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的话语很是犀利,句句直戳凌雪柔的心。
可凌雪柔依旧一副面不改色模样:“好了,你们想说的都说完了?说完了就赶紧离开这里。”
凌雪柔直接下了逐客令:“如今,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陪各位了。”
说罢,凌雪柔起身,欲直接离开。
“母后……”凌风真的慌了,连忙上前,一把拉住凌雪柔:“母后,就当我求你了,你就和我们回去好不好?哪怕,哪怕就只是耽搁你一会儿的功夫……”
此时,距离子时已越来越近,如果不赶紧想办法带凌雪柔回去,事情可就麻烦了。
先前,凌风也听说过,那王大山对南宫苓图谋不轨。
若是子时一到,王大山从凌霄体内冲出,恐怕不止是水灵宫,就连南宫苓都将受到影响。
既然凌风已然没办法与南宫苓在一起,他便决定,无论如何也都要护南宫苓周全。
所以,这时候,凌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王大山冲破束缚的。
而要阻止王大山,也只有让凌雪柔出面。
凌风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如今这般低三下四,死乞白赖的。
可想到南宫苓,想到水灵宫,他也顾不得太多了。
他只希望能够为南宫苓做最后一点事,不管之后会发生什么,他都无怨无悔。
可凌雪柔依旧如方才那般冷漠,直接推开凌风:“不好意思,我还有我的事,至于什么天下,什么水灵宫,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凌风惊住。
“当年,我已经将水灵宫交给龙格处理,!决定隐居于此。”凌雪柔语气依旧平淡:“既然当初我做了这个决定,对于外界之事我就不再多问。”
“可是,如今情况特殊啊!不管怎么说,水灵宫都曾是你最为珍惜的地方,难道……”凌风慌忙道。
“最为珍惜?”凌雪柔的脸上露出些许冷意:“凌风,你还是太小了,很多事情你也不明白。”
“既然我不明白,那你就告诉我啊!”凌风直接道:“你是我母后,是我父皇的妻子,这一点是你无论如何也扣不掉的!作为妻子,作为母亲,你就不想尽你自己的责任?”
“对,你说过,你对我父皇没感情了,他的事你不想管,水灵宫的事情你也可以不管,可是,我是你的儿子这件事你如何推得掉?”
凌风的目光越发犀利,怔怔的盯着凌雪柔:“既然我是你的儿子,那你就有照顾我的义务吧?这么多年里,你对我从未关心过,这可以抛开,可是,如今,我都来这里找你了,需要你的帮忙,难道你就那么狠心,始终不肯帮我?”
凌风这些话说出后,凌雪柔的面色变了许多,俨然没了方才的那般冷漠。
凌雪柔低下头去,思考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抬起头来。
彼此,凌雪柔的目光中隐约有着些许的不舍:“凌风,这些年,我确实对不起你,不配做一个好的母亲,可你说的这些,我依旧没办法做到。”
说罢,凌雪柔直接把头别过去,欲离开。
“既然你说了,你对不起凌风,那你就不想做出弥补吗?”南宫苓看着凌雪柔正欲离开的身影,很是平淡道,可在她这看似平淡的语气中,却又隐藏了一颗着实紧张的心。
她生怕自己说这些话会彻底激怒凌雪柔。
可这时候,如果她不说,凌雪柔真的离开了,那接下来的事情想必会更加难办。
反正现在话已经说出口了,至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南宫苓也就不想去想那么多了。
在南宫苓话音落下之时,凌雪柔停下脚步,看向南宫苓:“弥补?怎么弥补!这么多年,我亏欠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恐怕弥补也弥补不回来了。”
“你知道你亏欠的东西多,难道就以一个弥补不回来,就想坐视不管了?”南宫苓直接道。
既然这时候让她把握住时机,她当然会将心中所想说出。
凌雪柔低下头去,不再言语,却也没有要继续离开的意思了。
“母后,之前的事情我已经不计较了,你只要和我们回去,我不会怪你的。”凌风见状,也连忙上前一步道。
这时,凌雪柔却是不住摇着头:“凌风,你不要怪我狠心,我今生是断然不会再见凌霄的了。”
“为什么?”凌风一阵诧异。
这时候,他猛然间想法,先前的时候,龙格曾经提到过,凌霄见过凌雪柔之后,凌雪柔就将她自己封闭起来,还让凌霄做了国师。
想必是凌霄用了什么手段,威胁了凌雪柔,她才会如此之做的。
只是,凌霄究竟是以什么手段威胁的凌雪柔呢?
如此想着,凌风的脸色变得坚毅了许多:“母后,那日凌霄究竟与你说了什么?”
凌风之话刚刚出口,凌雪柔的脸色便苍白了些许,她的眼神越发的扑朔不定,一副很是惶恐的样子。
南宫苓与冷九重见凌雪柔如此反应,自是也看出了端倪。
“皇后娘娘,就算你不想再见到凌霄,可凌霄如今被人控制,若是您不出面,恐怕他也就没有任何神智了。”
冷九重有些试探的说到:“实话告诉你吧,凌霄中的是身体转换之法,若是明日他的身子被王大山控制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也将被彻底激发而出,那时候他与王大山的欲望将会同时得到升华。”
“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得此处,凌雪柔的脸色越发苍白,很是警觉的向着冷九重投去目光。
“其实,简单而言就是,那时候的他们将是无人能够阻挡的,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欲望被唤起,他们就会全力完成他们的欲望。”冷九重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凌雪柔的反应。
凌雪柔不觉后退几步,目光有些无神。
看出其中端倪,南宫苓趁机道:“皇后娘娘,我想你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吧?”
凌雪柔低沉着头,目光呆滞,平视前方。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缓缓抬起头,似是做了一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