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的人,走了,不该走的人,却也走了。
此时的邓瀚却是已经来到了襄阳城中,将经左慈转交的传国玉玺,奉献在了刘备的面前。
看着曾经也在手上流经过的传国玉玺,此时的刘备倒是有些对于往事的感慨。想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他也是曾亲历其事的,也是知道当时的江东猛虎孙坚因为什么,而从各路诸侯中第一个回转的。
当然在刘备为徐州牧的时候,也是和曹操还有孙策一起将袁术这个只因为手捧了一个传国玉玺,便妄自尊大,冒天下之大不韪称帝了的无知之辈给歼灭了。那个时候的他却是第一次见到了这块拥有者传奇经历的玉玺。
不曾想如今,竟然会落在他的手上。
“天子,却是为何做出了这样的选择?”看见玉玺的刘备,眼中的热切也只是有过片刻的流露,随即便肃容一整,向邓瀚问道,“眼下,天子却是又在何处呢?”
对于刘备的这两个问题,邓瀚却也只能对于后一个问题做出自己的答案,不过他的答案也只是不知道三个字。
“主公,与天子一路同行者,便只有那左慈道人,我与华神医在到了潼关的时候,只是接到了左慈道人的传言,前去郑县的渭水渡口,等我赶到此处的时候,也只是见到了孤身一人的左慈,而天子以及皇后的身影却是没有见到!”
“至于左慈道人,在许都的时候,倒也是有过接触,听其言,观其行,倒也对于天子有几分真心,却是不会为难了天子的!”
“当然随后,我也曾让人去附近查探了有关天子的行迹,不过终究是没有什么收获的,这左慈道人却是身怀异术,若是他不想见到我们,即便我们在努力的去寻找的话,也是徒劳无功的!”
邓瀚却是将自己的意思表述了一遍。
听完邓瀚的言辞,刘备的脸上却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将目光扫向一旁的诸葛亮,还有庞统两个。
“禀主公,近来许都那边倒也没有有关天子的消息传出的!”诸葛亮说道。
“想来如今的曹丞相也是有些头疼的!”庞统却是此时出言奚落道。
不过这个时候的刘备倒是摇了摇头,“天子为何要这么做,想我刘备自起兵之日起,便一直以兴复大汉为终身的信念,故而一直以来,虽然屡战屡败,却始终不改当初之志,纵横中原,一心求索,而奋斗至今,终究也算是把眼能够看到些达成所愿的机会了!”
“可是,没曾想到了如今曹操要跋扈,借大汉之名,而行建立他的所谓魏国之实的时候,天子出奔了许都,竟然不选择到我荆州来,难道我刘备也是让天子不愿见之人么,又或者是天子以为我刘备也是一个会想曹操一样的枭臣之辈,也只是个不尊君上,会化作了曹操一样的跋扈之臣么?”
“天子却是为何要这么做,如此一来,不知要将我刘备置于何地,于天下间,又是如何让世人以观我刘备!”
“难道天子也是对我刘备有颇多心中的疑忌,又或者是埋怨与我刘备为何这么多年未尝早早的去将曹贼剪除,以正朝纲,未能早些时候去将许都攻伐,救出天子,还于旧都么?”
“若是真意如此,天子但有只言片语,我刘备必当披发入山,归隐于山林之间,从此不问世事,以明心迹,可是天子为何要做出此等选择,让天下臣民如何去处,让那些一心忠于大汉,也始终以兴复大汉为信念的国之干城如何做呢!”
“天子,却是不该如此啊,想天子好不容易逃出了许都,正该脱去往日晦涩之意,重新振作,统领我等忠臣义士为国效忠,却是这般做了,却是也太过了些啊!”
“让我等失望,让世人疑惑,却又在将来之时如何面对刘氏的列祖列宗呢?天子,实在不该如此啊?”
