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走水了!粮仓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粮仓一经着火,立刻引来了所有西凉兵的注意力,粮仓周围的士兵敲锣打鼓的在关内大声呐喊。
王双勒住了马匹,看了看赵云、庞德、李铁和典韦等人,又看了看身后的粮仓,他陷入了为难的境地,不知道是先救粮仓的大火,还是先击杀赵云等人。
想了片刻,王双最后放弃了去击杀赵云等人的打算,见他们一共只有一百多人,便立即对自己身边的一个军司马下令道:“你带领两千人去救火,若遇到敌人,格杀勿论!”
“诺!”
话音一落,王双又分五百人去守城门,自己带着剩下的八百多骑去支援被赵云等人搅乱的西凉兵。
“不想死的都躲开!”赵云的望月枪所到之处,死伤一片,身后的骑兵也奋力的拼杀,包围着典韦的西凉兵顿时被撕裂开来。
典韦时而跳跃式的杀人,时而固定在一个地方杀人,踪迹飘渺不定,在这个绝佳的杀人场所,他表现的异常快乐,异常的兴奋,甚至有点兴奋过头了,时而欢快大笑,时而鬼哭狼嚎,让那些西凉兵更加确定这就是真正的鬼,只片刻功夫,就没人敢再靠近他了。
赵云看着疯疯癫癫的典韦,很是着急,每次当他试图冲到典韦身边时,典韦却偏偏又跳跃到其他地方了,让他很恼火。
有个人更加的恼火,那就是王双,他跟在赵云的屁股后面,却看到赵云老是中途变卦,忽左忽右,就连庞德、李铁带领的两个小分队也是一样。在他看来,这些带着狰狞面具的人就是来消遣他的。
终于,他忍不住骂了出来:“他奶奶的,有完没完,跑个锤子哦!有本事来跟爷爷单挑!”
可是,他的话就像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唯一在耳边不断响起的,就只有典韦的鬼哭狼嚎和嬉笑怒骂。
不到一会儿功夫,原本包围典韦的一千人已经被撕裂成三个口子,三个口子都在从不同的方向向典韦所在的方位靠近,并且最终靠拢在一起。
“鬼厉!跟我走……”赵云和庞德、李铁汇聚成了一团,他策马来到了典韦的身边,大声喊道。
可是,典韦连理都不理,纵身一跃,踩着西凉兵的身体向关内跑了进去,一边跑着一边还兴奋的手舞足蹈,同时双铁戟不断的挥舞着,又砍落了不少颗人头。
典韦的情况让赵云开始担忧,看来典韦是杀的兴起了,他皱了一下眉头,环视了一圈,竟然发现自己被包围了,而且王双正率领骑兵冲杀过来。
“不能为了典韦一个人坏了大事,庞德,你带领五十个人去追典韦,一定要想法设法将他控制祝”赵云说道。
庞德反驳道:“队长,为了一个典韦,不至于如此,他已经疯了,而且正在兴头上,只要不妨碍我们做大事,就不要去管他了,让他在虎牢关内疯着也好,他疯够了,累了,就该被西凉兵杀了,这样岂不是省去了很多事吗?”
赵云道:“好吧,反正他也是要死的,死在哪里都一样,你和李铁去关内最中间,那里有我们要找的人,我料想现在卢横已经带着人过去了,你们完成任务之后,就火速离开,这里我来殿后。”
“队长,还是我来殿后吧,你熟悉地形,如何逃脱要远比我们容易的多。”李铁抢话道。
赵云觉得有道理,可是对面来的是王双,他担心李铁能不能抵挡住王双的攻击,正当他还有点迟疑的时候,却见李铁已经率先带着几个和他熟悉的人迎着王双去了。
“队长,你们快走,任务重要!”李铁大声喊道。
管亥一直跟在赵云的身后,见赵云犯起了难,便说道:“队长,你和庞德走吧,这里交给我和李铁,给我们五十个人,绝对能够把王双和这么多士兵拖住,给你们赢得时间,卢横未必是张绣的对手,请队长不要迟疑了。”
赵云狠了下心,调转了马头,对庞德道:“我们走!”
话音一落,一百五十骑顿时分成了两拨,赵云、庞德带着一百人离开了,而管亥、李铁等五十个人则留了下来。
管亥策马来到了正在厮杀的李铁身边,笑道:“兄弟!我们一起并肩作战,给王双来个双管齐下!”
