而疏于内政,明教、吐蕃、大理权心并作,内忧外患之下,国中必乱,其败三也;中华联邦人马多为梁山旧部。梁山水泊人马,精于水战,疏于步战,惮于骑战,以此羸弱之军,却要与草原男儿长刀怒马争雄于平野之上,虽西门庆有天纵之姿,善能恃诡计凌人,亦无法竟其功、全其众,由此可知其败四也;西门庆逐良士于前,克赵宋于后,因此言行法随,志骄意满,遂仗势欺西夏,拒大金,自困于无援之地。泽水困,君子以致命遂志——来日便是西门庆致命之时,其败五也!”
    这一番话,完颜宗用说得掷地有声,听得耶律延禧眉开眼笑,食髓知味后意犹未尽地问道:“宗用殿下果然大才,这一个五败,直说进寡人心坎里去!西门庆五败之道既明,却不知何为五胜?”
    得帝王钦敬,完颜宗用心理上感到了极大的满足,睥睨辽国众人,傲然道:“西门庆有五败,陛下自然有五胜——陛下起兵为萧相国复仇,此臣有忠来君有义,上合天理,下顺人心,此仁胜一也;陛下有大威德,国人俱心悦诚服,耶律章努之叛,耶律淳宁舍帝位,不舍陛下,可知陛下之得众,胜杀戮旧臣之西门庆远矣,此义胜二也;西门庆中华联邦所谓议院,不过乌合草聚,各自为政,法令尚未出笼,先便互相掣肘,彼此攻讦,丑态百端,至此献尽。何如陛下政分南北,两院枢密辅弼有方,一令而决,万民景从,此治胜三也;西门庆草寇出身,数年间侥幸而窃宋位以自代,其所部者,多渔夫、游丐、泼皮、无赖、贩夫、走卒、降兵、败将,虽多无用,况不多乎?而大辽雄立北疆数百年,有乌隗部、伯德部、南克部,北克部、梅古悉部、室韦部、五国部、乌古拉部……部部精锐勇猛,又对陛下忠心不二,以北凌南,真如以虎吞羊,此众胜四也;西门庆临西夏以威,拒大金之盟,而陛下早年与西夏有甥舅之情,今日又与我大金结兄弟之义,此消彼长,此弱彼强,敌势薄,我势厚,兵戈一动,大金响应于后,西夏鼓噪于侧,西门庆欲不败,岂可得乎?此援胜五也——以此五胜对五败,故陛下有不战,战必胜矣!”
    耶律延禧手舞足蹈,踢翻了龙书案,大笑而起:“寡人意已决,南征汉蛮,有我无敌!敢有再谏阻拦者,便是与寡人之斧锧鼎镬作对,必不轻赦!”
    一时间,金殿之上,谀词如潮,耶律余睹、耶律达曷野、驸马萧显等人,面面相觑,彼此无言。
    耶律延禧志得意满,下殿来到完颜宗用面前,携了他的手道:“宗用殿下,寡人今日方知,大金是我好兄弟!今日兄弟之盟既成,寡人在此发誓,今生今世,必不负大金国之义!”
    完颜宗用亦正色道:“我家狼主哥哥也是说一不二的好男子,既然与大辽缔盟,从此守望互助,兄弟亲睦,若有虚言,天诛地灭!”
    旁边的耶律余睹听着,实在忍不住,便愤然道:“宗用殿下,大辽大金既是兄弟,便请大金归还我大辽的辽东之地,也是兄弟间应有之义!”
    完颜宗用听了,连连点头:“余睹将军此言说得是!”
    如果他严词拒绝,倒也罢了,谁知其人却点头赞成起来,一时间,金殿中上至耶律延禧,下到耶律余睹,众人尽皆惊得呆了。
    却见完颜宗用满脸的正气凛然:“辽东之地,我大金若是取自大辽,此刻咱们已成兄弟之邦,自然当完璧归赵才对……”
    耶律延禧两眼又放金光,心道:“莫非是寡人大威德所至,势震大金,所以这些女真人方才献土归附?”
    当天祚皇帝做梦娶太后——正想美事儿的时候,却听完颜宗用接着道:“……但是!”
