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崇祯来过神机营一次,但神机营的情况实在是让人不堪,一座偌大的军营居然没人在门口执勤,让崇祯与王承恩直接进入了军营的深处而没人发现,更让崇祯对这只部队失望的地方是,在崇祯表明皇帝的身份后,亲自敲响了军鼓,而集合一个部队居然花了快半个时辰,这要是打仗,这些人早就死个干净了
时隔一月,崇祯再次来到神机营的驻地,这回的崇祯倒是没有微服,一是午后还要去新军那边,二是在一月前已经告诉了自己会在一月后再来,再微服的话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崇祯带着方弘瓒与十几个侍卫骑着马,离开皇宫骑向军营,这骑马是崇祯这一个月来苦练的成果,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一行人穿着劲服,骑在骏马之上,崇祯在前,方弘瓒紧随在后,而侍卫们则略慢后半步,崇祯本就年轻,加之这成为皇帝一个月来所培养的气势,放在他那本就冷峻的脸上,为其在骑过闹市时赢得了无数的少女的惊呼,要不是看着崇祯的脸实在是太过寒冷的话,相信会有不少少女的手帕等贴身之物飞向这年轻的崇祯
一路无话,崇祯一行骑着马来到了神机营的门口,这回还好,门口有了两名兵卒站岗,而且当崇祯看到这两名兵卒的站姿时眼中更是闪过奇异的色彩,单冲站姿上就可以看出一位士兵的素质,进而衍射到整只军队,从门口的两个士兵的站姿中,崇祯突然改变了自己在心中对这只军队的计划。
可就在崇祯等人准备骑马走进军营时,门口的一名士卒走到了崇祯的面前,挡住了一行人的步伐,说道
“来着止步,此处为大明三营之神机营,尔等可有手引,如若没有,请速速退去,不然当按擅闯军营罪论处!”
说完后紧了紧手中的长枪,警惕的望着崇祯等人,方弘瓒听完后顿时勃然大怒,这一小小的门卒居然在崇祯的面前以论处来威胁皇帝,方弘瓒身为崇祯的贴身护卫自然应挺身而出给这门卒一点点颜色的看看,就当他准备给这小兵来一鞭子的时候,崇祯伸手把他拦了下了
崇祯也被这小兵给逗乐了,皇帝居然被自己的士兵堵在门口威胁,但这也冲侧面表现出士兵的纪律性与稳定性,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崇祯一行人的来头极大,可以骑着这种高头大马在京城中行动的人,没有谁不是那种跺一跺脚,整个京城都要抖上一抖的大人物,而这小兵依然敢把他们拦下来,可见其之纪律性是极强的
崇祯微微笑了笑,看着门口的小兵说道:
“我记得你们上个月时尚且不是这副模样,为何在这短短的一个月内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呢?”
崇祯问的很直白,而旁边另外一位小兵的脸色却瞬间白了起来,一个月前还来过这座军营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大太监王承恩,还有一个是皇帝,王王承恩的年纪已经有五十多岁了,而这少年看起来却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这证明他肯定不是王承恩,而且当今圣上也只有十六岁而已,那么眼前之人是谁的答案已经呼之即出了
崇祯也是故意泄露自己的身份,就是想要看到眼前拦着自己的士兵会有何反应,但是这士兵却仿佛没有反应过来一般,仍然按照着崇祯刚刚问出的问题回答了答案,搞得崇祯身后的方弘瓒等人郁闷异常
“一碗鱿鱼汤,杨将军答应我,只要我把这门口的岗站好了,每天晚上都可以有一碗鱿鱼汤喝”回答完后,他还咽了咽口水,仿佛夜晚的鱿鱼汤就要出现在面前一般
这小兵就是上回崇祯来这神机营时所遇见的邹友宇,就当崇祯准备在问问这杨将军是谁时,神机营的主官方东宇终于从大营之内跑了出来,这是旁边的那位小兵在得知崇祯的身份后,得到了方弘瓒的示意下跑进去通知的。
看着方东宇跑了出来,崇祯也暂时失去了询问这杨将军的兴趣,正准备在方东宇的带领下进入到大营中时,邹友宇突然急急的说道:
“杨将军姓杨名林,是他答应我每天一碗鱿鱼汤的!”说完后就又看着崇祯嘿嘿的笑了起来
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说一般,方东宇听到后,眼光闪了闪,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自己的目光向着营内望了望,而崇祯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邹友宇后带着侍卫们下了马,走进了军营
来到点将台,台下已经站满了营内所有的将士,五千人密密的站在一起,虽说阵型在来之后世的崇祯看来实在不怎么样,但整个队伍静寂无声,只是默默的看着崇祯,这一点上多少还是具备了一定气势的,这只队伍虽说还有诸多的不足之处,但这在崇祯看来已经很是满意了,毕竟,他们也只锻炼了一个月而已
方东宇忐忑的望着崇祯,希望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但崇祯的脸上除了那极少露出的笑容外,给外人看的,永远也只有那不化的寒冰,而得不到确切消息的方东宇,也只能是更加忐忑的望着崇祯,希望其可以给一个满意的答复,让他将自己那颗悬着的心放回到肚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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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俊鑫跟着自己一伙的人坐在一间大木屋内,人们大多在激烈的讨论着在这京城的宏伟,虽然只是看到了一段城墙,但这在没走出过自己家乡的他们眼中,依然是不可思议的存在,这城墙原来可以修的这么高,这么厚。
