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宇文霁之所以迫不及待的收拾宇文峰,那是因为宇文霁的大帅的位置是战时的。现在宇文霁的位置已经稳定下来,整个北风军团的统帅,手握十万大军。所以,现在宇文霁自然没有闲工夫去理会宇文峰。宇文霁现在,正在抓紧时间整编士卒。朝堂上的诸位大人,有些想当然,以为现在安插人员,就可以在隐形中分化北风军团,制约宇文霁。但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这个道理就像是三年一次的大试中,考生会认主考官员为老师一样。现在北风军团十万大军中,大量的中低层军官,全是宇文霁一手提拔起来的。而且在战场上结下的情谊最为的真实,哪里是这么容易分化的。
从帝都中安插的人员,作为外来人员,想要融进这个圈子,自然是难于上青天。而且一些位置被这些丝毫没有建树的人占据,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军汉怎么会服气。不少人已经积压了不少怒气,宇文霁也乐于见到这些事情发生。对于从帝都这些来的人宇文霁没有丝毫不悦的表情,把这些人员全部都塞进了军中,但可以直接掌握军队的伙、营、队,这些位置上,大量的填充自己人。
又比如把军队区分对待,其中有两卫由原来的京军为底子,填充了一些精壮汉子进来,带兵的军官自然是心腹中的心腹,至于军饷自然发的全一些。这些人来到军中之后,自然把情况看的清楚,但是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北疆,天高皇帝远的,而且宇文霁又手握重兵,如果让他难看,鬼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宇文霁现在要做的就是用钝刀子,慢慢的磨去这些人的耐心,让他们乖乖的听话。这两天,下面已经发生了不少阳奉阴违的事情,这些来自帝都的“老爷们”自然忍不了。这天,十几个将军来到了宇文霁的营帐外面。十几个将军都是怒气冲天,这次过来填充到了北风军团中的人,有公子哥,过来镀金的;也有正统行伍出身,以前在帝都当差或者在南方当差。这两天他们被气的够呛,命令传达到不到下面,而且副手也是阴阳怪气,下面的士卒看他们的眼光也是十分的怪异。每次来找宇文霁都是被挡在了外面,这次被人窜动,一起过来找宇文霁。帅帐外面守卫的士卒并没有因为看见这些人而有任何的变化,见到这些人来到跟前,仍然是把他们拦在了外面,冷冰冰的说道:“大帅有令,任何人没有命令不得进入。”
这些天这些“老爷们”已经怨气冲天,脸色十分的难看,其中一人走上前去,对着刚刚开口说话的士卒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拦我......”话没有说完,那个士卒再次冷冰冰的说道:“大帅有令,没有命令,不得入内。”
这个时候,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今天我们一定要见宇文霁,他算什么东西......”然后不知道谁在后面推挤了一把,在最前面的人就扑向了守卫的士卒。人就是这么奇怪,都是随大众,见到前面的人想要冲进去,后面的人也是不甘落后,拼命向着里面冲。守卫的士卒毕竟没有胆子对这些将军拔刀,也不敢还手,自然这些人就挤进了帅营中。见到十几个人挤进了帅帐,正在里面的宇文霁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宇文霁淡漠的开口说道:“知道这时什么地方吗?”到底是手握是十兵权的大帅,身上自然有一股威势。挤进来的十几个将军们,顿时被宇文霁的威势所慑,一时间都是没有开口。宇文霁继续开口说道:“这是军营,不是在帝都,既然在军中,就要有军人的样子,你们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宇文霁这个时候对着旁边的人问道:“擅自闯帅营,该当何罪?”宇文霁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罪名,该受什么责罚,但是现在故意问出来,就是为了通过手下的口,让这些人知道,以达到震慑他们的目的。旁边那人自然知道宇文霁的意思,开口说道:“按律应打四十军棍。”
听到四十军棍,刚刚挤进来的十几个将军们脸都绿了。这个时候,当中有人冷哼一声。听到这个冷哼声,宇文霁双眼迸发出杀气,视线转向他,开口问道:“你,可不服?”那人也有点硬气,开口说道:“末将的确不服,这两天我们在军中下面的人都是阳奉阴违,连那些大头兵看我们的眼神都是怪异的很。”
不得不说,这人回答的是很有技巧的,他的一个“我们”,一下就把营帐内的其他人拉入了阵营。其他的人听到这话,也是想到这两天的遭遇,都是七嘴八舌的开口说了起来。十几个人人一起开口说话,帅营里自然噪杂无比。见状,刚刚那人脸上露出了冷笑。但是这个冷笑没有躲过宇文霁的眼睛。宇文霁提高声音开口说道:“够了。”
这句话,中气十足。听到宇文霁的话语,十几个将军都是选择闭嘴,帅营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宇文霁开口说道:“这两天军队正在进行改编,下面的军官、士卒难免有些怨气。”
