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到达了辽东,看着这座空旷而又破旧的城池,高飞觉得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多。百废待兴,对于高飞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高飞骑上乌龙驹,策马来到了襄平的东门,见赵云、张郃、贾诩、荀攸四人来到了城下,便跳下了马背,走向他们四人,随即吩咐道:“让一万士兵入城,彻底清扫一下整个城池,今夜百姓先在城外过夜,这里发生过瘟疫,必须彻底清理一下,所有的东西都要进行一番清扫。”
“诺!”
此时,在城楼上站岗的两个士兵走了下来,两个人来到了高飞的身边,齐声拜道:“小的参见大人!”
高飞转过身子,看着那两个士兵还是没精打采的,可是整个城池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就找不到活人了,他随即问道:“襄平好歹也是辽东郡的郡城,怎么负责守卫襄平的就你们两个人?郡里的官员都死哪里去了?”
其中一个士兵回答道:“启禀大人,功曹、长史、五官掾、主簿、督邮、都尉、县令、县尉等大人都在三十里外的田家堡,只派我等前来日夜守护。”
高飞疑惑不解地问道:“田家堡?就是平北将军田韶所居住的地方?为什么辽东的官吏都跑他家里了?”
士兵回答道:“大人有所不知,田家世代都是辽东大户,西南三十里都是田家的土地,去年城里发生瘟疫,城中的人都纷纷逃散,后来是田家收留了百姓,并且雇佣百姓替田家耕田,这才使得百姓都没有逃到外地。后来田将军极力邀请了郡里的各位大人,在田家堡里专门设下了一处别院,各位大人便从此以后住在了田家堡里。”
“妈的,朝廷的官员住在了别人的家里,这算哪门子的道理?”高飞听了有些恼火,便发起了牢骚,对那两个士兵道,“你们回田家堡,就说本太守上任来了,让他们全部都给我滚回来!”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急忙跪在了地上,叩头道:“大人,你就饶了我们吧,田家堡哪里是随便进出的地方,我们可不敢进埃”
高飞听完之后,便冷笑了一声,问道:“怎么?这田家堡难道是虎穴不成?竟然让你们害怕成这个样子?”
士兵道:“大人有所不知,田家堡在辽东的势力极大,可不是我们能惹的起的,求大人饶了我们吧。如果大人一定要找人去的话,那就只有我们伍长赶去了,除了我们伍长,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没有经过邀请而擅自进入田家堡了。”
看着面前两个士兵的害怕程度,再听着两个人的话语,高飞隐隐觉得这个田韶是个棘手的人物。他皱起了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却没有说话。
贾诩向前走了两步,来到高飞身边小声说道:“主公,我们初来乍到,对于辽东郡的形势还不太清楚。看这连两个人害怕成这个样子,看来那田家在当地是一个地头蛇,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必须在摸清田家情况之后主公才可有所行动。”
荀攸也走了过来,小声道:“主公,当务之急是安排下百姓和军队在襄平城里住下,至于田家堡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高飞听完贾诩、荀攸的话语之后,便点了点头,道:“劳烦二位先生去好生安排下百姓,今日就暂且在城外露宿一晚,等明日城中打扫干净了再进城休息。”
贾诩、荀攸二人“诺”了一声,便转身朝后走去。
高飞让那两个士兵起来,并且问道:“你们刚才说伍长,城中还有其他人吗?”
士兵点了点头,道:“是的大人,我们一共五个人,是县令大人安排我们驻守在这里的。”
高飞道:“很好,你们带我去见你们的伍长。”
“诺!”
话音落下,两个士兵便带着高飞朝城里走,赵云紧跟其后,张郃则回到后面去带兵进城,准备打扫整个城池。
两个士兵带着高飞、赵云从城中的主干道上转了几个弯子,进入了一条巷子,在一家颇大的院落里停了下来。两个士兵进入院落里,唤来了一个年轻的少年,将那少年带到了院落的门口,一起叩拜了高飞。
高飞见那少年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相貌上还算端正,再仔细看时,却发现那少年有的脸熟,尤其是少年的鼻子,很像他见过的一个人,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当即问道:“你就是他们的伍长?”
那少年个头不高,身体却显得很健壮,当即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大人,我就是他们的伍长。”
“你叫什么名字?”高飞好奇地问道。
那少年回答道:“启禀大人,下官公孙康。”
“公孙康?你就是公孙康?冀州刺史公孙度的儿子?”高飞听到那少年的回答,脑海中登时浮现出来了公孙度的模样,再细细地看了一下公孙康,长的还真有几分相似,只是他没有想到公孙度的儿子会是个伍长。
公孙康见高飞的反应很大,便问道:“大人,你认识下官的父亲?”
