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下人的侧目中,刘备领着三万大军却是越来越进入了益州的腹地,虽然路上众人都经历了一些湍湍激流,又或者是听闻了大江两岸上的虎啸猿啼,却都只是让随行的荆州兵士感叹了一下益州别有一番的景色。
张松在见识了荆州士兵的消耗,却也只能心下暗叹,正是一份辛苦,一份实力,不愿意付出,自然也就没有得到回报的机缘。在荆州的时候他也是见识了刘备等荆州高层的起居饮食,不用和刘璋比,益州只要稍有些家底的官员,其日常饮用的物料在规格上便和刘备差相仿佛了。而在这大军同行的运输船上,张松却还几次见到刘备和荆州士兵吃着同样的饭食,也未见其厌恶,倒有几分理所当然的自在和安闲。
让人信服,有时候并不一定非要有多少犀利的言辞,也并不需要有什么让人炫目的作为,而现在张松便渐渐的被刘备平易近人所潜移默化。
对于荆州军士粮饷消耗的补充,张松也从一初始的心下不喜,被徐庶给出的那张清单所震,也渐渐的转变成了现在尽善尽美的予以保证。
“皇叔,前方便要到了安汉县治,等过了安汉,再有个三五日水程便可抵达阆中与我家主公见面了!”张松陪侍在刘备的身旁,两个人安坐在头前的大船之上,一同观赏着沿途的风景。
“竟然这就快要到了阆中了,一路上水路迢迢,但有永年你沿途给备介绍各处之风土人情,倒是解了这一路上的寂寞,看永年却是大才,各地的轶闻野史尽是信手拈来,言之有物,果然是一方水土孕育一方英杰!”刘备夸赞道。
“不敢当皇叔之赞,在下所闻不过是作为益州之人,当然要知这益州之事,相较于徐军师等荆州高士,却是有些坐井观天,见识不到其他各处了!”
“唉,永年兄客气,你我二人不过是各有所长罢了,”刚刚进入来的徐庶,便听见了张松的话语,便随口应道,“于前路上,几乎每至一地,或是偶遇一山,都能得闻些山水故事,这不是快要到了安汉县,在下这便是前来看看永年兄又能告诉我等一些什么故事,呵呵!”
徐庶的言辞恰好搔到了张松的痒处,只见他向着刘备施了一礼后,便是当仁不让的侃侃而谈,“据闻,安汉县有先民入驻较早,而至夏代时,此处有一国名为有果氏,盖因此地气候宜人,多产各样时鲜果蔬之故,后殷商之时,该地分属巴国,至周时为巴子国属地。战国时期,巴子国国都迁阆中,秦惠文王更元九年秦灭巴,十一年置阆中县,隶巴郡。到秦灭六国一统天下后,该地郡县建置依旧。至高祖之时,高祖平定天下,大封群臣,大将纪信功盖于世被封安汉侯,食邑便是此地,因而以其功劳名国。”
“不想这小小一地还有这许多故事,也亏得永年兄博闻强记,见识广博,让我等得闻这一地的风云变幻。”徐庶道。
一旁的刘备却是闻言叹道,“安汉,安汉,若是天下间多了几个如同纪信那样的无双国士,我大汉天下何止如此啊!”
“主公,却是我等惭愧啊!”
“不关军师之事,嗨,只是我一时心有所感罢了,元直,永年俱是一时英杰,当都尽心竭力为国效力,早日让我大汉重现祖宗之威势,使得天下一统,海内生平!”
“敢不应命!”却是两人同声相和。
自刘备一行入川,远在成都的刘璋便准备着阆中一行。欣喜于刘备的有求必应,而且对于益州为他安排行程一事也是积极响应,刘璋对于刘备早前时分让黄权等人挑起的那一丝丝不安和怀疑,也被刘备这样的行事给拨拉到了脑后。
“刘备果是信义之人,竟然亲自带了三万精锐入川,为我益州解难,不愧是我汉室宗亲,仁义播于四方的英豪,三万精锐,这可是百炼成钢的精锐之师,三万人马啊,听了张永年传来的消息,让我这颗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却是放回到了肚子里,这下我可是无忧了,张永年这次可是为我益州立了一大功,待阆中之会时,我必定重赏于他。哈哈,真想快些与我那玄德贤弟相见啊,也想看看那被张松形容的如同风林火山似的荆州兵马如何强盛!”
“主公,还需谨慎从事啊,”却是黄权在刘璋正兴高采烈的时候,兜头就是一瓢凉水,“三万精兵,我们还要小心对待啊,若是此刻刘备包藏祸心,凭他眼下入川的三万兵士,可是能够纵横我益州腹地啊!”
