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邺的价码后,程苛又惊又怒,即便是三万大军同时出动,一个来回也用不了许多粮草,千担足矣。这周邺张口便将所有的价码翻了一倍,分明是坐地起价,程苛很是气恼,却又不敢发作,毕竟现在程苛的小命都捏在人家手中。
程苛眉间聚拢,很是为难:“将军,这个小人也做不得主。”
“既然你不能做主,那便回去找个能做得了主的跟我谈。”周邺坐了下来,不再去看程苛,说了半天实说了一堆废话。
程苛苦着脸:“将军,若我这一去一回,恐怕刘峰已经占据了安定郡,倒是恐怕连这一万担粮草都没有了,将军听我一言如何?”
对于刘峰,周邺还是很忌惮,以一千之数的人马大败三千绣菊黄巾的战绩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出来的,可转念一想,眼下营中粮草紧缺,这一万担粮草对于周邺来说诱惑力还是很大的。
周邺搓着下巴:“说来听听。”
“不如将军先发兵驻扎在安定郡城下,到时候将军与我家主人亲自谈,届时将军您已经大军压境,我家主人断然不会因为一万担粮草跟将军撕破脸皮的。”程苛略显谄媚,倒是有一股卖主求荣的架势。
周邺斜着眼瞥了程苛一眼,当下低着头思索起来,也不作答,记得程苛抓耳挠腮,半晌之后周邺才算是打定主意,不过答案却让程苛吐血两丈:“动用我全部人马,此事非同小可,你需容我考虑两日,待我帐下谋士张昙回来,我与他商议一番,再给你答复。”
程苛大急:“将军,万万耽搁不得!刘峰那厮几日之内便可拿下安定郡,若是将军太过耽搁,定是要误了大事啊!”
周邺本身是个慢性子,手下握兵过万,虽皇室不曾正眼瞧过黄巾党,却也是在战场上死杀过的主,哪次不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三番两次都是周邺这稳重的性格才让他活到今天,如今又偏偏碰上程苛这么个急性子,由不得周邺考虑,便不断催促发兵,周邺又怎会如此鲁莽行事。
“莫要徒费口舌了,此事急不得,万事等到张昙回来再说,来人啊,送他去休息。”
程苛本想再催促一番,可是周邺却是一番油盐不进的样子,无奈程苛只能在那两个大汉的陪同下,拱手告退。
今天可以说是刘峰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最无聊,最无所事事的一天,林闯许嵩田征三人都被刘峰差出去办事了,铁九梁功陈到这三个难兄难弟,这一趟路程上的颠簸让这三人明明有些好转的身子又变得虚弱不堪,甚至连下地走路都要外人的搀扶,再加上昨天喝了点猫尿,今天连床都下不了了,刘峰为了让他们安心养伤,也不便去打扰他们。
再说程匡,堂堂的安定郡太守,自尊心还挺强,昨天被刘峰羞辱了一番,借着尿遁消失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出现,刘峰问了好几个下人,要不然说在后院养病,要不就说出去散心去了。
诺大个太守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本来刘峰还想跟田征一起去找范安逼供,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不是吃饱了撑的么,一个人分量的工作,为何要两个人做,这不是浪费劳动力么。
王者的寂寞谁人懂?刘峰差太守府的侍从去程匡的书房找了本书,坐在正堂看起来,可是通篇都是文言文,刘峰又不是搞古文的,刚看了两段便昏昏欲睡,将竹简随手抛到脑后,都快闲出个鸟来了,思前想后之下,刘峰还是决定去后院看看陈美人。
由于刚到安定郡,昨天忙了一天,未好好的欣赏一下这太守府的美景,今日闲下来,却是被院中美景所折服“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美景虽好,府却太小,美景从眼边滑过,还没感觉出个咸淡来,便到了后院昨日招待陈美人的景然厅。
说景然厅是整个太守府乃至安定郡最美的院落也不为过,院子不大,东西南北走遍也不过百步,院内种着大片的蔷薇花,红白相间,攀在墙壁竹栏之上。院内又有三间房屋,中间为景然堂,便是侍奉接待陈美人的地方。左右两边的房子虽无名无姓,却贵在精巧,将景然堂护在中间。
此时景然堂房门紧闭,现在不是用餐时间,里面应该是没人,两边的房子也是门头紧锁,刘峰正纳闷,陈美人去了哪里的时候,右边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缝隙,蓝屏端着一个木盆从里面走了出来,脚步不停的向院外行去。
由于满园的蔷薇花,刘峰又是站在花丛最茂密的地方,蓝屏穿过整个景然厅都没有发现刘峰,刘峰也没有叫住蓝屏,说不定是陈美人差蓝屏去做什么事呢。
当下刘峰绕过花丛,几步便走到门前,刚到门前便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水汽飘出,气味之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蔷薇花香。香气在鼻中酝酿回味,让刘峰很是受用。刘峰挠挠脑袋,不知道陈美人在屋内在干什么,当下不假思索便推门而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屏风,屏风是用半透明的轻纱所制,上面绣着一个巨大的蔷薇花。整个房屋内都充满着浓重的雾气,能见度极低,刘峰一个不小心险些撞到放在门边的铜鹤灯上。