早在一个月前,段俊鑫在县城中等到所有的人都到齐后,终于在县令派出的人的带领下,向着京城出发了,而经过一个月的行进,他们也终于来到了京城外的军营中,而带领的人在交割了文书后,就直接离开了,而他们则被安排进了这木屋之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一声粗暴的吼声,紧跟着就是吵杂的呼声,声音之大覆盖了整座大营,段俊鑫房中的人们十分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形,也有几个性急的人冲到了门口想要将门屋打开出去
可都被段俊鑫一一拦了下来,段俊鑫可是牢牢的记得带自己等人进屋的那位官爷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没有得到命令前不许踏出营房一步,虽然段俊鑫也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人想要强行推开,直接出去,可段俊鑫却牢牢的守住大门,不让他人打开大门,而且这营房中也有段俊鑫的几位同乡,看到段俊鑫被人打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从了过来帮着段俊鑫守着大门,就这样,段俊鑫等人在这僵持中慢慢的等着时间的流逝,知道房门被猛地踢开
“你们这帮蛀虫还在这里面干什么?等着老子来亲自请你们吗?现在所有人马上出门去广场上集合,按照来时你们站过的位子站,谁要是站错了,老子打断他的腿!”只见带着段俊鑫等人来到营房的那位管事,抄着满嘴的唾沫,站在门口大声的训斥着所有的人,看到没人动时,更是气得直接一脚踢在离得较近的一人身上,将他提出了门外,这时众人才醒悟过了,急急忙忙的挤出门口
段俊鑫身子弱,当他出来时,门外以满是跑动的人潮,看着门外的人群,段俊鑫第一次发现这座大营中容纳了这么多的人,至于到第有多少人,段俊鑫根本数不过来
“陛下,此处共有新军五千人,神机营五千人,现已与武场集合完毕,请您前去检阅”
方弘瓒看着穿戴整齐的崇祯,一身明黄色的铠甲穿在他那修长的身上,整个铠甲极为合身,崇祯穿在身上更显英武,披上披风,带上鎏金头盔,整个人更是散发出一股莫名的气势,那只是帝王才有的气势{不知道是不是王八之气呢?笑}即便是时常陪伴在身边的方弘瓒也在那气势下出现一丝短暂的出神,崇祯看了看方弘瓒,随后便大步的跨出了自己的营房,走向那点将台之上
所谓人上一万,无边无际,这一万人站在武场之上显得杂乱喧哗,神机营还好,有着一个月的突击训练站的还算端正,而新军则太过杂乱,崇祯上台后,底下的人终于在自己主官的拳脚与叫骂下慢慢的站好位,安静了下来
看着下面望着自己的人潮,崇祯的心,跳的更快了,这些人将会成为他的亲军,在接下来的生涯中追随自己,随着自己南征北战,随着自己抗满清缴流寇,随着自己建立那不世的功勋,他们,将会成为这世上最为强大的军团
“现在,有没有人可以回答朕,什么是士,什么是兵?”
安静,下面的人安静的看着崇祯,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交流,就这么看着他
“士,乃君子之意,君子是这世上最为精英之人,他们懂诗词歌赋,文可治国,武可安邦,他们,是这华夏的精华,每死一个,都是华夏的损失!”
说到这,下面人潮,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出现了莫名的神采,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士的含义,听到了华夏的称呼,这对他们人生的冲击是十分巨大的,无数的渴望冲他们的心中冒出,眼光热切的望着崇祯,看着气氛被自己成功的逗了起来,崇祯又接着说道
“兵,乃战士之意,战士是这世上最为崇高之人,他们懂骑射之意,他们忠诚,他们荣耀,他们,是这华夏的脊梁,战士不亡,华夏之精神不亡!”
没有停顿,崇祯大声接着说道:
“那,什么又是士兵?士兵,就是士与兵的结合,为国之脊梁国之精华,现在,告诉我,你们想成为士兵吗?”
面对崇祯的询问,下面的人潮激动了,他们没有想到,当兵还有这么大的道理在里面,荣耀,忠诚,崇高,这些词泽曾经离他们是多么的遥远,而现在却被这天地间最为尊贵的人问出,问他们愿不愿意成为这样的人,这如梦,如幻!
一位队伍的主官涨红着脸,挥出自己的右手,紧握成拳,向着崇祯吼出了一句引爆全场的话语:
“荣耀,即吾命!”
沸腾了,整个场面沸腾了
“荣耀,即吾命!”十几个人吼了出来
“荣耀,即吾命!”上百人吼了出来
“荣耀,即吾命!”成千的人吼了出来
“荣耀,即吾命!”上万人的呼声遮住了苍穹,盖住了大地,这热烈的气氛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崇祯自己
举起自己的手,“忠诚,荣耀,既是吾之使命!”崇祯默默的念着这句话,看着下方的人群,人群安静下来了,但一股名为荣耀的东西牢牢的占据着他们的双眼,引发着他们内心的狂热,安静,却也压抑
崇祯接着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的消息
“你们将与朕一同通过半年的训练后,合格者将会成为朕的天子亲军,赐名:【皇家羽林军】,护国之羽,如林之盛!”
人群彻底的沸腾了,天子亲军,且是与陛下一同训练,这是多少古代军人最为崇高的梦想,而现在,机会就摆在他们面前,今夜注定将会成为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