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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作者有话要说:
    见有人问云蔚的笑话。
    是这样
    有个不大识字的人开食肆,中秋节店里出售月饼,就做个牌子,写上“本店有日饼”。有人指出:“你把月字写成了白字。”这人大怒:“你骗我读书少是不是?白字明明多了一撇。”
    笑话本身不一定好笑,是有些人讲笑话,还没讲呢,自己先笑了。
    第29章 那块丝帕
    苏凌垂眸瞥了她一眼:“弓给我, 我帮你拿。”
    望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 修长白皙, 骨节分明,程寻微微怔了片刻, 轻轻摇头:“不用了, 我自己来就行。”咳了一声,她想起一事,蓦地双眼一亮:“苏同学, 要不,我帮你吧?”
    她现在的身份, 是男生啊!
    目光自她身上扫过,苏凌轻嗤一声, 没有说话, 却低下头,伸手向程寻肩背探去。
    他的手靠过来时,程寻暗自一惊,她身体微僵:“苏,你……”
    话未说完, 只觉背上一轻, 原本负在她背后的箭囊已然到了苏凌手中。
    “苏……”
    随手掂了掂不算轻的箭囊, 苏凌轻轻勾一勾唇角:“我拿着吧。”
    这种东西,哪有让小姑娘拿的!
    看她欲言又止,似是想制止他的举动,苏凌略一思忖, 眼中漾起极淡的笑意:“现在我先拿,等会儿猎物,你再拿猎物好了。”
    眨一眨眼,程寻想,她明白了。小姐姐到底是一个女孩子,虽然能文能武,能射箭,能打猎,可是对血腥的猎物也多半会心生惧意。理解理解,很能理解。
    她嘻嘻一笑:“好啊,好啊。其实,这山林,我以前来过的……”
    “嗯?是么?”苏凌淡淡一笑,与程寻一起在山林穿行。
    七月初,午后的山林不算太燥热。树木高大,鸟语虫鸣。学子们三三两两分散在山林各处,程寻想着自己毕竟是当地人,比起苏凌,她对这山林要稍微熟悉一点。于是,行走之际,她特意讲起了老君山及其此地山林的来历典故:“我听人说,当初太上老君还未得道时,曾经在这儿停留,所以,这山就叫老君山。早些年的时候,这儿还有老君庙呢……”
    苏凌只是一笑:“是吗?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也不知道其他同窗去了哪里。”程寻轻叹一声。他们在这儿走了也有一会儿了,除了躲在树枝的鸟雀,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苏凌低头,拂去快要探到她头顶的树枝:“左右是在这片林子里,还能去哪儿?”
    他倒是不急,两人一块儿走在林间,在他看来,感觉还不错。
    程寻小声嘀咕:“这半天了,连只兔子都没有。”高夫子还让她打兔子呢,去哪里去打?
    “你想打兔子?”苏凌皱了皱眉,他在行走时,刻意放慢脚步。他路上倒是见过几只,不过没有出手。——两人正温馨地说话,他突然拉弓射兔子,似乎挺煞风景的。
    程寻轻而易举与其并肩而行:“不是我想打,是高夫子啊,说我至少要打一只兔子。要是我空手回去,他肯定要罚我的!”
    “你怕什么?我不会让你空手回去的。”苏凌一笑,心说,等快回去时,随便打几只兔子鸟雀就行了。
    程寻瞧了他一眼,极认真地点头:“当然,你箭术好,肯定会有收获。我说了帮你拿猎物,怎么会空手呢?我是说我自己……”
    苏凌微微一愣,笑意自唇角缓缓晕延开来,片刻后才道:“我猎到东西分你一半啊。如果高夫子真罚你,我跟你一起受罚就是。”
    程寻怔了片刻,心中暖流涌动。她轻轻摇头,又满不在乎地笑笑:“不用,反正我受罚惯了。”她说着往前迈了一大步。
    苏凌一笑:“我想……”
    “苏同学……”苏凌话未说完,就被程寻打断。她眨了眨眼,神色古怪,“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苏凌脸色微微一变。
    两人对视一眼:“烤肉!”
    林间微风吹来了烤肉的香味,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循着香味寻找。不多时,他们看到了围在一起堆了石块烤兔子的纪方、云蔚、温建勋三人。
    荒郊野外,这三人倒也会就地取材。捡石块做灶台,就用新打的猎物做食材。弓箭被他们丢在一边,三个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架在火上的兔子,浑没留意苏凌和程寻的到来。
    “终于能打打牙祭了。”纪方搓了了搓手,“这几日把我馋的!”
    “你不是前几天休沐刚回家吗?”温建勋接话,“听说你家里新来一个南边的厨子?”
    “别提了,就算是有御厨也不能带过来啊!”纪方摆一摆手,“膳堂的饭菜怎么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们说,我以前想着让程寻给我带点……”
    程寻不提防竟会听到自己的名字,本要走过去的她,生生停下脚步,下意识看向苏凌。是了,苏同学到书院的第一日,她正被杨夫子罚站。那天说起来,还是因为纪方想要她带膳食来着。
    苏凌也听到了纪方的话,他偏了头,似笑非笑看着程寻。
    阳光打在他脸上,眉眼清隽,气质舒朗。他幽深的眸中尽是她的身影。
    尽管程寻知道苏同学是女孩子,可还是忍不住脸颊一阵发烫,眼神躲闪,不知该往何处安放。她对自己说,程寻,镇定镇定!这是一个女孩子啊!
    虽然她刻意修饰过的脸颊黑乎乎的,可苏凌还是捕捉到了她的羞意。他唇角微微勾起,心里有些欢喜,有些骄矜,亦有些淡淡的自得。
    难怪她说,不想分去心神。
    那厢三人的谈话还在继续。
    “等等,纪方,老温,咱们是不是忘放盐了?”云蔚忽然提高了声音。
    温建勋一拍腿:“可不是?你带了吗?”
