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秦连殇一直昏睡了很长时间他这种昏睡处于半清醒和半不清醒之间他一直难以踏实地入睡因为他感到浑身都疼痛难忍他的面颊他的手臂和腰部那种刺痛让他额头上直冒冷汗
他的双腿感觉都是麻木的毫无知觉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老屋里他一肯放弃想找到洛梓音却失败了被掉下来的房梁砸中了受了重伤
秦连殇无法从洛梓音死亡的事实中解脱出来火焰吞没了那个女人他虽然就在她的身边却对于那种状况无能为了
医生来检查过很多次他片刻的清醒也是恍惚的
虽然那样冲进火场是比较冲动的行为可是当时的心境秦连殇太过明白就算时间逆转他还会那么做
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秦连殇用力地睁着眼睛但他的眼皮很重很沉没有办法完全睁开只是透过一条缝隙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这个身影看起来那么熟悉
一种莫名的痛楚秦连殇试图看清却引来了眼睛一阵刺痛一定是浓烟熏坏了他的眼睛就连他的喉咙也说不出话来了
模糊之中那个白色的身影走到了他的没有任何举止而是良久地呆站着她在看着他
一身白色的衣服头顶的帽子这应该是个护士秦连殇稍稍有些失望原来是护士来检查刚才的熟悉好像只是一瞬间的幻觉他现在幻觉已经很多了
秦连殇的心松懈了下来不知道这个护士又要给他做什么检查了他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好地方了都是布满的伤痕
洛梓音呆呆地看着秦连殇他的双目是红肿的面颊也没有以前那么硬朗他似乎在沉睡着眼睛微微地动着却没有睁开他的额头、面颊上都是纱布看样子烧到了他面部的不知道是不是毁容了
还有他的手臂一定烧伤得很严重他的双腿小月说他差点截肢了洛梓音不忍心看下去了她的心一阵阵抽痛
为什么要奋不顾身地去救她她在他的眼里不是个小荡妇吗他不是瞧不起她只想折磨她吗
五百万买来的女人什么时候让主人这么用心了
难过的泪水从面颊上滚落下来洛梓音无法言表此时的心情那些仇恨和厌恶在此时都淡漠了她只想这个男人快点好起来像以前一样春分满面意气风发
可是现在的情形看来他伤得真的好重想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时日
洛梓音真的很想问问秦连殇是什么力量驱使他做了那样的傻事仅仅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吗还是为了她她和孩子死了不是更好吗这样世界上就少了一个贪婪的女人和一个不该出生的私生子也可以趁机为他的大哥偿命了
秦连殇在等待着希望检查快点结束因为他们每动他一下他觉得疼痛难忍
可是这个小护士却毫无动作仍旧站在原地看着他他看不清她的眼神却知道这个女人似乎很伤心
秦连殇觉得奇怪不由得再奋力看去不管他如何努力都看不清这个女人的脸而他裸露在外面的手指却感到一丝冰凉似乎有水滴滴落了下来
秦连殇的心头一震那是泪水床前的女人竟然在无声地哭泣
虽然病房里都是药水的味道秦连殇仍旧能感到一丝馨香的气味儿那是洛梓音身上独有的他对她的身体是那么熟悉是她吗她没有死还是灵魂回来看他了秦连殇是个无神论者他更相信洛梓音可能还活着
因为在火海中他一直寻找着她却怎么也找不到她躲避在哪里一般这种失火的状况困在里面的人都会想办法逃生
秦连殇的目光在竭力地搜寻着熟悉的轮廓她真的好像她
重伤让他无法动弹可他的心完全清醒了洛梓音死了吗还是没有死为什么这种感觉好像
洛梓音伸出了手真的很想秦连殇肿着的面颊但手指在他面颊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住了她将小手握成了拳头她不该惊动这个男人那样会让她和小月处于被动之中
这样的距离秦连殇看得好清晰那是一只细腻的小手十根手指葱葱如玉除了她没有人有这样好看的手他曾经握住这只小手很多次怎么会认不出
是洛梓音!
秦连殇激动地呼吸急促为什么起不来他拉住这个女人看清她的面颊她的眼睛可是当他再次看去的时候那个白色的身影已经离开了病床向病房门走去
不要走不要
秦连殇多想留住这个女人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流泪她是不是他要找的女人
可是他对此无能为力只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关门声
洛梓音的时间只有几分钟她没有像来时想象的那样看过一眼就满足了看到秦连殇伤势严重的样子她的心乱成了一团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失态更不能引起保镖的怀疑她匆匆看过之后匆匆地离开了
出了医院的大门洛梓音深深地叹息着浓重的夜色让她的心倍感悲哀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见秦连殇虽然有万般的悲伤混在其中她也绝对不会回头但愿秦连殇吉人自有天相
不管生也好死也好他们将永远不再相见
迈开了步子洛梓音向黑夜中走去闻着熟悉的薰衣草味道她默默地哭泣了起来这次她不需要压抑自己走了几步身体倚在了一棵大树上她失声痛哭了起来
抿着的嘴巴泪水不断滑落下来刚才在病房转身离开的一刻她竟然那么不舍
秦连殇为什么我们之间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要恨就恨得痛快憎恨的感觉也许洛梓音的心里能舒服一些可是这种恨之中夹杂了一些难以言喻的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