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过去了,炙烤了大地许久的太阳也已经落到了西山下。不过抚摸着城墙上的石头,依然能够感到那燥人的热度。
城墙上的曹军旗帜却是无风也不动,也像是被太阳晒得失去了活力,耷拉着垂向地面。城头上却是有个人正在探查着四周,稍后却是对着下面的人喊道,“关城门!”原来是个守门的头!
听从了指示的几个守门兵士自是将护城河上的吊桥先利用绞盘给拉起来,然后才奋力的将城门给合上,“咚”地一声却是两扇大门给闭在了一起,扑簌簌从门上掉落下一些尘土,一切搞定,那城头上的守门官却也转身下楼,留下了城头上值守的兵士们巡逻着。
落日余晖斜照,只见城门正上面的那两个字上却有一丝光芒点到,道是“枣阳”!
此时枣阳城中的守军却是曹仁的部署,毕竟这一带都是曹仁的治地,而淳于导作为曹仁最为信重的部将,却是被安排在这里为此次曹操的大军把守这一处至关重要的粮草集散地。
虽然淳于导自是知道让曹仁将他放在这里,当然是因为他的能力,可是作为一方将领更多的时候却是希望能够在战场上斩将夺旗,那样却是能够更加的显名于人前,而这个时候作为后方的将领纵使有功却也不显,更何况要是做得好,保障了前线的粮草军需,那是必须的,而若是稍有些差池的话,却是加罪的更加容易些。
今天的淳于导就很是明显的有些郁闷了,原本以为大军在前,他身在这后方,而且沿路上都是曹军的领地,这押运粮草的事情,也都经过了两次的沿途实施,却是虽有意外,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这样以来本该平安无事的粮草押运,却在这第三次的时候出了岔子。
想象一下这紧接着便是将军的斥责,还有丞相的惩罚,这一刻的淳于导只觉得当日真应该强项一点,也不该接了这份活。
回想一下日间的情况,前两日出发的数千民夫,却是突然间都出现在了他们各自的家里,还都带了不少的粮食回来,得到消息的淳于导却是立马觉得事情大大不妙,在拉了几个民夫仔细询问了一番后,他自是也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前面已经出了事,这下子可不敢再大意了,要不然我这一世的英名,可都毁在这默默无名的小城了!”淳于导心想到。
于是他便下令,从今日起,太阳初一落山,便关城门,无事不得轻易开启城门,先小心的把守住城里的存粮,等前线的指令后再做行事吧!
自怨自艾了半天的淳于导却是没有喝酒,他自是不想同他的那位同姓的淳于琼兄弟,同样都是为各自的主公把守粮草,可是那厮却是贪好杯中之物,将袁绍大军的粮草轻松的给葬送了,“我自是不能像他那般无能的!同姓却是不同命!”
“将军城外有一只兵马前来叩门了!”却是他的副将张南前来禀报道。这张南原本却是袁绍的部下,不过如今袁绍已经是过眼云烟了,这些袁氏的旧将却也都转仕曹操。
“哦,张将军可知叩门的是哪路人马,”淳于导自是让张南进入府内问道,“前面没有人开门吧!”
“弟兄们自是谨遵将军之令,倒是没人开门。方才弟兄们见有人叩门倒是探问了几句,他们答是从丞相的中军大帐那边来的!”张南道。
“中军大帐么,那他们可有什么凭证么?”
“这适才在下没有来的及问,便来向将军禀告,还是请将军亲自到城门上一探,也好临机决断才是!”
听了张南的话,淳于导却也有几分担心和疑虑,他自知道了粮草出事的事情,便想到很快就会有人来查看,毕竟粮草于大军而言却是至关重要的。而今想来是来人查探,可是这天黑之际为何才赶到呢?
登临城头,淳于导在墙上灯火的照耀下,也只能看到护城河对面边上的人形影影绰绰,看来人数不少。
“敢问将军名号,分属那位将军麾下,此次夤夜来枣阳,不知又有何公干啊?”淳于导问道。
只听见对岸却是答道,“我家郭淮将军乃是原五官将属下门下贼曹,后转为丞相兵曹议令史,现为夏侯渊将军的军中司马,此次来到枣阳,不过是为日前绿林山中事,城上的淳于将军还不赶快打开城门,让我等入内歇息!”
“张南,你可曾听过有这号人物?”淳于导却是问道,毕竟他是久随曹仁驻守汝南,甚少回去许都,而张南倒是在曹仁帐下时,接了几次回许都公干的事情,故而淳于导这般问道。
“回将军,在下虽是回许都多次,倒是知道大公子为五官将时,手下是有这么一号,其人听说是太原人,至于其面目却是无缘得见,不过听这答话的口音倒像是北方人!”张南自是据实以告。
这边淳于导还没有决断,就听见河对岸又有人喊道,“可是淳于将军,张将军两位在城墙上么,在下是这次跟着我家将军一块去送粮的郑三儿啊,两位将军可有些印象,这次小的没有跟着将粮草送到,在下实在是无颜再见诸位将军了,不过小的也是无法,这次也是跟着郭将军回来的!”