刘备却像是在自言自语。
毕竟从他二十八岁起兵之后,经历过太多的磨难,虽然他一直在自称是大汉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可是直到他到了许都为天子称呼为皇叔之后,他身上的血脉才得以证实和承认。在刘备的心目中,这种恩遇和承认,对于一个落魄的刘氏子孙,一个将身心和志向都托付给了大汉的屡受挫折的没有英雄用武之地,也没有能够让他施展才华和能力的郁郁不得志的英雄来说,这个时候的鼓舞和认同,自然是极为重要的。
当然,刘备自然是刘氏子孙,他也是早就立下了为大汉兴复而奋斗的志向,而有了天子的恩遇,却也让这位英雄的心中有了比较明确的目标,而今这个给了他承认和认同,让他有了很是明确目标的天子,却在他有了相当的实力,有了能够达成所愿所需要的力量之后,竟然那么悄然遁世,就像是在和人开玩笑似的,“刘备,刘皇叔,这种兴复大汉的事情,我没兴趣了,你自个慢慢玩吧!”
这让刘备如何能够平静的接受了呢?
当然天子肯定有他自己的判断和选择,可是如今他的选择就是这种不告而别,自然是很伤像刘备这些人的心的,至于说关羽和张飞,诸葛亮以及庞统他们,现在可都是看着刘备的意志而行事的,对于天子的感情,却是要在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刘备的,天子的不告而别,于他们而言,终究是没有太多的意义的。
故而这个时候的刘备才是天子不告而别的直接伤心人。
毕竟天子刘协再不济,在许都城中的皇宫之内遭受的那些委屈或者是被曹操的跋扈给予的欺凌再是不堪,可是他的身份和地位却是摆在那里的,只要他还在,不管他在曹操等人眼中的地位是傀儡也好,是个木偶也罢,可是在像刘备这些人的眼中,他就是大汉的象征,是像刘备他们这些人的奋斗的目标,拥护的对象,以及时刘备他们能够继续奋斗和吸引天下人前来投效的旗帜。
可是如今的旗帜不在了,这个在许都城中被人当做傀儡和笼中鸟的人,却是在这二十年的时光里,早就受够了,毕竟再是天子,他终归也是个人,他还是希望能够过得舒心,过得快活一点的,刘协却不是个蠢笨之人,他也不是那种能够得过且过的怯懦之人,在他屡次的反抗和多次的抗争之后,得到的乃是更加跋扈的对待,以及更加没有了自由的生活,他对于这样的日子,却是不能够接受得了的。
当然他曾经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他的身份,他却是承继着大汉二百多年的辉煌而来的刘氏子孙,可是他越是这么提醒自己,他却是会越发的觉得自己的悲苦和无能,对于这样的生活,他又怎么能够持续的承担下去呢!
他也知道天下间有人会做他的后援,可是远水远隔千里之外,又如何能够伸手间将他从许都城中的水深火热间,将他给捞出来呢!
此时的刘备或许还在自责之中,或许还在埋怨着天子的临阵脱逃,不过邓瀚和诸葛亮以及庞统,三个人这个时候却是没有人打断刘备的意思。
毕竟像这样的事情,依照如今荆州势力的发展趋势,终究有一天会让刘备遇上的,以刘备为首建立的荆州方面的这一大势力,却都是跟着刘备的指挥而走到了今天的,他们所认同的更是刘备的理念和刘备的人格魅力,对于天子,他们却是没有太多的感触。
当然随着这一势力的日益膨胀,即便是在将来的时候,将天子给救出来,又或者是终究得以让大汉得以复兴,到时候刘备的身份却又是会做到了哪一步呢,权臣,奸臣,忠臣,功高盖主,到了那一天总是会有这些人言可畏,不一而足的称谓的!
或许现在这样才是天子刘协最好的选择吧!
若是等到了两两相厌的时候,再做出彼此之间的区处,却又是如何的一幅场面呢!
