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虽然一心钻研大道。可即然已立山门。如今又有这么多的人依靠夫君。却总要有个规矩。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夫君虽仁厚,却也要有赏有罚。无赏不足以显其恩,无罚不足以显其威。且,夫君如今待底下人,也过于厚了。正所谓:赏罚有度。这么多人跟随夫君,却也不是全靠钱财买来的。为钱而仕夫君者,难免不为钱而弃夫君。赏罚皆是对其行为之肯定。厚赏容易骄其心,轻罚容易使其怠慢。反之,轻赏不足以显恩,易使其心寒。重罚则威过,易使其不忿。故,夫君既已立山门,又为一门之长,却也不能总是不理其事,全让手下代管。确要在这赏罚之上,下些心思。”
李民欢娱过后,与月茹三人闲聊,说些近事,琐事。不过是为了增进夫妻间的感情。万万没有想到,却从月茹这里听了一番大道理。当即大大的惊讶一把:这老婆太有才了!
要知道,李民最进一直就因为徐知常和林灵素的不受控制,而为手下人的忠诚心烦恼。只是李民又不是管理学的出身,现代社会的层次,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维修组长,管十几个人还行,几百人以上就没经验了。何况,现代企业,跳槽的众多,连李民自己都对企业没有多少忠诚心,自然也就更搞不懂该如何聚拢忠心,让手下人跟自己一心了。
故此,李民除了日常的大撒金钱,收买人心之外,就是努力提升自我实力,钻进以实力证明自己领导权威的现代求职者心态之中。
可如今李民正是心情舒畅,神清气爽,心智开明之时,听闻月茹所言。顿有所悟:
对呀!领导哪一个非得要本事高的啊。我原先的科长,不也没有我技术过硬么。还有,那现代求职的人,找一个工作,说半天发展,其根本目的,还不就是为了赚钱么。既然赚钱是他们的根本目的,那么,只要企业满足不了他们的自我心理价位,其他方面再好,那也肯定留不住他们。我照搬企业管理的高薪留职,又如何能真得完全换取他们的忠心?就像当初国军打仗都抬着大洋,共军打仗都吃着干粮,可最后国军不也没干过共军么。
李民结合实际,回想了一番。记忆中:确实没有什么军队单靠粮饷足,装备好,就无敌天下的。反到是有不少军队军需不错,却被敌人重金收买的例子。就像那三国时的吕布,丁原认他为义子,可董桌只不过给的钱多一些,吕布就带着军队反了。还有这大宋朝的开国皇上,也是黄袍加身。人家老柴家待他赵匡胤,那可是相当不错的。
如此,李民算是想明白了:带手下,光靠给钱。以及自身本领高,那绝对是不行的。若是单凭给钱,貌似水浒中就有一个花钱的大户小旋风柴进,那家伙花的钱财,绝对比宋江多的多,而且功夫能让方腊赏识,招为驸马,那也绝对要比宋江强,可最后,不也要在宋江手下办事么。招安成功后,更是连奸臣也斗不过,避嫌的跑了。我若是单靠给钱,以及提高自身功夫,却与那柴进有什么两样?
李民情不自禁的暗骂:一不小心,又被以前看得那些小说给带沟里去了。那些书中,给点钱,或是有些本事,一大群的人,就傻逼的跟他忠心不二。我竟也就信了,还跟着学。这不是找死么。难怪我忽悠的这么成功,手下无有一个不信服的,却还老这么不顺手。
李民情不自禁的向月茹感谢道:“娘子所言甚是。多谢娘子提点。”
月茹有些娇羞。一旁的鲁玉,却缓过几分力气,得意的说道:“哥。月茹姐的本事大着呢。你现在知道了吧。不过,我也不差啊。我得天雷拳,如今已经小成了。除了鲁大哥,却也没人是我敌手了。我也可以帮到哥的。”
李民笑着点了一下鲁玉的鼻子说道:“知道了,玉儿本事大,了不起。”
一旁的李师师,忍不住调笑道:“玉儿的本事大,不还不是敌不过夫君。我看还是夫君的本事大。”
鲁玉当即不依得摸向李师师,搔她的痒。
李民看的嘿嘿一笑。不过,李民虽然想通了自身的错误,可却还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具体应用。又有心看看月茹的才华,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当下也不理鲁玉和李师师嬉闹。又搂着月茹低声问道:“娘子可知如何聚拢人心?”
