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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坚守西华
    陈林快步出门去迎接西华士族,如今陈林暂时住在县府内。陈林与黄燕等出门一看,府外约有十余名士族模样的人,陈林换上笑意,一脸温和的迎上去:“某陈林陈伯至,怠慢诸位了,恕罪恕罪。”西华一众士族也有听过陈林的名,今天也打听清楚了,此次攻进西华城的就是陈林率领的义军,陈林此时并不是官员,只能说是义军。
    众人也是士林中人,急忙乱哄哄的回礼,陈林将众人迎进县府,命人简单送上宴席招待,一行人坐定。陈林举杯向众人,欢声道:“如今收服西华,大败黄巾反贼,可喜可贺,来,诸位满饮此杯。”完了陈林又故意叹道:“陈某此番攻战,所部损失惨重,今晚就撤离西华,回归上蔡,听令于太守大人。”
    众人一听,大急,陈林一走,黄巾必定回扑,昨夜各士族都帮助攻杀黄巾贼,彭脱攻回来,哪能放过西华的士族。不由不急着出声:“陈大人,汝不能走啊,此番好不容易攻下西华,定是大功一件,不能轻易又让反贼占了去啊。”众人七嘴八舌的讲的都是这个意思。陈林心中一笑,故作为难:“陈某也不想走啊,毕竟好不容易立下此功劳,不甘心啊,只是如今陈某并不足千,岂能坚守,不如早早撤离为妙。”
    众士族又急了:“大人不能走啊,某愿意借家奴五百,以助大人坚守西华,倒是我等定联名向太守大人禀明大人功劳。”陈林等的就是这句话,却装着勉为其难的接受道:“这,唉,既然诸位如此信任陈某,陈某岂有忍心相拒,此陈某便留下,只望诸位能尽力相助,提供粮草。”众士族自彭脱攻陷西华后就基本不敢外出,因而不知西华有彭脱近十万大军的粮草。见陈林答应留下,众人兴高采烈,连满口答应粮草管够。
    一时间西华的士族竟然集合了四千的护院交给陈林,言明此战过后归回,陈林也知道自己是带不走这些人的,但是有了这几千人,陈林有信心坚守西华半月。城中还有许多普通的百姓,陈林此次作战伤亡极重,于是下令高顺就地招募,补充陷阵营。而将士族的四千人分成五部,张霸、蔡阳、陈泽、林安四人各领六百人分守四门,不许离开城墙半步,陈林又命人以巨石巨木,将四座城门自内死死封堵,出入不得,陈林是要誓死坚守啊。陈林自己留下一千六百人居中接应,陈林的陷阵营与还剩下六百人的骑兵队,只在休养,骑兵队人数只有六百,马匹却还有八百余。
    彭脱得到西华竟然被攻下,怒急攻心,大吐鲜血,不得不放弃进攻上蔡的计划,急忙下令何仪率领两万人留守召陵,自己率领黄邵、何曼并六万大军回军西华。彭脱行军不可谓部神速,陈林攻下西华第二日,彭脱大军就到了西华城下。南门乃是林安带六百人防御,彭脱直打南面来,吓坏了林安,急忙禀报陈林。
    陈林急忙率领六百人赶来南城,登上城头一看,城下足有五万人。远处三万人忙着扎营,而有两万人却列队上前,看模样是要立马攻城啊,彭脱急赶而来,不让士卒休息就要攻城,实在是被陈林得乱了方寸,黄邵苦劝不止。陈林一看彭脱这是要拼命的架势,也是下了一跳,急令其他三门回报情况,得知其他三门只有数千人在驻守,并不急攻城,看来这彭脱是打算集军强攻南门啊。陈林于是令城中一千人留下三百,余者七百全来南门,如此南城就有两千人坚守,也不怕。
    陈林此时已经将原先分与众人的骑兵收了回来,集中编做六百近卫,此六百人都是历经数场生死,颇为精悍。张霸等人只允许拥有三十不等的亲信护卫,而且是步卒,黄燕与周仓除外。坚守西华城,陈林有私心,只要用不着自己兵马的时候,绝不用,所以此时陷阵营与骑近卫都在在休养,陷阵营更是忙着招募。
    城中的七百人也赶到南墙了,陈林命一千人在营房休息,一千余人防守,城下那两万人果真是要立马攻城,彭脱也不喊话,直接令先头五千人就往上猛扑。五千人分成数十列,扛着长梯子,更有数百推着巨木,那是撞车,往城门去。陈林下令休管撞车,城门已经被从内堵得死死的了,你就撞吧。