诸葛亮,庞统,还有邓瀚三个人终究在静看了刘备一段时间后,离开了刘备的大将军府。当然在离开的时候,诸葛亮却是吩咐了府中的那些个下人们,莫要随意的去打搅这个时候的刘备,且不说那呈现在刘备身边的传国玉玺的重要性,毕竟这个时候天子的事情,于天下间闻之的人也是不多的。
屈指算来,此时在许都知道天子不在的人,也就是曹操的亲信子弟,如曹丕,曹冲,华歆,司马懿,以及随在曹操身边在云台山看护着曹曹操的郭嘉,还有贾诩。当然他们却是不知道天子的去向的。
而在荆州这方面,知道天子不在以及行踪不明的,也就是邓瀚,诸葛亮,庞统,还有这个是的刘备,还有邓艾以及周不疑这两个小子,当然一路跟着邓瀚回到荆州的神医华佗,或许也是知道一些的。
除了这些人知道以外,其余在这次的事件中出了大力的,耿纪,韦晃,金祎,以及祖弼这些人却是死的死,被抓的被抓,于天子一事上,也只是知道了事情的起因,至于后续的结果如何,他们或许也只能在另一个世界慢慢的等候了吧!
“子浩,这件事情,却是还没有更多的人知道么?”邓瀚三个人出了大将军府之后,倒是一起来到了诸葛亮的府上,这个时候身为主人的诸葛亮倒是先问道。
邓瀚闻言,却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而今,曹操那一方势力中,却是还没有什么有关天子的消息传出,这其间倒是有些蹊跷了啊!”庞统倒是言道。
“曹操这会儿功夫,也该回复的差不多,从云台山上回到许都了,居然还没有对于天子的事情做出些反应,倒是太过奇怪了些啊!”诸葛亮也是分析道。
“虽然还没有什么情报传出,不过据小弟来看,许都大牢中的那些人却是生还无望了!”邓瀚言道。
“倒是这些人求仁得仁,尚有些未能达意啊,这天子弄出的这一手,还真是让人为之犯难了,也不知道这小子如何想的,竟然会选择跟那个左慈道人,这么一走了之!”庞统有些腹诽,“若是他到了荆州的话,再不济也不会过得比在许都差啊,何必要选择跟个老道士去做什么苦修之人!”
庞统却是说着话,不过他的话里,却是没有谈及天子到来之后的地位如何安排,毕竟对于在刘备的头上再摆上一尊祖宗供着,虽然并不会怎么妨害到荆州方面的日常管理和治政,毕竟事到如今,那些当初跟着天子的行踪,从洛阳走到长安,再从长安东返,继而被曹操迁到许都的大汉的朝廷,到了现在也是名存而实际上也都化作了曹操的拥护了。
能够继续支撑天子的,那些人也都在这一次的事件中给全部的露了出来,当然现在还都在许都大牢中歇着菜呢!
即便是天子到了荆州,却是没有什么人会一下子便对天子报以效忠的,当然这当中刘备或许是个例外,不过其他人所效忠的对象,当然的还是先从属于刘备的。和刘备相比,天子即便是要在荆州这里拉拢到一定的属于他自己的势力的话,虽然可能不会像在曹操那里那么艰难,不过也不会是件轻松的事情的。
当然这事情,到了现在,却是用不着那么考虑了,毕竟天子没来,在没有接到荆州方面郑重的对待之前,便轻轻的一个华丽的转身,去逍遥度日了。
相对于刘备的那种伤心,或者是心内的不豫相比,此时在诸葛亮府中的三个人倒是都有些格外的心中的欣慰。毕竟相较于若是天子到来之后,可能产生的将来的荆州方面关于刘备和天子之间会产生种种的不可测的事情,现在这种结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刘备将来的可能却是不用顾虑太多,没有了天子,那么从今而后的天下,便是会像当年秦国在将东周君给收拾了之后的局面一样,天下间群雄自可逐鹿,却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局势,当然对于这样的局势,诸葛亮,庞统,还有邓瀚他们自己明白就好了,当然不能在刘备的面前说的。
“孔明,过两天,等主公的情绪缓解过来了,却是还要想些言辞相劝啊,莫要真让主公生了什么披发入山的心思,那样的话,我们可就要挠头了!”庞统这个时候皱着眉说道。
“这点,我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的,以我所料,即便是主公真有这点心思的话,却也会让子浩,还有云汉货栈的人,去好好的探查天子的行踪,待到将天子给找到并且迎接到了襄阳或者长安之后,他或可会那么做的!不过,这种事情,照我看,希望实在是太过渺茫了,你说呢,子浩!?”