李铁会意,嘿嘿地笑了笑,说道:“兄长高见。”
二人计议已定,顿时又各自分成了一拨,一人带着二十四名骑兵向不同的方向杀了过去。
西凉兵经过长时间的激战,加上根本没有休息好,已经略显出了疲惫的样子,而管亥、李铁等五十个人,则是越战越勇,刚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双见敌人一分为三,赵云、庞德那一百人朝关内杀去,而管亥、李铁则在这里左冲右突,毫无任何规矩可言,便冷笑了一声,说道:“区区五十骑,就想拖住我王双?你们也太小看我了。”
话音一落,王双勒住了马匹,将大刀一抬,高高举过头顶,大喝一声:“全军散开!”
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向后退出了差不多五六米远,直接空出了一片空地,地上的尸体在不断的践踏中早已经变得血肉模糊,流出的鲜血也将整个大地染红,渐渐地堆积成了血色的泥沼。
士兵一撤,管亥、李铁顿时被暴露了出来,两个人也不气馁,紧紧地咬住了西凉兵,他们退到哪里,管亥、李铁就跟到哪里,像浆糊已经粘着他们,就是怕被孤立起来,成为了众矢之的。
王双看到这一幕,皱了一下眉头,他可以肯定,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人,不然也不会如此的默契,根本没有任何语言,就能捆绑在一起,如此一来,他想用箭矢射死他们的想法就不得施行了。
看着对方践踏着自己的士兵,王双怒了,放弃了所有的原则,将手一招,扭头喊道:“弓箭手准备!”
一个军司马闻言,立刻明白了王双的用意,急忙道:“将军,那边还有我们的人,将军怎么可以……”
王双冷笑了一声,说道:“一群废物,连几十个人都挡不住,留他们何用?朝着敌人所在的区域,给我放箭!”
那名军司马急忙制止道:“将军,不能放箭啊,那些都是胡车儿的部下,将军已经杀了胡车儿,可以说成是稳定军心,可是将军现在再射杀胡车儿的部下,那又该如何向张将军解释?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张将军若是知道了将军这样对待他的部下,那张将军……”
“闭嘴!”王双怒道,“张绣号称北地枪王,双钟岭一战,敌人已经让他丧胆了,还有什么勇略可言?他的部下都是草包,尤其是那个胡车儿,杀了一了百了,有什么好解释的?传我命令,放箭!”
军司马无奈,知道王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当年在关中的时候,王双还是个普通的士兵,在和马超一起狩猎的时候,曾经和马超抢过猎物,被马超捆绑起来之后,夜间挣脱了绳索,杀了两个士兵逃跑了。后来马超追了上去,居然毫不畏惧的和马超对决,虽然最后落败,却因此让马超对他的武艺颇为欣赏,便提拔为帐前都尉,之后又连续提拔了好几次,这才当上了将军。
不过,也正是由于这种性格,让所有认识他的人也很厌烦,根本没有什么朋友,只有张绣对他还算好点。此番他这样做,顿时让属下感到心寒,不禁觉得他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敢怒不敢言,军司马只得下了命令,对身后的士兵喊道:“弓箭准备,放箭!”
一声令下,箭矢飞出,朝着正在活动的管亥和李铁两个不同的地方射了过去。
箭矢所到之处,立刻有不少人中箭,管亥、李铁等人损失的只有一两个人,可被箭矢射杀的西凉兵却死了一片。
“继续射箭!”王双看到一簇箭矢下去,立刻将管亥、李铁给孤立起来了,便大声喊道。
“放箭!”
又是一簇箭矢升空,飞快地朝着管亥、李铁等人射了出去,众人纷纷拨挡,稍有遮挡的不严密的,便被箭矢射中了面部和身体,直接坠落马下,同时,周围的西凉兵又倒下了一片。
“太没有人性了,连自己人都杀!”管亥诧异道。
“管兄,撤吧,这样下去,非要全军覆没不可。”李铁道,“这会儿,队长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好!我们撤!”管亥话音一落,当即调转了马头,开始跟着赵云等人去了。
李铁刚调转了马头,招呼了一下部下,忽然听见背后马蹄声响,扭头一看,王双居然举着大刀匹马冲了过来,他大吃一惊,还没有来得及进行阻挡,便被王双一刀劈成了两半,登时一命呜呼。
管亥听到身后动静,扭头看到李铁身亡,登时大叫道:“李铁!”
王双的突然骤至,让管亥等人都吃了一惊,刚才还看到他在那边指挥弓箭手,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跟前,似乎预料到他们要逃了一样。
“吃到一刀!”王双舞着大刀在劈死李铁之后,又杀了两个惊慌失措的人,紧着拍马舞刀朝管亥砍去。
管亥长枪出手,迎战王双,同时大声对部下喊道:“你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