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初平四年夏,自陈林出使北地已经一个月有余,徐荣移兵池阳、泾阳一带,为长安西北屏障。首阳山白波贼李乐胡才在内乱中身首异处,韩暹趁机收拢李乐胡才所部,得兵四万,董承与韩暹随即屯兵渭水北岸,与徐荣遥应相呼,企图在长安以北之渭水与反贼大战,这时候陈林一行六人已经回到蓝田县城,贾诩黄燕法正等人将陈林平安归来,幸喜不已。贾诩更是对卫方此人大有兴趣,一番交谈之后,惊呼不已,见贾诩也对卫方赞叹不已,陈林很是高兴,自己可没有看错人,卫方绝对是一个被埋没的人才。不过卫方擅长不在军谋,而是体察政理,在一点之上,甚至阎圃都有不及,有了卫方,蓝田的地方事务顿时畅通,贾诩法正黄燕三人大松一口气。要说法正贾诩两人出谋划策在行,可是若说到处理政务,却不是强项,黄燕就更加不用说了,这时候只见卫方对着县府指指点点,两个时辰不到,堆积如山的案件一一而解。
不说蓝田如何,却说于此一千数百里之外的西凉。马腾与韩遂两人在董卓死后,各怀着不同的目的,相继起兵,两路大军一左一右向后南渡黄河。韩遂凭着自己与成公英过人的智谋,一路南下,直到陇西,韩遂终于再一次踏进了故乡金城。马腾军中号称西凉五马的马家军奋勇异常,加上马腾在西凉的影响力,一路上不断有溃军羌人加入马腾大军,从安定直天水。郭汜李傕樊稠三人为首的反军,被在天水和扶风两地,十几万大军显得密集,最后三人不得不分兵自救。郭汜统兵五万直去新丰,长安西北角,目的就是阻挡徐荣与韩暹两军来救长安。樊稠统兵五万,更有四万是骑兵回守秦川,与马腾对持。李傕继续围攻长安,争取早日打破长安,只有长安一破,马腾、徐荣还有陈林等人再来长安,也就没有意思了。
这时候长安城下敌军少了许多,但是长安城已经坚守两三个月,几乎到了极限,急切期望得到外界的救援。陈林一入蓝田,便与贾诩法正两人商议发兵长安的事情。陈林:“现如今长安城已经是岌岌可危,若是我军不能及时救援,长安城等不到徐茂之与西凉来救,所以此次出兵势在必行,如今要说的是怎么去,而不是去与不去。”
众人一听,好吧,那就只能说说怎么去长安的问题了,黄燕首先说道:“大少爷,现在我军五千人马经过一个月的练与磨合,已经能基本熟练的配合,可自成一军。”这一个月都是黄燕在负责军队,黄燕说军队可战,那么就是可战。
贾诩:“主公,蓝田去长安,途中并无险要,也就是说去长安就必须做好与敌军在野相遇的打算,如今长安城下部下八万大军,有两万骑兵,李稚然若是知道我军去长安,必不会让我军入城,一定会设法在城外将我军击溃。长安城没有兵马,不可能出城相救,也就是说,我军只能靠我们自己。主公有没有想过约刘玄德一起出兵?”既然是一场火海,贾诩可不会忘记近在百里之内的刘备。
“玄德?”陈林才想起华阴的刘备来,也不知道这一个月来刘备做了些什么,看来段忠明的华阴不好收服吧,而且与陈林相比刘备是想彻底占领华阴,毕竟这里连接他的洛阳,可是陈林却没有想过将蓝田变成治地,益州远着呢。在一点之上,刘备要比陈林难上不是一点点,不过刘备也恰时因为靠近老营,所以可以继续添兵补充一切,这点上,刘备又比陈林有优势。
法正这时候也说道:“对,主公,必须让刘玄德与我军一起行动,他刘玄德不费一兵一卒的就得了华阴这个长安的东面咽喉之地,况且他刘玄德可是自称大汉宗亲,这时候朝廷为难,刘玄德不是更应该为人先才对,主公大可义正言辞的邀约其一起行动,其若是不来,定失信与天下,只要刘玄德不傻,一定会来。”
果不出所然,刘备接到陈林的信件的时候,没有敢有半点犹豫,当即与司马防父子商议出兵的事宜。陈林得了段誉的投降,刘备可没有那么命好,打潼关的时候更是损失惨重,这一个月来虽然急忙从河南还有河内两地让张飞还有简雍送来兵马,也是为进攻长安做准备,可以说就算陈林不邀请,刘备也一直再做进军的准备。但是终究是时间太短,条件不许,刘备要死要活凑出了四千大军,司马朗被留在华阴,刘备关羽司马防三人便领兵西进,陈林约定在华山脚下汇合,哪里距离长安就只有两天的路程了。
