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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老板瞄她一眼:“或者你干脆回去好了?你这样的小姑娘住在这里我真的也是哈唠唠的(害怕),你说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们店还要负责任,我劝你还是趁早点回去吧,家里人不担心你啊?”
    安溪皱起眉来,不想再听老板教育,既然要不到水她就回去好了。
    安溪转身往回走,老板看着她的背影轻斥一句,到底还是不忍心:“出门左拐,两条马路之后有个澡堂,十五块钱一个人,你去那边洗吧!”
    “谢谢。”
    安溪这才松了口气,回头道了谢,转身几步走回到房间门口。
    这时二楼下来几个人,清一色的年轻男人,操着一口临江方言,各个打扮得油头粉面一看就不是好人,他们没有欠房费老板也不多说话,低下头去又盯上了柜台后那小小的电脑屏。
    男人里有一人回头,张望那一眼,无意间瞥到了正在关门的安溪。
    安溪很注意保护自己,她甚至没有抬头,飞快就带上了门,只是那炎炎夏日湿热的晚上,少女一身t恤搭配短裤的好身材,却是惊鸿一瞥,就给男人留下了印象。
    他微微寻思。
    “怎么了?”周围同伴捅他一下。
    男人不说话,却是隐隐觉得,刚刚那个妹子,似乎有些眼熟?
    ——
    而这几天,除了张罗家里的事,安浔似乎开始收心,不再天天拉着霍城出去玩了。
    市里最近又出了案子,不是武陵警局负责,所以安浔还是一样的清闲。
    这段时间她没事,却天天都到警局报道,整理文档,跑跑腿,甚至打扫会议室的事她都做了。
    大家纷纷表示看不懂,当然也有老一辈的警员感叹,这郁队的小徒弟到底是有了些新人诚诚恳恳的态度。
    这一天傍晚,安浔又以加班为由拒了霍城。
    她才不管他多不多想心不心塞呢,下班之后大多数人都走了,她跟着档案馆几个女警继续整理卷宗。
    这整理的活是每月每周都要做的,不急在一两天。
    安浔主动要求帮忙,几个负责人自然乐得把枯燥的工作分担下去,晚上一起加了个班。
    安浔归类着编号,点出几本过期未归还的卷宗,电话去借阅的部门索要,有的已经用完了,她便过去取一趟。
    安浔从经文保处回来的时候,夕阳西斜。
    武陵警局在市郊,周围景致辽阔,天边云彩呈鱼鳞状排列,镀上金红色光亮,看着如同一条巨大的鲤鱼在蓝蓝的水间露出一个背峰,那么神秘,吓人又壮丽。
    安浔想象力很丰富,她抱着装卷宗的盒子站在走廊窗边,看了片刻。
    夏日傍晚,走廊处处都开着窗,夜风轻柔的绕进来,拂过她细软的长发,安浔在局里一直是爽利的打扮,长发扎成马尾,一身青绿色制服,她穿什么都好看,只是看入此刻站在走廊尽头的男人眼中,这身素净的衣着,却似怎么也压不住她容色间一抹艳致。
    如同被绿叶衬托的鲜花,她看着愈发娇艳。
    方耀文走过去的时候,如是想。
    那艳丽不同
    那艳丽不同于他见过的所有女人,张扬却不俗媚,勾人的同时,又叫人不敢轻易冒昧。
    这样想着的下一秒,他已经走到她身旁。
    方耀文步子一贯的轻浅安浔应该没有注意到,她依旧注视着窗外。
    夕阳余晖落在她脸庞,带起诱人的浅蜜,方耀文是个正常男人,当然会欣赏漂亮的女人,他稍稍看呆的下一秒,不期然间安浔一个转身,两人离得太近,狗血相撞,她手里的盒子顷刻掉了,文件散了一地。
    安浔抬头飞快瞥了方耀文一眼,没说什么蹲下开始整理。
    方耀文也立即俯身帮忙,这些卷宗里有几本加密,权限而言方耀文并不能看,他下意识挪了挪视线,抬眼的时候,却是一眼看见对面安浔微微俯身的时候,领口处露出的那片雪白肌肤。
    她解开着第一二颗扣子,那抹白,在夕阳中跳脱而刺眼。
    那肤色细得如同最上乘的白釉,明明是肌肤却似透着丝丝凉意,温润中泛着清泽。
    方耀文算是阅人无数,这样的肌肤他只叹是从未触碰过,安浔没戴任何配饰,当然他也不觉得有任何的珠宝美玉能衬得了这一身冰肌玉骨,真要戴了,反而成了瑕疵一般。
    方耀文像个文人,心里酸丢丢的吟着赞美的诗。
    眼前的这个女孩,她在他心中,早已过于特别。
    她是霍城看上的女人,她是唐少辰盯上的嫌犯;
    他感叹这么多年来,清心寡欲的霍城竟会挑上这样一个姑娘,艳得像朵大红牡丹,同当年清水芙蓉般的莫锦心,根本不是一个南辕北辙可以形容的差异。
    当然他更在意的是,安浔,她和唐少辰在办的案子,到底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此刻的她,低头理着东西,看着并不像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
    否则又怎么会把领口开得那样低,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如此毫无顾忌。
    方耀文这么想着,错开视线,当他回眸正**上安浔葱玉般纤长的手指,安浔却似把着这时机一般,忽然抬起头来。
    两人视线不可避免撞在一起。
    前一秒,方耀文还在看着那根本不该他看的地方。
    安浔淡淡扬了扬眉:“方教授您可当真是有专业素养,低头捡个东西而已,倒是能把人上上下下透视一番。”
    她言语冷淡:“怎么,死盯着瞧,是能看得出我多生了一根肋骨,还是我锁骨,能比别人长上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