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旭不太放心，但还是顺着她，先离开了。走出行政楼，只见校园里一片苍苍翠微，长势良好的槐树上，花苞随着和煦的风轻轻摇晃，少年这场旷日持久的暗恋终究还是无疾而终。
    走回宿舍的路上他还沉浸在表白失败的悲伤之中，想了很久，掏出手机给唐璇发了条微信：今天的事就请你忘记吧，希望你和喜欢的人能好好的。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顾羲从桌子下钻出来，看着唐璇潮红的脸蛋，笑出了声，揶揄道：“你说话声音都发抖了，脸又红成这个样子，他居然没发现。”
    唐璇瞪了他一眼，“你还敢说，要是真的被发现了怎么办。”
    “怎么了，难道你没享受到吗？”顾羲还是那副不在意的样子，蹲下身，用纸巾擦拭她大腿内侧粘腻的肌肤。
    还未到晚饭时间，两人都不太饿，顾羲便带她去了一家甜品店。
    坐落在城市最繁华地段的网红下午茶店铺，摆盘精致，视野极佳，看得出来在店内装修上花了很大心思，还设有专门的拍照处，无疑是年轻女生们最爱来的地方。
    顾羲耐心十足地帮她拍了几十张照片，唐璇才算觉得满意，一边打开手机修图，一边咬下第一口蒙布朗，“好喜欢这种感觉呀——正常的小情侣约会。”
    “咱俩可不就是正常的小情侣嘛”顾羲耸耸肩，“虽然我觉得在床上约会也不差。”
    “这不一样，如果只是上床的话，我会觉得我们俩根本不是在谈恋爱。而这样平常的约会，才有和你真正在一起的实感。”
    “既然这样想，连着这么多天也没见你联系我一下。”顾羲喂了她一口马卡龙。
    “我确实很忙啊，而且你从来不主动找我，我一直缠着你的话，我会觉得自己很掉价。”
    “唐璇，相爱的人之间没有'缠着’这个说法。也不要用掉价这个词评价自己，这个世上没有谁能给你贴上价格标签。”他的声音低沉，语气里是难得的严肃。
    唐璇没再回答，用叉子切下一小块蛋糕，看着眼前的人好看的眉眼，觉得似乎不会再有比眼前更好的时光了。
    然而古人曾说过，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觉得今天的气氛适宜，她说出了积压在心里很久的话，“哥哥，还有两个月不到我就要出国交换了。”
    “去哪，待多久？”顾羲的眉头皱了起来。
    “ucb（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会去半年时间。结果还没正式出来，不过老师说了我应该会被选上。”她被突如其来的紧张情绪占领，连甜点也吃不下了，双手交握，等着他的回答。
    顾羲沉吟许久，才说道：“一定要去吗？你们专业并不是ucb的强势专业，何不等到毕业再申请一个更好的学校，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去读phd（博士）。宝贝你也不想和我异国半年吧？”
    “可它是个很好的学校，而且这个交换项目待遇很好，有高额奖学金。重要的是我为这个项目准备了很久，付出了很多，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唐璇顿了顿，继续说道：“哥哥，我不像你，有那么好的家庭条件，我承担不起很大的试错成本。”
    “可是我并不能接受半年的异国恋，这样的话，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顾羲轻易就做了决定，语意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