    “我没有……”纪方的声音中带着一些不确定,“你们说,烤兔子是不是还得开膛破肚?”
    程寻被他们猛然拔高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她微怔之后,忍不住以手掩唇。这三人俱都家世不凡,想来从未下厨过,也难怪他们今日会如此。
    她轻轻推了推苏凌,悄声道:“咱们走吧。”
    这种场景比较尴尬,还是不要上前厮见了。而且,他们到现在一只猎物还没打到呢。
    苏凌乖乖任她推着往前走。
    寻思着纪方等三人肯定听不到了,程寻才哈哈一笑:“就算是叫花鸡,也要清理内脏的啊。”不过背后说人不好,她很快转移了话题,“咱们怎么就看不见兔子?”
    “嘘。”苏凌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眼神微微一变,自身后箭囊抽出了一只羽箭。
    程寻瞪大了眼睛,她看到不远处的树丛中,一道灰影跑的飞快。这,这是……
    她刚认出这是一只灰色的野兔,就有一只羽箭自她眼前飞过,“唰”的一声,正中那只野兔的后腿。
    飞奔的野兔停了下来,后腿上犹扎着一只羽箭。
    苏凌轻轻抚摸了一下手里的弓,动一动下巴:“去吧。”
    “诶!”程寻眼睛发亮,还能说什么呢?小姐姐实在太厉害了。她发自肺腑夸赞一句:“你箭法真好,真厉害!”
    对她这直白坦率、毫不掩饰的夸赞,苏凌只是笑了一笑,看着她欢欢喜喜去捡受伤的野兔。
    苏凌之前控制了力道,确定会让野兔受伤无法行走,而不至于丧命。
    程寻拔掉羽箭,单手拎着兔耳朵走向苏凌。兔子挣扎,她几乎要拎不住,只得将其抱在了怀里。她心想,还好穿着的是玄色箭袖,真染脏了的话,乍一看,看不出来,回去也能洗掉。
    这可是苏同学今天的第一份猎物啊。
    苏凌含笑看她动作轻柔抱着野兔走来,他心中忽的一阵柔软,声音也不自觉地放低:“这个给你了,你要是想养,找蔺夫子给伤口包扎一下,应该死不了,你要是想……”
    他那句“你要是想吃”还没说完,就见程寻抬起头,妙目盈盈,凝视着他。他笑了一笑,心想这个时候,他大概不适合说一句“你要是想吃。”
    太煞风景了。
    程寻深吸一口气,心中感叹连连。果真女孩子就是心软,哪怕是伤了一只野兔,想的也是要为它治伤。对比起来,她程寻真是太残忍了,第一反应竟然是今天的猎物有了,至少苏同学不用陪着她受罚了。
    她心中甚是惭愧,对人家的提议,她自然不能反驳。
    毕竟是人家射的,人家有绝对的处置权。她含糊说道:“也成吧,不过得让高夫子看看,不然没法儿交差。你说呢?”
    “当然可以啊。”苏凌点头,这等小事,他岂会拂了她的意?
    程寻抱着兔子,想了一想:“苏同学,你有不用的帕子么?”不等苏凌回答,她又摇摇了头:“不用了,不用了……当我没问。”
    她是想着兔子的腿还在流血,如果以后真要养,最好现在稍微裹一下伤口吧。可她今日并未带帕子,借别人的帕子给兔子裹伤,太不好了。没有这样的道理。
    然而苏凌长眉一轩,已然应道:“有。”
    他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方丝帕。
    随着他的动作,程寻眼皮不由地一跳,脸颊微热。她想,她变坏了。她方才想的竟然是,苏同学胸前看着很平啊,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姑娘的身形。
    这念头刚刚生起,就被她强制性赶走。她悄悄骂了自己一句,整天都在想什么?人家那么好的一个人,你竟然在想什么身材好坏!太坏了,程寻,你太坏了。
    苏凌不明所以,只是见她突然眼神躲闪,隐约带着羞意。他微微一怔,想起他曾借给她帕子擦汗一事。
    他就是在那时对她的身份起疑的。
    莫非她也是想起了旧事?
    他想,丝帕这东西,向来是有些暧昧旖旎的。
    轻咳一声,他只当不曾察觉她的异样,将弓搁在一旁,低头凑近了她,一手拿着丝帕,一手去扯野兔的腿,随便裹了一下,随手打了个结。
    因为野兔原本窝在程寻怀里,苏凌裹伤之际,便有些束手束脚,唯恐不小心轻薄了她。
    待他打好结,后退一步,额上已经有了些许薄汗,耳根也红了。
    “这一块丝帕,不是上次那块。”苏凌低声道。
    “啊?”程寻愣了愣,想起那次在小校场,她脱粉一事。想起旧事,她不免有点心虚。不过,看苏同学现在的害羞,他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吧?
    这么一想,她从容了许多,点一点头:“哦。”
    “上次那块,我还收着呢。”苏凌缓缓舒一口气,自然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程寻:怎么办,我好污
    高夫子:我是让你们打猎,不是让你们……
    第30章 七夕佳节
    原本一块帕子, 没什么要紧的。那帕子唯一的特殊处, 是他在那次骑射课前, 刚用一种据说能吸汗除尘的药水浸泡过。不过到底是否能吸汗除尘,他并不知道。
    那天她是书院学子中唯一一个出言维护他的, 他就在她受罚之际关注了一会儿。见她满头大汗, 狼狈不堪,心念微动,将自己还未用的丝帕递上。不想却发现了她的秘密, 也算是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