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相见自是一番泪雨连连,而如今已变身为吴国太的孙老夫人看上去却是明显的老了许多,不过见到孙尚香母女,却也精神不错毕竟唯一的女儿也是后继有人,而且邓瀚对孙尚香,两人却也恩爱,自是让老夫人对于这两人的生活很是欣慰。
不过孙尚香却是对于陪着老夫人一道前来的吴侯孙权却是没有什么表示,虽说份属兄妹,当年孙权对于孙尚香的关怀自也是备至,可是有些事情却是会变得,就像如今这一对兄妹之间的感情,终究是情分浅了许多。
邓瀚自是不能在女人堆里多待,不过就是出来到前面却也觉得和孙权他们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孙权的这艘坐船自是五层楼船,却也高大,此时已经停靠在岸边,虽有微风波澜,不过邓瀚却也觉得船身动荡的厉害。
如今的邓瀚自是不再是个旱鸭子,可是敏感的他却能察觉到,虽说江东这艘五楼大船很是降低了重心,却依然有重心偏移的问题。邓瀚自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虽说当初荆州的楼船的出现与他有些关系,他所起的作用却也是有限的很,更多的还是陆氏门中人探索研究的结果。
“子浩想来在这九江之地久候了吧,”却是相陪着孙权一同前来的吕范问道,“我主自是一路上担心老夫人的身体吃不消这般长途跋涉,故而有些延误!”
“吕大人客气,”毕竟这位也算是当初邓瀚与孙尚香成亲的大媒人,言语上称呼的亲近些却也平常,“却是辛苦老夫人了,想我们做小辈的本该前往拜访,不想如今却是多有不便,实在是有些造化弄人!”
“现下竟是让老夫人如此辛苦,实在是教我难以心安,幸的老夫人身体康健,这却是我等小辈人的福气,但愿老人家能够福寿延年,长命百岁!”
“子浩之愿,却也是孤之心愿,只有母亲长寿安康,我等儿女辈却也是享福!不为人父母,不知父母之恩情,如今像你我都是有了儿女的人,却是能够渐渐体会老人的心情了!”见吕范和邓瀚相谈的气氛不错,孙权却也插话道。
邓瀚自是要施礼,却被孙权给阻止,“你我今日只论亲情,至于那些烦扰事务,且先放过一旁吧!”
“先前将小妹嫁往荆州,自是以母亲的意思,不过如今看来果然是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倒让孤也消散了这一直以来的担心。先前或有给小妹和子浩造成些尴尬的事情,还请子浩不要放在心上!”
“吴侯言重了!我虽不过凡俗之人,却也分得清是非曲直,尚香先前自是江东的郡主,而现在却是我的夫人,我女儿的母亲,我对她却是只要有这点就够了!”
“子浩能如此,却是安我心,也让母亲少了许多烦扰,看来母亲的眼光在这些事情上,自是要高过孤的!”
如今的孙权却也不到而立之年,可是已经坐领江东近十载,十年风雨,自是已经将这位当年的文弱孙家子,磨练成一方之雄主,不过邓瀚眼前的他,却是一副温柔之家长的面貌。
“子浩或许不知道,在江东倒是有传言,将你与公瑾做比?”却是短暂的停顿之后,孙权却是开口道。
“传言道,当年公瑾却也是雄姿英发,不过十几岁年纪时,就与先兄义结金兰,统兵一方,而后辅佐我孙氏成就了如今的江东基业,又娶得如花美眷,却是人生之得意,莫过于此;而今子浩却也是年少便入左将军麾下为幕,并为他鞍前马后,奔波劳碌,一路行来,于荆州之功,却也不差于当年公瑾于江东之力也,孤先是尚不以为意,然细思之,却是实至名归,不想我家小妹却也嫁的一个好夫婿。江东有言,曲有误周郎顾,而今子浩,却也是天下有名诗酒仙,自在荆州邓家子!”
“吴侯这般说,却是折杀我了。周都督岂是我这小子,可以比拟的。周都督自是雅量高致,文武筹略,万人之英,非小子胡言乱语,遍观江东群英荟萃,却也无人能及周都督之出类拔萃。而我所为者,不过是习学之师父教诲,秉性之军师指点,故因年轻识浅,却也多有几分体力,才能替我主多跑些腿,也算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罢了。至于说诗酒仙,却也是那时无知,借酒发了一次疯。或许我与周都督能够相提并论之事,便是公瑾有小乔,我有尚香,小乔夫人自是温婉贤淑,而我家尚香却是英气逼人,各有擅场!”
“子浩却是过谦,先不说天子之赠诗酒仙的名声,单拿那一首洛神赋,却已经足以为天下文赋者之师!”却是吕范接口,“实在是当日缘浅,那时福薄,若是之前知晓子浩有这等文采,或许秣陵的吴侯府中,早就该有子浩的一些文赋词句,不如此,何能让你娶走了江东的小郡主呢?”
“先生笑谈了!”
“这却不是吕大人随口说来,当日子浩的洛神赋传到江东时,却是孤麾下一众文士皆交口称道不绝!今日却也有暇,不妨子浩也为孤留下一赋,了却孤一番心思如何?”
