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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腐烂的速度
    百无忌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一直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及魏韵晴嘴里所说的前一段时间的命案。
    昨晚上的案子和对门大妈有关系是必然。
    但前一段时间的案子就不一定了,因为百无忌想到了阴气积累的时间问题。而就在这时,百无忌竟然发现十字路口对面,一个体形很像昨天下午在超市碰到那位大妈的女人。
    当时百无忌一愣,赶紧过马路追了过去。
    “我去,站住!”百无忌大喊一声,追了过去,因为有魏恒的身手,光天化日,没有偷袭的情况下,百无忌自认为那个大妈是绝对打不过他的。事实也是如此,那大妈先是一愣,回头看了一眼,撒腿就跑。
    这大早上的街上没几个人,百无忌就一路追。
    追了两条街,那大妈终于是体力不支,有点跑不动了,百无忌直接过去给她按住:“妈哒,小爷找你找的好辛苦啊,你跑啊?挺大岁数,跑的倒是不慢呢,人肉吃了长体力是吗?!”
    百无忌一边儿粗喘,一边没好气的骂着。
    结果就是这个时候,百无忌突然感觉手上什么东西震动,仔细一瞧,是这大妈在哆嗦,百无忌一愣,吓这样呢吗?这种胆量还敢吃人呢?
    百无忌正想问,结果大妈哆哆嗦嗦的回过头,这一下可给百无忌惊讶坏了。
    按理说,一大早上跑这么久,脸应该很红才对,可这大妈却是脸色苍白,好像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百无忌仔细一看,好嘛!这大妈竟然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呢!这是闹哪样啊?别人看到会误会的啊,阿姨!
    “我去,你,你干嘛啊你?”百无忌懵逼了。
    “我……我求求你,你放过我,放过我吧,我……我不想死……你放过我……”
    百无忌眉毛一挑,不是谁要弄死你了?不过也对,杀了那么多人,送进去基本上也是死路一条。但是谁特么该死吗?你作恶多端,早该料到会有这样的报应!
    “滚蛋,没空理你!”说着,百无忌胳膊一用力,将那大妈拽了起来。
    大妈当时没好动静的尖叫一声,大呼救命:“救命!救命!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杀人啦!杀人啦!”
    卧槽!百无忌愣那了,妈哒我就拽你一下而已,你叫的跟杀猪似的干嘛?
    不过话说,这招却是好用,大妈这么一叫唤,早上起来遛弯儿的老头老太太倒是吸引了不少,这下全围过来了,这地方本来也是在大街上,俩人都小点声没人注意,这一大声,没两分钟,百无忌身边被围的水泄不通。
    “救我……救救我!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大妈哀嚎着。
    “哎……不是,我说,咱别叫唤了行吗?”百无忌推了那大妈一把。
    因为周围的人都不明事实真相,看到的画面就是一个哭得可怜的中年女人,被一个二十多岁小伙子推脑袋,这下很多人都怒了,对百无忌指指点点。百无忌当时满脸黑线:“你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别瞎闹行吗?”
    “小伙子,你俩多大仇啊?这大早上的,还这么多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你看给这大妹子难为的……”一个目测六十岁左右的老头过来拉了百无忌一把。
    百无忌郁闷:“大爷,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什么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行了啊,给大爷个面子。”说着,这老头竟然把百无忌拽着那大妈的手给掰开了。百无忌当时着急,就轻轻推了一下那大爷,真的是轻轻一推,结果那大爷反应特别大:“哎!你小子怎么还打人呢,我拉架的,你打我干什么呢?”
    这下好了,他越这么闹腾,上前跟百无忌拉拉扯扯的人就越多。
    百无忌最后还是拽不住那大妈的衣服,松了手,刚一松手,那大妈就玩命的往人群外面挤。
    “喂!你们……不是你们岁数大了遛弯儿就好好遛弯儿呗,别捣乱啊!犯人跑了!喂你回来!”百无忌要去追,结果却有人死死拦着,他特么也是服了。
    而且更可气的是,不知道谁在那边问那大妈,到底怎么回事儿,那大妈脸色苍白,没好动静的尖叫:“他……他杀人了!他是杀人犯!!”
    这下好了,群众们的情绪更加激动了,倒霉的百无忌直接被几个老头按在地上。
    苦不堪言啊……
    半小时之后,警车还来了,幸好来的是魏韵晴,赶紧把百无忌从人堆底下解救出来,问百无忌怎么回事儿,刚才接到报案说什么有杀人犯在大街上伤人,结果魏韵晴一激动就来了。本来以为是碰巧撞上大案了呢,可到了之后看到的却是百无忌。
    百无忌更郁闷:“没错儿,我就是那杀人犯……”
    “呃,你杀谁了?那……那你先把这个戴上吧。”说着,魏韵晴掏出手铐。
    百无忌满脸黑线:“滚蛋,闹着玩呢……哎我去,这胳膊让那几个老头给压的,身体真棒啊,活到一百岁不成问题……哎对,说正事儿,我刚才碰见你对门那大妈了,我就是追她,结果她贼喊捉贼,又遇上一帮百年难得一见的热心群众,结果我就这样了。”
    魏韵晴一听,当时一惊,因为在对门大妈的家里发现了许多杀人工具,沾血的衣服,以及人肉制作的食物,所以她初步判断对门大妈就是那个变态杀人狂。现在百无忌差点给她捉到,结果又跑了,魏韵晴十分失望。
    “谁呀?!谁刚才拦着你的?!”魏韵晴火了,一副打算滥用职权给百无忌报复的样子。
    “算了,其实也难得有人这么热心,算我倒霉吧。”百无忌叹口气,看看时间,对魏韵晴说道:“我这还有事,先走了,回头再说吧。”
    “你行吗?没受伤?”
