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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0章 保护家人,选择立威目标!
    荀彧最终还是没有到张辽家中,这是因为荀彧在尚未离开尚书台之前,御史中丞华歆、治书御史陈群、侍中卢毓因公务联袂来访。
    若来的是陈群、卢毓都没有关系,可偏偏多了一个死心塌地忠于曹操,还与二公子曹丕交好的华歆,这就使得荀彧不得不打消原本的计划。而且还因糜竺呈上的双季稻的实验结果并未收好,被无意中发现的卢毓失口说出,荀彧便是连暂时瞒下此事的想法也一并打消了。面对着众人的恭贺,荀彧淡淡的说出正要将此事行文襄阳,上报曹操知晓。
    虽然荀攸没有找上张辽,可是张辽家中却不会缺少客人。糜芳前脚刚走,曹昂紧跟着就进了张家的大门。
    这位曹家大公子本就是张家当家主母的亲侄子,在大军出征后,这位大公子基本上是每天都要登门向姑母请安的,休沐之时还常常恬着脸登门蹭饭。也就是嫡子出生不久,否则这位大公子估计能将妻儿一同带上,让自己的姑母乐呵乐呵。加之曹昂久随张辽学习,又与张家嫡子张震交好,张家大门他素来是随到随进,无人阻拦。
    而且张辽最晚就已经想清楚了,这位大公子是无论如何都会见自己一趟。只可惜他的那些心思估计此时也不敢随便开口相询,这位大侄子虽跟着曹操也学了不少机谋,但对于真正关心他的亲人,却很难拉下面子。
    正如张辽所料,这位大公子上门后东拉西扯了半天,从南征时张辽的经历,到到高句丽的狼子野心,再到太学这些日子的一些趣闻,最后曹昂甚至连姑母曹清要为张辽迎娶新妇的事情都拿出来调侃张辽了,但话题兜兜转转就是始终没有转到曹昂原本的目的上。
    张辽看着这个侄子实在是难过,平日里对下属也好,在并州处置那些世家和叛乱兵卒也罢,曹昂都是十分爽利,也不曾妇人之仁。但一旦事情牵涉骨肉至亲,再加上还是关系极好的亲戚,这位大公子那宽厚仁善的心性就显露无疑。
    看到已经成年并学着自己也蓄起八字胡的曹昂在自己的面前难得的流露出稚子之态,张辽的心中还是颇为感慨的。虽然他当初指点曹昂和保护曹昂多有杜绝曹丕进位,而以保自己家族的用意,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两人又是姑侄关系,自是免不了也有了感情的存在。即便是张辽因为最晚酒宴上的经历而对曹昂也有些怀疑,此时也不免对自己的敏感性有些好笑。
    “子修,身为大公子,所考虑的便不能仅仅是个人的得失,曹家和夏侯家的前途都是你需要通盘考虑的问题。如何给家族一个长远发展的机会?如何使得家族能够在历史的长河中如磐石一般巍然不动,就要看当家人和继承人给家族制定的长远规划。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身边还有亲友……广泛征求意见是好事,但是作为你自己,却一定要能够从无数不同的观点中提取出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而且一旦下定决心,便最忌讳犹豫不决,哪怕是错误的,也不能因为犹豫不定而丧失时机。你还年轻,三十都不到,年轻人犯错误,满天神仙都会原谅的。”
    张辽也不好在曹昂开口之前与他谈论议会内阁能够保存曹家,免得曹家因为曹操的过分出彩而招人妒忌,最终重蹈历史覆辙三世而亡。所以也只能够言辞隐晦的暗中点几句,免得曹昂因为旁人的挑拨之词和张辽这边生疏。
    张辽很清楚他自己的性情,虽然对曹昂有了些亲戚感情不假,但是一旦曹昂要触及张家的利益时,张辽的反击绝对是不会在乎这种亲戚关系的。否则以曹操和张辽的郎舅之亲,张辽也不会因为曹操的举动而故意给曹操找麻烦。张辽就是个自私之人,他可以在自己的生活无忧的情况下关心天下百姓,这完全是出于一种拥有了超前眼光的人对此时百姓的怜悯,就像是张辽那《洪荒封神演义》中的圣人们对天下百姓那种视若蝼蚁般的情感。或许没有那么严重,但绝对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可是如果张辽的切身利益遭到侵犯,张辽便会从一个看似无害的老好人变成一头愤怒的雄狮,亮出他尖利的爪牙,给侵犯他领地的敌人以狠狠的打击。到那个时候,别说是曹昂,就是曹清出面劝阻都未必有用。张辽亲日之言,不过是给曹昂打个预防针,免得他真的少不经事,受人撺掇。