    这一“但是”,让耶律延禧的心又凉了半截儿。
    果然,就听完颜宗用悠然道:“但是——我大金之得辽东,是从高永昌手中夺来。高永昌者,渤海旧人也,其人今年年初趁乱而起,占据辽阳,建大元国,年号隆基,因此辽东之地,此时已非大辽国土。我大金东京路留守使智多星吴用,用兵如神,旬日之间,讨平高永昌之乱,为我大金定鼎辽东,立下了赫赫的汗马功劳——此辽东,是我大金取自高永昌之手,非夺自大辽,安得尺寸还与大辽乎?余睹将军之言,可谓不通又不通矣!”
    耶律余睹听了,忿气填膺,正要大力反驳完颜宗用的狡辩,却被耶律延禧抢在了头里道:“宗用殿下休要计较了——你我两家既已结盟约为兄弟,便当为通家之好,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区区几千里土地,给谁不是一样?何必争多论少,徒显小家子气?”
    这时的耶律余睹,被一口小家子气梗在喉咙里,脸都憋得青了。却听完颜宗用笑道:“陛下见得是!常言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若不失辽东,岂可得中原阔土?此正所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龙之翔也,必潜乃藏,陛下南征飞腾之兆已显,可喜可贺啊!”
    失地辱国,却被宣传成了飞腾富强之兆——耶律延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坦然受而不疑,更向着完颜宗用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承蒙宗用殿下吉言,若有所得,不敢有忘啊!哈哈哈……”
    这一日耶律延禧兴致极高,召开了盛大的宴会,款待亲密的大金国兄弟。筵上又颁布下御令,群臣尽可放怀痛饮,虽有忘机陶情、放浪形骸者,皆不罪。
    美酒虽然盈席,耶律余睹却全无饮意,只是向身边耶律达曷野、驸马萧显等人低声喟叹道:“今之嗣主,忽于至道,却惛于诡,乱于诈,迷于言,惑于语,沉于辩,溺于辞——以此论之,我大辽亡无日矣!”
    身边众人无不叹息。耶律达曷野道:“妹夫素来足智多谋,必有决断。”
    看着众人殷切的目光,耶律余睹苦笑一声,低下了头去,心中自思道:“若是外甥晋王敖鲁斡有果敢之材——后日天祚帝出兵,国内空虚,萧奉先又死,无人掣肘。此时以贤王子之身起而一呼,攘臂而从者必辐凑云集,那时请天祚帝逊位,敖鲁斡继承大宝,国事尚有可为——只可惜,敖鲁斡生性贤孝,必难为此道。唉!晋王以贤孝得国人之心,却又以贤孝失柄国之机,这贤孝二字是好是歹,却也实在是难说得紧!”
    想到苦情处,耶律余睹举起杯来,猛灌一口,喷着酒气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南征之事既然已成定局,咱们也只好随机应变吧!”
    酒筵后第二日,耶律延禧修国书一封,遣大臣往西夏出使,除与夏主李乾顺畅叙甥舅之情外,还请求当辽军攻击中华联邦北疆时,乾顺能出兵骚扰中华联邦西鄙,与辽国遥相呼应。
    兵行神速,也等不及西夏回书,第三日,耶律延禧便正式遣将南征——受了完颜宗用五胜五败之说所鼓舞,耶律延禧本来又想御驾亲征的,可惜自护步答冈一役后,群臣后宫都变作了惊弓之鸟,死死地拖住了他,耶律延禧这才没有去成,只得在宫中大叹自家倒霉,一国之尊,却不能尽展其材,扬威于战场云云,萧贵哥与一帮子美女千依百顺地哄着他。
    耶律延禧呆得闷了,又想要出城打猎,这回是一帮子大臣玩儿了命阻挡——他们怕这位游嬉皇帝兴头一起,这猎就打进中华联邦去了,那时万一有失,如何是好?
