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大腿受伤,安山大忠心耿耿地“吸取毒血”,虽然露出了大腿,很有点丢面子,但事态紧急,他也顾不得许多了,总不能先研究一下那箭头有毒无毒,然后再决定吸不吸,那岂不浪费了时间!
李恪见安山大一口一口地把血吐出来,他心中感动,道:“山大呀,还是你对本王忠心啊!”
安山大一脸甘为殿下死的表情,百忙之中抬起头,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又低下头去吸取“毒血”!
官员和能人异士们看着,心中都想:“似乎箭尖没毒吧?”
一个能人异士叫道:“换小人来。安将军,你的嘴巴想必吸毒血太多,所以麻了,还是换小人来吧!”
另一个能人异士则叫道:“对,你给安将军的嘴唇吸一吸,吸出毒质,王爷的大腿就交给我吧!”
他俩争着抢着地要过来,而后面的能人异士则纷纷往前拥,都想为王爷尽忠,好好地吸一吸,倒是没人愿意给安山大的嘴唇吸一吸!
官员们却还是明白事儿的,他们早看出来,李恪中的那箭没毒,可又不能直接说出来,那岂不是要得罪了安山大,说人家是在白忙乎么!
有的官员上前道:“王爷,下官带了刀伤药,安将军把您的毒血已经吸出来了,不如现在上药,然后包扎一下吧!”
有的官员却道:“那刺客跑了,不知附近是否有同党,大家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在此地多留,速速回马岭吧,或者去那南石窟寺也成,总得先找到个可以防备的地方!”
安山大吸了不少的血出来,牙齿嘴巴上全是血,仿佛吸血蝙蝠似的。他抬起头,道:“差不多了,属下随身便着上好的刀伤药,哪位大人有绷带,借来一用!”
他从怀中取出药瓶,将刀伤药掉在李恪的腿上,自有人递来布条,权当做绷带,给李恪包扎好伤口!
包扎完毕,安山大道:“那个刺客跑了?你们这么多人,怎地连他一个人都没有抓住,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他没有漱口,嘴上还有血迹,而牙齿上更是红乎乎的,再加上呵斥别人时,怒气勃发,更显狰狞之态,看上去很是骇人!
能人异士们全都后退,谁也不敢说话。官员们倒是有大胆的,说道:“死了几个人,都没有拦住他,这人似乎是当地猎户,熟悉地形,所以这才逃脱!”
能人异士们却一起摇头,要说自己办事不利,他们谁也不吱声,可要说敌人狡猾,那他们的话可就多了。他们七嘴八舌地说,那个人可不是当地猎户,而是吴王府里的人,是个高句丽人,擅长箭术,估计可能是高句丽派到大唐的奸细,混进吴王府里,伺机暗害王爷,乃是早有预谋的。
大家乱七八糟地乱说乱猜,官员们倒是没什么,可能人异士们却都感奇怪。那个朴俊男不是安山大亲自挑出来办事的么,为此还让大家比试过箭术,怎么突然变成了刺客?
能人异士们心思比较粗鲁,本来就是混饭吃的,要是心思缜密,也就不用靠混了,他们以为安山大是想暗杀王爷呢,存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而剩下的一些人则抱着“干我屁事”的想法,啥也不在乎,就是跟着起哄,显示忠心!
而官员们都还算是有点水平,他们心想:“难不成是一场苦肉计?王爷想通过此事,说自己受了伤,以便引起皇上的关心,早早把他召回长安?嗯,这个招术倒也可行,就是未免太过苦情了一些,大腿上要留疤啊!”
安山大想扶起李恪,却见他还疼得呲牙咧嘴,便道:“王爷,还是给您做副担架吧,以免再牵动伤口,属下这就给您去做!”说着话,他就要站起身去忙乎,可他刚起身,却又啊呀一声,疼得额头冷汗直冒。
李恪是受了伤,可他也受了伤,胳臂上被射了一箭,从伤势上来讲,要比李恪严重得多,箭杆已被他折断,但光顾着忙乎李恪了,却忘了他自己!
李恪见状,忙道:“山大,你的胳臂受伤了。不要光顾着本王,你也快快处理伤口!”
官员们自恃比安山大这个武夫的地位高,大家都是嘴上说说,却没有人上前,而能人异士们却以为安山大有可能是个大大的内奸,是吴王对头派来的,虽然没人敢揭发,可让他们帮助“敌人”,却是谁也不肯的。
一时之间,竟谁也不敢上前帮助安山大。
安山大大怒,他这次没有带本领高强的侍卫来,那些侍卫虽然是他的手下,却忠于李恪,他怕带来出意外,所以只带了废物一群,可现在他出了事,竟然没人管他!