    送走了曹昂,张辽看看时辰,也过了申时。幸好曹昂来了却没有耽误张辽的午饭,两人实在偏厅中单独用餐的。但是张辽却对自己回来后还未曾与妻儿好好相处感到愧疚,拔腿就向后院走去。
    张辽对自己孩子的教育是十分重视的,按照张辽给已经就学的儿子布置的功课,是清晨早起锻炼,早饭后读书练字,午饭后自由活动,而晚饭后则还要再写五张大楷和五张小楷。字帖是张辽亲自留下的,书籍也是张辽亲自选择的,诸子百家都有,但被张辽点明要让张震精读的却是《史记》、《汉书》以及先秦的各类史书。
    张家如今也是贵族,也勉强可以算是士族,后辈子弟也无需在意功名,所以张辽更多的还是教导儿子们权谋之术,同时有亲自培养他们的兄弟之情。
    张震身为张辽和曹清的长子,自幼就受到张家、曹家的关注,虽然张辽、曹清并没有给这个长子太大的压力,但是他自己却是十分用功。
    当张辽悄悄走到后院门口时,就能够看见张震正在带着弟弟张霆、张霈练习剑术。只不过张霆、张霈才六周岁,他们手中还只是木剑,练习的也都是基础的剑式。倒是张震这个已经十二周岁的长子手中一柄没有开锋的铁剑正被他挥舞的寒光闪闪,让在门外“窥探”的张辽心中十分欣慰。
    而张辽的长女张绮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这位自打一落地就深的张辽宠爱的张家大小姐也在一旁练习射箭。虽说张辽的箭术一般,可是张家人当中,张成、张新的箭术都十分不俗。而亲戚之中箭术超群的就更多了,夏侯渊、曹洪、曹休这都是箭术过人之辈,张绮平日里也没少向这些亲长讨教,虽说还开不得一石弓,但一个彩衣少女手持装饰精美的软弓,全神贯注的射箭的场景,也让张辽满脸笑容,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咳,咳!”张辽在院外咳嗽两声后,倒背着双手,故意不紧不慢的迈着八字步走进院子。“不错,倒是知道用功!”张辽老气横秋的说道。
    “孩儿参见父亲!!!”张震收了剑,带着张霆、张霈向张辽行礼。
    “阿爹!你怎么才来啊?”张绮可没有兄弟们那样恭敬,她自幼就是缠着张辽的,如今也是如此。将手中的弓箭一扔,冲到张辽身边,一把揽住张辽的胳膊,就开始腻歪起张辽来。
    “啊!都十一岁的大姑娘了,还腻歪着父亲?”张辽口中虽如此说,但他宠溺的笑容和青青拍着女儿的手的动作,却根本就不是责备女儿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宠爱女儿的慈父。
    曹清这时也从廊下走出来,她原本也在廊下做着,看着自己的孩子练武。见到丈夫回来,自然要过来迎接。“都多大了,还黏着你父亲?你父亲忙于军务,难得回来,还得四处奔波的处理公务,你就不能让你父亲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对于张绮,曹清可是不会客气。且不说她是嫡母,而且还是生母,如此的训诫,曹清是无须有任何顾忌的。
    可是张绮却早在幼年时便对母亲这种态度毫不在意了,她从来都能在张辽这个父亲这里得到支持。今日同样如此,曹清一开口,张绮揽着张辽胳膊的双手就故意一紧,心有默契的张辽就开口了。
    “夫人,儿子要严加管教,女儿就要稍稍放纵一下。否则将来到了夫家,那可就是个受欺负的料子。我张辽英雄一生,无论儿女都不能在人前装草鸡,就算是女婿也不行。”
    张辽的话说得张绮眉开眼笑,而一旁太懂事的张霆、张霈这两个小兄弟听了张辽的话,心中想到了张辽时刻教诲的“兄弟友爱”时,满脸仗义的走到张辽面前说道:“父亲、大姐请放心,若是将来有人敢其父姐姐,弟弟们一定为姐姐出气!”
