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代,黄河以南、郑州以东、淮河以北归于河南道,山东的大部分地区,都属于河南道;而在北宋时期,山东属于京东东路,直到金国时,才有了山东路的说法。到了元代,山东有属于中书省,明清两代才又恢复了山东的说法。由于后周的都城在于汴京,而山东地区在汴京以东,因此,才称之为京东。
马云心里盘算了一下,进攻京东和马云心里的想法并不是非常吻合的。马云最理想的想法就是契丹人把伪周击败了,整个伪周上上下下鸡飞狗跳起来,然后大楚兵不血刃的取得黄河以南的地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还是希望像上次那样打出一记组合拳,中路直取蔡州、紧逼汴京,西路从徐州出发,进攻宋州。
说实话,马云对中线统帅丁思瑾是有点不满意的。这个人忠心耿耿是不假,战略上面颇具眼光也不假,可是有一点,打仗太正了,他用兵谨慎,不会出什么大错。当汴京大败的时候,后周的军队蜂拥而来,可丁思瑾的部队不禁没有损失,反而还能分兵救援淮南。但是,话说回来了,如果当时丁思瑾能够拿下蔡州,和马云在汴京城下会师,那就是另外一个局面了。汴京大败,是可以避免的!因此,马云对这种进攻路线还是比较赞同的!
马云当然不会直接就反对朱元的提法,相反,正是因为是朱元提出来的,马云反而起了兴趣。要知道,从岳州出发的马云嫡系部队里面,是有两大战神的,这两个人基本上没有打过败仗。而朱元就是其中之一。去年能在砀山打出那么漂亮的一场战争,就是因为朱元的计策。
“朱爱卿,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陛下,刚才丁大帅事实上已经说了,淮北不好打。但是,京东地区却是一个缺口。第一,京东地区多是丘陵地带,土地收入并不多,与宋州等地的良田想必,伪周宁可放弃京东,也不愿意让良田荒废;第二,京东地区历来不问,远的不说,三年前,还反胜了慕容彦超的叛乱,所以,伪周有意识的弱化了京东各藩镇的实力;第三,林大帅的海军有驻扎在长岛,直对京东的登州(今烟台、威海一带)地区,京东沿海一带,伪周强行迁移百姓,让百姓对伪周怨声载道;因此,伪周对京东事实上呈现一种放弃的姿态,对那里并不重视,在京东的军队也不多。再者,微臣去年曾经进军过京东,对那里的情况也是有了解,虽然没有取得什么成果,可也将我大楚的国策宣传了一遍,对京东百姓来说也算是一种诱惑,他们对我楚军并没有什么敌视。臣以为派遣3个师的人马就足以收复京东地区了!而京东收复之后,北面可以对付河北,西面这直接对这汴京一带。这么一来,周军必然要在汴京西面驻扎大量的军队,这么一来就分化了周军的军力。”朱元解释道。
“按朱大帅的说法,那自然是分化了周军的力量。可是,我大楚本来就走的精兵之后,军队数量不多,不知道朱大帅从哪里收掉三万人马啊?”范质跳出来质疑道。他现在不管户部了,可是作为首相之一,对天下赋税的情况,还是非常了解的。连年征战,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要北伐就要扩军,打了胜仗,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它往往意味着,军队需要继续扩充,新收地区的老百姓需要安置。当然如果是打输了的话,那就更惨了。
“泗州、宿州的新军北方人居多,可以抽调北上!”宋元回答道。
“可如果一旦伪周来攻击呢?泗州、宿州又如何防守呢?”范质不依不饶。
“泗州、宿州,对我大楚来说,失而复得。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两州重新收复。由此可见当地百姓对我大楚的认知程度,而这两州更是民风彪悍,伪周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他宁可进攻淮南,都不会去进攻泗州的。”宋元笑着说道:“再有,周军主力在北,不管胜负,短期之内,绝对不会再淮南增兵。以淮南周军的实力,只能固守,他又怎么敢进攻呢?”
“那。。。那京东又有多少周军呢?”