李恪大怒,喝道:“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快快给山大处理伤口,一群没用的废物,山大可是对本王最忠心的,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承担得起吗!”
对自己忠心的人,李恪当然要大亏特夸,表示关心,这样好能让安山大以后再为他卖命,可他一说这话,就等于把别人说成不那么忠心了,把在场的其他人全给得罪了,当然他也不怕得罪别人!
能人异士们还是不肯上前,可官员们却纷纷上来,帮安山大处理伤口,忙乎了好一阵,这才算完事,又做了副简易的担架,抬了李恪,离开了树林这种危险之地。
一时之间,找不到别的去处,只好去了南石窟寺,想在那里做下休整。李恪遇袭,刺客还是他府里的人,这种大事,是必须要上报给朝廷的,告知皇帝和众宰相。官员们不知此事该如何上报,只能李恪自己亲自编造。
李恪心里这个难受啊,痛苦不堪,俗话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自己现在倒好,派出刺客,却变成了自己遇袭!没地方说理去,不但无处述苦,还要编造奏章,给自己挨射找个合理的理由。没办法,只能推到高句丽的头上去了,说他们派人混入王府,想要谋害自己!
在南石窟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这才返回马岭县,去时一路狂奔,回去时则慢慢腾腾。来南石窟寺一趟,什么风景也没游览,更加没有拜佛,没干别的,好象就是为了挨射而来似的!
李恪和随从们是要多沮丧,就有多沮丧,别提多郁闷了!
北石窟寺。
王平安带着那和尚,乐颠颠地跑了出来,对李治和武媚娘说这寺里的神佛相当灵验,所以才导致这寺破成这样!
李治奇道:“这话是怎么说的,要是寺中神佛灵验,次次显灵,那么寺中应该香火鼎盛才对,为何破成这个样子?你说反了吧,应该是不灵才对!”
武媚娘慢慢下了车,站在车边,李治扶住她。武媚娘也很奇怪,她虽然说话费力,但还是忍耐不住,问道:“舅舅,神佛要是极灵,香客自当如云,为神佛供长明灯,怎么寺院反而会破落呢?”
王平安笑道:“小人可没有说错,确是因为这里的神佛太灵了,所以百姓才会不来,从而导致寺院破落的。这位便是寺中主持,法名……刚才太过匆忙,忘了问大师的法号,得罪莫怪!”
这和尚笑了笑,道:“何怪之有,贫僧是出家人,四大皆空,名号自不放在心上,施主叫贫僧什么都成。”顿了顿,他很庄重地道:“贫僧法名全戒,主持北石窟寺诸般事宜,可却使本寺日渐衰落,贫僧实在愧对先师啊!”
王平安笑道:“你的法名叫全戒?好法号,主持定是严守清规戒律之人!”刚才这和尚还想着喝酒吃肉呢,结果法名是全戒,应该改成“不可全戒”才对吧!
李治才不管这和尚叫什么呢,他问道:“主持,这寺里的神佛果真灵验,那为什么破落至此?可是别有隐情?”
武媚娘也道:“是啊,还请主持解说一二!”寺院破不破的,她半点都不在乎,可神佛灵不灵,她却是在乎的不能再在乎了,想生儿子都快想疯了!
全戒和尚长诵佛号,拖着长声,念了两句阿弥陀佛之后,这才道:“就因为太灵了,所以香客们才不来了!”
李治和武媚娘齐声问道:“这是为何?”
全戒和尚道:“鄙寺的神佛最灵验之处,乃是求子必应,只要在佛像前磕上三个头,那么求子必得,绝对不会生女儿!”
李治眨了眨眼睛,没吱声,看向王平安,而王平安却冲他一咧嘴,两人心中都想:“这可不是好事儿啊!”
武媚娘却和他们想的不一样,问道:“这是好事啊,谁不想生儿子。神佛如此灵验,应该更多的人来拜佛才对,怎么会破落呢?”
全戒和尚把手一摊,摇头叹息道:“唉,就因为太灵了,又因为这里道路不便,所以外地香客并不多,来的都是本地百姓。可大家都求了神佛,神佛自然保祐他们生儿子,时间短了还没什么,时间长了,四乡八村的全是男人,没有了女人,这还成什么世界?本地百姓当然就不来了,所以寺院也就慢慢地破落了!”
武媚娘大喜,道:“真的?真的只生儿子,不生女儿?”
全戒和尚回身一指山门,道:“证据就在施主眼前,岂能有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http://www.qidian.com"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www.qidian.com</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