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誓死追随左右!”
下面熊文灿和众人又齐声高喊。
朱常渊冷哼一声,说道:“追随左右就不用了,诸位还是各安其职的好,别辜负了寡人一片苦心即可!”
抬脚走下去,看着多尔衮微微一顿,道:“时日不多了,睿亲王还是随我一起回京师吧,顺便把你的那些人领走。”
朱常渊出了大殿,身后紧随着的是破虏、郭城、王五等人,再往后是朝鲜王子李淏,而后便是熊文灿和李信。
刚刚出了大殿的门没有多久,就迎头碰到襄王朱翊钒!
朱常渊看了一眼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襄王,暗道这货不像是正好路过,应该是在这里专门等我呢。
果然,看见朱常渊出来,朱翊钒堆起一个笑脸,朝朱常渊疾步走了疾步,道:“延明王,臣已等候多时!”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王叔快快请起!”
论辈分这个朱翊钒比自己还高了一辈,他行大礼朱常渊可不敢当,因为现在二人都是前明的藩王,品级上完全相等。
只是朱常渊势大,朱翊钒无实力而已。
“不敢不敢!”朱常渊拱手,从怀里掏出一卷黄色的卷轴,恭恭敬敬的递给朱常渊,说道:“大明已亡,天下纷争不休,祖宗社稷不保,如今能力挽狂澜重塑大明者,非君不可,臣斗胆,劝延明王进九五之位!”
朱常渊面色坦然,接过朱翊钒送上来的卷轴打开一看,原来是个劝进表,脸上微微一笑。
“算了,皇叔有这份心,寡人很欣慰!”说着将劝进表还给朱翊钒,说道:“不过寡人德薄恩浅,恐怕难以服众,此事容后再议吧。”
朱常渊心里跟明镜似得,这个襄王朱翊钒肯定不是忧心国事才对自己劝进,而是想要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想要在他面前邀功以获得政治利益。
对于这种小鱼虾,打倒不如拉拢,所以,朱常渊稍加思索又道:“襄王忧心国事令寡人感动,寡人身无长物,就送一块手表,聊作表彰!”
说完,从自己手腕上摘下手表递给朱翊钒,道:“这表随寡人多年,礼虽轻,你我血脉情谊却重比泰山。”
朱翊钒颤巍巍的接过手表,心中的激动难以形容。
虽然吃相难看,虽然有点不顾节操,可是他赌对了,以后的前程更是康庄大道,他相信,只要朱常渊不倒,他就会一直在这个襄王的位子上坐下去。
所有人都看的明明白白,虽然朱常渊拒绝了朱翊钒的劝进,可是他却赏了一样东西给朱翊钒,虽然东西微不足道,可意义重大啊。
这就说明,他想当皇帝,只是碍于某种东西不好直接上位而已。
罗汝才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朝沐天波嘀咕了一句说道:“之前咱们也劝说王爷登基当皇帝,为什么王爷不重视,而襄王一说,他就如此相待?”
沐天波道:“皇位不比其他,想要登基肯定要先得到宗室诸王的拥戴,然后才能得到百姓的拥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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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渊当日就将各路诸侯遣散,而后率领自己臣子如李信、破虏、郭城、王五,还有多尔衮和多铎等人,一路北上,直向京师而去。
“王爷!”刚刚启程不久,李信就朝朱常渊拱手说道:“刚刚程不敬将军打来电话,他所率领的五万大军已经到了保定府,没有再往前去,而是就地驻扎!”
“嗯!”
朱常渊满意的点了点头。
为了确保此次北上的顺利不发生任何意外,朱常渊提前布置,将南阳程不敬手中的五万大军尽数调到北方,为的就是怕多尔衮和多铎万一食言而割据京师。
当然了,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朱常渊却不能不防。
渡过汉水之后,朱常渊给包括多尔衮和多铎在内的所有人分发了一匹千里马,并且说道:“诸位,此马日行千里不费吹灰之力,此地距离京师两千里,三日足矣!”
说完,“驾!”的一声率先骑马冲了出去。
其余人紧紧跟上。
“驾!”众人挥动手中的马鞭,胯下的战马速度越来越快,无不耳边生风,尾巴高高扬起甩到身后。
多铎和多尔衮还是第一次骑乘这种战马,吃惊于马匹的速度和耐力。
“王兄!”多铎深深的看了多尔衮一眼,掩饰不住眼中的惊惧。
多尔衮仿佛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要说什么,赶紧出手制止,道:“十五弟,专心骑马,不要说话,你看,别人已经超越咱们很多了!”
