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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薛嘉言努力辨认了一下,高兴了:“好!”
    跟着他往里走去。
    方寒霄不是虚言,等过小半个时辰之后,岑永春那边拜堂等礼仪完成了,过来敬酒,他伙同薛嘉言,是真把岑永春灌了个足。
    有人来劝,他就乜斜着眼,要笑不笑,神色间乃至有点江湖气,摆明了他就是要找茬,岑永春见了,反而得意,他府里替他挡酒的堂兄弟们要代替他喝,他都不要,把人搡开,这是他至今为止喝得最香的酒,每一杯都是他少年黯淡时光的补偿,怎么可以由别人代替!
    他就陪着方寒霄喝,喝得飘飘然,说话都大了舌头。
    方寒霄不会说话,他大不大舌头是看不出来,不过他身上一层重过一层的酒气是明摆着的,看上去离醉也不远了。
    他们这一桌,几乎是最后散的——还是岑永春已经醉晕了头,他的兄弟们看他模样不像,怕出丑,硬把他抬走了才了的局。
    这时间里,莹月一直在另一边等着,越等越冷清,等到后来她们那个厅人都快散光了,要不是还有孟氏陪着,她都要哭了:她不会真被丢下了吧?
    等终于被领着出去,见到方寒霄,她本已委屈了,再闻着他一身呛人酒气,她更觉不乐意了,也不害怕他在这里受刺激闹事了,大着胆子指责了他一句:“你怎么喝得这样。”
    她要跟他一车回去的,好熏人。
    方寒霄醉眼朦胧,把她望了一望,忽然倾身向前,照着她的脸呵了口气。
    莹月被扑面的酒气熏得眼都闭了一闭。
    待她回过神来,就气得跺了下脚。
    他真是一点也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嗯。。方大没出事前是真万人迷,不但招姑娘喜欢,还招男的diss,不过那时候他都并不知道,或者感觉到了一些也不在乎。
    小莹月跟我别的女主不太一样,她没开窍,并且不太颜控,所以从她的角度看不太出来她嫁了个男神,她就觉得他可烦了>_
    40、第40章
    月上柳梢头。
    隆昌侯府外原来停得满满的车驾已经稀疏了许多, 踩在一地爆竹上, 埋怨的不只是莹月, 孟氏也很不满,对着同样一身酒气的薛嘉言唠叨。
    “做什么在喜宴上喝成这样,回去婆婆问起来, 我看你要怎么说——”
    “问就问,爷, 高兴!”薛嘉言把胸脯一拍,响亮地回答。
    孟氏吓一跳, 忙轻轻拍了他一下, “你小声些。”
    薛嘉言嗓门不减, 嘿嘿笑着还要伸手抱她:“我没醉, 那孙子才醉了呢, 不信,我抱你上去——”
    意思要抱孟氏上马车,孟氏的丫头们在一旁偷笑, 把孟氏羞的, 涨红着脸一把把他推开了:“还说没醉,满嘴胡话!”
    又嗔着丫头们,“还不快把爷扶上去。”
    丫头们笑着应了,薛嘉言被搀扶着, 倒也不挣扎,只是回头向方寒霄打了个招呼:“方爷,我先走啦!”
    打完招呼, 他总算进了马车,孟氏松一口气,回头跟莹月也告了别,就跟着上了马车。
    车帘晃了一下,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得薛嘉言的大嗓门传出来:“别生气嘛,回去罚我给你倒洗脚水好不好?我还给你——唔唔。”
    这是孟氏忍无可忍,把他嘴捂住了。
    薛嘉言还不消停,片刻后:“我大声?我没有啊,我明明压着嗓门的——”
    莹月听着他的声音随着马车远去,再转头看看歪靠在马车上的方寒霄,感觉就,好了那么一点。
    唉,他不会说话,好歹不会一路这么瞎嚷嚷。
    她想着,往后面那辆小车走去,想看看里面的空间能不能让她跟玉簪石楠一起坐,挤一点也无所谓,隆昌侯府距着平江伯府好几条街的,总比一路都被醉鬼熏着的强。
    但她没能如愿,因为她才迈出去两步,方寒霄手臂一伸,就勾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回来了,然后不容抗拒地往车里点点下巴,示意她进去。
    所以说不能抗拒,因为莹月才试探着一挣扎,他居然俯了身,作势要抱了她丢到车里去,威胁之意非常明确。
    “不不不,我自己上去。”
    跟醉鬼讲不出道理,跟一个哑巴的醉鬼更加没有道理可讲,莹月飞快认了怂,努力躲避着他,踩着小条凳往马车里钻,玉簪石楠忍着笑在旁帮忙。
    等莹月上去后,两人又想搀扶方寒霄,但他倒是不需要,凳子都没踩,直接就上去了。
    波折一阵后,终于,他们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这路略艰难。
    车厢里就这么大点空间,莹月躲都躲不开,只能把脸皱着,忍受着从旁边袭来的阵阵酒气,他不知喝了多少,像从酒坛子里捞出来似的,莹月让他熏了一阵,感觉自己都要醉了。
    “有什么好喝的,臭死了。”她忍不住嘀咕。
    其实方寒霄不臭,他才喝的酒,酒气都还很新鲜,身上透着的是冷冽的酒香,不过在不喝酒的人闻来,这香跟臭实在没多大区别,味道都很冲。
    方寒霄听见她喊臭,侧过脸来,不怒反笑,莹月陡然机灵起来,车帘两边都是撩起的,借着月光她只觉方寒霄那笑里分明的不怀好意,及时伸手在两人间挡住:“不臭,不臭,你香,行了吧?”
    方寒霄听着她娇嫩讨饶的声音,嘴角又往上勾了勾,这才把脸转回去了。
    他其实没醉,他身怀秘密,不可能放任自己在任何情形下喝醉。
    但微醺是有的。
    这感觉不坏,他懒洋洋靠在车壁上,感觉到自己有点挤着她了,就是不让开,总如一张拉满弦的弓的心绪微微松弛下来,于他是难得的休息。
    他不再有别的动作,莹月算是松了口气,被挤着她也认了,默默拿着自己绣花的小团扇,一下一下给自己扇着风,聊胜于无地驱赶开一点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