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人弃船上岸,往林子里走去,原来这里偌大的一片树林种的全是桃树,天似亮不亮,一团蒙蒙的雾气围绕着前方道路,二人一直朝着凤凰楼的方向走,可是走来走去,直到走的阳光刺破晨雾,还是没有走出桃花林。六郎心里开始发毛,低声说:“咏琪,我看有点不对劲,照咱们所走的路程,早应该到凤凰楼楼下了,可是这么半天怎么还走不出这片桃林?会不会是中了人家的五行迷幻阵了?”
咏琪心中也还了怕,她到不是怕死,而是害怕因为自己的执着,连累了六郎。
突听身后有人冷哼一声,说:“什么人居然敢闯我的桃花坞?”
二人猛回头,但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一座祠堂,门口处站了一位身穿宫装的,她反剪着双手,面冲阳光身形婀娜纤秀之极,借着晨光往脸上看去,六郎不禁心中狂跳,只见这宫装女子白皙俏丽的脸上,细细的黛眉好像弯月,迷人的杏眼中眼波流离,虽是脸上罩了一层寒霜,依然掩盖不住她骨子里的绝世风流。
咏琪见她虽然长得端庄优雅,无比尊贵,但是眉峰之中已经带出三分霸气,显然可见这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见六郎正呆呆望着眼前那绝世丽人,自己连忙回答说:“这位夫人不要生怒,我们是来找朋友的,不小心在这儿迷了路,还想劳驾夫人告诉我们一下去七星凤凰楼的道路。”说毕,浅浅一礼。
不成想那宫装丽人秀眉微皱,高挺的笔直琼鼻中冷哼道:“哼你们当我是三岁的孩童吗?这桃花坞乃是悬空岛禁地,擅入者一律杀无赦。”六郎听得这声音虽然犹如天籁回声好听之际,但是杀气十足,让人心生胆怯,连忙说:“我们真的是来找一位朋友,结果在此树林里中迷路了。”
那宫装丽人冷冷的道:“一派胡言,分明是宋军奸细,想夜探凤凰楼,走到我这里迷了路。”六郎见她语气却冰冷之极,显然在没有回旋的余地。连忙一扯咏琪说:“快跑吧!”咏琪应了一声,二人掉头就跑,却听耳后生风,未等二人心思反应,宫装形同一道银电,已经挡住了去路。咏琪见她拦住去路,娇喝一声,健步向前,用排山掌朝着恶狠狠劈过去,那并不躲闪,而是轻喝一声:“七星战甲”就见她的身旁突然冒出七个身强力壮浑身金甲的武士,那些金甲武士形同气体一样,轻飘飘而又力道十足的向外推射。
咏琪虽然自幼习武,跟着父亲南征北战也有许多年了,可是从未与奇门交过手,见突然召唤出这么多帮手,还当是她施了什么妖法。却不知道这“七星战甲”乃是奇门必修的防御之功。那遍体金甲,无比威猛的武士护住了的身体,咏琪当下慌了神,一掌生生拍在了那金甲武士身上,顿时被巨大的震荡力击飞出去,吭的摔在地上,六郎见咏琪不是人家对手,自己上去更是白给,连忙拉起咏琪就欲逃跑。
就听叫一声:“哪里跑!”见她袖子一甩,自袖口之中竟飞出一条怪物,那怪物形同毒蛇,但是飞离袖口后见风速长,忽的一下子,已经到了二人身后,不等二人作出反应,那怪物已经将六郎裹住,然后快速缩回到宫装身边。只见这条怪物,足有一丈七八尺长,遍体金鳞,三角形丑陋无比的脑袋,露着两颗森森的白牙,血红的信子正冲着六郎的鼻子。六郎脑袋唔的一下子,险些昏死过去。
看到六郎被抓,咏琪咬着银呀又朝扑过来,虽知不敌,但她拼死也要搭救六郎。可是不等她靠近身体,将另一只袖子一扬,里面飞出一条与刚才那条怪物大小相同的东西,遍体银鳞,张牙舞爪的在咏琪身上缠了两圈,然后缩身回到身边。
冲二人冷笑一下,夹着二人风一般飘进祠堂去了。
因为是祠堂,就要供奉牌位,虽然被大蛇裹着,但是六郎还是看到这座祠堂正中央供奉的牌位上面分明写着“后周世宗皇帝”六个大字。但是并没有停留,而是带着二人直接进入地下密室。进得密室后,随手一扔,将六郎与咏琪丢在地上,那两条凶恶的大蛇也乖巧的缩成一尺大小,藏到袖口里面去了。
见那两条大大蛇竟然长短自如,实在好玩,六郎忘记了刚才的害怕。宫装在一张藤萝椅子上面坐下,凝视着二人,她雪嫩尊贵的俏脸上毫无表情,美丽清澈的双眸中寒光凛凛,“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了,到底是不是宋军奸细?到我的寒山悬空岛来做什么?”
