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乃汉中狼骑副统领
林安虽说是陈林的表兄弟,不可否认占了一些亲戚的便宜,一开始就当上了陈泽的副手,汉中唯一一支骑兵的副统领,羡煞旁人。林安为人外表粗狂,内则心细胆大,林安的父亲与陈理一样,现在都在汉中任官,但是这两位老人眼见年轻的一辈已经混得有模有样,已经渐渐地有安心养老的打算了,尤其是在林安也成亲生了孩子之后。林安当年的武艺大多学自父亲,擅长用刀,当了骑兵之后,一杆长柄环手刀,虽不及张霸黄燕等人,但是却也不可小窥,慢慢的,林安就用他真实的本领得到了狼骑的认同,不再有人在背后说他是陈林的表亲,而是唤作“狼骑副统”。
这一次,伏击胡轸的计谋被贾诩运用的十分巧妙,先是慢慢的消磨胡轸的敏锐性警惕性,现在狼骑正高速冲撞面前的胡轸大军,这一支毫无戒备的董军,两侧不停地冲出来汉中步卒。林安在马上只见数团兵马各在一名将领的率领下所向披靡,林安甚至瞧见之前投靠过来的刘备三兄弟,林安不得不承认此三人都是百人难敌的大将,尤其是关张二人,两丈之内,遇者必死。林安笑了笑,刘备厉害,我汉中大将又差到哪里去,说大汉之内能骑在马上射箭,二石大弓的将领有几个,汉中就有一个,南阳黄汉升。还有张霸杨任等将领,哪一个不也是虎狼之将。
面对相对密集的敌军大阵,狼骑马上的骑士几乎不用抽刀,只靠着高大的战马加上闪电般的速度冲击力,这一支千两百人的狼骑就能直接冲垮三千大军。这时候战马的速度才被迫慢下来,马上的骑士就开始抽刀挥舞,借着战马的高度和速度,对于混乱的步卒,简直就是一场追逐的游戏而已。狼骑的训练偷用了陷阵营的秘诀,冲杀之时都是五人成阵,不管如何,狼骑行动都会至少有五个人一起。这样避免了许多因为落单而被敌军偷袭的伤亡,这里方圆两里都是荒芜的平地,两里之外才是山林。
混战之中骑兵是最可怕的存在,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在你背后出现,狠狠的给你来一下,甚至你都抓不到他的身影。而现在,狼骑一个对冲,穿透胡轸大军之后,狼骑就分成几股,游走在战场的边缘,大战中心此时已经是混成一团了,骑兵再冲击难免会伤到汉中自己人。林安也一样,与众狼骑不停的斩杀边沿的董军,人来马往。突然,林安瞧见混乱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鲜明的铠甲,高大的西凉战马,正由一队约有两三百人护着逐渐向山林退去。林安再定神一看,胡轸,林安几乎惊叫出来,大喜过望,这是天赐的功劳啊。林安大喝一身:“来五十骑。”贺的一声率先就打马冲过去,身后隆隆的跟上五十骑。
胡轸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来,完了,一万大军,能跑掉的绝对不足两千。一开始遭伏的时候,胡轸还努力的挽救,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兵马聚集,伏击,胡轸惨笑一声,说了一天的伏击,笑话了一天陈林的伏击,最终真的遇到了真的,却毫无办法。“报都督,后面五十骑兵追了上来。”胡轸正想得出神,胡通一个箭步冲上来打断胡轸。
胡轸一惊,五十骑,麻烦。胡通又说道:“都督,身上铠甲过于显眼,不若都督脱下来,穿上普通士兵的布甲,我等分开逃散,敌军兵少,并不能一一来追,都督可安然逃脱。”胡轸一听,急忙扒下身上的重甲,换上一套布甲,就见胡通噗通跪在地上:“都督,通得都督照顾,今日正是通为都督效命之时,都督保重。”猛磕几个头,飞的站起身来扛着胡轸的帅旗就冲到另一边去了,还回头猛喊:“都督,快走,某来引开敌军。”胡轸大叫一声:“胡通”这可是本家族人啊,由不得胡轸不感动。身边的亲信急忙拉住胡轸,喊道:“都督,莫辜负了将军一片苦心啊,走吧。”
胡轸大喝一声:“分头走。”两三百人顿时做鸟兽散走,四下抛开,三五成群,胡轸望望自己的战马,这一匹追随自己也有五六年的战马,为自己立下不少悍马功劳,不忍舍弃。忙命一名亲信:“汝骑着这马,往曹阳走。”胡轸衷心希望这名亲信能冲出去,但是胡轸自己却不敢骑马了,太显眼了。
