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梓音直接将面颊躲避在了钢琴的后面,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老板要见她呢,这样直接走出去,就算有帽子,也会被秦连殇一下子认出来。
不行,她不能这样走出去,秦连殇这种坏男人从来不会将她往好处想,从骨子里,就认为她出生就是为了诱惑男人的,出现在这种场合,不会认为她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勾引这里的有钱男人。
曾经一句句刺骨冰冷的话语,让洛梓音望而却步,但是违抗欧阳先生的命令不出去……好像又没有合适的理由……
一份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若是激怒了老板,很可能被辞退了。
“我能不能不去?那么多客人,我有点害怕……”洛梓音压低了帽子,用手遮住面颊,找着借口。
“欧阳先生说要见你,是抬举你,你怎么可以不去呢?”
男人拉下了脸,这个女人真不识趣,在这里,能留下来,还不是老板的一句话,如果惹火了欧阳先生,她刚得到的工作就要失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洛梓音觉得好为难,心也矛盾的纠结了起来,她不是害怕见到什么欧阳先生,而是害怕欧阳先生身边的那个家伙。
“真是阴魂不散……”洛梓音低声抱怨着,好像每次她的面前出现曙光的时候,秦连殇都会突然出现,直接将她的希望破灭掉。
“你说什么?”男人听得不太真切,却知道那不是一句什么好话。
“不是,我是说……”
洛梓音低下头,刚巧看到了自己隆起的肚子,突然灵机一动,她有了一个十分充足的借口:“我这样大着肚子,出去和欧阳先生说话,大家万一误会就不好了,以为我是个阴魂不散纠缠欧阳先生的大肚子女人,现在的记者最喜欢无中生有了……”
洛梓音说得倒是合情合理,万一有人误会,欧阳先生被一个大肚子女人纠缠住了,不是麻烦了。
“对呀,我刚才也没有和欧阳先生说起你的状况,这样唐突的出去了,先生不是说不清了?”
面尚化和荷面和。男人顿悟了一般,抓了一下头发,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他几乎忘记了,这个女钢琴师是个有了身孕的女人。
“我看……我还是继续弹奏吧,等宴会结束了,我再去见欧阳先生也不迟,我想……先生会原谅我的苦衷的。”
洛梓音绝对不会这个时候走出去,惹火上身。
和秦连殇好似夫妻一样一起生活了五个月,从头到脚那个男人都看过,摸过了,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一旦被秦连殇看到整个身影,他一定会将她一把揪出来,所以必须更宴会结束了,人都走了,她才可以撤出去,现在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弹奏了。
颤抖的手指放在了琴键上,洛梓音深吸了一口气,很快悠扬的琴声再次响了起来,宴会也正式开始了。
秦连殇捏着酒杯慢慢的摇晃着,目光仍旧没有从钢琴后的女人身上移开,他满眼都是疑惑和不解,可惜……另一个曲子开始了,那个女人并没有走过来,而是接续弹奏了起来。
“一个敬业的女人。”
欧阳雨泽不但没有责备,而是赞叹了起来,以前的钢琴师一首曲子中间都要休息,而这个女人似乎不知疲倦。
“你找了一个很不错的钢琴师。”秦连殇嘴角一挑,邪魔地轻笑了起来。
“也许还是个特别的女人,你没有感觉到她身上的独特气质吗?”欧阳雨泽目光瞄着钢琴,他对这个女人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
独特气质?
秦连殇皱起了眉头,这句话又让他想到了那个特殊的女人洛梓音,她的身上就有一种难以解释的气质,让男人神魂颠倒,为之倾倒。
“不要太为女人的气质倾倒,也许她的本质会让你大失所望。”秦连殇冷哼了一声。
“我想不会的。”
欧阳雨泽神往地说着。
秦连殇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只有经历的人才有资格说话,如果让欧阳雨泽遇到了洛梓音,他就不会这么自鸣得意了。
目光再次看向了钢琴后的女人,秦连殇的目光完全定格了。
女人似乎累了,稍作休息之后,扬起小手,纤细的手指,熟悉的动作,她轻轻地揉捏着肩头,只是一瞬间的,他看到了她的下巴。
完全一样的下巴……秦连殇这时真的忍耐不住了,为什么看起来钢琴后面坐着的女人,就是洛梓音,直接将酒杯放下,秦连殇激动地站了起来。
他眼睛盯着那顶碎花的帽子,大步地向钢琴走去,不管她是谁,他都要将她的帽子摘下来,看清她的脸,秦连殇的心是颤抖的,他不敢假想那是洛梓音,因为那个女人刚刚做了引产,绝对没有可能这么快就坐在这里弹奏钢琴……假如是她,可能那个引产……
秦连殇的心潮再次澎湃了起来,他真的希望是她,假如她为了他保留了那个孩子,就算恳求,他也要将她带回蓝湾。
也许是他太专注了,忽略了周围的环境,这时一个女侍应不巧端着托盘走过来,一下子撞在了他的身上。
所有的红酒杯子都倒了下来,洒了秦连殇一身,样子十分狼狈,前衣襟几乎湿透了。
“天呢,对不起,秦总裁,我不是故意的……”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子,她挽着长发,穿着侍应的服饰,小脸看起来颇有姿色,她先是娇羞地看了一眼秦连殇,接着低垂眼眸,红了小脸,尴尬地掏出手帕,试图擦拭秦连殇胸前的污渍。
“不用了,可以了。”秦连殇看也没看这个女侍应一眼,不耐烦地打开了她的手,真是倒霉,怎么遇到了这么笨手笨脚的下人,害得他成了落汤鸡。
“秦总裁,你不要生气,这样,我带您去休息室,看看能不能给您处理一下。”女侍应不安地说。
秦连殇是个整洁的男人,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这样狼狈过,因为自己刚才也失神了,所以不好责备这个女侍应,只好点了点头,跟随着女侍应向休息室走去。
现在距离宴会结束还有一段时间,换了衣服,他再来看那个碎花帽子下的女人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