六郎揉揉肚子说:“夫人,能不能先给我们吃点东西?还没吃早饭啊。”
冷笑道:“是嘛?正好我的花背妖龙也没有吃早饭,现在我问什么,你们就说什么,否则的话,你俩就到它俩的肚子里去找早餐吃去。”
六郎吓得退后一步,眼睛盯着的袖子,说:“只要不伤我们性命,你尽管问好了。”
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咏琪回答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们的父亲乃是三关军马督部署杨令公,我叫杨咏琪,他是我的弟弟杨六郎。来寒山悬空岛并无恶意,而是想查证一下,寒山悬空岛有没有与辽军勾结,送给辽军军火。”
点点头说:“这位姑娘倒是爽快,我喜欢!不过你的问题我不予回答,寒山悬空岛有没有与辽军联盟,那是白岛主的事情,不过我倒有件事情问你们,杨继业当初也是北汉名将,为何非要归降大宋?”
咏琪说:“北汉英武皇帝昏庸无能,屡不听忠良之言,导致山河沦陷。我父亲为北汉坚守了最后一个城池,为了百姓不再遭受战乱之苦,顺天意归降明君,难道有错吗?”
咏琪话音刚落,就见怒气冲冲的一拍桌案,喝道:“住口!什么狗屁明君?那赵家兄弟也算是明君吗?想当初若不是世宗皇帝收留,他还不知道去那里流浪呢,大周打下了江山,他官拜殿前都点点,总掌全国的兵马,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可是他狼子野心,世宗皇帝英年早逝,他却苟合一帮心腹,欺凌李皇后母子柔弱,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这种人也叫明君?”冷笑数声又说:“乱臣贼子天理不容,不等本座向他索命,这宋朝太祖就死在了自己弟弟的手中,真是可笑。还有当年那一大批参与陈桥兵变的大臣,现在死的死,残的残,都得到了应得的报应。还有你们看”
用手一拍藤萝椅子,密室之中立即亮起了无数的灯笼,那些做工极其精致的灯笼一盏、一盏的依次点亮她离开藤萝椅子,口中念念有词,对六郎和咏琪说:“你们跟我来!”说着转身顺着一条狭长的里弄走去,随着她轻盈的步伐,里弄两旁也亮起了灯笼。六郎和咏琪开始注意到那些美丽而又散发着妖异光芒的灯笼。那一盏盏灯笼,不但做工精致,尤其选料特殊,看不出是什么皮子扎支撑的,灯壁极薄,上面刻画着优美的图案,有人物风景,也有山水神话,让人赏心悦目,流连忘返。
穿过这条幽长的里弄,前面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密室,屋子里面种满了色彩鲜艳,形状却极为相同的一种植物,碧绿的青藤在屋子里面的墙壁上缠缠绕绕。中央有一张藤萝做的软床,床上睡了一个清秀的少女,对着少女轻轻怕了几下手掌,那少女顿时从睡梦中觉醒,看到进来,慌忙赤着脚下来参拜,口中说道:“龙姬娘娘,你来了,我一直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什么时候放我走啊?”
龙姬妖娆的笑道:“高小姐,你不用那么慌张,只要将我交代的事情做完了,我自然会放你走,现在我要让这两位客人欣赏一下我的杰作,脱下你的衣服来。”
六郎见那高小姐虽然面色有些憔悴,却依旧不失高雅之气,显然是出身富贵,龙姬要她脱下衣服,她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大大方方的宽衣解带,雪白嫩滑,羊脂白玉般的上身立时呈现出来。六郎心生惊讶:“那妇人到底想做什么?该不会指示这个mm引诱自己吧?”
龙姬威严的说道:“转过身去!”
高小姐默默的转过身子,她的玉背之上居然刺着一副美丽至极的图案,那是极为传神的“飞马踏燕”图,马作飞驰状,高昂首,尾上扬,三足腾空,右后足正巧踏在一只疾飞的燕背上。被刺出奔马与飞燕涂上了非常真的色彩,那极为高超的刺青手艺让人交口赞叹。
龙姬十分得意说道:“这幅图是我亲手制成,入色已经有十天了,效果非常好,这是我有史以来最好的一幅作品真是太美了!”龙姬说着,忍不住走过去,伸出修长葱白的手指,仔细的抚摸起来。六郎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转身看看咏琪,咏琪的神色同样紧张,二人都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那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些做工精致的灯笼灯笼上面也刺着同样优美的图案,难道?
龙姬回头看了一眼,突然一阵张狂的怪笑。
“当年那些参与陈桥兵变的大臣,哪一个没有受过世宗皇帝的隆恩,他们见异思迁,叛主求荣,与姓赵的合伙串夺了我们大周的江山,但后来全都被心狠手辣的太祖秘密处死。我深受世宗皇帝龙恩,立志杀光这些乱臣贼子,可惜上苍没有给我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