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送人了?
许多人一脑门黑线!
太大方了吧。
只有皇太极,看着那一支浑厚的利器,陷入了深思之中:这么随意就将火铳送给皇太子,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朱常渊手中这玩意还多着呢。
到底有多少他不知道,但是应该不会少!
前段时间还想着自己即便不敌朱常渊,防守何事绰绰有余的,可是见识到了朱常渊的这东西之后,皇太极彻底傻眼了。
防守?
拿什么防守?
三百步之外就能一枪撂倒,就算有十万大军在城头有什么用,敢在城上露露头就会被人秒杀。
皇太极自己心中构筑的大清防线,突然破碎如纸。
头有些晕,眼前有点黑。
在朱常渊的眼中看来,皇太极的脸色此刻苍白如纸。
“好了!”知道这些把皇太极吓得够呛,朱常渊也不再继续做这些没有实际意义的事情,将步枪给皇太子收起来,然后下令:“继续开车。”
火车再一次启动开来。
朱常渊对阜锦铁路的总指挥严宏说道:“严指挥长。”
“属下在!”严宏跑到朱常渊面前。
朱常渊指着窗外路基的下部,说道:“回头你派人在路基两侧各安装一排栅栏,防止百姓或者是野兽进入其中。”
“是!”
这也是仿照后世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妥。
又过了一个小时,列车终于跑到了此行的终点:阜新城。
而且,在铁路末端,还构建了一个小小的站场,供载货车更换车头,装运货物之用。
当然了,对于现在的朱常渊来说,货物只有一种:煤矿。
中午的时候,大家就在阜新城吃了一顿大餐。
对于这个新筑的城市,更是让众人眼前一亮:城市不但建设的规模很大,而且几乎所有的建筑都是钢筋混凝土结构,宽敞的马路,一排排规格统一又整齐的房屋,还有各种排水实施。
这一切,都让人耳目一新。
下午的时候,火车在站场中掉了个头,后面又加了十节车厢,每节车厢中都满满的运载了一车的刚刚开采出来的煤炭。
当众人看到这么多的煤炭车被托在了火车后面,都担心火车会不会运不动。
熊文灿更是直言不讳的表达出来:“王爷,这么多煤炭,火车能运的了么?”
在他的印象中,要是用马车来拉,十大车厢的煤炭拉三个月也拉不完,而朱常渊一次性将这些东西挂在火车后面,真的没有问题么?
“熊大都督莫要担心,诸位,请上车吧,我们现在回锦州。”
众人在朱常渊的引导之下,又重新上到了火车之上。
“开车!”
朱常渊一声令下,火车又重新启动了。
“哧!”一道蒸汽放出,气流飞了老远,然后,火车往前猛地一动,缓缓行进。
虽然,行进的速度很慢,可是,它动了。
不但动了,还在缓缓的加速,和来的时候启动没有太多的区别,只是加速的时间长了一些而已,从十分钟变成了差不多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之后,火车的时速依然能达到五十公里。
“呵呵!”
朱常渊笑了出来,看来这火车轨道的坡度小,摩擦力也很小,即便是拉着这么多的煤炭,仍然能够全速飞驰,真是不简单啊。
同时,皇太极的心中也是翻起了滔天巨浪,依照朱常渊这么个运输的方式,这个世界所有人开采出来的煤矿总和估计也没有他一个人多。
对于像他们这种生活在苦寒之地的民族来说,煤炭,真的是太关键了,不但可以生火做饭、打造兵器,最重要的是,可以在漫长寒冷的冬天取暖。
以前是因为运输困难,所以利用率很低,但是现在,朱常渊竟然这么搞,那就等于说,整个东北地区的煤炭供应,一下子就有了保证。
这东西,在东北甚至更遥远的辽北之地来说,可谓必需品,有了它,居民们的冬天不知道要好过多少。
朱常渊这次要发财了,恐怕盐铁之利,也不过如此吧。
皇太极又是一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大清国走到了尽头。然后,他的脑子开始变得有些昏昏沉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火车,也不知怎么踏上的回家的路!
反正,他就这么一直昏昏沉沉,慵懒的想要沉沉的睡去。
“停下来,停下来!”
皇太极在马车中,除了眩晕之外,还有一丝呕吐的迹象。
虽然不知现在离锦州有多远,走了多少路,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皇太极还是决定停下来,因为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在这么晃荡下去的话,估计到不了盛京城,他就可以去见阎王了。
“陛下,前方就是西平堡了,天黑前肯定能到达。”陪同过来的范文程跑过来,说道:“现在距离锦州城太近,此处地处荒野,我们随军的兵士又不多,臣怕万一朱常渊兴兵。”
“停下来!”