    两个小家伙这种小大人的表现让张辽哈哈大笑,口中不住的自夸自己教育得当,家中子女相互友爱。张辽的这种近乎“无耻”的表现让曹清一脸的黑线,张震则是满脸无奈。张辽这种说辞可是不止一次了,而他们也对张绮那点小心思早已经心知肚明。可是一个是母亲,一个是长兄,对于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儿和妹妹,他们同样关心爱护。对于这样的丈夫和父亲,他们除了表示无奈之外,心中还有着浓浓的温暖亲情。
    “好啦,都别杵在这里了,都回去练武,让你们的父亲也好好歇歇。”曹清将张辽脸上的乏意,又想到张辽这段时间的心情并不算好,今日又是早起,赶紧将围在身边的子女驱散。
    “无妨的,让人搬一张躺椅到廊下,我看着这些孩子们练武。”张辽本来就是要陪着妻儿,哪里会回屋休息。
    “也好!来人啊!到里屋搬一张躺椅出来,铺上厚厚的棉垫和那张虎皮,再拿一床厚毯子。快点!”曹清立刻吩咐身边的仆人们干活。
    张辽既然是如今名震天下的武将,即便是他不强行要求,家中的几个儿子也不敢懈怠,唯恐因为自己而有损张家的名声。曹清这一吩咐,张震、张霆、张霈立刻转身回去练剑,就是张绮,也转身溅起软弓练习射箭。
    “夫君,绫儿倒是个好性子,如今正与婉儿、罄儿一同照顾霁儿和霖儿,这绮儿倒是和她妹妹完全不同,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成天的舞剑开弓,将来又有谁敢娶她?”曹清这时候倒是尽显母亲的本色,对女儿未来的婚姻操起了心。
    “唉!”张辽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儿女就是爹娘的冤家,这话一点没错。绮儿这才多大,你就这样操心。真的到了出嫁的时候,天知道你还得操多少心思?”
    “你也知道,妾身如今有了两个儿子,可是女儿就这么一个。夫君不是常说‘女儿是爹妈的小棉袄’吗?妾身为绮儿操心又有何不妥?”
    “妥。怎会不妥。不过我张辽的女儿也不是什么人想娶就能娶的,若是那小子得不到我女儿的同意,天王老子来了,我也绝不松口。”张辽此时尽显他的护短本色。
    “知道啦!就你心疼闺女吗?我可是绮儿的亲娘!”曹清对张辽这样的护短丝毫没有劝解之意,和张辽相比,她对儿女的护短未见得就差,只不过没到时候,还显不出来罢了。
    “对了,夫君。先不说孩子们的事情,如今昭姬姐姐就在雒阳,要办婚事很简单。可是那孙家小姐……”
    曹清是准备让孙尚香和蔡琰一同嫁入张家,作为平妻,她也不愿让这两个人分出先后。这其中也少不了她作为正妻的小心思,这种女子的嫉妒,即便是对于幼年的闺中密友也不能例外。
    “婚事不要在雒阳办。我在雒阳待不了几日,只不过是要在枢密院将北疆的一些关系理顺,钱粮调拨清楚,将填补的将领调令办好,立马就得离京。香儿我会命张成秘密率人南下,将她直接接到马邑。你也准备将昭姬送回马邑,然后便举家北上。如今雒阳就要成为漩涡中心了,咱们不能留在这里自找倒霉。至于婚事,到了马邑后,你和母亲商量好,就在新年里办了就是。”张辽躺在被铺的软和和的躺椅上,悄声的和曹清商量着。
    “妾身也是如此打算的,虽说夫君娶平妻算不了什么大事,便是那孙家小姐也不过是让大哥皱眉而已,妾身也不会管大哥如何。但是昭姬姐姐就不同喽!”说到这里,曹清的脸上也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笑容。
    张辽抬眼看了笑得如偷了小鸡的狐狸一般的妻子,轻笑道:“是否又是那些昭姬的仰慕者会给我添麻烦啊?”