“黄大人,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那刘备虽然有三万精兵,可是这一路上的粮草可都是在我们手上掌握着呢,不是据江州的严老将军回信道,沿途之上刘备那些军士可都是秋毫无犯啊,而那刘备等人对于我军除了必要的接触之外,可都是少与乡人接触的!”法正自是不想见到张松的一番辛苦功劳被人给淹没去。
“哼,不管如何,刘备此人终究非人下之人,其志向远大,心腹间如何,定是别有机心。可别忘了其人投陶谦,便骗的徐州,后降曹操,又屡生害心,与此等人来往,主公确需多加提防!”这番话却是益州从事郑度为黄权补充道。
法正闻言却道,“诸公可都得秉持中正之心才好啊,刘备投徐州,可是那陶恭祖主动相让;至于和曹操,一为汉室宗亲,一是大汉之国贼,若是二人同流合污,岂非怪哉!”
“好了,好了,每次一说到玄德之事,你们都是这样,请荆州兵入川相助乃是为了我益州的安危所想,而今请的刘玄德入川,先前你们担心他包藏祸心,怕他入川后施恩于民,收买人心,我们为他安排好了行程,让一切尽在我们的监测之下,刘备一一遵循之时,你们却又开始担心刘备居心叵测,所谋者大,要是你们这么不信人家,又怎么能够让人家全心为我益州抵抗张鲁,或许你们这般的疑神疑鬼,还真的勾起了人家的不满,到时候岂非鸡飞蛋打一场空!”
“既然要用人家,这起码的信任还是要的吧,切不可用人而又疑人。何况如今看来,刘备所行之事一切都是循规蹈矩,并无出轨之处,诸公的心思少一些猜忌,先让我们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可好啊?”
刘璋都这么说了,殿内诸人自然应是。
“张任,阆中之会的诸般事宜便交由你来安排,待一切妥当后,我们就起程去阆中吧!”刘璋说完却是摇了摇头走了,先前的好心情也被殿内诸人的争吵给搅了个七零八落的。
刘璋走了,法正却也紧跟着离了大殿,平日里法正自是有些睚眦必报,和益州的一干文武中除了外出的张松和孟达之外,却是都交情淡漠,眼见以黄权为首的文臣武将又要不啻以更加恶毒的心态猜忖刘备,法正却是有些期望刘备真是如他们所想的那般,最好能够取府中那个胖子而代之。“或许要找个机会,好好的和永年他们说道说道了。”
看着法正走了,另一名从事王累却是抱怨道,“张将军,适才你怎么也不和主公说上几句,平日里主公可是对你最为信重的,若是你……”
“王大人,这却是不需再说了,主公这不是把和刘备会盟的事情都交给张将军安排了,这样还不是说明主公的心思了么?”却是郑度插口道。
闻言之下,王累却是明了,“张将军,你要如何安排阆中之会?”
“几位大人什么意思呢,在下自是一介武夫,有些时候却是粗鲁的很,像是这类会盟之事,想在下操办定会有损主公的威仪,还请诸位大人多加相助才是!”
“那是自然,同为主公效力,同为了益州之安危,我等自该不分彼此!”却是黄权当先道。
“张将军,那阆中之会,莫不如肖霸上之宴,可否?”却是郑度开口,不愧是史上向刘璋提议坚壁清野的狠人。
闻言,黄权却是眉头一皱,王累自是看向张任。“或会伤及主公之清名,如今刘备未曾有何异动,其入川乃是奉主公所请,沿途又是依主公之意而今,若是做了鸿门宴,立马便将我益州葬送了,汉中兵还在剑阁之外,而荆州兵却是身处肘腋之间,若是失了刘备,他们还不马上在我益州兴风作浪,须知如今我益州虽还有兵,可是都是把守各处要地,而腹地之内却是没有能够荆州三万精兵的力量了!”
“哎,却是在下孟浪了,还望诸位海涵!”郑度却是歉道。
“郑大人客气了!”张任自是摆了摆手,“以如今的情势,照在下来看,我们只要加紧提防,严格控制荆州军的行程,对于其钱粮的把握尤其要注意,但要其为我效力,但不可善养其力即可,待其出了剑阁,我军只要牢牢的把守关碍,趋其北上于张鲁相争,到时候我们岂不是可以稳坐钓鱼台了,诸位以为如何?”
“张将军之意,甚善,就以将军之意行事!”几个人却是同时会心笑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http://www.qidian.com"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www.qidian.com</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