朱元看了眼李骧,他是边疆的统兵大将,只要他需要,淮北、京东的周军军事情况,军情司是一定会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朱元。但是,朱元并没有说话。其实,朱元很清楚,范质的反驳,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做。到底北伐不北伐,到底北伐从哪里走,只有皇帝陛下才能绝对。而当场的这几个人里面,对皇帝北伐的影响力来说,他范质绝对是倒数的。因为范质从来都没有主持过军队,也基本上没有提供过什么军事计划。在马云心里,范质的军事常识基本为零。
可话又说话来了,范质级别比他高。军队和政府虽然互不统属,但是,范质有办法对付他,比如,拖延一下军粮,比如清查一下士兵人数。所以,朱元需要朝中军方大佬支持一下自己。
“呵呵,范大人。”李骧说话了。人多的地方就难免拉帮结派,人活在世上,谁没有几个好朋友呢?军队上面就更加难免了。“这京东地区很大,可是伪周只在这里设立了两个节度使,那就是青州(今山东省益都市)的平卢节度使和郓州的天平节度使。两大藩镇不过3万人马,而且还没有周军的精锐禁军驻扎。正像朱大帅所说的那样,这京东地区,还真的是周军属于防范的地方!”
“那个地方既然那么重要,为什么周军反而不加防范呢?哪里会不会是得不偿失呢?”韩熙载奇怪的问道。
“韩大人是怕那里是周军设下的一个埋伏圈吧。”李骧笑道:“其实不然,刚才朱大帅已经说了一些原因,我以为还有一个原因很重要!”
“哦,那是什么原因啊?”马云来了兴致。现在傻子都看得出来,李骧是支持朱元的这个看法的!
“因为这是伪周主动放弃的地区。为什么呢?现在伪周经济困难,树敌太多,摊子太大,处处防守的话,处处都是漏洞。与其这样,反倒不如放弃一些地区,说的好听点,就说让哪些地方自食其力,自力更生,说的不好听,那就是自生自灭。他不是不想要,是他没有那么大的实力要。所以,它只能放弃。”李骧说道。
“既然伪周都放弃了,我们把他们接过来,是不是也是得不偿失啊?”韩熙载继续质疑。
“那要看韩大人是如何考虑的了,如果仅仅是为了对付伪周,那么,京东地区早取晚取,其实分别不大,可是,要是考虑到契丹人的影响,那么京东是必须要取得。否则的话,一旦伪周败在咱们两家的手上,那河北可就真的危险了。京东就挨着河北,如果咱们在京东做的话,那么河北的百姓官员就知道咱们的好处。如果伪周一旦战败,咱们就可以快速的取得河北地区。”李骧笑着说道:“还有,咱们大楚建立一支骑兵部队,并不容易,他们早晚是要上战场的,是要活动在黄河以南的,这么一直骑兵部队,在平原上面驰骋,如果南面、东面都是我们的地盘,那么伪周想对付这支骑兵可就难了。整个中原局面也活了!”
马云点点头,又问林仁肇道:“林大帅,你的意见呢?”
“陛下,臣在大海之上看着丁大帅和朱大帅、湘乡王那真是羡慕不已埃臣想如果要真的取京东地区的话,不如让咱们大楚的水师第一军的将士们试伤一试啊!”林仁肇请起战来了。
“哈哈,卿虽不说,但意思朕已经明白了!猛弟,你说说看,你觉得是不是应该出兵啊?”马云问马光猛道。
马光猛受任组建西线部队,他是皇族里面唯一执掌重兵的人,他比别人更加的谦恭一些,当下躬身以礼,道:“陛下,臣以为可以三路并举!”
马云一愣,这小子的气魄比谁都大。丁老帅虽然没有直说,可话里面意思隐隐约约是想以骚扰为主,而朱元则提出来直取山东,林仁肇附和这种观点。而马光猛则认为要三路并举。马云笑了。他对自己的这个族弟,是非常信任的。前两年马光猛在江南西道当都督修身养心,其目的是为了保护马光猛,可军方居然渐渐形成了盯朱两大帅。等汴京战败之后,马云立刻就把马光猛再次提了出来,同时提高了林仁肇的地位,没有办法,皇帝嘛,难免要玩个平衡。
“猛弟,你说说看,怎么样一个三路并举!”马云笑着说道。
“在东面,臣以为可以派遣军队去京东,而在中路则有丁大帅指挥军队骚扰淮北各镇,而在西路,臣以为可以派人入蜀,督促蜀帝出兵关中!”马光猛斩钉截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