“哈哈哈,玄德,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陈林早一点点到,见刘备到来,急忙出迎,接着见到刘备温润碧玉般的笑脸,还是那样亲和近人,但是陈林不等刘备出声禀惊叫一声冲着刘备身后那员大汉:“哎呀,云长,可还记得陈某?”关羽见陈林如此,十分受用,但是在刘备面前不敢出露,只是点点头,刘备一愣,继而无事一般呵呵笑道:“伯至现如今可是贵为州牧,可是大汉不可或缺之人啊。”没营养的屁话一堆。
突然陈林见刘备身后一人,气宇非凡,急问:“玄德,这是?”刘备一看,司马防,急忙解释道:“哦伯至,此乃是河内司马建公,备有幸得先生相助,为河南百姓谋一片清平。”司马防,陈林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刘备就是得了此人的相助才能快速稳定河内的,这个人竟然能得刘备带来长安,看来此人不简单啊。
两人挽手入帐,关羽自去安顿大军,今晚要在这里休息一晚。现在陈林几乎将所有在长安的家当都从蓝田搬出来了,全部在军中,也就是说这一次陈林几乎就属于破釜沉舟了,不管进得了长安,还是进不了长安,这都是陈林目前唯一的力量。顺利,则入长安,替长安多守几天,进不去,这也是陈林最大的能耐了,益州偏远,也没办法的事情。陈林与贾诩等人商议过,要说袁绍袁术两人不来救驾说得过去,袁氏一族发展到现在,人家基本有能力自成一国了。可是曹这位能者,曹也不来不是不想来,只怕更大的一部分原因是河南的刘备。曹要来长安,必须穿过刘备之地,曹这样多疑的人,敢吗?知道到目前他不敢。
陈林与刘备两边坐定,说了一些废话之后,说到正事,陈林:“玄德,不知对于此次去长安,有何看法?”刘备小眼一转,笑道:“伯至用兵如神,麾下大军亦是猛将如云,每攻必克,备岂敢班门弄斧。不过为了朝廷大义,多人计长,备也说一说自己的看法。”“我军合力有九千人马,多是步卒,据报此时长安城下有七万五千左右敌军,其中西凉铁骑大部分分去西凉,只有一万八千在城下。不过就算是这样,对于目前我军来说,也是一个大数目,尤其是那一万八千的骑兵,更是我军此次去长安的最大威胁。备与军师商议许久,初步觉得我军应该。”说着看了一眼陈林:“应该绕道渭南。”
陈林听着刘备所说,一面思考刘备说的,惊讶刘备的打算,绕道渭南,不就是想联合韩暹徐荣两人先行击败郭汜吗。陈林摇摇头:“玄德所言的确是最稳妥的方法,若是在长安无忧的情况之下可用,只是现在长安城岌岌可危,若是先去攻击郭阿多,时间上少不得要一个月时间,长安城只怕等不到,要是长安破,就算我等击败了郭阿多也无济于事。”郭汜没有什么表字,但是郭阿多却是人们对于郭汜的称呼。
陈林:“玄德且看,我军在这里,若是正常行军后日傍晚可到长安,李稚然得知我军前来,必派大军拦截。那么在这里,也就是中途,明日晚上或是后日早上,会与我军相遇,这里即靠近长安李稚然的大营,方便接应,又不是离大营很远,所以这里是李稚然最佳的拦截地点。但是若是我军走得慢一点,明天傍晚,最多到这里,后天同样走慢一点,将一天的路程分作三天来走。李稚然定然以为我军是惧怕他的突袭才小心翼翼,这样我军走了两天,都没有到拦截地点,李稚然定然大意,那是,第三日,我军突然加速进军,一日可到长安城。”
刘备回到自己军营,司马防:“主公,防观陈州牧的大军之中有许多辎重,加上陈州牧的计划,防可以料定,陈州牧这时候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进长安的决心不小。”
刘备:“这某也看出来了,伯至有他的难处啊,蓝田小县,又远离益州,伯至在此处几乎只能靠蓝田一个小县,又岂能养得住五千大军,若是不趁早突破,迟早自己拖垮自己。也罢,既然伯至有如此决心,某也狠心一把,输赢在此一战。”
司马防呵呵笑:“主公,无论此战如何,主公都不会输,试想如今局势,除了主公和陈州牧,还有谁来救朝廷,主公此乃道义之胜。”
两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