    当然,象耶律余睹等人,是恨不得耶律延禧有失的,只可惜,他们却不能在场撺掇这昏君两句——耶律余睹极有领军之材,这回也被耶律延禧委以了军中重任,持了虎符后往中京道北安州思乡岭一线领军去了。
    与此同时,告辞的还有完颜宗用。这位金国使者已经大功告成,还留在辽国干甚么?拍那个昏君的马屁?他配吗?因此完颜宗用大车驮了耶律延禧赐下的财宝,在耶律延禧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逶迤往东北方满载而归。
    而耶律余睹就算再不愿意南征,但是皇命难违,除非他扯旗造反,否则只能是随波逐流。这一日他来到了思乡岭下,虎符交接过兵马,一声令起,就见前后左右二十万辽军全体都动,直向燕云租界压去。
    耶律余睹叹息一声,心中苦笑:“我们鹬蚌相争,那些该死的女真人渔人得利——只恨昏君耳根子软,听得几句甘言,便甚么都不管不顾了!”
    抬头向南而望,耶律余睹心道:“却不知中华联邦那位元首大人西门庆,现在却在做甚么?”
    西门庆已经跑到了河东,正在关南十县租界跟耶律大石谈判。
    耶律大石也够倒霉的。他老老实实驻扎在关南十县,老老实实练兵整武,以备未来与金国开战,也不像萧奉先那样对绿化事业有深厚的兴趣,不招谁不惹谁,偏偏流年不利,扫帚星直撞到了他的鼻子上。
    因为萧奉先有言,让自己心腹故意克扣驻租界部队的粮饷,结果军需官儿们一合计,一个羊也是赶着,两个羊也是放着,要扣就一起扣吧!于是,耶律大石营中的补给也日益克减起来。
    吃不饱没钱花,辽军怨声载道。耶律大石既不能让手下去打草谷坏了军纪,又没钱象萧奉先那样将公器做私兵养起来,只好派人回去跟枢密院的官儿们交涉。那些官儿们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竟有此事?我们就查!彻底地查!非查出个大老腐来不可!”状元郎到底年轻,又起自贫寒,没经过官场的世面,别人怎么说,他就怎么信,听说要查大老腐了,他心里那个高兴!于是就号召弟兄们把裤腰带勒紧几扣,眼巴巴地盼着捷报和拖欠的粮饷一块儿运过来。
    当然,大老腐是怎么也查不出来的,就当耶律大石一军饿得尸居余气的时候,他的几个同年送来了一封密信。耶律大石现在最盼的是窝头,而不是信件,不过拆开一看之后,耶律大石大叫一声:“此驱鱼于沸油之中,栖鸟于烈火之上也!”这一瞬间,连救苦救难的窝头也忘了。
    原来,这封密信中同年们披露——据有关部门的可靠消息,金国使者正在和大辽议和,和议一成,就要发兵攻打中华联邦了。同年们紧着让耶律大石赶紧申请调回来,免得战火一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看着密信的耶律大石,想的却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国家的兴亡。金国的狼子野心,他洞若观火,只是人微言轻,一个新晋的状元郎能做些甚么?只好白看两眼罢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独领一军的机会,正当好好把握,以待后举,怎能为了自身的性命安危,就跑回京城躲灾去?
    危机就是良机!耶律大石决定了,自己说什么都不走!
    可不走,就得解决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手下两万人没有饭吃,以前的粮饷供应虽然挂一漏万,但终究还能塞牙缝儿,勉强保证人马不会饿死,但现在,连这根最后的稻草都没踪影了。
    大辽和中华联邦间将有一场大仗,上到皇帝,下到枢密院,都把耶律大石这一支孤军当弃子了,谁还会想到给他输粮?
    还真有人想到了——就当状元郎饿得红了眼,准备豁出去抢一把的时候(虽然耶律大石是知书达礼的状元郎,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契丹人,饿急了眼的时候就抢,这是草原游牧民族的本性)——西门庆押着无数粮草,象太乙救苦天尊一样仙风道骨地出现在耶律大石的面前。
    啥也别说了,这个时候的三奇公子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义薄云天的赞誉还嫌不够分量,须得请萧奉先来再刮几层地皮,使得天高三尺,这才能勉强配得上中华联邦元首大人的清德。
    耶律大石知道,如果自己真敢出去抢掠老百姓,估计就回不来了。毕竟关南十县周围驻扎着两员大将——大刀闻达、天王李成,两个都监都有万夫不挡之勇,如果在平时还可一战,但现在自己这队饿兵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儿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西门庆是救了自己的命。草原男儿也是最知道感恩的人,吃得哽到嗓子眼儿的耶律大石要报恩!
