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宫后,姬天赐立即命人召来陈隐,陈隐急匆匆的赶来御书房。
“大王,这么急召属下,可有何要事?”陈隐询问道。
“之前让你做的事怎么样啦?”姬天赐询问道。
“目前寻访黄石公的密探传来消息已寻访到黄石公出没的区域,正在缩小范围,最终确定他的落脚点。其他寻访嬴夫人的密探目前还没消息,估计她故意隐藏了行踪,不想被我们的人发现。属下已通知各地的密探密切关注,暗中寻访,一旦发现线索立即回报。”陈隐禀报道。
“嗯,好。今天我再城外遇到一名老农十分奇怪,我看他不简单。他人大约40许,满脸皱纹,头发蓬乱,国字脸,皮肤黝黑,身高中等,身体强壮。安排人调查一下,看看什么来路。”姬天赐命令道。
“遵命!”陈隐恭声应道。
“还有火族黄鼎思带领的那支队伍如今了无踪迹,你们监察司的密探要密切关注他们的去向。”姬天赐继续吩咐道。
“是,大王!”
“好了,你先下去吧。”姬天赐略显疲惫的道。陈隐躬身离去。
御书房只剩下姬天赐一人,他单手托腮,靠在书桌上,回忆着今日那老农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越发觉得那人不简单。那人明显是应该猜出自己的身份,但却装作不知。对于自己身边的侍卫也是视而不见,完全无视。
虽然一身粗麻衣服,脚蹬草鞋,但他那深邃的眼神,悲天悯人的气质,实在不是一个普通老农能够具备的。但他又对农业如此的精通,加上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明显是一个常年进行体力劳动才能形成的。
姬天赐搜寻着大脑中关于战国这个时间段的记录,但没有一个人能对上号。实在是想不到啊。姬天赐不由一阵烦闷。
自己虽然前世学文科,加上对中国历史感兴趣,故而对古代的许多人物和各个时期的大事记忆很清楚,但当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时,还是发现历史与记录的还是有不少差异,更何况还有很多历史没有记录或记录不全的。
姬天赐摇摇头,抛开这些令自己烦闷的想法。自己已经派了监察司去调查,就耐心等待调查结果吧。今天这位神秘的老农,不管他到底是何身份,至少他对自己也没有恶意,而去从他言语表情中透露出对自己的欣赏,也许还能为自己所用。
最近各部都各司其职,各部几位主要的领导人也都在各自忙着自己所负责的事情。整个王国反而自己成了比较悠闲的那个人。
看看窗外的天色,似乎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左右无事,姬天赐便将师父给的《修身养气法》功法书拿出来自行研究,这几日魏僚还在江北大营帮助龙且进行部队训练工作。
所以一直没能向他请教这个功法中自己不解的地方。不过通过这几日的坚持不懈的练习,姬天赐也渐渐找到一些感觉,已经将整套功法的口诀图案差不多都记在了自己脑中。
姬天赐开始打坐,按照书上所画运功图进行运功练习,不知不觉竟沉浸在其中,外面天色渐渐暗下来他也完全不知。
“哥哥,你在吗?”外面传来鸠儿和赢凤清脆的童声,随即御书房的房门被推开了,两个丫头探头探脑的打量着御书房内。
见到姬天赐盘腿坐在榻上一动不动。两丫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懂了想要整蛊哥哥的意思,偷偷笑了笑,随即两人轻手轻脚的向姬天赐靠近。
当两丫头走到一半距离时,姬天赐睁开了双眼。看到两丫头鬼鬼祟祟的样子,乐道:“你们俩想干嘛呢?”
“哎呀!怎么就醒了,想吓吓你都不行,扫兴。”鸠儿撅着小嘴道,一旁赢凤也是和鸠儿一样撅着嘴点头,表示赞同鸠儿的说法。
“你们俩不会是专程来吓我的吧,说说看是不是又闯祸啦?”姬天赐微笑道,他对妹妹鸠儿和未婚妻赢凤始终凶不起来。
“我们才没有闯祸呢。哥哥,你冤枉好人!”鸠儿叉着腰,嘴翘的老高,气鼓鼓的道。一旁的赢凤也是偏过头不看姬天赐,嘴也翘的高高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姬天赐对这两丫头感到头痛,叹气道:“好啦,我错怪你们啦,我道歉。说说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哼,还问我们找你什么事?你看看现在外面的天色,都几点啦?”鸠儿依然翘着嘴道,一边说还一边斜眼刮过姬天赐脸庞。
姬天赐一看外面天色,便知她们俩来的原因了,应该是到了饭点,见自己没到饭厅,来叫自己去吃饭。姬天赐心中一暖,歉意道:“哥哥错啦,错怪你们俩了,哥哥在这向你们道歉,原谅哥哥好不好?”
“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就原谅你这一回吧。”鸠儿学着大人的口气道。说完俩丫头互相对视一下,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虽然没有能够整蛊到哥哥,但让哥哥给自己道歉心里还是很爽的。
“是不是母亲他们都到了?是不是他们都等急啦?”姬天赐问道。
“没有,他们刚到,我们见你没出现,便来找你啦。”赢凤回答道。
“哦,那就好。我们这就赶紧过去吧。”说完,姬天赐便一手牵一个往饭厅走去。来到饭厅,只见伯父伯母、父母都已入座。姬天赐连忙上前,歉意笑道:“让伯父、伯母、父亲、妈妈久等了。孩儿刚才练功忘了时间。”
“快坐下吧,瞧你满头大汗的,练功累坏了吧。”母亲郑夫人宠溺道。边说还边上前拿丝帕给姬天赐擦额头的汗水。
姬天赐乖巧的坐下,一旁的鸠儿调皮道:“哥哥这么大了,还要母亲帮忙擦汗,羞羞羞。”一边说一边用小手刮着自己的小脸蛋。逗得一桌人哈哈大笑。
姬天赐则故意卖萌道:“妈妈爱我呀,我就喜欢妈妈帮我擦。”说完还挑衅的向鸠儿努努嘴。
气得鸠儿脸红脖子粗的对着姬天赐扮鬼脸。那生气的可爱样子更是让桌上的伯父伯母、父亲笑的前仰后合。
郑夫人略带责备的看了姬天赐一眼,训道:“多大的人了,还跟妹妹斗嘴。”嘴上在训着姬天赐,实则嘴角扬起,掩饰不住笑意。而且手上也没停下,仔细的帮姬天赐擦着额头的汗水。
姬天赐装萌卖傻的将头靠在母亲的怀中,更是引来妹妹鸠儿怒不可遏的目光。而母亲郑夫人则亲亲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旋即又轻抚着他的头顶。
郑夫人掩饰不住的笑意挂在嘴角,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了。自从儿子坠落水潭醒来后性情大变,虽然给大家的生活带来了很好的改变,也带领周国走出困境,更是打下如今一片大好江山。
可是郑夫人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感觉自己的儿子似乎变得陌生,虽然对自己和家人都尊敬有加,但这种尊敬所体现的总有一种隔膜的感觉。
直到儿子昏迷后醒来,抱着自己叫妈妈那会,作为母亲的郑夫人心中那块柔软的部分被打动了,有一种心酸的疼痛。
而自那以后,儿子除了作为大王威严的一面,还有如今和妹妹打闹的孩子的一面,这让郑夫人欣慰不已,因为她终于见到一个正常孩子该有的调皮表现。
一家人温馨的一起吃饭,这样的画面让姬天赐满足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