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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建安五年
    诸葛亮的大婚毕竟过去了,作为众多的观礼者,也都纷纷离开。邓瀚自然也跟着水镜先生回到了水镜庄。
    自离家以来,邓瀚倒是没有怎么伤感,想象一下这段日子,倒是跟着先生增长了不少的见闻,也接触到了不少的名人,身为他们的师兄弟,如今的邓瀚,倒也有了些见惯英雄亦常人的感觉。不过,邓瀚也自然知道要想达到他们的水准,甚至要想超过,那是需要学习的。
    水镜先生对他的教导,倒也不是那种手把手样的,更多的是一种引导,引导他的学习兴趣,或许先生不一定知道,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句话,可是他却是这样做的。
    教他学史,多是其中穿插有很多的故事;陪他为文,则是多用日常生活的小事讲起。尽管水镜先生惊讶于邓瀚的接受能力,可是教授他时,仍旧是循序渐进,既不拔苗助长,也不过于放松,只为了夯实他的基础。一开始,邓瀚还常常的在先生的教授之外,翻阅那些书架的书籍,还以这些沾沾自喜,先生见之后,只是告诉他:“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一个人在自身的学识修为还未达到一定程度时,即使能够翻阅更多的书籍,虽然表面上看,或者是能够了解到一些东西,可是那样的理解定然是不深刻的,甚至有时,还可能因此混乱自己的思维。
    自此,邓瀚自然是谨遵先生的教诲,在现阶段却是将先生的要求严格的执行,不再去贪多,也不再浮躁,倒也觉得自己的学问大有长进。
    以至于在春节时分,回到邓府过年之时,虽然还是八九岁般的模样,但与父亲母亲言谈之际,却是一幅小大人的姿态,也让邓羲为儿子拜水镜先生为师,深以为然。不过就是邓氏,微感失落,儿子再也不会抱着她撒娇了。
    听着儿子在外的生活,虽然免不了清苦些,不比在邓府吃得好,穿的暖,可是精神与先前在家时还要好上不少。
    这是邓瀚来到这个世界后过的第一个春节,对他来说自然有着不同的意味。这个时代的爆竹,自然是真正的爆竹,至于那些用纸卷成的,却是还不现实,即便如此,这爆竹也不是贫贱之家可以用得起的。
    除夕夜,一样的吃过晚饭便要守岁,可是这个时候却是没有联欢晚会可以看,也没有短信可以发,尽管都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却是稍显寂静,不过邓瀚看着府内众人守岁时,人人脸上都是一幅肃然的表情,让他也再在静中,体味了古人对年的敬畏,以及对新年生活的憧憬。
    新年第一天,邓瀚便早早的起来,这是因为要去拜年了,要邻里之间互拜,要给长辈们拜年,襄阳城中,他却是要到父亲好友刘先还有师兄刘廙那里拜一拜的。
    春节过后,邓瀚自然又回到水镜庄,跟随先生读书学习。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是万物生发的季节,看着庄边林木渐渐的泛绿,也显得整个水镜庄精神了不少。
    不想就在这美好的季节里,大汉天子所驻跸的许昌城内,正散发着浓浓的血腥之气。原来却是衣袋诏事发。
    当朝天子不满曹操日益跋扈,故密授国舅车骑将军董承血字衣袋诏,令其联络朝中忠诚勇敢之士共诛曹操,不料事机不密,为曹操发现,将与董承共谋者,长水校尉种辑、将军吴子兰、王子服等人拿获,继而尽斩众人三族。曹操后又得知刘备也是与谋者之一时,刘备却是早已借口要出征袁术离开了许昌。
    当从来访水镜先生的友人口中得知此事时,虽然邓瀚也感叹于董承等人的遭遇,他更多的却想到的惊讶于刘备的好运,总是能在危难之际逃出生天,难怪在游戏中给这位确定的特技竟是遁走。
    至于后来之事,邓瀚倒也是知道的。
    刘备借讨伐擅自称帝的袁术而逃离了许昌,待到得徐州,未及出兵讨伐袁术,却得闻袁术已病死途中,然后恰逢衣带诏事发,便杀了由曹操任命的徐州刺史车胄。徐州军民深感于当年刘备治徐州所遗之德,与其俱叛曹操。曹操有见于此,便于起兵讨伐,无奈分身乏术,官渡对面的袁绍虎视眈眈,不容他从容离开。只好派出部下前去征讨,却被刘备从容击退,徐州还是被刘备掌在手中。
    本就深知刘备厉害的曹操,更怕因此坐大刘备,以致日后受到袁绍和刘备的双面夹击,对比了袁绍和刘备的性格和势力,便决定现行歼灭刘备,原本应该趁此大好时机出兵的袁绍,却迟疑不决,更以儿子患病为由,拒绝了座下军师要求出兵的提议,这就给了曹操机会。
    刘备军据有徐州,毕竟时日过短,其军士不仅数量上不及曹操,质量上也非是百战精兵,在与曹操对战后,自然战败,更因此和结义的关羽和张飞二位将军失散,只好只身败归袁绍。
    这一年对于这位被献帝承认的皇叔,肯定是流年不利,年初被曹操击败,得归于袁绍,而和他义结生死的两位义弟和自己的老婆都不见了踪影,然后他又被袁绍派往汝南,以统领起兵响应袁绍的黄巾军刘辟部,却又被曹军击败,再次跑到袁绍身边,然后又被袁绍为了连接刘表,让他带兵再次来到汝南,虽几经波折,却始终不坠其志,实在是令人佩服,当得起,“天下英雄,微操与君而”的评价。
    邓瀚自也佩服刘备,虽也想见见这位英雄,可是他此时的当务之急仍然是学习。
    偶尔,也会随着先生出游,于是乎他也见识了庞德公所居鹿门山之奇景,还认识了黄承彦这位诸葛亮的岳父,以及宋仲子等诸多名人雅士,与先生同游倒也成了邓瀚春天时最好的学习机会。
    当袁曹官渡之战的消息传来时,先生倒是离了水镜庄,来到了鹿门山,几位有心于兵事的师兄弟,也都一起汇聚于此,就连诸葛亮也领着带着面纱的黄月英来到了这里。每每有关战事的新消息或者转折,都是大家讨论的议题。在这里,每个人都各抒己见,或者以自己为双方统帅,排演兵法战阵。
    间或,他的那些师兄们也会以学问之事向先生求教,那时又是另一番的风华雪月。而邓瀚对于这一切,只是更多的听,更多的看,不断的积累着自己,从周围人的身上汲取着自己成长的养料。
    自然,母亲邓氏也会偶尔前来看看他,倒也不多待,怕耽误了他的学业,不过每次离去时,那寂寥的身影,总让邓瀚深深的感动着。
    这一年,是汉献帝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天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也成就了太多的人的盛名。
    “衣袋诏”让人们看到了天子的孤立无助,和曹操的飞扬跋扈,“官渡之战”让人们看到了袁绍的盛名之下其实难负,和曹操的指挥若定用兵如神,“白马之围”成就了关将军斩颜良、诛文丑后无敌的美名,而“过五关,斩六将”更是显现了关将军的忠义无双。同样是这一年,被称为“诚不可与之争锋”的“狮儿”孙伯符却死于无声的刺客之手,也让那位同样可能有混血儿血统的孙权开始崭露头角。
    这一切的发生,虽然都在千里之外,可在鹿门山上,在水镜庄内,只像是在人们的口齿间流转,在这其中,已经有一双眼睛在看向了汝南那个坚持的人影上,或者,还不止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