“你们两个师兄不要那这种眼神看着我,其实在到襄阳之前,我就让手下的人,去好好的查探了一番,当然这是实话,真的是让人细心的去查访的,不过结果就像是世间从来就没有了这么个人似的,愣是没有什么消息的回馈的!”邓瀚神情很是认真,“士元兄,您还真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小弟,可说的都是真话,那左慈的本事,却是不凡的,要不然怎么能够在邺城的时候,好好的耍弄了曹操一番之后,又安然的离开了,而且最后居然就在许都的皇宫之中,那么待着,还在这个时候又狠狠的摆了曹操一道!”
“子浩,你的意思,你师兄我也是知道的,想来再怎么不想事情发展的过了火,你小子也不会有那样的胆子的,就像当初的鹊尾坡上的那件事一样,毕竟那些人的身份和天子刘协却是不能比的!”庞统倒是有些笑侃着,“不过现在你小子有了那套《遁甲天书》,修习了之后,未尝不会跟踪到那左慈的行迹的,到了那个时候却是便能勘察到天子的形迹了!”
“这种事情,可不能让小弟一个人独享的,《遁甲天书》却是分作,天地人三篇的,现在小弟我就先将之给分开来,孔明师兄,士元师兄和我三个人,各执一篇,分开修习,然后在修习完后,再彼此交换着修习,反正找天子的事情,确实不能让我一个人来担着的!”说着话,邓瀚便从怀中拿出了《遁甲天书》,却是当即将其中的两篇顺手的交到了诸葛亮和庞统的手上。
“嘿嘿,这下子,两位师兄,你们也不要给小弟太多的压力啊!”
从邓瀚的手上接过了天之卷,诸葛亮却是将之先放做了一旁,“既然左慈道人,如此安排,而且最终天子也是选择了他这一条路,不管今后会变作什么样子,我们倒是还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才好,当然天子所选的这一路途,虽然不是我们所想的,我们也先要尊重一下他吧,毕竟眼下行踪飘渺,如同飞鸿冥冥,我们也是找不到,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
“至于向主公劝谏的事情,不妨士元且去和翼德将军说说,当然对于天子的事情,也不用让翼德知道的太多,要不然以他的那个大嘴巴,保不准很快就会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呢!”
“这点,我想师兄用不着太过担心的,毕竟对于我们主公的前程,想来翼德将军还有关君侯,会更加担心的!”
“既然子浩,这么说,不妨你小子也尽快的回长安去,好将关君侯给请回襄阳,让他们三兄弟,也聚一聚,毕竟对于这样的大事,在今后可是要影响到我们荆州势力的发展的,作为当初跟着主公一起起兵的兄弟,或许在对于天子的不告而别这件事情上,要比我们更能体会到主公的心意呢!”庞统说道。
“也对,不过而今天子的离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对于可能的局势的变化,不知两位师兄如何看待呢?”
“这就要看曹操那边如何举动了,毕竟如今天子的离去,知道的人太少,我们现在是知道天子去修道了,可是去哪里,还不清楚,当然曹操那边或许最终能够从许都大牢中得到天子会向我们这里出奔的口供,可是我们这里有没有天子的行迹,这样的事情,还真不好说啊!”诸葛亮说道。
“孔明也想的太被动了些,既然是到时候曹操那边会向我们荆州问难,不过也没有什么的,毕竟实际上并没有人真正的见到天子会到我们这里来的!”