高飞见公孙康的如此回答,暗想来公孙度的死公孙康还不知道,更何况从冀州到辽东隔着千山万水,道路难行,消息不通,便定了定神,道:“嗯,我和你父亲接触过几面。你父亲为了能够平定叛贼,不惜以身犯险,最后为国捐躯了,死的英勇。”
公孙康听到高飞的这番话大吃一惊,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连连退后的几步,恍惚地问道:“大人,你说什么……我……我父亲……我父亲死了?”
高飞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赵云,朝赵云使了一个眼色。
赵云会意,当即道:“公孙大人是被贼首张牛角刺杀的,我家主公后来杀了张牛角,为公孙大人报了仇,公孙大人在天有灵,也可以安息了。”
公孙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向着高飞叩了几个响头,眼泪夺眶而出,大声地道:“多谢大人替我父亲报了仇,多谢大人……”
高飞贼喊抓贼,可是从刚才那两个士兵的话语中他能够听得出来,眼前的公孙康是可以完全出入田家堡的人,而且他也感到这其中有一丝联系,便弯下腰,亲手将公孙康扶了起来,道:“起来吧,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你不必这样。”
公孙康哭丧着脸,眼睛里不断的流着眼泪,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看起来是极为的伤心。
高飞看到公孙康那个模样,也不在意,随即问道:“公孙康,听他们说,你可以进出田家堡,对吗?”
公孙康点了点头,道:“是的大人,县令公孙昭和我的父亲是同宗,平北将军田韶和公孙昭一向要好,所以我能自由出入田家堡。”
“嗯,那你能感告诉我田家堡的具体情况吗?”高飞接着问道。
公孙康道:“田家是从青州移居到辽东的,据说是田单的后人,世世代代居住在辽东,家中产业遍布辽东各地,如今田韶又花钱买了一个平北将军,招募了一支军队,在辽东更没有人敢惹了。而且,辽东的十一个县里,除了襄平县令是公孙昭外,其余的十个县令和县尉都是田家的人,在辽东是一霸,就连前几日来的护乌桓校尉也对田家敬让三分。”
听完公孙康的这些话语,高飞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知道田韶是个地头蛇,可是没想到这条地头蛇的势力会如此的大,如果他想将辽东变成自己的根据地,就必须拔除这个地头蛇,而且还必须彻底的压制住田家的人。他一想到这里,便随口问道:“田家可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公孙康道:“做了又怎么样?谁又能够动他一根毫毛呢?”
“哼哼!那倒未必!”高飞冷笑了一声,紧接着问道:“我再问你,辽东郡里痛恨田家的人多不多?”
公孙康一抹脸上的泪水,便来了精神,用一种恨的咬牙切齿的话语大声说道:“那还用说嘛?只要是辽东郡的人都恨田家的人。襄平城里的百姓本来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就因为出现了一点小病,田韶为了霸占周围的田地,便说是瘟疫,还强行让手下的人将百姓迁徙到二十里外,逼着那些人在卖身契约上画押,把百姓变成了他田家的奴隶,还有……”
高飞听公孙康越说越起劲,一口气将田韶犯下的恶行全部说了出来,说的最后他身后的士兵也都跟着恨的咬牙切齿。听完之后,高飞的心里便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也暗暗地定下了一个除恶扬善的想法。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用一把大火将整个辽东郡的田家势力烧成灰烬,更要用这把大火在辽东烧出自己的威望来,让辽东从此以后成为他真正的属地。
“公孙康,看在我和你父亲相识一场的份上,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会利用我手中的职权帮助整个辽东的人来解气的。你愿意到我的手下当兵个屯长不?”高飞走到公孙康的面前,抚摸着公孙康的头,轻声问道。
公孙康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大声地道:“愿意,从此以后我公孙康就跟着大人了!”
“哈哈,好,你带着你的几个手下到城外去报到,先把城里清扫一番,等城里这边安定了下来,咱们就开始铲除田韶这个恶霸!”高飞笑着道。
公孙康“诺”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两个士兵,又从屋里叫来了另外两个手下,便一道顺着巷子走了出去。
赵云缓缓地走到了高飞的身边,看到公孙康远去的背影,小声地道:“主公,咱们杀了老子,现在却收留了儿子,这以后万一……”
高飞笑道:“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咱们几个人,只要没人告诉他,他又怎么会知道?再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小子倒也有不少用处,就姑且让他在军队里当个屯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