“蓝屏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华容柔美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出。
刘峰挥手在空中挥打一下,浓重的雾气顺着刘峰的手边绕过,恢复原来的形状。听出是华容的声音后,刘峰迈步便往里面走,一边走还一边看着满屋的雾气疑惑:“华容?我母亲呢?你在里面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多雾气。”
在听到刘峰的声音后,华容一愣,随即大惊:“二殿下?等……等一下,不要进来。”
华容大声阻拦,可是为时已晚,因为刘峰已经绕过屏风,站到了华容面前。因为华容的大声阻拦,好奇心作祟,让刘峰本能的低下头,当刘峰和华容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的脸同一时间红到了耳根。
在这个时代,人们洗澡还不是用那种足有一米多高的朱漆木盆,而是大约小腿高,一抱大小的浅水木盆,人若洗澡坐在其中,即便是装满水,水也只会淹过臀部,整个身体都会露在外面,而且由于水浅,浸在水中的下半身也明晰可见。
两个人都呆在原地,看着华容这番摸样,刘峰竟然有一种莫名的窒息感,水珠从乌黑的发梢低落,沿着肩膀滑落,行至丰盈处时稍有停顿,待弧度急降后,顺着小腹滑入木盆之中。
白里透红的肌肤,宛如一块整玉雕塑而成,加之华容紧咬着的嘴唇,眼泪欲滴的一双美目,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好一副绝世无双的美人入浴图。在呆滞了两秒钟后,刘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门而出。
当逃离了那个足以致命的桃色之地,站在院中,刘峰都能感觉到自己那即将爆裂的心脏,正凶猛的跳动,企图挣脱束缚,顺着喉咙跳出来。
刘峰努力的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这才惊醒,华容刚才不会是在洗澡吧?连忙转身将房门关上,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脏,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左边的房子走去。“咯吱~”推开门后,陈美人正在看竹简,见到刘峰憋得通红的脸,陈美人将竹简放到桌子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峰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急成这样?”
此时刘峰脑海中全是那副让人鼻血翻涌的画面,连陈美人的询问,刘峰都没有听见。等陈美人连着呼唤了三声,担心的前来查看时,刘峰才醒悟过来,老脸又是一红,为了掩饰尴尬,刘峰连忙走到桌前坐下:“母亲,您在干什么呢?”
看着刘峰奇怪的摸样,陈美人稍有怀疑,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竹简:“峰儿,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快让娘亲看看。”说着就伸出手放在刘峰的额头上,一股剧烈的热量钻入手心,陈美人大惊:“怎么这么烫?”
刘峰连忙将陈美人的手推开,眼神不自觉的避开陈美人:“母亲莫要担心了,儿臣没什么事,刚才来的时候一路小跑,有些喘不上气来罢了。”
经刘峰这么一说,陈美人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你这孩子,来便来了,跑什么?”
刘峰擦了擦额头上的大汗,能不跑么?刚才差点就变成偷看女人洗澡的流氓了。本来刘峰想来找陈美人聊聊天,突然冒出这么个插曲来,让刘峰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么候在陈美人身边傻坐着。
由于刘峰来的匆忙,忘记关门,这里又与西厢只有几步之遥,蓝屏嘹亮的嗓音幽幽的传进刘峰和陈美人的耳朵里:“咦?我记得出去的时候忘了关门,怎么这会又关上了?储妃娘娘,你刚才出来关门了?”
刘峰的老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透,一旁的陈美人看了个真切,瞬间明白了一切,看着刘峰那副窘样掩嘴轻笑:“我说峰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了?”
虽然刘峰两世为人,看过不少坦胸露乳的辣妹,可是看到一丝不挂的美人,还是第一次。刘峰活像个犯了错的孩童,东张西望不敢看陈美人:“母亲,您就不要寻儿臣开心了,儿臣是来找母亲聊天的,见那里没关门,还以为是母亲呢。不过母亲放心,儿臣绝对没有进去。”
陈美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傻孩子,看见了又有何干?皇上将华容赐给了你,早晚都要与你永结连理。”
嗯?刘峰一愣,对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华容早晚都是我老婆,看自家老婆不犯法吧?当下刘峰的腰板瞬间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