“可是,既然如此,那么子浩还有华佗神医两个人的逃归却又如何解释呢,毕竟这种事情,虽然和天子的出奔之事没有什么联系,可是这还要看人家怎么说啊?”
“那还不简单,倒是只要将荀令君到了襄阳的消息,那么私下里一散布,就会让曹操那边大为震惊的,当然变回少了许多的心思去关注邓瀚他们了!”
“士元,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天子的事情,即便不说,可是传国玉玺,这东西在这个时候要比天子,对曹操的的意义更大也说不定啊!”
“这还不简单,反正对于天子的事情,还有传国玉玺的事情,我们只要一概以不知道作为答复便是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为好,或许等到将来,我等辅助主公得以一统天下,重立汉室江山的时候,那些天下人就不会注意那么多了!”
“是么,重立汉室天下啊,前有王莽篡政之后的光武帝的中兴大汉,而今在有了曹操的飞扬跋扈视天子如傀儡的凌替汉室,待到了主公翌日得以再次中兴了大汉,那却不知道该是何等的盛世呢!”
“两位师兄,且不要想得太远了,我们如今还是现实点为好,现在还是要着紧着主公的情绪的,虽然我们相信主公能够明辨当下的形势,不过让翼德将军还有关君侯两个人也该早些行动起来!”
“子浩所言甚是!”诸葛亮说道,“不过你和神医都已经回转了荆州,可是荀令君还有陈到将军一行人,如今却是到了何处,他们也该快到了荆州了吧!”
“这个却是还不清楚,毕竟从郑县到襄阳这一路上,小弟怀抱着传国玉玺,想着有关天子的事情,实在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关注荀令君他们的行程了,不过甘兴霸早就已经从江陵出发前去接应了,这一路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既然如此,我们还得商量一下,看看如何接纳荀令君他们这一行人呢!”
“这应该不是小弟的事情了,反正人已经带来了,本来想着到时候可以让主公来劝服荀令君他们来为我荆州效力的,现在看来,短期内主公的心思定然不会放在这件事情上了,到时候就要看孔明师兄您的手段了!”邓瀚奉承道。
“子浩你小子,总是这样,不过这次,可不行,不仅我,还有士元,当然也少不了你小子,我们都应该好好的接纳一下荀令君,要知道从荀令君的身上,却是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的!”
听到诸葛亮这么说,一向对于外人来说,有些骄矜的庞统却也没有反驳,“荀氏一门却是非比寻常的!也不知道你小子,当初怎么想的,居然能够从曹操那里将这位大贤给救了出来,那个时候听到你要讲荀令君给带到荆州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小子说什么大话呢,不想事情还真让你小子办成了!”
“侥幸,侥幸啊!”邓瀚这话倒是真心之语,毕竟对于荀彧的心志,有太多的人并不是很清楚的,而作为穿越客而来的邓瀚却是知道,这位曾经曹操的股肱,究其心性来说,还是一个大汉的守卫者,当然他的这种守卫,化在曹操那里便是荀彧曾经给曹操提出的霸道之业,不过如今看来曹操却是已经从霸道之业上转变成了王道之业了,故而荀彧于曹操而言,当然是跟不上了曹操前进的脚步了,只能是被曹操所遗弃了。
不过作为大汉守卫者的荀彧,到了荆州会有如何的区处呢,毕竟如今的刘备却也是为大汉的兴复而努力着的,而诸葛亮为首的这些荆州士子们,为刘备所规划的原本也是一条霸业之路,可是现在的天子却是已经走了,这些原本也只是想着行进在为了维护大汉的霸道路上的同志们,在如今这样的情势下却又会如何抉择呢!