邓瀚却是无法,只好又做了一回剽窃客,“何物能令公怒喜。山要人来,人要山无意。恰似哀筝弦下齿。千情万意无时已。自要溪堂韩作记。今代机云,好语花难比。老眼狂花空处起。银钩未见心先醉。”
虽处水边,却以山赠,却是山水有相逢,不过各具一旁。
得闻邓瀚的赋词,毕竟在场的都不是一般人物,想孙权虽说心机深沉,当年也是于文识之上竟举孝廉的,自是知道这赋词虽是应景,却也别有深意,可是孙权对于邓瀚的心思此时如何,却是不明。
只见邓瀚笔墨一落,孙权自是着人好生的裱制,言词间之意却是要将这件东西好生的收藏。如今邓瀚的毛笔却也执握随意,加之他所书写的字体,自是不与时人同,多为宋体或者楷体,字体方正却又骨骼轻灵,倒是自成一脉。先是不过荆州之人见识过这些字体,可是当他几篇文赋一出世,加上有许都那一场风流之后,却也让他在诗酒仙之外,还别有了一代书法大家的名声。
“子浩的文辞不论,这书法也是一绝,却是天赋奇才,却非我江东之才啊,实在是可惜!”
“主公何叹之有,子浩虽为刘皇叔麾下之臣,却也是江东之婿,彼此间虽有大江之水相隔,却是亲缘心近啊!”却是吕范言道。
“不言其他,我江东这两年海盐之利,如此丰厚,却也是子浩当年献策之功啊!”
“吕大人却是言过其实,小子那时不过是奇思妙想,胡乱为之,而江东之所以能够盐利丰厚至厮,却也要靠了鲁肃鲁大人以及诸位江东贤达上下一心的结果,而且若非有江东之先例,我却也不敢将那海盐之事说与我主听,却也是有前车之鉴,才让我荆州能够在交州后有所成,故而小子实在不敢居功,若是有暇,我却是还要多劝导我主,好好的向江东回报一番才是!”
邓瀚所说的却也是事实,当然在邓瀚的心中对于晒盐之事十分之确定,这些事情却不是他人所知道的。毕竟邓瀚心内很多的事情都是有例可循的,不过即便是那些在上庸按照他的意思建造或者在他监造之下成功的发明,他更多的也是让他们抱着一种尝试的态度去进行,而他在大家的眼中却都是一个脑中总是有些奇思妙想的人,不过他虽然是个奇人,却也和常人一般有着七情六欲。
此时的邓瀚自是已经知道了孙权对他很是看重,不过心有所归的他,却是不会轻易的变化自己的心意。其实他穿越投生在荆州,对于生养了他这一世的邓羲夫妇,以及襄阳城中的风土人情,还有荆州的一切都已经有了感情,想上一世的邓瀚却是个山西人,山西人恋家的情感也是传延到了这一辈子。当然还有句话是,山西老扣会攒钱,上一世的他有些枉担了这样的名声,就在这一世为之正名吧!
关于邓瀚的信息情报,除了荆州之人,原本在中司马府的严防死守之下,自是不会有什么有内涵的东西给流传出来的,不过而今在重新调整了之后,邓瀚的消息却也开始被其他势力所了解,当然这了解却也并不是完全的。
不过毕竟邓瀚这些年来做得事情不少,又有着天子都闻其名的诗名,几方面交错,自是能够让有心人得到更多关于他的“传言”,不过这些传言中却是有着中司马府人的手脚填在里面。
今天邓瀚在孙权的这艘船上听闻得到的关于他的事情,虽然不多,可是不多中却是很细致,与真实的情况却也相差无几,邓瀚自是相信他一手建立起来的中司马府中的人员,因此他自是感叹那些江东人物的厉害,想来这其中定是少不了周瑜,鲁肃等人的聪明才智。
毕竟邓瀚的身份不一般,让孙尚香能够带着他们的孩子来见吴国太一面,这一趟终究是邓瀚的私自行为,即便是见此刻情势不明的江东之人,虽说有些关联,可是这时候毕竟是以孝治天下的大汉朝,想来在刘备那里,今日邓瀚的作为却是无碍。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即便是母女相亲,已作他人妇,能得夫婿之宠爱,便是幸事。而吴国太见女儿生活幸福,便已是心满意足了。
邓瀚自是九江又待了一日后,便起航回归了,孙尚香虽是恋恋,吴国太对于他们母女也是不舍,可是邓瀚他们终究是走了。当然邓瀚临走时,却是给孙权留了句话,“楼高自危,且也寒!”