    西门庆马上就给了耶律大石报恩的机会——他把目前辽国的形势一说,然后盯着耶律大石的眼睛道:“萧奉先之死,实咎由自取,于我中华联邦无涉。然如今之势,你们辽国的天祚皇帝受了金国奸细挑拨,不由分说,就要与我中华联邦开战,这一仗打下来,不管谁输谁羸,都是亲者痛而仇者快!因此我这里有一计,却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大石林牙意下如何?”
    耶律大石起身抱拳行礼:“多谢元首大人仁心!若能如此,我大辽还能多保留一分元气。如果我耶律大石不答应,诚为误国误民之辈了!”
    西门庆点头:“既如此,就请大石林牙修书一封,届时我好便宜行事!”
    耶律大石慨然道:“敢不从命!”他是状元之才,倚马书成,不过眨眼工夫,没费吹灰之力。
    西门庆又赞叹了几句状元公的文彩,马上起身告辞,耶律大石直送出十里之外,这才依依惜别。
    回望着西门庆的背影,耶律大石心道:“这位元首大人,果然是名不虚传,一步百计。今日之势,不说为我大辽,即使为了酬谢三奇公子的赈粮之德,我也要助他成功!”
    西门庆说服了耶律大石,也算解决了自家境内的一个心腹之患,当下不再停留,快马加鞭赶往燕云租界,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到得瓦桥关,守关将令出来迎接,同时奉上前方最新战报。西门庆打开一看,心中一凛,原来辽军前锋已经在一日前已经越过古北馆长城,在檀州城外和中华联邦驻军进行了小规模交战,彼此不分胜败。
    这一队先锋辽兵,领军者是位女将,不但是女将,而且身份不低,是辽国天祚皇帝的宗族之妹,封为天寿公主的答里孛。这位天寿公主答里孛引五千女儿兵,人马尽是银花卉冠,银钩锁甲,素袍素缨,白旗白马,银杆刀枪。而天寿公主金凤钗对插青丝,红抹额乱铺珠翠,云肩巧衬锦裙,绣袄深笼银甲,小小花靴金鞍稳,翩翩翠袖玉鞭轻。使一口七星宝剑,骑一匹银鬃白马,阵前叱咤,口口声声只叫一丈青扈三娘出来说话。
    原来,西门庆安排镇守燕云租界的几员大将是双鞭呼延灼、金枪手徐宁、没羽箭张清、灌口二郎神武松,几人都带了家眷,在这燕云租界中,扎下来了。
    武松的家眷,自然是一丈青扈三娘。来到燕云租界不到一个月,扈三娘就声名鹊起——不是她武艺多高,容貌多美,而是她手中掌握了一支特殊的部队。
    这支部队全部由女兵组成,号称中华联邦第一野战医院。第一次看到军部报上来的这个“野战医院”番号的时候,西门庆还纠结了半天——如果这个番号叫得响了,有人动起龌龊心思来,把医院诋毁成妓院怎么办?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了他的多虑,古代人还是比较纯朴的,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望文生义动了龌龊心思的数来数去只有他西门庆一个人。西门庆也只能自我解嘲——不龌龊,就不是与时俱进的现代人了。
    龌龊的现代人既然穿越到了这个时代,要想不再龌龊下去,自然得干点不一样的事情出来,于是——全部由女生组成的野战医院就在扈三娘的率领下入驻了燕云租界。
    野战医院本来只为军队服务,有了这一帮青春靓丽的女医护兵在后边坐镇着,足以使胆怯的士兵变得勇敢,勇敢的士兵从此无所畏惧——但为了收拢燕云民心,西门庆决定将野战医院向燕云租界的部分民众开放。
    为什么是部分开放不是全部开放呢?现在毕竟是古代的宋朝,这些女孩子们出来当医护兵已经证明了她们巨大的勇气,加上她们无敌的魅力,军中所有人都宠着她们,唯恐她们受了委屈——西门庆也顶不住这股巨大的压力,他的医院全部开放计划只好折衷,变成了部分开放。
    开放给谁?开放给女人。
    女人看病,最尴尬的就是面前的医生是个男的,因为没有女人是想给男人看的,但吃医生——包括妇科医生这碗饭的,偏偏还九十九点九九九都是男人。
