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就算是真的碰了又怎样,整个现场除了麻青之外,没有任何人看到朱常渊是怎么动的手。
但是,麻青却看到了。而且现在他才终于认识到朱常渊的厉害,不过吃了亏不能白吃,白吃亏也不是他麻青的性格。
怎么办?找人出头!
找谁?
找领导。
麻青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到李季的办公署衙,哭诉道:“李大人,这事您可不能不管啊,你看看我头上的包,这小子可真敢下手啊。”
李季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来到麻青的面前,皱着眉头瞅瞅他头上的那个青红大包,吓得一跳,道:“怎么打的这么狠?”说完又开骂:“这个朱常渊,一个五大三粗就知道动武的家伙,要不是曹化淳这个阉货护着他,咱们工部这清静衙门,哪里轮到他撒野?”
麻青涕泪交流,道:“大人为我做主!”
“好,你今天且回去休息,我自去找他!”李季的眼中也是揉不得沙子,此生最恨的便是阉党。
由于朱常渊来工部之前曹化淳就专门过来为其打招呼,所以,在他的心目中,已经把朱常渊划为了阉党一派。
出门喊一个小厮,道:“你去,请营缮司的朱大人过来一趟,就说是我喊他。”
小厮突突突的跑出去,不一会将朱常渊带到李季办公之所。
李季的脸色自然不能好看,看到朱常渊就气不打一处来,二话没说先兴师问罪,道:“朱常渊,你做的好事!”
朱常渊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可是这事打死也不能承认,装作一二不知,道:“大人可把我吓到了,我何时何地做了何事?让大人如此动怒?”
李季啪的一声将茶杯重重的按在桌子上,道:“昨天你殴打余光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今天倒好,一大清早把麻大人又打的头破血流,我们营缮清吏司什么时候变成兵部的衙门了?你来工部就是为了打架不成?”
朱常渊心道卧槽尼玛,老子昨天分明就是恐吓一下余光这个二货,什么时候殴打他了,至于说殴打麻青,更是无稽之谈,当时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看清是咋回事。
“哼!”朱常渊冷哼一声,再也没有了刚刚的礼仪之心,直接一副无赖样子斜斜的倚在李季办公桌的边沿上,看着他冷淡的说道:“李大人这是要给朱某人定罪了,你可是官家,说话要有理有据,这说话可不是放屁,想怎么出就怎么出,想从哪里出就从哪里出?”
“你说什么?”李季一下火了,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老子放屁,你这是下官对上司的态度么,“你再说一遍?”
李季拳头都攥好了。
朱常渊呵呵一笑,说道:“李大人这就受不了了,实话给您说,昨天余光跟我说话,比我跟你嚣张多了,我只是想让你换位思考一下,当时我能不能忍得住?”
李季一愣,没想到朱常渊竟然这么说,稍微凝思一下,道:“那你也不该打他!”
朱常渊道:“我要是打他,只需一招就可以让他回五十年前的老家,你看我像那种手下留情的人么?”
李季被朱常渊这么一问,默然无语,忽然感到应该是余光骗了自己,对门口的小厮说道:“把余光给我喊过来。”又问朱常渊:“那刚刚殴打麻青怎么说,这下人证物证都在,你总不能抵赖了吧!”
语气严肃,好像终于有机会抓住朱常渊的把柄一般。
朱常渊冷然一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李季的办公桌竟然给他生生的拍出一条裂痕,道:“什么叫人证物证俱在?李大人恐怕是听了麻青的一面之词吧。要想了解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找那些在院子中的证人一问便知,何必问我。”
转身而走,道:“是本官做的,本官承认,不是本官做的,谁要是敢硬生生的塞到本官头上,先看看麻青麻大人的下场,这是最轻的了。”
说完,转身而走,根本不屌李季愤怒到极致的眼神。
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进院门的余光。
余光看到朱常渊,不知怎地,有些畏惧,看到朱常渊从门里出来,他一时间竟然不敢上前,而是躲在门外。
等朱常渊出了门之后,才如释重负,加快脚步朝门内走去。
“站住!”朱常渊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差点将余光的魂吓掉。
“朱,朱大人!”一个立正的姿势,然后尴尬的转过身子,朝朱常渊一笑,看起来比哭都难看无数倍,道:“朱大人找下官。。。”
“我刚刚听李季说,你特么告老子黑状,说我殴打你?”朱常渊眯眯眼。
“扑通”一声,余光跪在地上,道:“不不,朱大人误会了,我没说,下官绝对没说。”就算说了,他也不敢承认,刚刚院子中发生的一切他可都是看在眼里呢。心中暗道:开玩笑,动手就揍麻青麻大人的家伙,能是我惹得起的吗?
“没有就好,等会进去好好给李大人解释清楚,免得引起误会,到时候伤到谁可真是不好了!”朱常渊不阴不阳的说完,抬脚就走,留下一脸冷汗、跪地捣蒜的余光。
“余大人,走了,走远了!”
小厮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余光才几乎瘫痪了一般的从地上爬起来,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朱常渊转身离去的方向,摸了摸额头。
“走吧,李大人还在里面等着呢!”
余光苦笑着站起来,还得硬着头皮往李季的官衙走去。
我特么不是犯贱吗,当时故意不给他人,然后惹了这么一堆麻烦,唉!
见到李季后,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大人!”
“跪下干嘛,咱这又不是审犯人,你站起来说话。”将余光拉起来,问道:“本官问你,昨日你向本官报告,说朱常渊殴打你,可是属实?”
余光刚刚从地上站起来,再次跪倒,道:“大人啊,都怪小的,小的一时糊涂,被朱大人气的发晕,所以就不辨是非,就,就,为了让大人相信我受了欺负,所以,所以我就加重了一下情节描述!”
李季气的脸色一黑,拿起手中的茶杯朝余光头上摔去,“你身为七品官员,竟然敢如此捏造事实诬陷上司,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