    曹清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一样,倒是一点看不出三旬妇人的样子,依旧宛如二八佳人那般。“夫君英明!不过这些人却并非夫君真正的麻烦,麻烦的是……咯咯咯!”
    “笑什么?”张辽不知道妻子为何会如此发笑。
    曹清笑了一阵后收起笑容道:“夫君的麻烦不再别人,而在河东卫家。当初昭姬姐姐刚刚进门,卫仲道那个病秧子就吐血身亡,卫家说是昭姬姐姐克夫,但明眼人谁不知道这份婚事根本就是卫家要给重病在卧的卫仲道冲喜。卫仲道那痨病鬼死了也就罢了,他们却将污水泼在昭姬姐姐身上,实在让人齿冷。当初昭姬姐姐回来,他们卫家还传出‘此妇被掳,有失妇德,合该一生孤苦无依,死后不入祖坟’之言,说要和昭姬姐姐划清界限。当初那群自以为是的士人到幽州,背后也有卫家人捣鬼。如今夫君迎娶昭姬姐姐,自然是给了卫家一个大大的难堪。我倒要看看,卫家是否敢出来捣乱!”
    曹清的话让张辽不禁有些头疼。妻子什么都好,这护短的脾气也和张辽一般无二。但是如今妻子竟然用自己的丈夫来庇护自己的闺蜜,唉!幸好自己也对蔡琰非是无情,否则真的要成了一对怨偶了。
    “清儿!为夫如今的地位,你觉得卫家还敢捣乱吗?当初他们出手,那也是不知道为夫和你的态度,做出的试探之举。结果你一出手,为夫又甩出几句狠话,如今卫家可是老老实实,丝毫不敢在昭姬的问题上找麻烦。卫家如今早就没有了他们的老祖的血勇,可惜了长平烈侯一生的赫赫军功,后人却丝毫没有了他的血性、勇烈和那种谨慎。一群蠹虫罢了,他们安稳则罢,若是真敢惹事,我也不介意借他们亮一亮收藏已久的威风!”张辽缓缓地说着,话语中却渐渐的带出了些寒意。
    对于士族、世家,张辽不会仇视,他自己也在追求建立一个世家。但是对于世家中的败类,张辽却十分鄙视。而卫家这种委过于人,以妇人做挡箭牌的行为,倒是真正的让张辽不屑。若是卫家真的敢就蔡琰下嫁张辽一事捣乱,张辽绝对不会与他们说理,一定会用刀子教卫家一点常识。那就是什么人可以招惹,而什么人是绝对不能招惹的。
    “其实说起来卫家和你们曹家和夏侯家也算有点亲,当年平阳公主可是先嫁的曹家,还诞下过嫡子。后来再嫁夏侯家,最后嫁到了卫家。即便你们不属于平阳侯这一支,但主公实际出身夏侯家却也不是秘密。就是不知道主公是否会保下卫家啊?”张辽幽幽的说道。
    张辽这是在给曹清打预防针,他既然决定迎娶蔡琰,又怎会不将所有的问题都调查清楚呢?事实上张家早就针对卫家布下了密探,即便卫家不找事,张辽也会借机生事。他要的就是立威,要让所有忘记张辽厉害的人想起张辽昔日在草原上的传闻。卫家、曹家、夏侯家的那点渊源也都是明摆着的,张辽发作卫家,自然也有不给曹操面子的意思在内。这一点当然要和妻子提前说明。
    曹清闻言愣住了,她虽然不知道丈夫正在准备的立威行动,可是却感到自己将卫家拉出来做靶子有点不妥。但是曹清素来爽利,又对卫家始终不满,想了想也就不在意了。
    “卫家……呵呵!你们就保佑爷的心情一直好下去吧,否则你们倒霉的日子就不远了!”张辽看着院子上空悠悠飘过的白云,心中乐呵呵的想着。
    在张家的校场边上,张成、张新则带着一群家兵在擦拭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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