不管孙权能不能理解他的话,邓瀚却是不去管他,毕竟邓瀚却是荆州人。
此时虽已经是秋高气爽天,江面上却还有些东南风向,这一路回程自是快捷,至于回襄阳之后的交代,邓瀚却是不去多想。毕竟那些白耳精兵自不是摆设。有他们在,邓瀚却也是心底无私天地宽,一路上只管于妻女游览。
过了夏口入了汉水,水面上自是千帆竟过,百舸争流,多是荆州南北的货船来往。虽说原本曹操南下时,汉水对岸的地面上也是曹军所占,不过如今随着曹操的北返,江东却是从淮南和大江以南渐渐的渗透这些沿江的地带。无论他们两家的关系怎样,对于荆州以及荆州的商船们,却是不管他,只因为,这些商船却都相信荆州水师的实力。
回到襄阳,尽管经历了一路上的风尘,邓瀚自是有些疲累,孙尚香多少有些离愁别绪,不过小小的邓乐儿却是精神的很,或许身为穿越之男的后人,也多是有许多天赋异禀吧,就像此刻,不过才半岁多一点的她,却是已经可以开口说话,称呼自己的亲人了。
回到府中,邓瀚自是先让孙尚香去休息,有些事情他可以劝慰,不过劝慰之后,还是要她自己回过弯来才行。而邓瀚他自己却是要去给祖宗牌位去上香。
这却是上次他和赵云两人绿林山一行之后,回到家中后,邓羲作为一家之主给他们家定的最新的家规。多少是因为邓瀚总是不顾自己安危,连带着家中人都跟着担心,无奈之余的邓夫人却也只有祈求祖宗保佑了。
不过如此一来,倒是让邓瀚知道了他们邓氏一门的先祖居然能够追溯到云台二十八将之首的高密侯邓禹,见到这位祖宗牌位的时候,邓瀚的心中竟然忽然幻想到了一个气势昂扬的老夫子,在他的眼前对着他笑,从那时起,他却是心中有了一层无可名状的明悟。
“老子来到这里,果然不是事出无因!要不然当初的水镜先生对自己竟能念念不忘那么久,想他那样的高人,岂会在乱世对一个平凡的婴孩那般在意!我姓邓,主公姓刘,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也未可知!”
邓瀚的回归自是很快被不少人得知。
不过看来他的那些个师兄弟已经知道了水镜先生和庞德公的决意,在邓瀚随后到刘备那里议事时,那些人却是没有人相询两位老先生。当然他们可以不问,邓瀚却是不能不说。不过在邓瀚还想着在议事之后再说与几人听时,刘备却是先问道,“子浩,两位老先生没有什么事情吧,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不然为何与我如此生疏,竟是不辞而别?”
“主公这是说那里的话,庞德公和我师父,只是不想麻烦主公,毕竟已经承惠主公多矣,两位先生自是性情淡泊,原本就是隐居之身,因我等师兄弟的关系,牵连到这俗世之中,如今见到我荆州已是蒸蒸日上,加上本身年事已高,却是耐不得世事纷繁,这才决意中隐于上庸学堂之中。当然主公若是有暇,自是可以前去探望!”邓瀚却是说道。
“既如此,我却是放心了!”
“前些时日,子浩转交的云汉货栈几位先生的意见,先前,我却是已经和元直,孔明,还有士元等人都已经商讨过了,已交由孔明和士元全权处理,若是子浩还有什么补充的随后自是可以与两位先生详谈。如今见到大家济济一堂,和衷共济,我自是知道有你们大家的襄助,兴复汉室,却是前程有望!”
“今日议事,却是因为我近日收到两封信,却是分别来自许都和西凉!”
听的刘备说道,邓瀚却是心下一动,眼光一扫见,自是看见徐庶正襟危坐,诸葛亮轻摇羽扇微笑静待下文,而庞统却是眉头一皱,迅即眉尖一挑,而后双目下垂不动。
刘备却是续道,“先说这西凉这封信,想必诸位都知道,当年我与西凉马腾俱受天子衣带诏,令我等讨贼,而今当初首义之人车骑将军董承已经慷慨赴义,却是仅剩我和马腾两人身处远地时刻准备依天子诏而行,马腾自是相询我荆州的情形。”
“而许都来信却是当今太后之父伏完来信,其中之意,却也是相询我等之状况,信中却是多言曹贼自南侵不成,回转许都后更见跋扈,虽曾微恙,却是使诈,竞相构陷朝中忠良之人,竟然将孔北海都已经斩首,曹贼之淫威一逞至厮,想我大汉何辜,想天子何辜,竟遭逢此等不臣之人,实在是让我等无地自容!”
“闻此两封信函之内容,实在是让我心内如焚,手足无措,幸赖的有诸位在,还请诸位为我刘备,为我荆州,为我大汉一决!”
“主公且先放宽心,曹操自是国贼,已成定论,若是我等能够汇聚天下忠义之士,奋起勤王,当能灭贼,却又恐伤了天子,这却是难事,而今天下,毕竟忠义之士林立,有我等崛起于外,想来即便天子受些委屈,却与性命无碍!”却按照是庞统先开口,“为今之计,首重之要,却是需要我荆州更加强势,只要我荆州势大,天子于内更见安稳,曹贼纵使行事悖逆,却又岂敢枉顾天下悠悠!”
“士元是这般意思,两位军师,又有何说?”刘备问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http://www.qidian.com"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www.qidian.com</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