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用的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夜千璃喉咙一哽，有些心虚。
    她双手托着下巴仔细掂量了一下，问：“程言，你觉得这次的车祸有没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呢？”
    “为什么突然提这个？”程言收敛了一下情绪。
    夜千璃抿着唇没吱声。
    程言并不希望她掺和这些事情，“这件事情还在调查中，不管是人为还是意外都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就算出事也会有人替她处理，并不需要我……”
    “程言……”
    看到他这样夜千璃有些难过。
    明明自己的母亲就在面前，偏偏不能够相认。
    最难过的是他的妈妈连自己都不认得了。
    程言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我没事，别担心。”
    夜千璃从椅子上起身，看向他一本正经的说：“其实我那天在跟公司门口撞见了程叔叔，程叔叔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我听到他说了句‘一个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的人，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既然死了那就让她死的再彻底一点’，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和程叔叔有没有关系……”
    听到他的话，程言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头又蹙到了一块。
    夜千璃有些自责，“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程颢燃做的，那么她原本是可以让宁清避开这场事故的，可她那会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索性就当做不知道了。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不需要自责。”
    程言没有怪她的意思。
    夜千璃还想说点什么，他匆匆打断了她，“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你先做作业吧，等一会写完作业我让顾叔先送你回去，我今晚可能要晚点，如果害怕的话就先开着灯睡觉，我尽量早点回去……”
    说完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示意她别担心。
    夜千璃咬了咬唇，轻轻地“嗯”了一声，接着就去写作业了。
    她也希望这件事情和程颢燃没有关系，可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巧了。
    程言之所以不愿意让她掺和是因为不希望程颢燃对自己有偏见，这些她都懂，也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
    英国那边很快传来消息。
    警方介入后只给出两个字‘意外’。
    如果夜千璃没和他说那些，程言也会以为就只是意外而已。
    他让人继续跟进了这件事情，很快便查到肇事司机的妻子的账户在三天前收到了一笔巨额的转账，这笔金额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收入的范围。
    很显然是有预谋的。
    这个结果让程言有些难以接受。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程颢燃和宁清夫妻一场却还要对她下这样的毒手。
    “少爷，需要把这个消息放给沃克先生吗？”
    电话那头传来助理的声音。
    程言深邃的黑眸转了一下，嗓音清淡的道：“不用了，这些天多留意一下她的状况，想办法混进医院里面，可能有人想要她的命，替我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