邓瀚眼下虽然有了些心里准备,不过他却是更期待实际的情势的发展,而作为这种变化中的一员,邓瀚自然是为之雀跃的。
毕竟在这一连串的变化中,他自是做了一个能够引起时代变化的蝴蝶应该所得事情,而他那本就在持续扇动的翅膀,这个时候自然是在依然的扇动着。
“子浩,不要摇头晃脑的,还没有喝酒,你怎么就手舞足蹈的!”一旁的庞统,这个时候却是猛然见到邓瀚嘴里不知道轻哼着什么古怪的调子,而在那里自把自为。
“没事儿,只是想到些高兴的事情,想到荀令君到来之后,我们荆州可能发生的变化,有些期盼而已!”
“期盼些什么呢?”诸葛亮问道。
“其实,若是荀令君愿意的话,到时候,我自是希望他能够好好的帮一帮我呢,每次总是子浩你小子给了我那么多的难题,让你师兄我,忙的手足无措的,真希望能够有人也为我好好的统筹一番呢!”
“师兄你可不要太过谦虚啊,好像不管是什么时候,小弟我都没有见过师兄你有过忙碌或者无错的时候啊,真要这么说的话,实在让小弟有些不明所以了啊!”
“孔明,还有子浩,你们两个人也可以了,反正这些事情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了,荀令君来了的话,即便是能够对于荆州方面有很大的帮助,不过他的事情,也不能随意的轻忽了的,毕竟荀氏一门,还有许多在曹操的麾下以及管辖之内的,即便是曹操还有些旧情可以念,可是如今荀彧要是真的在荆州出现的话,对于曹操颜面上的打击,会不会让曹操恼羞成怒,对荀氏动手,这还是两说呢!”
“士元所言甚是,不过以如今的情势,曹操在返回许都之后,即便是天子不在,想来在这个时候,他也不会让天子的大位空悬的!”
“师兄的意思,曹操会另立新君么?”
“倒是有这个可能,不过如今的刘氏宗族里,却是与天子最近的血脉,倒是不多,毕竟先帝传下来的血脉,不过是刘协,刘辨两个,刘辨被董卓废立之后,却又被杀,而天子刘协也没有子嗣在许都,故而却是可能会在宗室中另选他人为帝的!”诸葛亮说道。
“不过这个可能,却也不是很大,想来以曹操如今的权势,既然他称王之举,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或许在他回转许都之后,他会先进行称王大典,至于说没有天子的事情,他定然会冷化处理的!”庞统却是言道。
“可是小弟,看来曹操也可以完全不理会有没有天子的,毕竟如今的朝廷中已经是他曹操的一言堂了,他既可以说天子病故,也可以继续让天子得着病,反正只要他一天在台上,却是不需要顾虑他人的心思和想法的,当然现在的许都上下,也没有什么那么多他人的想法和心思,更多的人都是希望能够从曹操那里得到权势和好处,要不然当日在太和殿之前,没有天子在,曹操便高踞于主位上,却也没有给天子留个位置的意思,当时的众人倒也没有一个人出言的!”邓瀚却是说道。
“总之,如今,还是照孔明之前所说的,子浩那里还是让许都城那边的下属们,好好的打探着消息,对于曹操那边可能的反应,要尽可能快的回传到荆州来。我们却是要做好面对任何形式的准备才是!”庞统却是言道。
几个师兄弟自然是在诸葛亮这里商议着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当日此时的刘备或许还在自责之中,又或者还是在寄望着什么,不过此时的传国玉玺却是已经从天子的手上传到了荆州的刘备手上,并且就在大将军府中刘备待着的地方,或许这也算是天子对于荆州另一种形式的厚望吧!