听到这声音,城墙上的淳于导和张南却是心下一松,相对于此刻城下的诸多声音,这几句的主人自是让为两个人熟悉。
“有这个郑三儿在,我们还能更加详细的知道绿林山中究竟出了些什么事情啊!”淳于导说道,“这般看来,大抵上没有什么问题了,张南,你去开城门吧!”
此刻停驻在护城河边上的一干人等,却是先听见城门去门拴的咯噔的声响,接着从城门洞里却是看到了城内的灯光,继而便是吊桥放下。
等着一切稳当了,城内却是走出来了一个将领模样的人物,只见他开口道,“在下便是枣阳守将淳于导,职责所在,不得不仔细些,还望郭将军勿怪!”
淳于导说完,那黑影中却是有一将下马几步走过来,迎着淳于导道,“将军客气了,将军守城辛苦,军粮更是重责,唯有将军如此心细才能不负曹仁将军重托!”
“不想郭将军如此年轻啊,”淳于导就着火光自是看到来人却是十分年轻,还待他进一步探问时,却是有一人几步拜上来,“在下郑三儿给将军你行礼!”
淳于导想来也是认识这郑三儿的,一旁的“郭淮”却是道,“不想这郑三儿倒是在这枣阳城中有几分名气啊!”
原本还有几分意气的郑三儿,却是连忙讪笑道,“不敢不敢!”眼睛却是求救般向淳于导打闪着。
“呵呵,郭将军不必在意,这郑三儿本就是本地人,和我等相熟些自是正常,还请诸位这就进城吧!”
他这边一说完,那“郭淮”却是一挥手,便有人开始进城,“郭将军这次带了多少人马啊!”淳于导看着一个个兵士都是骑马入城,这却是觉得有些不安。
“好叫淳于将军知道,在下此次前来一是奉丞相令,受曹仁将军委托,前来视察一下城中的粮草的安保,二是领了一千五百虎豹骑前来,也好护卫下一批粮草尽快的给大军送去,免得误了丞相的大事!”
这一番话却是让淳于导心下大定,对那些兵士近乎无视他般纵马入城也少了抱怨,毕竟虎豹骑可不是他这种远离许都的偏远守将可以比拟的!
等全部人马进了城之后,枣阳城的大门却是又关上了。不过城内此时却是开始了一阵的忙碌。
居然丞相亲派了虎豹骑来枣阳行护送粮草之事,淳于导自是不敢怠慢了这些虽是小兵,实则不输于他们的骑士。他却是让张南亲自给那一千五百名军士安排食宿,而他自然要相陪“郭淮”将军左右。
到了淳于导的府邸,自是早就得到吩咐的下人们已经备好了宴席,对于“郭淮”,以如此年纪居然得到这诸多大佬的青眼,在淳于导看来自是前程无量,必须得好生的巴结着。
席间,那年轻的近乎过分的将领却是对淳于导的奉承来者不拒,不过却是酒杯沾唇即收,当然对于淳于导一方的几个陪席的却是回敬不少,对于上风的敬酒这些人自是不敢推辞。故而很快这些人却是便应承不下去,不得不退席而去,席面上倒是剩下了“郭淮”将军,淳于导,还有郑三儿。
“想来淳于将军对于绿林山中的粮草被打劫一事已经有所了解了。”却是那“郭淮”停杯放箸后开口道。
“郭将军说的是,日前在下却是从翻转回来的民夫口中知道些事情,不过他们却是知道的不多,毕竟这些人都是些没有见识的民夫而已!郭将军如此问,想来是有以教我?”淳于导倒是难得的用了会文词儿!
“呵呵,淳于将军这般说,想来是先前护送粮草的一千五百名士兵还没有回到枣阳了。如此,要说这具体的情况,郑三儿却是一个当事人!”听到这里,淳于导自是将眼光转向了郑三儿,不过,只是暂时的看了一下,只因为他听到了,“当然,除此以外,在下也是知情的,毕竟这一切基本上都是在下给筹划的!呵呵!”言及此处,那“郭淮”却是暴起发难,腰间的青峰剑一抖动,便已经停在了淳于导的颈下,而另一边的郑三儿,自也同时而起,不知道从那里找出块布料,趁着淳于导被制服的空隙,蛮横的塞在了他的嘴里。
“淳于将军,好叫阁下知晓,在下自不是郭淮,而是荆州的中司马邓瀚,今日或有得罪,还请将军您体谅才是啊!呵呵!”
“郑三儿,这儿没你的事儿了,去给赵将军传话,可以动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http://www.qidian.com"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www.qidian.com</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