这个时候,十几个将军里面,最先开口的那人开口说道:“大帅,这可未必吧?”见到还是这人,宇文霁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的问道:“你是什么意思?”那人冷笑着开口说道:“嫣不知道是不是大帅的意思?”听到这句话,营帐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化了,但是刚刚说话那人却觉得没有觉得丝毫的不妥。宇文霁却是开口说道:“本帅承蒙陛下恩宠,被提拔到现在这个位置,自然是兢兢业业,倒是你居然大发厥词,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不等有任何反应,宇文霁厉声开口说道:“来人啊,把这个大发厥词的家伙拉下去,杖责四十。”
听到宇文霁的话语,那人脸色宽变,开口说道:“宇文霁,你敢?”但是事实却没有随着他的这句话而有什么改变,外面的士卒听到了宇文霁的话语,急忙走了进来。然后遵守宇文霁的命令,把刚刚那人压到了帐外。不一会,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那是军棍入肉的声音。一开始那人还不断的叫喊着:“宇文霁,你敢打我,李大人不会放过你的......”听到这些话语,宇文霁脸上却是一脸玩味的笑容,然后开口说道:“还敢大放厥词,再加二十军棍。”
听到宇文霁的命令,自然有人连忙跑了出去。接着,便是更大的惨叫声,那人已经断断续续的开口:“宇文...宇文...大人...大帅...大帅...放过...我...”这期间,刚刚和他一起进来的将军们都是噤若寒掺。不久之后,一个亲卫进来开口说道:“大帅,晕过去了。”
宇文霁冷笑着开口说道:“用冷水泼醒他,继续打。”
那个亲卫听完,便连忙下去了。在帅营剩下的将军们,听到宇文霁的话语,额头上不断的冒着冷汗。他们后悔,今天不应该受到那厮的窜动,跑到宇文霁这边来。这个时候,宇文霁把目光转向了他们,淡淡的开口说道:“都回去吧,再有下次,是要掉脑袋的。”
虽然宇文霁的口气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那十几个将军已经听出来杀气来,所以剩下将军们连忙像逃命一般的出了营帐。到了外面,自然看到了窜动他们的人,被打的血肉模糊。见状,他们都是加快脚下的步伐,不敢再在原地停留。见到那些将军都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宇文霁脸上也是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口中低喃道:“蠢货。”
刚刚被打那人叫魏平,原来是五城兵马司的一个统领。他和李凯是酒肉朋友,这次也是走了李凯的关系才到了北风军团中。他统领的位置,自然不是凭真本事得来的,而是花钱买来的。所以,说到魏平本人,自然是草包一个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够李凯做朋友的,当然也只有魏平这种草包了。
在这些人没有来北疆之前,已经有关于他们的详细情报送到了宇文霁的手中。所以的对于通过走李凯这条线归来的魏平,宇文霁可以说是印象深刻。魏平不是蠢货,也不会在军营中窜动人冲击帅营了。良久,宇文霁才长叹一口气,这个时候旁边的人奇怪的开口问道:“大帅,为何叹气,不是已经收拾这些捣乱的人了吗?”听到这话,宇文霁却是摇摇头,开口说道:“要是敌人都像这个魏平这样蠢的话,我也不用超心了。”
“对了,这次过来的人都查清楚没有?”宇文霁继续开口问道。“查清楚了,大帅,今天被窜动的都是些公子哥,这些人从帝都初来军营,自然没有受过这些闲气,当然难受的很,一有人窜动,便都过来了。”
刚刚那人开口回答道。宇文霁继续开口问道:“其他人有什么动作?”“没有,那些人老实的很,已经有人私下的和标下接触。”
那人继续回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次从帝都派过来的人,自然也是有些人是通过正常途径过来的,但是这些人又没有什么太硬的后台,经过这两天也认清了现实。如果不“投靠”宇文霁,那么在北风军团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好日子过,就更别提升官发财了。听到这个消息,宇文霁也不吃惊,而是开口说道:“一定要查清楚这些人的背景。”
“是,大帅。”
刚刚那人恭敬的回答道。“嗯,你下去吧。”
宇文霁开口说道。听到宇文霁的话语,那人便走向了门口,这个时候。宇文峰突然开口说道:“让下面的人不要闹得太过分了。”
那人点点头,然后走出了帅营。处理好一切事情以后,宇文霁长舒一口气......金州,自从得到圣旨之后,宇文峰就开始新一轮的招兵工作。田齐自然是把这些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但是出乎宇文峰的意料,这次报名参军的人比之前的人还多。所谓好男不当兵,很大的原因就是军饷拿不到手。军饷拿不到手,还谈上什么养家糊口。所以,才有了这句俗语。但是这次不一样,饿狼军的士卒大都是金州本地人,自然把饿狼军的待遇给家里的人说的清清楚楚。家里的人再向周围的邻居传播,总之,现在饿狼军的待遇已近传遍了整个金州。而且,上次宇文峰的一些抚恤措施很是到位,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最重要的是,饿狼军从成军以来打出来的赫赫威名。一支常胜军,待遇又好,能不让这些人心动吗?