    “放心……”
    站起来跟魏韵晴挥挥手,百无忌就离开了人群。
    先是到了公司,给楚灵拿好了东西,之后直接去了警局。
    楚灵当时正在警局门口等百无忌呢,因为早上被一群大爷大妈殴打,百无忌满身土灰,还给楚灵吓一跳,百无忌本来是想跟楚灵直接说实话的,结果想到楚灵听到自己昨晚在魏韵晴那里留宿后的表情,百无忌最后还是说:“别提了,昨天晚上喝多了,在路上甩了好几个跟头,也没来得及洗衣服……待会儿我回家换一身。”
    “怎么这么不小心。”楚灵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外伤才放心的和百无忌来到警局。
    警局一层,魏韵晴的老爸已经安排人等百无忌和楚灵了,两人直接来到魏韵晴老爸的办公室,打了两个招呼之后,魏局长就开始愁眉苦脸的跟楚灵说:“楚小姐,百大师,情况我之前电话里也都说过了,我怀疑,这几次案子绝对是中邪了!”
    因为百无忌并没有了解过之前的情况,于是问道:“怎么说呢?我昨天有事儿才回来,魏局长你再说说。”
    魏局长叹口气,这事儿他已经郁闷一个多星期了。
    最开始,是半夜接到报警,一处居民楼三楼,半夜突然传来了呼救声和惨叫,当时好心的邻居立刻去敲门,可门内突然又变得一片安静。那邻居反复敲了几遍,都没什么回应,而且防盗门质量不错,硬闯肯定是不行。
    于是,邻居报警了。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警察到了,打开了门,这才发现屋子里尽是血腥味儿。开灯发现,除了血腥味儿之外,整个房子都被鲜血染红,整个一片人间地狱的景象。
    可后来,当晚去的警察发现他们错了,真正的地狱并不在客厅,而是厨房!
    这栋房子里,住着两个合租的单身女性,此刻,已经在厨房被大卸八块,锅里炖着她们身体上部分的肉,警察们进去的时候,还能隐隐闻到肉香。当然,这味道此刻只能让警察觉得恶心。除了锅里,餐厅的桌子上摆着一盘切得很薄的肉片,还有芥末、陈醋、酱油什么的蘸料,这些东西已经吃了一半儿。
    “我去,挺恶心啊……然后呢?”百无忌这时候插嘴。因为从魏局长讲述开始,到现在,百无忌始终不觉得这是灵异案件。
    “后来……后来我们最开始是当成正常的变态杀人案,因为情节太过严重,我们以最快速度从省力借调有才能的同事,准备成立专案组,可是当天晚上,法医那边就给了一个特别诡异的信息。”
    百无忌看着魏局长:“什么信息?”
    “烂了!”
    魏局长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深深的吸了口气,脸色格外难看。
    烂了,什么烂了?
    可能是因为魏局长脸色不好看,剩下的内容就由楚灵继续说:“……尸体,是尸体腐烂了。昨晚魏局长后半夜联系我,跟我说了大概情况。之前那些尸体,送到警局之后不到三小时就开始高度腐烂,好像已经死了半个月左右的程度,恶臭难闻,而且,已经拖不起来了。”
    “其中部分尸体,法医之前是检查过的,死因是什么还不确定,但并没有中毒。所以就奇怪了。怎么烂得那么快?这不符合常理啊!”魏局长皱眉看着百无忌和楚灵:“所以,我希望二位能够帮我检查一下尸体,七天了,死了七八个人吧,具体的我头疼,也记不住了。昨晚又有人死,尸体收回来,还没检查,我担心又会很快腐烂。”
    “嘶,烂了?可是不会啊,杀人的明明……”百无忌自言自语的嘟囔,心中想到了重要嫌疑人,中年大妈,难不成还会邪术吗?会邪术早上也不至于被自己追的跟孙子似的。而且话说回来,百无忌到现在都觉得特别奇怪的一件事是,一个敢吃人肉,杀人无数的变态魔王,为毛看了他跟见了祖宗似的,而且不至于吓得脸色苍白吧?
    “傻x你嘀咕什么呢?”楚灵好奇的看着百无忌。
    百无忌赶紧转移话题:“没事儿老板,我是说……那个什么老板,走吧老板,咱看看尸体,要是真的中邪了让尸体腐烂,那尸体上一定会留下痕迹。”
    楚灵点头。
    “谢谢,真是谢谢二位了。”魏局长感激的站起来,亲自带百无忌和楚灵去看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