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地震?”公孙瓒用力抓住了围栏的扶手,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上天是要亡他还是要救他?如果真的是地震,那整个易京都有可能会夷为平地。那时虽然齐舜和袁绍的身家不保,他自己也剩不下什么可用之兵了。
“父亲,可能……可能不是地震,而是我们这楼要塌了。”后面传来公孙续有些颤抖的声音。
“什么!”公孙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定睛望去,周边的房屋果然完好无损,只有望楼正在摇摇欲坠。
“将军……”屋内哭叫声不断传来,他的夫人小妾也仿佛感觉到了死神的召唤,却又无能为力,只能蜷缩在房间的一角,用惊恐的目光来等待楼毁人亡那一刻的来临。
公孙瓒紧咬牙关,嘴唇上几乎快要渗出血来。那些哭叫声就好似一根根鞭子抽在他的心上,可他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这些平日与他无比亲近之人无助地面对死亡。
又发出了几声巨响,望楼终于因地面的塌陷而向一旁倒塌了下去。公孙瓒再也顾不上其他人,只是用一只手拉住了公孙续,护体真气笼罩住二人,在楼顶砸到地面的刹那向上飞窜。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儿子,至于其他的人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块大块的砖瓦当头砸下,如同重锤敲打在公孙瓒的身上。若不是他有真气护身,早已被砸到废墟当中。仅仅片刻的时间,方才还高耸入云的望楼此刻已变成了一片废墟。而那些凄惨的哭叫声也已全无声息,想来其他的人都已活不成了。
公孙瓒落到地上,先看了看身边的公孙续,发现他并无异样之后,立刻就拉着他向白马义从的驻地赶去。没有公孙瓒的带领,白马义从再强也拧不成一股绳来。
让公孙瓒觉得还有些幸运的是,白马义从并没有驻守在西南两门,要不然粹不提防之下,战力必然会大受损失。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也在齐舜等人的算计当中。他们不是不知道白马义从会在城内给他们带来麻烦,但骑兵进了城就很难形成大规模的冲击,白马义从的威力也就打了很大的折扣。
不过对于守城的普通士兵来说,骑兵的杀伤力还是极为巨大的。龙骑和兽王骑在齐舜等人的带领下,一路势如破竹,向城中心杀来。
城中到处都是四下逃窜的士兵和百姓,虽然齐舜已下了严令不能乱杀无辜,可混乱中被战马踩踏而死的人还是不可胜数。而且公孙瓒曾把部分士兵化装成百姓,一方面在平日里能了解这些百姓的动态,真要发生了巷战也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因此,在吃了这些人不少亏之后,粗豪如蹋顿等人也不得不痛下杀手。
有赵云等人在,齐舜几乎没有怎么动手。他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公孙瓒,只要能干掉公孙瓒,那易京内的抵抗就会少了许多。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响起一阵蹄声,在宽阔的大道上忽然出现了一片白色的影子,原来是第一批白马骑士到了。
齐舜催动玉麒麟,刚想迎上前去,却被太史慈拦住。
“主公,兽王骑自从成立之后还没有遇到过一次象样的战斗,更不用说面对实力强劲的白马军团。今夜是我们大好的机会,只有在战斗中才能更好地提高他们的实力。不经过血与火的试炼他们永远都无法成为百战强兵。因此恳请主公让兽王骑来迎击敌人!”太史慈说得斩钉截铁,显然已是下定了决心。
齐舜看着太史慈坚定的面容,笑了笑道:“好!这些人就交给子义了!”
太史慈英武的面上掠过一丝煞意,蹋顿立刻带领兽王骑摆出攻击阵型,与白马军团展开对冲。
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骑兵对冲,绝对要考验双方战士的个人能力。对方是正面交战几乎未尝败绩的白马军团,太史慈又能有多少的胜算?不过齐舜却很有信心。武将是一个军团的灵魂,而长久以来的训练和实战,太史慈已把他的勇武深深刻在兽王骑每个骑士的心中。就凭这种灵魂,他们面对没有公孙瓒的白马军团,已是不败!
事实和齐舜的预测也没有太大的差距。当太史慈催动白虎监兵,挥舞着大地兽王枪冲入敌阵之时,白马军团那宛若铁板一块的阵型立刻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在高阶大剑师面前,这些白马骑士几乎都不是太史慈手下一合之人,更不用手太史慈身边还有蹋顿这个煞星。
若仅仅依靠他们二人还体现不出兽王骑的实力,事实上每个骑士都因太史慈的生猛而信心十足。两军真正交接之时,白马骑士绝望地发现对面这些人简直是不要命地向前冲,偏偏在这悍不畏死的背后居然还保持着良好的队形,攻击的频率也是有张有弛。整个兽王骑就好似一个整体,连出枪的时机都控制得如同一个人的臂膀。在太史慈和蹋顿的冲杀下,兽王骑立刻形成了局部的优势,又在这整齐划一的攻击之下,白马骑士往往连格挡都来不及便被数枪穿身,性命不保。
其实这也不是白马骑士弱到这种程度,可一来他们对此战并没有太多准备,仓促上马的情况下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上的准备都要弱于对手。而且没有主帅的队伍战斗力也比平时弱了许多,这也是所谓千军易得良将难求的道理。
就在白马军团第一批骑士伤亡殆尽的时候,后面又有源源不断的骑士补了上来。这时公孙瓒已经到了白马军团的驻地,他先派五千骑士尽量拖住齐舜和袁绍的步伐,好为他争取更多的准备时间。易京城当初在修建的时候就考虑到以后可能会有骑兵守城巷战的可能性,因此街道大多修得很宽,最多可以容得下十多匹马并行,这样骑兵们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发挥他们的机动力和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