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序幕一经被拉开,好戏就开始上演了。
秦军阵营里,成宜、张横接到了信号,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站的太靠后了,根本看不到前面的战况。
“成兄,可以开始行动了吗?”张横扭脸看着身边的成宜,问道。
“再等等吧,太子殿下说过,让我们等前线冲锋一点时间,现在战争刚刚开始,不用那么着急。”成宜说道。
说完,成宜转身对身后的滇吾说道:“滇吾,你都准备好了吗?”
滇吾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说道:“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将军一声令下了。”
成宜道:“很好,一会儿张绣会配合我们,但是不要玩真格的,只做个样子给燕军看就行了。让他们知道,我们是真的在战场上发动了叛乱,那样他们就会不顾一切的扑上来,我们就可以将计就计,将燕军一网打尽了。”
“成兄,还是你聪明,太子殿下不但没有责怪我们,反而嘉奖我们,等我们把这件事做了,估计太子殿下会给我们两个加官进爵的。”张横欢喜地说道。
“笛——”
一声鸣镝再次响起,成宜、张横两个人的脸上登时露出了极大的喜悦,对视了一眼,说道:“已经是第三声了,也就是说,太子殿下让我们开始行动了。”
张横道:“那还等什么?”
成宜点了点头,转过身子,对自己的部下说道:“兄弟们,立功的机会来了,大家一起……”
“成将军!”
一声巨吼打断了成宜的话,一个体格健壮的汉子披着战甲戴着头盔,翩翩从前面赶了过来。
成宜、张横回头一看,竟然是马玩,便和声和气地说道:“马将军,有事情吗?”
马玩嘿嘿笑了笑,来到了成宜、张横的面前,说道:“成将军、张将军,太子交给了你们一个任务,听说很重要,可以让你们加官进爵,对吧?”
成宜、张横一听马玩这样说话,便立刻明白马玩想干什么了,两个人齐声道:“确有其事。”
马玩道:“哦,看来太子还是很器重你们的。不过,我觉得你么两个人不一定能够做好,所以,我想过来帮帮你们。”
“哼!你是想过来分一杯羹吧?我们两支军马,绰绰有余。”成宜对于马玩的贪婪十分厌恶,而且马玩的鼻子十分的敏捷,这事情除了马超、索绪、王双外,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知道了,马玩是如何知道的。
“唉,大家都是兄弟,常年穿一条裤子,成将军说话何必那么决绝呢,大家有钱一起赚,有功一起得,不是很好吗?”马玩嬉皮笑脸地说道,“再说,要想把动静搞大,多了我这一支兵马,不是让燕军多一份信任吗?你们说是不是?”
成宜、张横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暗暗惊讶,这马玩死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马玩站在那里,一脸的笑容,幸亏昨天晚上他去找马超了,当时刚好听到了帐内的谈话,觉得这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便决定今天再和成宜、张横摊牌,然后从他们两个人那里把功劳抢过来一些。
“你怎么知道的?”成宜狐疑地望着马玩。
“呵呵,这你就别管了,总之,现在只有我知道,当然,还有一个配合你们的张绣。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那我就将这件事告知其他几位将军,我想,他们都是很乐意为两位将军分担的。”马玩至始至终都是一脸的笑意,似乎已经将整件事掌控在手中了一样。
“你……好卑鄙!”张横指着马玩说道。
“唉,别这么说嘛,我这也是为了你们着想埃你们想想啊,其他几位将军并不知情,你们真的去做了,他们必然会以为你们是造反,然后攻击你们,到时候你们肯定会损兵折将的,说不定还会丧命。别忘记了,侯癣杨秋可是很乐意看到你们两个毙命呢。”
成宜、张横想了想,觉得马玩说的也有道理,他们也想过这个问题,本来昨夜马超说要将此事通知给其他将军的,但是后来考虑到真实性,便搁浅了。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马超这样做的动机是十分不纯的,一来想让燕军上当,二来也想借用其他将军的手,杀了成宜、张横,谁让他们投降燕军的,该杀。
两个人当时只在乎自己能够赚取大功劳,没在意太多,此时忽然听到马玩的话,不禁觉得自己很危险,给他们一种危机感,还真怕其他人真的把他们当成反贼给杀了。
他们都是马腾在凉州四处招揽的,而且和羌胡关系还不错的人,其中以侯癣杨秋武力最高,加上他们两个人曾经和侯癣杨秋有过一点嫌隙,所以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久而久之,就暗中解下了梁子。
考虑再三,成宜、张横还是决定同意马玩的意见,一起问道:“可是就算你加入进来了,其他将军不知情,也会一样对我们造成威胁的……”
“这个你们放心,你们两个只管按照太子的意思去做,我的兵马和你们两个紧挨着,他们要想过来,必须通过我,只要我用兵马拦住他们,你们就没事了。”马玩说道。
“好吧,马将军,就这样办了。”
“笛——”
第四声鸣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成宜、张横知道,这是在催促他们赶快行动的信号,于是,两个人二话不说,登时调转了马头,带着自己的部下,便开始朝张绣杀了那边杀了过去。
张绣焦急地等待在自己的阵营里,看到前面的成宜、张横一直没有行动,而且鸣镝已经响起了第四声,便忍俊不住地骂道:“该死的成宜、张横,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行动?”
