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走了?大少爷你就这样放他走了?”见史阿翻墙而走,院子又恢复平静,周仓不由叫道。那五十近卫有半数是死在孟获等人手上的,周仓当然气不过。陈林:“那还能怎么样?抓住他?值得吗,你跟黄燕再加上孤王,都不见得一定能留得下人家。再说了,史阿也说了,也许他真的是在为这一次平蛮出力,就算现在抓住史阿对孟获、突牙大王等人又有什么损失,还不如让他去,也许下一次还能为我们做点什么。”
黄燕:“大少爷你要马忠带血色近卫过来,是不是想要对牛蛮动手?”周仓:“好啊,打牛蛮好啊,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血色近卫,分明就是跟南蛮子是一样的,就是想叛乱。打他,大少爷,区区一个小部落,给某两百人,周仓就将那部落屠个干净。”
陈林大喝:“住嘴,岂容你这货乱来,就算是要对付牛蛮,也不是屠杀就完事。屠杀了牛蛮固然不难,那之后呢,这南方四郡至少有上百个夷人部落,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对牛蛮子屠杀,岂不是人心惶惶,到时候你杀得完吗。现在我们的注意敌人是南蛮,是突牙大王,现在史阿这么一说,只怕今后要多关注一下这个孟获才行啊,火神传人,哼,敢反孤王,别说只是一个称号,就算你是真的神,孤王也杀。”
“要马忠带血色过来,不过是多个防备,现在建宁虽然是防守为主,但是诸位将军都不可轻离建宁,孤王在此,带上血色近卫是最好的。要是所料不错,现在的牛蛮子部落只怕也是不平静吧。不管之前发生的事情是因为什么,他牛蛮子部落都脱不了干系,要是这几天牛蛮子不主动来找孤王,等马忠一回来,那就没什么机会了。”
“禀大王,县令大人有请,县府中来了一伙夷人,是附近牛蛮部落的首领牛力,想要见大王。”陈林刚说完,就有一个小吏过来禀报。陈林一听,抬头冲黄燕周仓笑道:“你看,孤王刚说完就来了吧。”
周仓:“他倒是有胆,还敢主动送上门来。”黄燕急忙大喝:“周仓,大少爷自会处理,你不要鲁莽坏了大少爷大事。”
陈林:“走,去看看,黄燕说得对,周仓你就是太冲动。而且啊,冲动激动能让敌人防备你,杀人,要笑着杀,让死的人看不见你的刀子,那才是真正的杀人,你太冲动了。”
三步两步就到了县府,此时只见县府梦门外分别列着两队人,一左一右,左边是六个结实的夷人大汉,右边是十几个汉人士兵,应该是县令安排的,跟夷人见面,动不动就拔刀那是很正常的。
县令一听门外陈林来了,急忙冲出来:“主公,这就是牛蛮部落的头领,牛力。”陈林进门一看,只见里面只有五个人,县令县尉,还有一个武将,而县令所说的牛力与另一个站在身后的青年夷人,共五个人。
牛力头角上竟然带着一副牛角,大冬天的竟然坦露,黝黑的肌肉一块一块的,看得出来,是个能手。周仓在身后听到县令这么说,陈林没有说话,周仓倒是冷哼了一声,牛力身后的青年就是怒目瞪着周仓。
陈林一看:“周仓。”大喝一声。周仓退后,陈林看不见表情。只见牛力学着汉人的模样作揖一个:“牛力见过秦王,这是牛大,族中的小辈,没见过世面,希望秦王不要计较。”话虽然这么说,表情也装得很恭敬,可是陈林总觉得此人不像是蛮人那种痛快的直肠子,这个人,城府很深。
陈林径直奔向正位,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牛头领神勇啊。”一句没头没脑的,牛力一愣,急忙又是回头对青年一使眼色,就见青年上前一步。现在陈林才看到,青年手上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用手夹在腰间。现在青年上前几步,手中还拿着木盒子,黄燕急忙望向陈林,陈林也是不懂,却摇摇头示意不要动。
青年将木盒子放在案上,缓缓打开,那边牛力一面解说:“秦王,这一次来见秦王,特向秦王送一样东西,请看。青年恰好将木盒子打开。陈林站起身一看。轰,双眼一睁,竟然是个人头,头顶几缕发辫,一看就知道是个夷人。
黄燕一看,大怒,嗖的一声抽出宝刀,县令校尉等人也是大惊,惊骇的望着牛力。黄燕大喝:“大胆。”在秦王面前搞这种,不是大胆是什么。青年夷人也是大喝一声,抽出佩刀,就护着牛力,惹闹了周仓,怒吼一声就要动手。
陈林:“住手。”怔住了所有人,然后冷冷的望向牛力,那边县令心中叫苦不迭。陈林:“牛头领,这是何意?”