“驾!”多尔衮一拍马屁股,马匹飞驰而去,逢山越山,遇水踏河,一路速度不减,直逼现代化火车。
一行人马不停蹄,二日之后来到保定府。
到了保底府的时候,得知福临和豪格已经将京师内的士兵全部清空,驻扎在了不远处的昌平县,早早的就做出了一副我把北京让出来了的姿态。
朱常渊嘿嘿一笑,看向多尔衮,知道肯定是这货打电话给了豪格或者福临,要不然京师那边也不可能这么快得到消息。
自从诸侯会盟之后,朱常渊就解除了之前送给多尔衮的十个手机的屏蔽,让他们可以自由通话了。
“王爷!”程不敬一身戎装朝朱常渊身前一跪,说道:“末将程不敬,率本部五万人马驻扎保定,请王爷指示!”
程不敬本是襄阳府周边一处比较大的土匪匪首,靠着自己有个足智多谋的老婆,一路混到今天的位置。
朱常渊拍了拍程不敬的肩膀,说道:“起来吧,也没有什么指示,你既然率军而来,这五万人就先临时护卫京师安全吧,走,随寡人进京!”
朱常渊骑马在前,程不敬大军压后,浩浩汤汤的朝京师走去。
走到北京城正南的永定门外,发现城墙上竟然似模似样的有一队守军,而且这些守军还基本上都是大明的装束。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崇祯复生又带着军队占领了北京城似得。
“来了来了,延明王来了,开门!”
只听上面一个将领高喊一声,永定门被缓缓的打开,然后,朱常渊就看到了奇葩的一幕。
文武百官,穿戴着光鲜亮丽的大明官服服,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走到朱常渊马前,同时跪倒在地,朝朱常渊齐声喊道:“延明王万岁!延明王万岁!”
朱常渊骑在马上,目光越过百官停留在永定门上,不理会那些趴在地上的官员,冷哼一声说道:“偌大京师,如此坚城,竟然一日而破?”
下面的群臣愕然了一会,然后一个个面面相觑,脸红到脖子根。
这算是朱常渊对于他们这些臣子的嘲笑吧。
“高起潜,阉货乱国,若非他献城于贼人,京师何至于一日而破?”下面已经有人开始嚷嚷了。
朱常渊这才收回目光,缓缓的打量着跪在他面前的这些臣子。
姜逢元、魏藻德、薛国观、张四知、李建泰、光时亨、光时亨、陈演、张国纪、商周祚、李士淳、李明睿、徐弘基等等大小官吏,还有以王之心为首的太监。
“高起潜何在?”朱常渊张口问道。
声音很轻,可却让人不寒而栗,有若口含天宪!
“已被臣押到刑部大狱了!”刑部尚书刘之风说道。
朱常渊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些大臣,脸上流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
大明朝亡国,崇祯皇帝是要负责,可是这些臣子也要负很大的责任。国家危亡之际,朝廷没有军饷无法征兵打仗,以至于连崇祯皇帝都穿着带补丁的衣服。
可这些大臣呢,一个个口中说为国尽忠,兜里的钱财比皇帝还多,竟然都一毛不拔。
历史上记载,李自成围攻北京城的时候内阁大学士魏藻德本来有机会逃跑,可是他的家产太多无法运出来,舍不得跑,最终家财都变成了刘宗敏的军饷。
天下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刮了吧!”朱常渊轻轻的说完,又朝百官道:“诸位辛苦了,都起来吧,随寡人去烈皇帝驾崩之处看看。”
这些官员虽然恶心,但现在也不是责备他们的时候。这个紧要的关口,朱常渊不想对任何人追究任何事,反正嘛,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算账。
“是!”刑部尚书刘之风回应道。
朱常渊下马,亲手将为首的薛国观和张四知等人扶起来,道:“诸位皆是我大明的肱股之臣,国之栋梁,随我去景山看看吧。”
百官这才起身,朝朱常渊拜了又拜,跟随他一路步行,朝皇宫最后面的景山之处走去。
等到景山东麓那棵歪脖树处时,群臣相拥而泣,都说这就是崇祯皇帝自缢之处。
“唉!”朱常渊发自真心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评说崇祯皇帝的功过是非,而是对旁边的大臣说道:“王承恩倒是个衷心的奴才。”
不多时,有宦官拿着崇祯皇帝死时候留下来的蓝袍呈给朱常渊。朱常渊看着上面已经干涸了的血渍,微微皱眉。
“算了!”指了指那棵歪脖子树,对太监说道:“此树杀帝,不详,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