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京汴梁,蔡京府邸。
蔡京身穿睡衣,披了一件锦裘,端坐书房之内,拿着梁中书八百里加急快马送来的信件,嘿嘿冷笑:“世杰啊世杰。你真糊涂啊。老夫如今已经位及人臣巅峰,还需什么人来锦上添花。难道还又培养出一个朱勉不成?不过,你能有这份心,总也比我那两个孽子强。”
随后,蔡京无所谓的顺口说道:“把那些献宝的,都给我杀了。把那宝珠交给杨毅。让他办一个逆贼窃宝杀人,最后由他捕杀逆贼,追回重宝结案。”
“是!”阴影中突兀的飘出来一声回答。随即再无一丝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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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东京汴梁,太尉宿景元宅邸。
宿景元也就与蔡京前后脚的功夫,同样接到了一封内容雷同的书信。区别也就是他这是私人快马传报,比那八百里快马传报,要慢上一些。不过,在这大名府距东京不过四百里的道路上,中间还要等渡船过河,所差的时间,倒也不大。此外,也就是发信人不一样了。他这封,自然是他的好友翠微居士送来的,与那梁中书自是没有半点关系了。
不过,宿景元对这件事的态度,却与蔡京大大的不同。
此时,宿景元对此,乎喜乎忧。一时怒老友都这把年岁了,什么没见过,怎么就信了这个?怪力乱神!没有百官尽力,皇上圣明,什么样的宝物能镇压大宋国运?竟然还要给皇上投其所好。那不是蛊惑君王的弄臣么?难不成,我老了老了,一世清名,最后还要上那奸臣传不成?
可是,怒气过后,又觉得老友说的不错。唯有投皇上所好,才能取信皇上,分了皇上对蔡京等得崇信,让皇上明白蔡京等人的恶行,铲除蔡京一党。
乎喜乎怒。宿景元却是拿不定主意了。最后决定这事急不得,还是先找人商量商量再说。反正那献宝人离进京还有许多时日,不用着急。
此时,宿景元还不知蔡京早已经比他先知道了。而且比他决断的多了。不过,就算宿景元知道了也没用。宿景元的性格和本事就在这了。知道了,也不会比现在能拿出什么更好的决断。
不过,与宿景元不同的。半个小时之后,入内内侍省检校太殿梁师成再知道了比这还多的事之后,也只是嘿嘿笑了两声,随即把这事不理了。
王黼不解的恭问道:“恩府先生,那蔡京得的什么密报,咱们虽不知道,可看那两个信差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又是前后脚进的城门,分别投的蔡京和宿景元的家门。想来蔡京密报的内容,与宿景元收到的消息应该是同一件事。如今那宿景元举棋不定,可那蔡京府上的三只手,已经出门了。想是蔡京要动手了。恩府先生怎么什么令都不下呢?”
王黼问得很恭敬,很心诚。正搔到梁师成地痒处。梁师成很满意,得意地说道:“那小子又不是咱们的人。咱家着的什么急?再说了,那蔡京对我又素有孝敬。这么点的小事,随他们去吧。”
王黼小心的问道:“恩府先生,话虽这么说,可那重宝,据说能镇压龙脉,若是落在了蔡京手里,由他的人马,献与圣上。讨了皇上的欢心,那岂不是压了咱们一头?”
梁师成不屑的笑道:“什么宝贝?说他是,他就是了?若是连防身护命都做不到,那又岂能镇压的了龙脉?咱们要来何用?若是蔡京不知趣的用来讨好皇上,他也就不会是这几起几落的不倒相爷了。反倒是那宝珠若真有神效,咱们却可以看上一出好戏了。哦呵呵呵。。。。。”
“恩府先生高明。学生愧不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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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民还不知道,只因为他的高调,他还没有进入东京,就已经引得这东京的权力漩涡,急速的运转起来。不知有多少人要因此要丧生,受牵连。
此时此刻,李民也就是刚刚摆脱北京名流的宴请,踏上了前往东京的道路。
只不过,这一次,可不再是李民、鲁雄这几个人遛干腿了。骄阳之下,大名府通往东京的大道上,三十八辆太平车子,五辆乌篷车,一溜排开,光是两旁的护卫,那就足有三百多号。路上的行人看见,那都是远远的躲着走。着时的威风。
李民很是得意:大丈夫当如是也。这就是我李民的第一步。
李民飘飘然,有些以为自己是项羽了。
只可惜,这个车队却不全是李民得。护卫也大多跟李民没什么关系。除了鲁雄请的他那俩兄弟,铁豹刘三,恶虎赵广以及其他鲁雄信得过的十二个护院之外。其他的人,分别是梁中书派的一个闲散通判慕天荣领着二十个厢兵,算是官府通传的官人之外,翠微居士薛老,也愣是派了一个都管领着十个家仆说是上京送礼,非要与李民同路。
此外,剩下的人,却全都是那个卢大员外的了。这卢大员外,不愧是财大气粗。那两位,最多也就是一辆乌篷车自,这卢大员外意图上京跟李*动一个官坐。愣是准备了三十八辆太平车子的财货。这让李民很满意,也很无奈,这钱,都要花在那啊?
不过,与这些货物相比,李民更是在意自己怀中的那本《黄庭经》,要知道,那可是王右军的真迹啊。李民可是知道,当今的宋徽宗,除了好女色之外,那就是好书法。这王右军的《黄庭经》在宋徽宗的眼里,那绝对是无价宝。这绝对是李民除了金龙珠之外,有一个拿下宋徽宗的大杀器。
只不过,时至今日,李民亦然没有想出如何驳倒梁中书那种实力对比分明的军事推演。若是不能驳倒这种观点,肯定也就不能说服宋徽宗,那么,费尽心思接近宋徽宗,其价值也就没了一半。最多也就能逍遥个十几年,金国一打过来,那就全完了。
李民想的挺远,却不知,由于他的高调,要命的麻烦已经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