牛力:“秦王,实不相瞒,秦王应该还记得日前在竹林发生的事情。”不说还好,一说就连被陈林大喝的周仓都忍不住了,怒道:“哼,不仅记得,还要还回去,一战我们就死了四十人,就是你们牛蛮子杀的。”
黄燕见周仓口无遮拦,大叫:“周仓,秦王在此,住嘴。”陈林一听,没有看周仓,望向牛力:“孤王这侍卫说的话虽然过分,但是牛头领今日前来不会就是跟孤王说这个吧,那就不用牛头领提醒了,孤王记性没那么差,还记得。”陈林现在反而更加疑惑了,这牛力到底想搞什么,陈林倒想听听牛力怎么说。
牛力大惊,听出陈林语气冰冷,现在牛蛮部落可是万万当不起陈林的怒气啊。急忙解释:“秦王,你听我说啊,日前之事,我牛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却不是我牛蛮部落所有人的错啊,是这个,牛狂,他原本是我族中一员大将。那日南蛮叛军大将孟获来找我,说是要联合反叛秦王,秦王何许人也,我肯定不答应,就把他们送了出去。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孟获竟然说动了牛狂,于是牛狂瞒着我还有大多数的族人,带着自己能招呼的两百来人,于是就发生了秦王在竹林所经历的那一幕啊。后来我知道之后,急忙派人要去救秦王,牛狂两百多人的人头就是我牛蛮部落对秦王的忠心啊,还有这牛狂的头颅,请秦王明察啊,这实在不关我牛蛮子民的事情啊,秦王要怪,就怪牛力一个人,看管不力之罪啊。”
牛力越说越动听,陈林心中大惊,这到底是真的,真的是牛狂私自行动,还是牛力弃车保帅之计啊,不对,牛力的话有矛盾,陈林就要喷口而出,但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最后大惊站起来,说道:“原来如此,牛头领,当真是这样?”
牛力一看陈林好像有点相信的意思,急忙叫道:“正是,正是,正是,秦王,为了表示我牛蛮上下的歉意,这一次,特地为秦王送了一批山中的珍货,献给秦王,希望秦王收下。”
这时候周仓已经就要张嘴说话了,陈林一看,急忙说道:“周仓,牛头领好心好意送过来的东西,孤王岂能不收,岂不是寒了牛头领心意,你出去接手一下。”周仓一看,就要说话,陈林:“嗯,还不去?”周仓一看,顿时明白过来,急忙出去。
陈林:“牛头领诚心诚意,孤王也相信牛蛮上下也是与牛头领一样,对孤王都是忠心耿耿的,既然之前是一场误会,孤王也没事,牛头领又亲自将叛军处置了,孤王就不多说了,今后汉人,牛蛮,还是和好一家,牛头领说可是?”
牛力大喜,急忙拱手:“是,是,秦王说的是。”
陈林:“牛头领啊,这一次南蛮叛军来祥柯,在竹林的时候与孤王打了一架,那中赤绿色的穿甲孤王很是喜欢。孤王记得共有七八十个身上都是这种,孤王想让牛头领将这批穿甲送给孤王,不知道牛头领可愿意?”
牛力走了,黄燕上前一步:“大少爷”
陈林投手:“你不用说了,孤王心中有数,连你都看得出来牛力在说谎,孤王岂能不知。”县令大叫:“主公,这这牛力这胆子也太大了,那主公为何放他走啊啊,立即拿下他,下官让李县尉立即领兵就去剿灭了他牛蛮,就算祥柯全县官兵死光了,都要灭了他,胆敢欺瞒主公。”现在县令才知道陈林日前一身血迹回来是怎么回事,顿时大怒,对牛蛮半点好感都没有,这不是明摆着要断了县令的前途吗,牛蛮该死。
陈林一听,这县令官不大,官威不小啊火气不小啊,说道:“县令不急,孤王自有计算。牛力一说话,自相矛盾,说什么牛狂跟孟获走到一起,哼,孤王却看得清清楚楚,当初牛蛮那帮人可是连孟获的命也想要。牛力这摆明是说谎,但是现在不宜动武,尤其是现在孤王根本不知道牛力心中的打什么注意,还算先稳住他再说。”
县令等人急忙应是。
不五天,马忠与李恢双双来到,同来的还有一千血色近卫。安排下去之后,陈林:“马忠,你回去之后,文和怎么说,建宁又有什么南蛮的消息没有?”
马忠:“主公,忠回去之后,将这里的事情一说,贾先生和法先生两人一商量,后来又跟李德昂先生一说,李先生最后猜测。”马忠又看了一眼李恢,接着说:“李先生以为,这牛蛮子是想挑动南蛮和我军不死不休,好坐收渔人之利。至于南蛮的情况,还是由李先生说吧,他比忠清楚。”
李恢急忙上前:“主公,”
陈林哈哈哈大笑,上前拍一下李恢的肩膀:“德昂啊,你可来了,孤王这里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你来了,就好,好,那你和两位军师说什么牛蛮想挑动南蛮和我军的关系,这什么意思啊,我军与南蛮已经是敌对关系,还用的着挑动吗?”
