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扇深呼吸。
    对于桑渊，她其实拿不准能否融合。
    魔灵附身的时候，最难的是融合。
    尤其是对于神族。
    低等魔灵拿绝大多数的神族是无可奈何的。
    他们不但无法跟他们融合，一旦被发现，还会被他们打死。
    只有心里有创伤，有缺憾的，方才有可能趁虚而入。
    例如李冉儿，魔灵就是在她情绪最低沉的时候将她给融合了。
    再例如阴烛。
    他心里有难以弥合的情伤。
    当初魔灵也是趁他情绪低沉的时候入侵。
    只不过他的意志力比寻常神族更加坚强一些，很多年，那魔灵都没能完全跟他融合。
    ……
    总之一句话。
    伤得越重，魔灵融合起来越容易。
    桑渊对卓青鸾如此执着，卓青鸾却已经另嫁他人。
    想必……他心里也是有着深深的情伤的。
    说不定，魔灵很容易就跟他融合了……
    然而，那魔灵往他背后挤了半天，却没挤进去一丝一毫。
    桑渊淡淡然站在那里。
    一动不动，任由魔灵动作。
    然而那魔灵挤得满脸发黑，极为费劲，却连一只肩膀都进不去。
    桑渊忍不住回头看了它一眼，眼神充满着淡淡的疑惑。
    四目相对，那低等魔就知道自己失败了。
    他不怕。
    一点也不怕。
    它想哭。
    普通魔灵战斗力强，但无法在灵力环境下生存。
    变种魔虽然能出入三界十荒，战斗力却弱。
    没能成功融合的低等变种魔，平时都被其他魔灵欺负成狗……
    白云扇变成魔灵以后，已经看过不少低等魔灵附身的情形。
    都是神族恐惧挣扎。
    倒是第一次见魔灵这副样子。
    她皱了皱眉，放出了融合烟。
    也就是那天，在萧衍的结界里放出来威胁卓青鸾的烟。
    这种烟雾，有助于魔灵跟宿主的融合。
    然而，即便有了融合烟，魔灵依然没法进桑渊的身体。
    后来，她觉得大概是大个子魔灵太笨，又换了只小巧聪明的。
    结果，还是不行。
    桑渊竟如此无懈可击？
    卓青鸾嫁给了萧衍，他竟没有留下一丝情伤吗？
    她看着他，问：“桑渊，我想知道，卓青鸾嫁给了萧衍，你怎么想的？”
    “我很高兴。”桑渊说。
    “高兴？”白云扇冷笑。“别人不知道，难道我不知道吗？你怎么会高兴？”
    桑渊回答：“太子殿下爱她，她嫁给太子殿下，会得到幸福。她幸福，我便高兴。”
    “那你自己呢？你就不想和她在一起，不想和她成亲？”
    桑渊说：“想。但是，你也清楚，不能。”
    “不能……就不难过？”
    “我只要想到她很幸福，就不难过了。
    白云扇看着他半晌，自嘲地笑笑：“桑渊神尊的境界，果然是我等小仙理解不了的。”
    她转身便进去了，将结果汇报给了灵皇。
    灵皇说：“桑渊的修为深不可测！如果他不能为我们所用，那便要除去！”
    “陛下！”白云扇叫道。“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劝服他的！”
    魔灵皇：“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真的能劝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