而这个时候的许都城中,自然是另一派景象,当然城中的百姓们,对于上层的事情,自然不会有太多的关注的,他们更看重的是自家门前的小事,以及每天开门的七件事。
那夜的大火,自然是烧毁了许都城中的不少地方,对于如今很是繁华的许都城,虽然人流或者其他的权势等等方面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可是相对于小老百姓的日子,还是有些耽误的,毕竟往日里已经熟悉的环境,猛然间被焚烧了些旧时的景致,而今却是需要重新的恢复的,在平日里的担忧和思虑之外,也多少会有些关于那场大火的疑虑。
不过事情总会过去,人们也是有着足够的适应性去适应一时的改变的。
就在人们为着生活的旧观努力的时候,曹操却在往来许都的熊熊人流中高调的回转了许都。
尽管说华佗并没有善始善终的将他的手术以及随后的康复过程给完成率,不过按照华佗走之前的那些准备,还有给曹操等人留下的手术后的康复要领以及注意事项,在前期华佗的手术圆满成功的前提下,曹操的恢复倒是极好的。
单就曹操自己来说,至少如今的他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头脑却是要比以往的时候,更加的清醒些,当然如今的他在动了手术之后的恢复期内,还不能够去长久的想一些东西,毕竟他的年龄摆在那里,快到花甲之龄的身体即便是保养得再好,可是岁月不饶人,恢复起来总是有些减缓的。
不过华佗的手段,自是非凡的。曹操对于这一点,自是赞同的。尽管如今的华佗以及跟着邓瀚两个人行踪渺渺,当然以曹操的智慧,却是能够料定他们两个人定然是已经反转回了荆州了。
即便如此,曹操还是决定了,不管如何在他回到了许都之后,还是要将他对华佗的酬谢给送到荆州的,毕竟没有了那纠缠了他多年的头风痼疾,曹操却是自觉地他自己对于未来有了更多的信心。
可惜的是,他的这份信心,还有对于未来更多的期盼,在他回到了许都之后,却是有了些不和谐。
“父亲,孩儿此次所肩负的镇守许都的重任,让父亲失望了!”曹丕和曹冲两个人自是在曹操一回到丞相府的时候,连忙去请罪。
对于许都城中的事情,曹操通过贾诩的汇报自然已经明白的知晓了,不过对于那些事情的发生,曹操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当年的曹操之所以迎接天子到许都,却是因为荀彧所说的奉天子以讨不臣,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曹操却是将这种霸道之行,变作了董昭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王道之业。
当然这样两种的口号称谓到如今,也已经没有什么太多的意义的,毕竟尽管曹操在有天子在手的时候,在天下大义上有了许多的方便,可是作为他手上傀儡的天子,总是没有让他太过借助的力量,倒是练练在曹操出兵于外的时候,在许都给他在背后捣些乱子。
而且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下,天子于他曹操而言更多的已经是一种负担了,作为助力的时候已经很少了毕竟,天下间的势力,而今却是鼎足而立,彼此间的关系,所依靠的更多是他们自己的利益冲突和实力对比,天子的诏旨,就像是吹在人耳边上的一口气,没什么用途。
不过对于就这样让天子从许都城中消失了,还是让曹操很是不解的,毕竟看看许都大牢中的那些人,不过是一个少府,一个天子近侍,当然还有一个死掉的丞相府的司直。加上金祎这个所谓的前汉丞相之后,这样的四个人便组织了这么一场营救天子的大事出来,可是而他的手下中,可是有着许许多多的人才的,在这种紧要的时候,却是没有几多人敢于直面冷对,报以忠心,而当时出手的,还是他们曹氏的宗亲,以及那些当初的故旧之后。
至于那些后来的投效之人,却在更多的时候只能做一个人云亦云的附舌之徒,这样的状况倒是让曹操多少有些失望。
对于之前他屡次下达的招贤令,所采用的用人唯才,唯才是举的标准,这个时候的曹操多少有些自觉失策之处。毕竟如今的他能够达到这个高位,却是在更多的时候仰仗的乃是武力,军力,权力,这些事情,而今这些事情当然都是在他曹操的手上掌握着,而他身后的儿子看上去也都是精明强干之辈,想来在他百年之后,他所建立的这份基业却也应该在他的儿子这一辈定然是无碍的,可是他们之后呢!