“杀蔼—”
他话音刚落,成宜、张横便立刻发动了“叛乱”,他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说道:“将士们,按照原计划进行……”
可是,不等他的话音落下,成宜、张横的两部兵马便迅速地杀了过来,让他感到颇为惊奇的是,那些举着马刀的骑兵尽皆把身上的外衣给脱掉了,露出了穿着黑色铁甲的躯干,一经冲到了自己的阵营里,手起刀落,数百个人头尽皆落地。
“他娘的!你们干什么呢?假戏真做啊?”张绣惊诧之余,不禁开口大骂了起来。
就在这时,滇吾挥舞着还在滴血的马刀,气势汹汹地朝张绣冲了过来。
张绣立刻感到了一丝不寻常,双手绰枪,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不是说好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他便看到滇吾的眼中闪现出一丝的杀机,刀光一闪,冰冷的刀锋迅疾地朝他劈来。
他大吃一惊,完全没有想道会遇到这种事情,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情急之下,他本能地用银蛇枪去架滇吾的马刀。可是,滇吾的刀很诡异,眼看就要和他的银蛇枪碰撞,刀刃突然转变,斜着朝他握着银蛇枪的手削了过去。
他顿时一阵惊慌,双手急忙脱离了银蛇枪,那银蛇枪直接掉落在地上,同时抽出了自己腰中的佩剑。
他将佩剑刚架到一半,滇吾的马刀便又转变了方向,朝着他的头便劈了过去。他情急之中,急忙侧过了身子,忽然肩膀上感到了一股凉意,冰冷刺骨的刀锋划破了他的肩头,紧接着是剧烈的疼痛和不断向外喷涌的鲜血。
“铮!”
张绣终于将滇吾的马刀给拨开了,余光扫视到周围的士兵大多数都战死了,他差点就被包围了,加上自己身体受伤,想都不想,急忙用佩剑一阵乱刺,避开了滇吾,然后调转马头,朝后面跑了过去。
他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看一眼滇吾,深深地将那张脸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同时看到成宜、张横部下的骑兵正在屠杀着自己措手不及的部下,便想道:“看来,他们是真的反了……”
事情,出乎了成宜、张横的预料,明明和他们的部下都说了,这是在做戏,可是为什么自己的部下还是假戏真做了,杀了不少自己人。他们两个人急忙同时高呼道:“你们干什么呢,这是在做戏啊,你们都住手!”
马玩看后,眼睛都要跌下来了,他张大了嘴巴,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演的也太逼真了吧,太子殿下这是想干什么?”
骚乱、惨叫、马嘶、叫喊,在秦军阵营的后方登时向四面八方传了出去,立刻引来了在前面的几位将军的注目。
侯选身披连环铠,头戴一顶熟铜盔,手中握着一杆长矛,正在等待着马超发动全军冲锋的命令,却不想背后传来了一阵骚乱。他急忙回头看了过去,见成宜、张横的部下正在追杀张绣的部下,而马玩把整支军队一字摆开,却站在那里观望。
“驾!”
侯选二话不说,大喝一声,调转了马头,快速地跑到了后面,穿梭了一些人群之后,便到达了马玩身边,急忙问道:“成宜、张横造反,你为何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