所以,各个征兵点也是火爆异常,宇文峰不得不再派出人手,到现场维护持续。这次征兵的要求也是高了不少,比如年龄必须在二十到三十五之间、没有不良嗜好等等。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是却没有人敢捣乱,因为在现场维护持续的饿狼军士卒腰间都是挂着家伙的,谁也不会认为这些饿狼军士卒腰间的家伙是摆设。当然,也有落选的人发现有饿狼军中有熟人,所以苦苦的上前哀求,但是他们注定要失望的。这些饿狼军的士卒只是冷漠的摇摇头,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宇文峰在军营里无事,所以也是带着人进了金州城,到征兵的现场。进了金州城里,来到了一处征兵地点,只见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宇文峰发现除了自己排出来的维护秩序的士卒,在人群中还有衙役和泼皮的身影。宇文峰脸上露出了笑容,知道这些人是余晖还有四个黑道上的大佬派过来的。原来,知道宇文峰要征兵的消息,余晖自然不能闲着,美其名曰,维护城内的持续,防止发生混乱。但是实际上还是卖个顺水人情给宇文峰。至于黑道的四个大佬,自然也是想要攀上宇文峰这棵大树,所以也是派出一些泼皮过来,防止一些人无意间的捣乱。聚集了这么多人,如果某一点发生了推搡,很可能照成大面积的混乱。对于这些事情,这些泼皮处理起来,自然比衙役更加的得心应手。宇文峰这个时候,也只有下马,下面自然有亲卫开路。被推开的人群自然不乐意,但是转头过来看,见是一些身穿饿狼军军服的士卒,连忙让开,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就这样,宇文峰带着人来到了前面。前面的人见到了宇文峰,连忙行礼:“车尉大人。”
宇文峰和颜悦色的说道:“继续吧,我在旁边看着就行。”
听到宇文峰的话语,饿狼军的士卒就接着忙手上的事情。宇文峰便找地方坐下来,这个时候,宇文峰看见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正对着一个饿狼军苦苦的哀求着。见到这一幕,宇文峰的眉头皱了起来,对着郑康说道:“把他们带过来。”
听到宇文峰口气中的不善,郑康连忙带着人把那个饿狼军的士卒还有在旁边苦苦哀求的少年郎带了过来。郑康来到了两人面前,那个少年郎还在对着那个饿狼军的士卒苦苦的祈求着:“王大哥,你去说说,让我也进去吧......”一直不说话的那个饿狼军士卒看见了走过来的郑康,急忙对着那个少年郎说道:“阿秋,快回去。”
但那是那个叫“阿秋”的少年郎却没有离开,郑康走过来,对着那个饿狼军的士卒说道:“大人让你们过去。”
郑康,那个士卒自然是认得的。郑康口中的大人自然只有宇文峰一个人了。那个士卒不敢怠慢,连忙带着那个叫“阿秋”的少年郎,跟着郑康后面,来到了宇文峰的面前。见到了宇文峰,那个饿狼军士卒连忙行礼:“车尉大人。”
宇文峰淡然的问道:“怎么回事?”那个饿狼军的士卒看了看旁边的少年郎,开口说道:“车尉大人,...”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少年郎说道:“他要参军,但是年龄不够。”
这个时候,旁边的那个少年郎马上跪下,对着宇文峰说道:“大人,收下我吧。”
宇文峰皱着眉头说道:“你先起来。”
那个少年郎也是倔强,开口说道:“大人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听了这话,宇文峰这才仔细的看向了这个少年郎。宇文峰依稀局的有点面熟,然后开口说道:‘你叫马秋,马求是你哥哥吧?”那个少年郎听到宇文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连忙回应道:“大人,是的。”
宇文峰脸色开始黯淡起来,开口说道:“马球已经死了,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
原来,这个少年郎叫马秋,他的哥哥马球是饿狼军的士卒,但是不幸的是已经战死。上次回来,宇文峰去过他的家里。刚刚仔细一看,这才慢慢的记起。刚刚他苦苦哀求的饿狼军士卒叫王洋,正是他们的邻居,和马球的关系一向很好,所以才一起的参的军。但是却没有想到,只有他回来了,马球却战死了。所以,刚刚马球才苦苦的哀求的王洋。但是王洋在马球临死钱已经答应过摇摇好好照顾他的家人,自然不能再让他的弟弟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