    为了拟补守城的准备不足,陈林要各士族发动城中百姓相助,搬运巨木,巨石,烧油烧水,一时间城内也是忙碌不止。墙头上只有数百弓箭,还是守城弓,威力不足,但居高往下射箭还是可以的。一时间搬起石头狠狠往下砸的,拉弓射箭的,往下倒热油开水的,忙得不亦乐乎。谁都不敢轻易露头,城下弓箭手也不少,就是砸石头的也是迅速探头往下看一眼,大概位置,就缩回来,搬起石头往下乱扔。在这些人身后的城墙上,站着一排举刀提枪的人,只等有反贼侥幸爬上墙,就砍就刺,以最快速度消灭上来的敌人,免得砸石头倒热油的同伴被害。
    如此往来,一方猛攻,一方坚守,连过五六日,城墙破损,不管是彭脱还是陈林,两方都苦不堪言。彭脱已经是彻底的红了眼,丝毫不在乎五六日的攻城已经让五万人锐减万余,依然每日下令猛攻。陈林更是难受,原本南城两千人,去了近千,虽说杀敌十倍,可是陈林却知道,优势不在己啊。
    每日黄巾贼狂攻之后,城上的人就端坐在墙头,不时探头看城下派来搬运死尸的人,双眼无神,而城下的人也是麻木不已,双方显然都是疲惫不堪,此时就看哪方更能坚持。陈林进城与士族商议,希望能多提供肉食。当晚,西华城墙一声爆呼,原来人人一块大肥肉,让众人热情不少。陈林看着大口嚼肉的守城青壮,心中也是没底,到底能不能守得住,现在都开始拆民房取木了,再过几日,只怕陈林等人只能用刀枪面对面的与反贼砍杀了,所有攻城的器械都用得差不多了。
    陈林同黄燕、周仓两人走下城墙,往城内而去,对黄燕说:“黄燕,带吾去棺材铺。”黄燕与周仓几人愣了一下,不明白陈林要做什么,却应声前面带路。不一会就来到了城内唯一一家棺材铺,当家的是一老者,老者见过陈林,因此陈林一进门,老者就迎上去:“陈大人,老朽有何能为守城做些帮助的?”
    陈林:“老人家,此间可有现成的棺材寿木?”老者回声:“有,好几副呢,不知陈大人为何人置办,是男是女?”陈林语不惊人死不休:“为自己。”
    听到陈林这么说,全场所有人无不目瞪口呆,周仓急道:“大少爷年不多二十余,怎的说此晦气话。”陈林毅然一笑,不答话,命护卫交了钱,几人抬起棺材就出门。陈林走在前,身后几人抬着棺木,相当显眼,惹来无数人围观议论。陈林直往城墙去,城上众人此时也是默不出声的看着陈林,陈林命人将棺木就摆放在城墙上。
    摆弄完毕,陈林指着棺木慷慨激昂大声对守城的众人喊:“某决意死守西华,护我大汉威严,此就是某棺木,某若死在城墙上,此棺木就是某死后安身之处,谁敢与某战至最后一兵一卒?”陈林必死之志激起了众人的热血,黄燕等人满眼泪眶,率先单膝跪下,绷着牙高声喊道:“誓死追随,决死坚守。”
    陈林扛着棺材上城墙,决心坚守西华城的事情迅速传遍全程,数千百姓、军士,激扬斗志,大受鼓舞,一时间军民同心,好不热闹。城外围城的黄巾贼听到城内不时传来一声呼喊,纳闷为何这么多日的厮杀过后,城内人还能如此高昂,黄巾贼士气大受打击,不少人开始疑惑此战的结局,城内真的只有几千人守城吗,自己真的能攻进去吗,军中已经开始食用不足了,真的能抢回粮食吗。这些疑惑不止是普通的黄巾有,就连彭脱看到城墙上的景象后,也是开始思考一些别的东西
    陈林这一通激励,果然见效,接下来的三四日守城中,黄巾贼丝毫讨不到好处,尽管像弓箭滚木等有效的守城器械已经不多,但是城上众人无不焕发出无限的斗志,宁愿抱着敌人一齐摔下城墙,也不会后退半步。城墙上那口伫立的棺材给了这些守城将士无限的勇气,连陈将军都不惧死,自己害怕什么呢,陈将军还承若此战战死者,一律发放一两黄金给亲属,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这一日,陈林等人明显感到攻城的黄巾,也是毫无斗志,不似前番那般猛烈,稍一遇挫就后退,连身后的督战队舍命砍杀退逃的黄巾,都止不住。陈林一看黄燕,说:“高顺陷阵营如今如何?”黄燕:“高顺如今整顿陷阵营,已有十日余,加上新招募的,陷阵营共有九百人,大少爷是想让陷阵营逆袭彭脱大军?”
    陈林:“不错,坚守十来日,敌我双方都是疲惫不堪,陷阵营与骑近卫可是舒坦的很,城中不少人都对此有了非议,说吾是保持实力,本少爷的确是有些私心,就让高顺出城一战,赢回些脸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