月茹偎在李民怀里,含笑的看了一眼李民,同样低声说道:“妾一介女流,却是不知道什么大道理。只是曾听说书的先生,讲那三国时期。那曹操、刘备、孙权,却都是用人的典范。曹操用人以权谋,刘备用人以情义,孙权用人以恩情。夫君若是有心,却可看看史书。妾只知服侍好夫君。倒是师师妹妹,所读史书甚多,颇有谋略,可以帮到夫君。夫君有事可向师师妹妹问问。”
李民闻之动容:我这个老婆太有才了。别是一个女诸葛吧。说的太到位了。
要知道,李民在现代那会儿,看的书多,其中评论三国的,就更多了。
那曹操,在大败袁绍于官渡后,下令将所有搜获的己方武将与袁绍的通敌书信一把火烧掉,并说:“当绍之强,孤尤不能自保,而况众人乎?”因此手下的将领不但没有人人自危,反而为曹操的宽大为怀而感愧于心,同思报效。这不是权谋,又是什么?
而且,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更是把权谋用到了极致。对部下从来都是封官爵,施厚恩,投其所好,赐其所爱的。就像曹操当初抓到了关羽。曹操就听了张辽的建议:“岂不闻豫让‘众人’、‘国士’之论乎?刘玄德待云长不过恩厚耳。丞相更施厚恩以结其心,何忧云长不服也?”曹操就深以为然,当即拜关羽为偏将军,日后更封他为汉寿亭侯,赠金印,赏锦袍,赐赤兔马,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恩不可为不厚。以致关羽叹曰:“吾极知曹公待我厚,然吾受刘将军厚恩,誓以共死,不可背之。吾终不留,吾要当立效以报曹公乃去。”
如此可看,关羽虽然最后挂印封金而去,然昔称“曹贼”,今称“曹公”;昔年许田围猎恨不手刃国贼,今但思报效曹公而已。可证其心已移,志已动矣。虽然最后还是不能为曹操效力,只因刘将军待他恩更厚,结其心在先。却哪还有曹汉之分?只是存私恩谁轻谁重,桃园结义,义不可背罢了。连关二爷这样都如此,可证曹操权谋的成功之处。
不过,如此却也证了刘备的情义用人,却也不差。刘备没钱没势,却以真情,以及共同的理想,聚拢了大批的手下,忠心跟随。更是不简单。而至于孙权的恩情,却是建立在知人善任,敢于提拔低层无名之辈上的。这雪中送炭,总是比锦上添花,要更得人心的。
李民想通这些。对今后的用人之道,却也有了几分把握。毕竟,他李民此时情义为先,与鲁智深和武松、林冲等义气之辈,已经打下了基础。而他李民又来自后世,知人善任,那却是得天独厚的。剩下的,也就是琢磨一些权谋罢了。
李民想到这里,又不禁想到:许久前,林冲就曾多次提醒自己,要注意身份。上下有别。并一直带头严于律己。连带的让武松等人,也规矩了不少。自是他李民自己还一直是维修组那一套,没有改过来。如今想来,若只是鲁智深、林冲这帮老人,个个义气为先,生死之交,却也没有什么,若是日后的人多了。确实容易让新进的人,看轻了自己。只是,此等称呼,早已定型,骤然改变,却也伤了兄弟的心。到也有些难办。
不过,李民随即想到:这也不算什么,有林冲做表率,回头自己找个机会,当众谢他一谢。再让郑鹏事后当恶人,提醒几次其他人,应该也能纠正过来。
李民心头烦恼解开,更是欢畅,只是却觉得月茹有些太过自谦了。就算有德,懂得谦逊,为姐妹考虑,却也不能这样啊。要知道,李民最近虽然和李师师的关系缓和的不错,感情大为增进。可李师师背后,总还是有个万花楼的背景。有些事,李民总是不太方便让李师师知道的。
李民当即认为:月茹就是那种属于不压榨,就不出主意的人。当即有心开发她,凶狠狠地对月茹说道:“娘子你可知罪!”
李民当即感到月茹在怀里一哆嗦。李民暗暗好笑:这个月茹,却是胆小了。
可李民却没察觉,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在与鲁玉嬉闹的李师师,闻言也是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