黄燕等人也是好奇,李恢一看,说道:“主公,这是恢与两位军师的猜测而已。主公刚才说的话也不全对,我军与南蛮是敌对不假,可是并没有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主公心里应该清楚,这一战,南蛮起兵不过是掠夺,如今与我军对抗也是想多些要挟我军,说白了,南蛮就是想抢东西而已。只要抢得到东西,他们自会退去,绝不会说占领我军城池的。”
“而我军呢,就算最终打败了南蛮子,主公可会对南蛮子赶尽杀绝?”
陈林摇摇头:“不会,也不会,南蛮子百万之众,岂能杀的完,这就是孤王起用你那收服其心为上的策略的原因。”
李恢:“对,主公,这就摆明了,我军就算获胜,也会适而可止,所以说,南蛮与我军,并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主公现在也知道了孟获此人在南蛮心中的地位,此人现在是南蛮年轻一辈之中的首领,更有火神之名,如今南蛮之中六成之上的人是支持孟获多于突牙大王的。主公又是我军绝对的首领,深受益州百姓百官爱戴,主公试想,若是那一日,主公与孟获同时在祥柯竹林中丧命,会怎么样?”
周仓大叫:“不可能,某在,大少爷就不会有事。”
陈林大喝:“闭嘴。”然后一脸惊讶和惊骇:“孤王与火神同时毙命,益州上下一定以为是南蛮干的,南蛮又一定以为火神之死是孤王做的。到时候两军都是群龙无首,双方于是愤怒而击,纵然文和等几人能看懂,可是高顺等一干武将又岂能听命与文和,只怕连叔至都要发疯要跟南蛮拼命,到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啊”
大叫一声,看着李恢,李恢点点头:“不错,主公,到时候南蛮与我军混战不死不休,那这蜀中,不说全境,至少这蜀中南部四郡,百万百姓还有数十万夷民,会是什么情况。”
陈林大惊:“你是说,牛蛮就可以趁势而起,混水摸鱼,这就是坐收渔翁之利?”
李恢再一次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就在这时候一名祥柯小吏冲进来,大喊:“县尉大人,大人,刘大人在客栈抓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身上还有一封密信。”
县令和校尉大惊,也大怒,大喝道:“大胆,主公面前,大喊大叫,找死。”小吏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好多人,紧张不已。陈林心中疑惑,这小吏怎么可能通过门外的血色近卫进来的。急忙喊住:“慢。”止住了县令两人。
陈林转身对那小吏说道:“你是怎么进来的,门外的人让你进来?”说着又看了一眼黄燕,黄燕也是大惊,这血色近卫怎么能这样。
小吏一听陈林的话,反而一喜,说道:“禀,禀大王,这抓住的人身上的密信,刘大人看过了,急忙命小的来,就是交给大王的,所以门外的守护让小的进来。”
这回所有人都惊了,陈林大叫:“什么?跟孤王有关,信在哪里?”
小吏急忙掏出来,县令上前接过去,然后紧张的递给陈林,陈林打开一看,脸色三变,李恢等人好奇不已。陈林看完,就交给李恢,说道:“德昂你也看看。”然后陈林:“县令,这刘大人是什么人?”
却见李县尉答应:“禀主公,刘大人叫刘丽,是本县的曹官,负责抓拿犯人之类的。”陈林一听:“立即让他将那两个抓到的人带上来。”
不多时,人带到,刘丽普普通通,陈林却对地上那两个闪缩不定的人堵了好几眼。这时候李恢心中也是惊骇不已,暗道,原来是这样,静静的看着陈林怎么处理。
陈林:“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
“小的是做买卖的,做买卖的。”
陈林大怒:“做买卖的身上有这个?”扬了扬书信,大声说道:“雍门派你们来的吧。”冷冷一声,将地上两个人吓得直哆嗦,一看瞒不住,急忙大叫:“大人将军将军大人饶命啊。”
周仓大怒:“放肆,这是秦王。”
两人抬头一看,更加是心惊不已,急忙呼叫:“我招了我招了,秦王饶命啊。”陈林一看,眉头一皱,不希望这么没骨头的人,却不得不说:“闭嘴,一个个来,你先说。”
被指的那个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大喊:“是是,是这样的,一个月前,雍门将军,哦不是不是,雍门贼子,命我们两个偷偷来跟随一伙蛮子来祥柯,还带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小的真不知道,然后知道这伙蛮子是来祥柯的牛蛮部落,依照雍门贼子的吩咐,我二人就赶在那伙叫孟获的蛮子面前将书信送给牛蛮去了,后来牛蛮部落还回了一封信,就是大王手上那封。我两个拿了回信,就往回赶,在祥柯城中因为,因为,因为他看上了一个姑娘,所以留了几天,不料就被抓住了。大王啊,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什么都没干啊。”
陈林一听,看来图谋不轨不是牛力,牛力只是个傻子,被雍门当枪使啊。
“县令大人,这两个人交给你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