    扈三娘率领下的中华联邦第一野战医院在燕云租界中独树一帜——这是第一家专门给女人看病的女人医院,这个医院从入口把守的门卫,到房间里把脉问诊的大夫,都是女的,其她来来往往的一切闲杂人等,都是女的,反正这里就是一个没有男人的世界。
    可以这么说,就算一个女人脱个精光,在这间医院里晃来晃去,也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这间医院一开,燕云租界甚至整个辽国都轰动,无数女性蜂拥到这里来看病,扈三娘从神算子蒋敬那里借调了三十个女会计都数不过来钱。
    第一野战医院与时俱进地分成了贵族部与平民部,扈三娘挥刀狠宰贵族部,这些人钱收得少了还跟你急,天生挨宰的命,从她们那里赚来的钱补贴贫苦平民的免费医疗是绰绰有余的了。
    为了支援打造联邦形象的医院外交,中华联邦卫生部长神医安道全不得不连着向燕云第一野战医院派遣了几十名医术有成的女医生,结果引起了军中其它部队的强烈眼红与不满,官司一直打到了西门庆那里,最后以挑事者被西门庆臭骂一顿关禁闭了事。
    扈三娘做了这个妇科医院的院长,日子过得真惬意。对医术她是一窍不通的,但有她在这里坐镇,任何想打野战医院医疗女兵主意的家伙都得掂量掂量——扈三娘是武松的老婆,就算是西门庆敢来图谋不轨,扈三娘一翻脸,照样打得他满地找牙,还用说别人吗?
    严重收拾了几个不长眼的高低丑帅官富二世祖之后,野战医院门前彻底清净了,一丈青扈三娘威震辽国,成了中华联邦知名度最高的人,连西门庆也比不过她。理由很简单,现在的时代虽然男人当家,但世界上有一个永远的真理——每一个当家的男人,其身后都站着一位或多位女人。
    西门庆没有想到,部分开放的影响力甚至比全部开放的效果都要强大,医院外交因此大获成功,扈三娘的名字传遍了白山黑水,甚至一直传进了辽国的皇宫大内。
    辽国的皇后妃嫔公主们,对一丈青扈三娘这位异国的传奇女子充满了好奇。她们也曾经传下过懿旨,令扈三娘往上京皇城参见。可惜她们的谱摆错了地方,扈三娘忙于招呼病人,都懒得朝理她们,只是说,野战医院不出台,也不唱堂会,想看病的自己来,病重来不了的派家人申请出诊,没病的骨碌到一边去——少来给老娘添乱!
    这么有性格的传奇美女,引起了天寿公主答里孛的强烈好奇心。只是她身为皇家女儿,顶多出城十里射射猎,想要跑到燕云租界去看野战医院的热闹?那是白日做梦。她有时倒想故意弄出个头疼脑热的毛病来,创造机会圆自己的辽国梦——可惜这位公主殿下自幼习武,得明师指点后,内外兼修,寒暑不侵,她想要犯病,又谈何容易?
    正当答里孛为了自己的辽国梦而愁眉不展的时候,机会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了!听说中华联邦的西门庆呼风唤雨发大水淹死了北院枢密萧奉先,那个萧奉先在上京时贪婪的目光老跟着自己打转不是个好东西,死了就死了,人心大快,而且最快的是萧奉先临死还做了件好事——皇帝哥哥为了替这个大奸臣报仇,命令全军挂孝南征,要跟中华联邦刀兵相见。
    到底是马背上长大的公主,答里孛对于血腥厮杀根本没什么感觉,她只是知道——机会来了!自己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往燕云租界去,去会一会那位闻名已久的奇女子一丈青扈三娘了!
    于是,天寿公主答里孛主动请缨,要自领一支人马为前部。耶律延禧知道自己的御妹武艺过人,是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如果她上阵的话,为她担心是不必要的,要担心的是她的敌人,因此,耶律延禧很痛快地就给了御妹军旗虎符。
    辽国民风剽悍,能骑善射的女子俯拾皆是,天寿公主很轻易就组织起了一支女兵,然后千骑卷平冈,与辽军大队分进合击,直取燕云租界而来。
    这一来不打紧,才要教:
    皆因五胜联五败,方使红粉对红颜。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