“副统,董军冲进林子后分散而逃了,汝看。”林安五十骑还没有追上胡轸就发现了情况。林安一望,果真见胡轸败兵分散开来了,但见胡轸大旗往左,又见那匹明显的白色战马往右,可是两处都没有胡轸的身影,反倒是胡轸闪亮的铠甲又往另一处去了,也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狼骑正建议林安追这三样中的其中一处,林安笑道:“不用,哪一个都有可能是胡文才,唯独这三处绝对没有。此时胡文才定然无马,来啊,分批追上去,但见胡文才,立马示警,这回他跑不了。”
狼骑瞬间分成五六股,各有十骑不等的往各处追去。林安身后也有一伍狼骑随着,林中骑兵速度明显不及平地,但是怎么着也比人要快上许多,不一会林安正前方就出现十几人,正慌忙逃窜,此时也发现林安的骑兵,哭喊着恨死爹妈少生两条腿。虽然有两倍于林安的人数,可是这股人却提不起回身拼命的勇气,只知没命的逃,可是又怎么快得过骑兵呢,逃跑反而只是将宽厚的后背亮给骑兵,任骑兵砍刺。
林安停下来,喊道:“下马,翻看有没有胡文才在内。”一伍骑兵齐齐下马,地上十几具尸体静静的躺着,林安也跳下马来,一个个认真查看是不是胡轸。突然一名狼骑弯下腰,将趴在地上的这个董军反过来,他记得这个人的背影,就是他刚才一刀从身后砸下去的,这不,背上还明显有一道刀痕了。因为是自己砍杀的,狼骑因为此人必死,所以漫不经心的双手要翻这人,看一下面孔。不料地上董军头部一转过来,狼骑看到的却是一双怒瞪的大眼,狼骑吓了一跳,就要弃人后跳,可惜速度不及地上那人快。只见这人左手一抓狼骑胸前,右手顺势握住狼骑腰间的朴刀。
狼骑后跳不成,大叫一声,右手提的是长刀,左手急忙收回,压住那人就要抽出的朴刀,却觉一股巨大的力量继续往外抽刀,狼骑左手完全压不住,那人动作十分快速,抽出狼骑的朴刀对着狼骑腹部就横一刀。狼骑腹部顿时一道深见肉肠的伤口,同时受力往后狠狠的摔在地上。一切都发生在转眼之间,林安只听到一声尖叫,回头一看,已经看见那名狼骑躺在地上了。地上一人藤的跳上那名狼骑的战马,林安大叫一声:“老六留下。”便迅速跨上自己的战马,追向那人,身后三骑也火速跟上。
林安回头一看,三骑就在身后不远,遂专注前面那人,那人抢了狼骑的战马,提着朴刀冲冲打马,可每次回头都能看到林安不依不饶的紧紧跟在身后。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远,反正脚下的战马已经开始大声喘气了,林安也好,那人也罢,因为紧紧的夹住马腹,此时已经麻木的几乎没有感觉了,随时都有可能从马上摔下去。战马嘶鸣,突然将前面那人摔下马来,战马在地上抽动几下,连连从嘴中吐出白沫。
林安也好不到哪里去,见前面那人被摔下马,下意识的一拉缰绳,可能是实在是劳累的原因,战马吃不住压力,也软软的趴下,不过却没有那人那么狼狈。两人都没有动,只是躺着地上大声喘气,林安身后那三名狼骑已经不见踪影了,或者是落下太远了,没有跟上来,反正此时只有这两人两马。
足有半刻钟的时间,林安跑起来,看看自己的战马,只见战马虽然大声喘气,却不碍性命,半跪着趴在地上。林安拍拍马首,像是多年的老友,转而站起来,见对面那人也已双手拄着朴刀望着自己。林安瞧见正面,哈哈笑:“胡将军,可好?”正是胡轸。
林安认得胡轸,可是胡轸可不认得林安,林安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候,但是此时胡轸心中丝毫没有轻视林安的意思,这足足追了至少有两个时辰吧,此人依然从容而起,又知道自己就是胡轸,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可见此人不是寻常人。于是胡轸问道:“恕某眼拙,不知将军怎么称呼?”
林安:“胡将军严重了,某当不得将军,某乃汉中狼骑副统领,林安林居理,不过将军若是愿意随某回去,某可能就是将军了。”意思就是说胡轸你若是乖乖跟我回去,没准我还能因为抓了个将军而升为将军哦。这话说得,直接就是让胡轸投降啊,胡轸是什么人,可能吗,肯定不可能,于是两人各自怒吼一声,提刀便战。
原本跟随林安的那三名狼骑,此时已经慢了林安不少,三人心急火燎的马不停蹄的追赶,奈何没有林安的骑术,正担忧失去林安的踪迹,心中着急不已。却突然瞧见前方两人两马均倒在地上,急忙跑过来一看。只见林安左肩膀插着一把朴刀,另一人断肢右手,双双晕倒在地,三人大惊:“副统。”
林安,胡轸,二人都是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