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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江边禅院里:
    白衣僧人将纸笺上墨汁吹干,系在肩上白鸽腿上,目光幽深地看着那信鸽飞出院外。
    素雅的禅院里皆为淡色,只有一株牡丹格外鲜艳。
    无花盯着那牡丹看了许久,突然笑了笑,眼中似有暗涌翻滚。
    “阿裙啊……”
    第8章 声东击西
    美色醉人。
    男人在这样的温柔乡里总是希望睡得更久一些。
    全书斋也不例外。
    可是他却不得不离开了,因为一封信。
    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全书斋并未着急拆开,因为他想到了也是在这样一个清晨,他的房门口也多了封信。而正是那封信让他百口莫辩。
    这次又是谁呢?
    又有谁千方百计的想要害他呢?
    全书斋想到了宫南燕,却觉得并不止如此。
    江湖似已被一张看不见的巨网笼罩着,而他便是网中待死的鱼。
    那封信在手中已搁置了半天。
    全书斋叹了口气,如若不拆,他便可以当做什么也未曾发生。
    谁也不知道这信中是否又是另一个是噩运。
    可他还是拆开了。
    这也正是全书斋最令人欣赏之处。
    一个人若是畏惧前路,又怎能长久?
    不论何时,他心中总是存着一线希望的。
    白色的信笺被剥开,露出里面黑色的字迹来。
    瞧着与上次并非同一人。
    全书斋微微松了口气,可当他看到信中的内容时,面色却突然大变。
    “今日巳时,莆田少林静候君归。”
    信笺后还附上了三枚铜钱手串。
    那手串是当年与苏蓉蓉三女结拜时所赠,再无他人知晓,如今却被附在这信笺上。
    全书斋想着心下一惊:“只怕蓉蓉三人却是真落到了这神秘人手中。”
    若不说被抓之人是他的红颜知己,便是普通人他也是会去救的。
    全书斋是江湖中少有的君子,出道多年,手上却未曾沾染过一条人命。在他眼中生命总是平等的。
    这一点便已胜过许多人了。
    此时已近巳时,若是从楚馆出发,最快也要一个时辰。
    可全书斋毕竟是全书斋,他的轻功又岂非一般人可比?
    唯一担心的便是……
    吴裙已看出了他眼中犹疑之色,抿唇笑道:“香帅若有事不妨先去,阿裙这里无碍的。”
    她语调轻柔,却一片真诚。
    眼中犹带着温柔舒和之色,让人心下微微添了些暖意。
    全书斋叹了口气:“阿裙……”
    后边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
    倚在窗边的美人儿转头笑了笑:“香帅何时竟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美人笑起来总是美的。
    全书斋见过很多美人,也见过很多笑容。
    却从未有人笑得比她好看,恍若春日融融,温柔的拂过人心头阴霾。
    全书斋最终还是走了。
    他也知道自己是必定要走的。
    苏蓉蓉三人性命攸关之际又怎能多耽搁片刻。
    吴裙微微叹了口气,看着他背影渐渐消失。
    全书斋以轻功闻名于天下。
    本应更长一些的路程,却很快就到了。
    莆田少林寺外,竹叶微动,林中只剩沙沙的摩擦声。
    全书斋的脚步慢了下来。
    古刹的钟声似犹在耳边。
    他微微眯了眯眼,纵身一跃,已藏到了高台处。
    那信上只说是莆田少林,却并未说具体在何处。
    正想着却听两个手持长明灯的沙弥从藏经阁路过,二人低头不知在说什么。
    全书斋凝神细听着:
    “你说那全书斋今日会不会来?”
    灰衣沙弥问。
    旁边个子高点儿的僧人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谁知道呢?他杀了那么多人,又如何会在乎……”
    他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向四周看了眼,低声道:“快走吧,要不然无相师叔又要责罚了。”
    灰衣沙弥听到这儿似想到了什么,也不说了。两人步履匆匆的入了藏经阁。
    全书斋皱了皱眉:‘看来那信上所言不假,只是这少林又为何参与了其中?’
    想着又将目光转向了藏经阁。
    “既已到了,何不献身?”
    正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沉若鸣钟的声音。
    那声音自丹田迸出,带着股奇妙的韵律,全书斋耳中不由有些发麻。
    他发现了什么?
    正当全书斋犹豫不决时,一个穿着白纱的妙龄女子门外走了进来。
    她的神色依旧清高,手中的佩剑不露锋芒。
    正是宫南燕。
    宫南燕进来后先是叹了口气。
    灰衣僧人指尖顿了顿:“宫施主为何叹气。”
    “我在替无相大师叹气。”
    宫南燕道。
    灰衣僧人并不说话。
    宫南燕笑道:“大师辛苦筹备多年,如今却竹篮打水一场空,难道心中没有怨气?”
    无相手持念珠的手顿了顿,最终却叹了口气:
    “施主有话不妨直说。”
    宫南燕叹道:“全书斋在继任仪式上杀了天峰与无花两位大师,此已成少林之辱。”
    “大师亦受到了牵连。”
    她说到这儿转了转眼珠又道:
    “但若是大师能亲手捉了那贼子,岂不名声大震?”
    “方丈之位自然不在话下。”
    这话中意思已经很明显。
    ‘无花竟已遇害!’
    房梁上的全书斋简直要惊叫起来。
    他想到那个广袖寒姿的僧人,心中渐渐沉了下去。
    又是谁要嫁祸于他?!
    “阿弥陀佛。”
    却听无相叹了口气,摇头道:“明日弑师会上,既有那三位红颜知己在,便不愁全书斋不来。”
    宫南燕苦笑道:“这也正是我来找大师之意。”
    “哦?”
    无相睁眼问。
    宫南燕叹了口气:“只怕那三位红颜知己是来不了了。”
    “苏蓉蓉三人昨夜已经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