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旭的儿子,应当是蒋丰的重孙,我写昏头了,搞错辈份了,对不起,自打耳光两记!)
云昭年内便将发动南征的心意一经决定之后,外面看起来一如既往平静的平地,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起来,从今年年初起,订单便几乎没有了的北地各大军工作坊突然之间便接到了大批的订单,而且要求的时间还很急,所幸的是,这些军工作坊的老板们,都知道北军南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虽然今年一直没有订单,但生产却一直没有停下来,老板们自己垫钱,生产出来的大批军械堆满了库房,拿到订单之后,立即便有一车一车现在的军械直接发送到指定的军队之中.至于工钱?老板们心照不宣,镇北王夫人的大笔嫁妆正在往兴灵一路行来,怎么会没有钱?
即便如此,各作坊的生产仍然是日夜赶工,看这一次军队的动作,只怕是要打大仗了.
望江湾船厂,已经完成主体工程的十数艘五桅战舰突然接到通知,暂时不为战舰安装武器,而将其作为运输船使用,苍江已经完全为征北军水师控制,有二十余条全副武装的战舰护航已经足够,剩下的船只要做什么,曹新宇心知肚明.要渡江作战了.与其它各部知知将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不同之外,曹新宇已经提前得到云昭通知即将登陆的地点,大军在那里登陆,那里便将是征北军攻击的重点了.
水师原有三大巨头,计无量战死,马友现在正在马兰山中当土匪,以抢劫谢士林为乐,三千人的队伍时而化整为零,时而数股合一,在马兰山脉之中神出鬼没,瞻之在东,忽焉在西,让在豫州的谢昭头痛不已.唯一能做的便是派重兵扼守各个主要道口,力保交通要道以及府县不受到袭击和骚扰,至于其它地方,也是顾不得了,反正对方亦没有长期占据一个地方的实力,偷偷摸摸的下山,亦是抢一把就走.
谢昭亦是绞尽脑汁,精心设计了若次圈套想引马友上钩,但次次劳而无功,有两次甚至险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曾一度让谢昭认为自己的队伍之中必然有歼细,谢家军肯定没有嫌疑,豫州本地官员军民可就吃了不少苦头,一时之间,谢昭在豫州是搞得怨声栽道.官员战战兢兢,百姓敢怒不敢言.
但是进入七月之后,在马兰山中活跃了大半年,弄得谢昭焦头乱额的这支征北军突然就销声匿迹了,在谢昭患得患失,胡乱猜测这支军队可能的去向时,马友已经笑眯眯地坐在曹新宇的五桅战舰之上,一路返航向着望江湾水师基地出发了.北府的战略安排发生了一定的变化,马友的这支军队将另有用途.而大半年的山中野人生活,却使这些水师陆战队员的实力结结实实地上了一个新台阶.
事实上,当这些身上缠着树藤,挂着树叶,脸上抹得乌七八糟根本看不出谁是谁的这支部队从密林之中钻出来的时候,以曹新宇为首的水师舰队官兵都是吓了一大跳.要不是他们还打着征北军的旗帜,还以为是一群野人来袭.
马友亦是志得意满,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带出了一支有别于其它征北军的部队,这支部队不需人太多,但一定要是上山能擒虎,下海能伏龙的佼佼者,这样一支部队,来去如风,专捣敌人死穴,以极少的人数便可以牵制大量的敌人部队,同时亦可以执行一些需要一击致命的艰难任务.
当王爷看到这样一支部队的时候,一定会欣喜的,说不定会扩大规模,再组建几支同样的部队,那自己便会是当然的选择,自己已经成了这种特殊部队的开山鼻祖.
自从从军以来,多少次自己梦想能成为当世名将,名垂史册,但在名将如云的征北军中,想要出头实在太难了,自己能从夹缝之中找到这个一个机会,这是上天对自己的垂怜,如果还不能好好把握,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一边喝酒,一边暇想着自己美好的未来,马友只感觉到自己快要飘了起来.
马友沉浸在快乐当中,与此同时,兴灵亦沉浸在兴奋当中,因为盛传了好长时间的一个消息终于在今天得到了证实.
他们的镇北王夫人,蒙族公主雅尔丹将带着巨额的嫁妆下嫁,听说这笔嫁妆完全是天文数字,因为尊敬的户部尚书大人在听到这笔嫁妆的数目之后,当时就激动的昏倒在地,要不是镇北王当时反应迅速,抢救及时,那在给镇北王办婚礼之前,不免先要给户部尚书马大人下葬了.
当然也有人立即提出了质疑,蒙族公主带来的嫁妆,那便是镇北王爷的私产,与户部尚书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会激动的昏了过去?
提问者当即遭到了周围百姓一致的白眼.
“你个白痴啊!”
“你不知道我们的王爷向来是以北地为重,以百姓为重,视金钱为粪土的么?”