皇太极气喘吁吁的说道,简直可以说是暴怒了。
范文程不得已,只得遵旨而行,下去命令士兵就地安营扎寨。
这次过来锦州参加朱常渊的通车典礼,皇太极随身带了一千骑兵,辎重几乎就没有,所以安营扎寨还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再说了,时值夏日,即便是辽东的晚上,也可以用炎热来形容,所以,就地安营扎寨也不是一件特别难受的事。
范文程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心里有些担忧。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参加完朱常渊的通车典礼之后,别人都高高兴兴的,唯独自家的皇帝皇太极,也不知道是在火车上受到了什么刺激,一回来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神不守舍。
火车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知道,也不敢问,更让人着急的是,皇帝自家不肯说,他即便有宽慰之心,可也无从下手啊。
天,逐渐的黑了下来,星布满天,月光柔和的散在地上,四周一片寂静。
范文程不敢安然入睡,就守护在皇帝大帐不远之处,心中也是郁结的要命,他知道,自己这次出来,很有可能,多铎便会有机会和自己的娇妻私会,甚至于,两个人现在正在滚床单也说不定。
“哗啦啦!”
正在胡思乱想中的范文程,突然听到皇太极帐中一阵嘈杂之声。
随即,便有怒喝传来:“碗,给朕找一只碗来!”
范文程赶紧跑到皇太极的大帐中,一看顿时吓了一跳,皇太极身上穿着明黄色的薄衫站在地上,灰白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头。
地上,两个瑟瑟发抖的侍女吓得不敢说一句话。
“去,给朕找一只碗来!”
“是,陛下!”
两名丫头畏畏缩缩的在地上爬着往外走。
“陛下,息怒!”
范文程进来,跪在地上!
“你来!”皇太极抬起头,朝范文程招了招手,范文程站起来,看到皇太极下了一跳,原来皇帝的脸上满是血迹,而且,他的鼻子中还在不断的朝外流血。
“陛下,臣去喊御医过来。”
皇太极身体不好,出行的时候自然是带着御医。
“不用!”皇太极后退一步坐在床头,“御医如果有用,朕就不用流血了。”
不一会儿,两个丫鬟将碗送到他的跟前,他抓住一只放在鼻子下面,让鼻中的鲜血流到碗里去。
“范爱卿,拟诏!”
皇太极觉得他此刻全身充满了力量,好像有使不完的劲:“晓谕全国,令将士各守疆土,务以开边生民为第一,各大小官员,凡我大清子民,不得骚扰汉民。妄图挑衅者,论以死罪。”
“是,陛下!”
虽然不知道皇太极为何要这道奇怪的诏令,但是范文程还是拟了圣旨,将皇帝的意思表达出来,用官方的语言丰富润色一下。
半夜的时候,皇太极浑身发热,鼻中的鲜血几乎是一刻也不停息的往下拉流。
而且,还时不时的会吐出一口血去,不多久,就陷入了迷迷糊糊之中。
“陛下,陛下!”
守候在身边的范文程叫了好几次,皇太极都不应声。
“太医,如何?”
范文程焦急的问道。
“范大人,陛下恐怕,恐怕时日无多了!”
太医一句话出口,范文程就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庄妃,庄妃!”
皇太极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了一个温柔的女子,在宫里做好了饭菜,正等着他回来,而旁边,做着一个乖巧懂事的两三岁孩童。
“陛下!”
范文程轻声说道:“陛下宣庄妃何事?”
皇太极在床上闭着眼,摇摇头,哼哼唧唧几声,没有回答范文程。一分钟之后,他突然睁开眼睛,大声呼喊:“福临,福临,福临!”
三声过后,抬起的手臂颓然一软,落下来,垂在床沿。
大明崇祯十三年,大清崇德五年,平行世界中征战一生的皇太极,由于朱常渊的出现,比历史上提前三年半早早的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享年四十八岁,在位一十四年!
营帐中一片哀嚎。
范文程颤颤巍巍的拿出皇太极的手机,拨通了多尔衮的号码。
锦州城的朱常渊,通过系统中的全球定位子系统,可以窃听范文程的电话聊天内容,在得知了皇太极的死讯以后,他也是一愣:这老小子,我只是要想吓唬他一下,没想到这下坑大了,皇太极被老子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