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慢慢醒来,双目才一睁开,一个熟悉的面孔就出现了在他的眼前。张俊微微一怔,像是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事物,却没有说出话来。那人见张俊转醒,脸上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神色,轻掩胸口道∶“你终于是醒过来了。”
张俊听了,又是一愣,随即定了定神,乏力的双手极快速的摸了摸身体四肢,察觉并没有什厶不妥后,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难以置信的问道:“我现在是在哪里?”
“你忘了?你就在天龙大院呀!”柳燕红小心翼翼地帮张俊拭着额头上的汗,“刚才你浑身在颤抖,一定是做恶梦了吧。”柳燕红极其温柔地言道。
张俊这才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刚才的画面真的是一场梦。不对,不对!”张俊愕然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照顾你的呀!师弟,来,让我服侍你更衣吧!”柳燕红将张俊的外衣拿了过来,正欲帮他穿上。
张俊连忙用手阻挡道:“不必劳烦尊驾了,我自己会穿!”张俊从她手中抢过衣裳,自己穿了起来。
柳燕红轻叹一声:“师弟,这么多年了,你还怪我么?”
张俊冷笑道:“怪,怎么会不怪,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这个弑师叛徒,要不是你的丈夫游盛鸣在背后撑着你,我早就一剑把你给杀了!”
“师弟,你为什么对我这般无情,师傅他老人家并没有死呀!”柳燕红幽怨道。
“我舅舅是没死,我全家都没死,但那不是你的恩德,是我们家挖了秘道,才逃过这一劫,你这个叛徒,你背叛了天剑门,我们天剑们本来是武林第一门派,我们家本来走到哪都受武林人士尊敬,都是因为你,你毁了天剑门,我这辈子绝不可能原谅你,我对你只有刻骨的仇恨!”张俊决绝地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柳燕红哭泣着道。
“好了,别在我这里哭哭啼啼的,你怎么会跑到天龙大院来了?你从哪来就给我滚回哪里去!”张俊冷冷地道。
张俊刚一打开门,就见游盛鸣一脸微笑的拦在他前面,“张俊,不好意思,我奉师傅命令,前来看守住你,没有师傅的命令,你不许出这间房门一步!”
“大胆!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拦住我的去路!”张俊推开他的手,正欲走出去。
“得罪了!”游盛鸣大吼一声,长身掠到张俊身前,飞快地使出一掌,掌劲鼓鼓,力压千钧,张俊没想到这游盛鸣敢这么放肆,真的对自己动武,他冷不防地中了游盛鸣一掌,向后跌退三尺,双手倚住门框,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张俊口中吐出一口血来,他拭了拭嘴唇上的鲜血,怨毒的眼神盯着游盛鸣,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奉师傅之命前来监视你!”
“好端端的,白灵霜为什么要派你来监视我?我会馆的弟子呢?”张俊喝问道。
“好端端的?十大门派的掌门全都被人私自放走了,师傅怀疑是你干的!你会馆的弟子已经全部被天山派的弟子看守住了!你就安心在这里等着师傅过来发落吧!”游盛鸣冷笑道。
“什么?”张俊一脸惊疑,随即大声道:“我根本没有放十大门派的掌门,他们不是一直由你们看守的吗?”
游盛鸣笑了笑,鹰隼的眼睛锐利地瞥了一眼张俊:“你别再装傻了,十大门派的掌门就是你放走的,你这个吃碗底反碗面的叛徒!”
“你”张俊气愤得就欲拔剑,可是他一动怒,胸口就一阵剧痛,刚才游盛鸣那一掌着实不轻,张俊已经受了内伤,只要一提真气就会疼痛难忍。
游盛鸣看见他痛苦的样子,笑道:“我看你最好还是回房呆着去吧,有我妻子看护着你,你应该知足了!”
“你说什么!”张俊怒火更炽,“我不要任何人看护!”他转身将柳燕红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这可怎么办是好?我已经被天山派的人给软禁了,不知道司马先生怎么样了?”张俊暗暗担心道。
刚才游盛鸣那一掌让张俊受了很重的内伤,他忙坐在床上,盘腿打坐,脑中浮想着昨晚梦到的场面,梦里面自己是身披皇袍,张俊不禁发问道:“莫非我是真龙天子?”他的这个念头一闪即逝,“不行!我万万不可起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皇上对我恩重如山”可是一想到赵匡胤对他恩重如山,张俊就忍不住往下想:“皇上以前确实对我恩重如山,可现今呢?他不但把我的官职撤了,还一昧只听白灵霜的话,这样下去,大宋一定会被白灵霜搞得一团糟糕!”
张俊对皇位这么问题想了很久,直到傍晚,终于听见有敲门声了,“相公,在吗?”是白灵霜的声音,张俊一听她这么问就直感恶心,她明知道自己已经被她软禁在这里了,却偏偏还故意这样问,“你进来吧!”张俊不耐烦地说道。
白灵霜推门而进,一脸微笑地道:“怎么了,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
“哼,你把我软禁在这,我能高兴得起来吗?”
“哎哟,相公你误会了,这不是叫软禁,现在京城很乱,我是叫人保护你的安全。”白灵霜故作委屈道。
“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张俊淡淡地道。
“是呀,你把十大门派的掌门都放了,他们全都欠你一个大人情,有他们罩着你,你自然是什么都不怕了!”
“你胡说什么!我何时放了十大门派的掌门了?我倒是很想放了他们,可我都不知道他们被你囚禁在哪了?”张俊气道。
“你终于说出你的想法了吧,你就是想放了他们是吧?人一定是你私放,这下你都亲口承认了,无从抵赖了吧!”白灵霜恨声道。
张俊好笑道:“我只是说我有这个想法,人并不是我放的!”
“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放了他们,囚禁他们的地方很隐秘,别人根本就找不到,只有我最亲近的人,才有可能从我口中探听到这地方。”
“你可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起过囚禁十大门派掌门的地方。”张俊淡然道。
“我虽没说过,但也有可能我在梦中说时被你听到了。”
张俊听来只觉好笑,她这不是摆明了要诬陷自己吗,张俊当下冷笑道:“你在梦中说过也不稀奇,不过肯定不是和我同房的时候,谁知道你在外面跟哪个男人睡的时候,说梦话不小心被他给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