“你不知道王爷已经将别人送给他大婚的礼金都无偿捐给了户部了么?要不是这笔钱,咱们的县太爷还得顿顿喝稀粥,赊白米呢?我可是亲眼看到那天县令喜滋滋地拿着银子去米铺清帐并买了白米.”
“这回该明白马大人为什么昏倒了吧?因为王爷说了,这笔嫁妆一到,就立即给户部作为公用.”
“可这钱是蒙人公主的嫁妆啊,王爷应当没权处置吧?”又有人反问.
“切!”众人齐齐鄙夷地看着反问的家伙,”咱们王爷是什么人啊,那是天上星宿下凡,那蒙人公主啊,还不是什么都听王爷的,王爷就是他的天.”
“听说那蒙人公主也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要不是她,咱们与蒙人还有得仗的呢!”
“这话说得是.”
众人挤在街头,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通往城门的道路,因为今天已经来了好几拨信使了,每一拨所报的都是这些运输嫁妆的车队的行程.
兴灵几乎是万人空巷,全都涌向了主干道,兴灵府没奈何地调派着有限的衙役上街来维护秩序,这些衙役原本是用来安置一些受伤之后不能再作战的士兵的,以兴灵府的治安,平时跟本没什么事,一个个都长得白白胖胖,这一下却是累得够惨,最终还是奏请了王爷府,调集了一批军队沿街站岗,这才总算是恢复了应有的秩序.
快晌午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激动的喧哗声,”来了,来了!”声浪由远及近,众人如同一只只长鹅一般,拼命地伸长了脖子,想着看个稀奇.
马蹄声清脆地敲击着青石板铺就的路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打着广昌营的玉门关驻军,这是韩啸才知道真相后,特意派出的一千骑兵一路护送他们从玉门关直抵兴灵.对于他们,兴灵百姓并不感兴趣,因为这些骑兵的战马也好,马上姿态也罢,都不咋样,现在兴灵百姓的眼睛毒得很,什么样的强军他们没有见过?蒙人的大帐兵,征北军的骑兵营,那些骑兵才真叫骑兵呢!众人只眼着这些遮挡眼球的家伙们快快走过,偏生这些广昌营的骑兵第一次受到如此热烈的夹道欢迎,一个个得意非凡,竟然还特意降低了马速,努力地想将并排的战马排在一条水平线上,并且让他们的蹄声同步.
好不容易捱过了这些骑兵,众人终于看到了一辆辆装满了铁皮箱子,上着封条的马车,虽然消息早在兴灵传来,众人都有了心理准备,但看着上百辆马车绵延不绝的车队,仍然是倒抽一口凉气,他们可都是知道这箱子里装着的都是什么东西,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亮闪闪的金子,以及数之来尽的珠宝啊!众人瞪大眼睛,看着马车从他们的面前驶过,每一辆马车之上都扎着大红的缎子.
车队径直向着镇北王府行去,既然是雅尔丹的嫁妆,总得要去镇北王府打个转,以示公主的嫁妆已经送到了吧!
车队停在了镇北王府府门之外,广昌营的骑兵在进入内城之前,已经被人带着绕道去了外城之中的军营,云昭的亲兵营出动了上千骑兵,以吴凡为头,迎上了这支车队,并为其冲当先锋,将他们一路迎到了镇北王府外.
脱里翻身下马,大步走进了镇北王府,盏茶功夫,他便又大步而出,翻身上马,一声吆喝,整个车队转向,驶向户部.
看到这支庞大的车队果然如传言一般,并没有进入镇北王府,而是驶向户部,众人爆发出了阵阵的感叹之声.
这么一大笔财产,说不要就不要了啊!镇北王爷果然非常人也.
这一大笔钱,对于一家一户来说,那怕就是南边那些传说中的豪门世家,那也是一个天文数字啊!
户部,马一功穿戴着簇新的官府,激动的满脸通红,搓手搓脚地在大堂之中转来转去,多少年了啊,户部的库房里总算可以堆点东西啊,兜里有钱,心中才不慌啊.库房里早已打扫得干干净净,只等着这些东西入库了.
“大人,大人,车队来了,车队来了!”一名户部堂官连跑带颠地跑了进来,大声喊道.
“快,迎出去,迎出去!”马一功大笑着便向外跑去.
看着马一功,吴凡迎了上来,”马大人,奉镇北王爷令,今将雅尔丹公主所属财产尽数交于户部,请过目!”回头看向脱里,脱里大步走过来,双手奉上厚厚的目录.
“多谢王爷!”马一功向吴凡鞠躬.
“多谢公主!”马一功向脱里致敬.
“马大人,王爷还说了,马一功行事不密,行为跳脱,致使兴灵大乱,罚俸一年.以儆效尤!”吴凡笑眯眯地看着他,接着又来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