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韵之听了方清泽的话嘿嘿一笑反而更加不解:“那你为何叹气。”
“我是觉得好像我和晁伯父有了隔阂,最近虽然表面上还是依旧,但仍然担心晁伯父会对我有所偏见。你看伯父被你派出联络之前,每每看到我都是沉默不语一番。”方清泽有些为难的说道。
豹子此刻对谭清说道:“谭清,怎么和没事人一样,其实这事还是你挑起来的。”谭清脑中正想着白勇,心不在焉并未听到豹子说话,只是在两眼空洞的发愣。豹子面色尴尬,提高声响问道:“谭清!”谭清这才顿过来,忙说:“怎么了,要攻城了吗?”
卢韵之和方清泽也齐齐的看向谭清,方清泽神色黯然的说道:“还是我来说吧,当时谭清还未曾与你我结识。在西北边境的小城内,下了蛊毒晁伯父中毒昏厥,这个你是知道的。他的弟子和我所训练的雇佣军团也都中毒,我救下了伯父后,无力再救他人,又担心蛊虫乱爬再次伤人。于是……”
“于是二哥你就下令炮轰了小城,所有铁剑一脉弟子和雇佣军团不管是否已死的,都在火海中牺牲了,是与不是?”卢韵之说道。方清泽点了点头,默不作声下来,过了许久才抬起头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谭清此刻接言道:“是我告诉卢韵之的,我担心方兄您生我的气,我才问卢韵之我该如何是好?同你今日所问如出一辙。”方清泽摇摇头对谭清答道:“说来其实我也心痛得很,可是我并不怪你,毕竟当时各为其主,情势所逼怪不得你。”
“这便得了。”卢韵之说道,方清泽不太明白卢韵之的意思一脸疑惑,卢韵之继续说道:“当时你也是被逼无奈才除此下策,伯父自然也不会怪你。不过,毕竟是追随他多年的门徒,如同亲人一般一起走南闯北,心里有些难受也属正常,过一阵就会好了。因为我们都是一家人,哪有跟自家人记仇的道理。”说着卢韵之看向方清泽,豹子和谭清。
豹子此刻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方清泽你也够狠的,毕竟那些都是自己人,你下令发炮都不带眨眼的。”方清泽面露难色,卢韵之此刻说道:“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就别再提了,听,两边开始攻城了,咱们也出击吧。”众人不再谈论隔阂的事情,策马扬鞭朝着阜成门杀去。
城内刚刚平息了蛊毒和蛊虫的威胁,因此中毒死伤或者被蛊虫二次爬到身上中毒的军士,多达四千余人,经过抢救只救活三四百人,其余的都被放置在城中空地上集中焚烧。就在这时,城北城南两方四个大门分别受到了猛烈攻击。城南是曲向天所带领的精兵强将,队伍精良战斗力强而且人数众多。可是真正让明军头疼的反倒是城北朱见闻所带领的勤王军,勤王军虽然昨夜进攻受挫,损伤惨重可是城北守军较少,大军全部在与曲向天所部交战,加之刚经历了蛊毒迫害城中大乱,此刻调度困难,自然猝不及防。
朱见闻所攻的德胜门即将被攻破之际,五丑脉主率众支援,这才勉强守住。两遍牵扯了大量兵力,于谦连忙组织起兵力,从容调度支援,城内明军井然有序了起来。可是刚刚两面攻击的压力减弱点的时候,连夜修补好的城西阜成门,被卢韵之用御气之道轰破,卢韵之率豹子的食鬼族还有御气师,以及特训猛士和苗蛊一脉这些身怀异术之人杀了进去。
在卢韵之的带领下,这支犹如天兵天将般的队伍横冲直撞,在京城之内杀了个七进七出。于谦和生灵脉主率众反叛天地人带领弟子前去阻截,可是卢韵之的移动极快,在城中毫无章法的乱打乱撞,不为取胜只为了搅乱明军。
明军苦不堪言,两方受敌,城中还有卢韵之来回的厮杀,于是除去应有的守军,其余人等合力去围剿卢韵之等人,即将形成合围之势的时候,卢韵之率众又从阜成门杀了出去,手下众人拿出神火飞鸦,点燃后不停地朝着身后放去,阜成门附近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紧接着,北京城南城北两方大军也从容退去,明军紧守城池不敢出击追赶,恐遭到敌方埋伏。此次明军受损惨重,人数优势慢慢减退,要不是有坚实的城墙作为屏障,或许此次的死伤数量更加惊人。
曲向天等人大获全胜,兴高采烈地回营了,如此的大胜让众人振奋不已。接下来的一天双方互相发动了几次试探性的进攻,结果都是毫无战果,双方都有所伤亡。第四日,方清泽所造的火炮运到,之后源源不断的弹药送来,炮声从那时起就从未停止过。于谦等人用鬼灵做盾,防御着弹药的轰击,炮弹消耗的极快,方清泽命人制造的速度,已经追不上所用的数量了。而在于谦和众多反叛天地人的搜罗下,京城百里附近也皆无可用的鬼灵。双方的战斗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半个月之后,战局仍未有任何改善,秦如风被火铳射中负伤,广亮中箭负伤,曲向天等人的身上也多了大大小小的数道伤口,所率士卒死伤几万之众。而明军方面大致也是这样的情况,不说明军的损伤也是惨重异常,单说于谦等统帅也是各个缠着麻布,麻布之中血迹斑斑。
卢韵之望着久攻不下的京城,提鼻在空中嗅了嗅说道:“二哥,新的木材,火油等物运到了吗?”身边方清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每天死去的人太多了,火油和木材已经供应不上了,你看咱们周边的树木都被砍伐的差不多了,依然不够用啊。我们别焚烧尸体了,直接就地掩埋你看如何?上面再撒上石灰等物,我想就可以了。如果来不及刨坑掩埋,咱们就用车运往各地分别埋葬,这样做或许还可以。”
卢韵之却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