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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这孩子,中二病越来越严重了!
    场景:红灯区
    人物:茉茉、红姐、柏云
    密
    时间: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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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覆盖了人间,但这个地方却将雪染成了红色。柏云走在红灯区里,将一些瓶子收到袋子里。周围的窗户里,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孩透过玻璃,看着柏云。
    是他。
    茉同样是那些女孩中的一个。她看着柏云,想起了那场车祸。红姐从门口走进来,吐了口烟雾,饶有兴致的笑道。
    红姐:这么小就来红灯区,这个小豆丁有出息。
    茉茉静静的看着窗户外的柏云,缝隙中吹出的风打在她的脸上。眼前这块窗户和她记忆中的那一块,竟是格外的相似。
    红姐忽然笑了笑。
    红姐:我想起这儿还有些瓶子,你拿去给他吧。
    抬头看了红姐一眼,茉茉赤着脚跑了出去。
    第十一幕
    外
    场景:红灯区
    人物:茉茉、红姐、柏云
    时间:傍晚
    ————————————
    柏云正拿起一个瓶子,忽然看到一双特别漂亮的脚。
    那雪白的皮肤,竟比雪更白了几分。
    茉茉:给你。
    柏云看着女孩手里的袋子,顿了顿,把脚上的鞋脱下来递给女孩。这一刻,时间仿佛也被冻结了。茉茉的眼眸里第一次多了些温度。
    空中的雪花悄然飞舞,静静的落在男孩和女孩的身上。
    透过窗户,红姐握着栏杆的手缓缓收紧。冰冷的铁条透过她的掌心,剖开了她的心脏,将那彻骨的寒冷生生的倒灌进了她的心里。
    烟雾模糊了那张妩媚动人的脸,却模糊不了曾经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第十二幕
    内
    场景:红灯区
    人物:茉茉、红姐
    时间:傍晚
    ————————————
    这个女孩真的和她很像。无论是第一次沉沦地狱的样子,还是身处地狱却奢望阳光的可笑。都像是和她在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
    命运是什么?
    命运它永远不会让你知道它有多残忍,它总会在你自以为获得温暖的时候,将你浸泡在彻骨的寒冷中。
    寒风透过窗户,散尽了徘徊的烟雾。红姐转身靠在窗台,任由烟头从手中坠落,被黑色的高跟鞋碾碎最后的火星。
    红姐:回来了。
    茉茉:嗯。
    茉茉手里提着一双鞋,赤脚踩在地板上。
    红姐:让你送个瓶子,你就光着脚回来。把鞋穿上,一会儿去我那拿一碗姜汤。
    红姐拿起床边的拖鞋,走到茉茉身边。茉茉刚要自己穿,冰凉的脚背上已经多了一双温热的手。
    窗外的梧桐树叶轻轻的摇曳,茉茉青色的皮肤逐渐回暖。
    茉茉:谢谢。
    红姐:别谢我,我忽然觉得让你出去,并不是一件好事。
    红姐重新点上一根烟,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茉茉的目光透过红姐,透过窗户,落在男孩离去的背影上。
    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再次一片安静。
    凌乱的床铺旁,放着一个破旧的梳妆台。茉茉坐在椅子上,注视着镜中的人,第一次拿起了眉笔。
    第十三幕
    外
    场景:红灯区
    人物:柏云、吴桐
    时间:傍晚
    ————————————
    昏黄的马路,天空中扬起了白色的雪花。
    吴桐:小云!
    吴桐焦急的四处搜寻,双手放在嘴边大声的喊着柏云的名字。
    柏云站在马路对面。寒冷的天气将他的皮肤冻的青紫,可心却像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中一样。下一刻,一个温暖的拥抱刻在了他的记忆深处。
    吴桐:小云,你跑哪去了,我好担心你!
    吴桐双手抓着柏云的肩膀,紧张的询问柏云到底去了哪里。而柏云的目光却游离在吴桐的视线之外。他指了指手里的瓶子,又指了指回收站和药店。
    吴桐:你是去捡瓶子......给老院长买药?
    柏云点头,赤着的脚下意识在雪地上动了动。吴桐这才注意到柏云是光脚站在雪地里,她赶紧脱下自己的鞋。
    柏云后撤了一步,摇了摇头。
    吴桐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小子的倔强她可是领教了。柏云走向回收站,忽然感觉身子一轻。下一秒,他已经到了吴桐背上。
    雪白的地上踩出一行行脚印。柏云的视线定格在吴桐黑色的短靴上,心里的坚冰又被悄然融化了几分。
    吴桐带着柏云把瓶子卖了,然后去药店买了治感冒的药。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听到那些熟悉的婴儿哭声,似乎比往常要剧烈许多。
    吴桐:小云你怎么了?
    吴桐看着从自己背上挣扎着下去的柏云,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们跑进放着婴儿的房间里,看到了老院长。
    吴桐捂住嘴,眼泪模糊了视线。
    柏云跪在地上,买来的感冒药散落一地。周围那些早已熟悉的婴儿哭声,此刻听在耳中无比的刺耳。
    第十四幕
    外
    场景:孤儿院
    人物:柏云、吴桐
    时间:傍晚
    ————————————
    老院长去世了。
    她感染了风寒,但听到那些婴儿的哭声,还是跑去照顾那些孩子。她死在了那些婴儿的面前,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吴桐:小云你去哪!
    窗外又落下了雪花,簌簌的声音响彻在每个人耳中。从这一天起,孤儿院像被按了暂停键,那些门前的婴儿,再没有出现过。
    而柏云,也消失在了吴桐的生命里。
    半个月之后,柏云回来了。
    吴桐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再看到他的时候,他赤着的脚已经流了脓,青紫色的伤痕几乎遍布了他浑身上下。
    柏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老院长的屋子。
    吴桐:老院长走了,你也走了。为了那些婴儿,我不敢用孤儿院的钱为老院长出殡。所以,我只能看着老院长躺在这里。
    吴桐: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如果到了明年开春还没有办法,我就准备卖掉自己。
    吴桐站在门前,身体微微颤抖。
    听着吴桐的话,柏云感觉心像被放在烈火中炙烤。那种痛比他被人殴打,浑身冻伤,还要剧烈。吴桐把柏云搂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吴桐:小云,我只有你了。
    门口忽然传来了嘈杂声,门被推开,一群人走了进来。
    工头:就是她吗?
    吴桐:你是谁!
    吴桐把柏云护在身后,就像一只雌豹一样。只是隐隐颤抖的身体,暴露了她心底的恐惧。
    工头:小姑娘,你别误会。是你身后这个小豆丁找我们来的。他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你不知道我们明白他的意思有多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