毕竟曹操而今的举动,却是给了后人一个很不好的榜样,毕竟在那些他所征辟的所谓有才之人的眼中,有了绝对的实力,便能够拥有了无限的对应于权势上的可能,有他曹操的榜样为先,却是因为曹操一步一步发展而来的实力,才让他有了如今的地位,而在这之中,他的最大的仰仗,却是他的势力和实力,而不是其他。
或许就在这种无意之中,他与荀彧这位秉性高洁的汉室的守卫之人,不仅在志向上,还在他们的为人处世上更添了彼此之间的隔阂。
以往的曹操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位高权重,又或者是因为以往种种的事情的顺遂,却是没有让他在得意的时候,看到这些,不过而今的他倒是拥有了比以往被痼疾纠缠的时候的清明,心思清明,自然更能够看到自己的缺憾处,故而这个时候的曹操对于此事许都城中发生的大事件,倒是没有看的太过严重,却是因为他看到比让天子溜出许都之外更为重要的事情。
曹操自是清楚,从他小时候开始,他行事之间总是带有些诈术,不仅诈骗敌人对手,连自己人却也会时不时的骗上一骗,这其中就包括他的叔父,想他这种行事的风格,自然在这么多年的实际中证明了,让他拥有了如今的成功,这自然是有些好处的,不过所谓的诈术,或者欺骗,终究不会长久的。
要想让他的基业长久,使他的功业持续,却是还需要有些其他的因素在其中的。遥想当年大汉初建的时候,虽有吕后擅权,诸吕把持朝政的现象发生,然而最后大汉的大权还是被归政于刘氏子弟的手上,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周勃,陈平等人所拥有的力量和权力,却是要比他曹操如今的权势更大的,然而他们却是没有这种想他如今的称王的胆量,这其间并没有太过高深的道理,却是于曹操而言,也是很快就能想的明白的事情。
故而此时的曹操不仅有些佩服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着大义义理的刘备。所以此时的曹操在听的曹丕和曹冲两个人,在重复的详细的叙述了一遍自从他出城去了云台山之后,在许都城中发生的一切种种细节之后,倒也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
曹丕在许都城中的探查当然没有发现了天子的踪迹,而曹冲对于天子一行人踪迹的追逐也是无功而返,当然此时贾诩的手下,不仅在曹操领地之内没有探查到有关天子的消息,却也没有从其他势力那里得到有关这方面的情报。
当然对于许都大牢中的那几个人的审判,结果却也只能是差强人意,毕竟这次组织天子出逃的几个人自是吸收了像董承这位国舅时机不密而终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教训,却是除了他们几个当事人之外,连他们的家眷也是丝毫不知道他们所作下的大事。
故而以至于从事发之日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不下于两旬之时,负责审讯这些人的曹丕却是没能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丝毫的成果。倒是将耿纪的大腿骨给打折了,将祖弼的髌骨去了,还将金祎的脚趾连同手指上的指甲给拔掉了,除此之外,却是每日里面对着这些硬骨头的家伙,曹丕已经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当然在吴质的主动请缨下,这位后来被谥号为丑侯的家伙,在这几位的面前也只是表现了一把猴戏,也是无能为的。
看到这样的局面,作为曹操却是没有什么感触的,对于这些忠于汉室的家伙,他并没有什么心善的举动,毕竟之前已经杀过那么多人了,也不在乎这几条小民的性命,不过他却是想到的,若是将来他的后人中遭遇到了如今天子刘协的局面,会不会有人能够像耿纪他们一样的忠于曹氏呢!
“怎么办啊?”曹操自语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http://www.qidian.com"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www.qidian.com</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