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发生了倒转,现在轮到特战队员追击黑龙会的精锐了,几十个人追着几百个人打。
黑龙会精锐偏偏还不敢打,本来就没有粮食,多打一天就耽误一天,就要饿一天肚子。
河源凉太有一件事做的自认为挺正确,他们的撤退的路不是来时的路,而是顺着山涧的小河走,这是听取了冻阳介的意见。
冻阳介是这么说的,迷路的时候顺着河道走,不缺水喝,动物也会来河边饮水,可以打猎捕鱼,并且小河最终会流到山外,还不用担心迷路,一定能出去。
河源凉太采纳了这条意见,但他们低估了山中河道的复杂程度,山里的小河和平原沙漠上的小河是不一样的。
他们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面没路了,小河变成了瀑布,落差五十米的瀑布……。
系上绳子滑下来,用了半天的时间,期间又遭到特战队员的偷袭,留下了几十具尸体。
黑龙会精锐顺着河道接着走,途中不停有人掉队,又被狙击手打死的,有被毒蛇咬死的,还有体力不支躺在路边等死的。
又走了一日,小河又没了,汇入了一个水潭消失不见。
冻阳介,“这水潭和地下水连接,应该融入了地下河流,至于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就猜不到了,也许不会在流出。”
河源凉太的心,又凉了半截,说好的顺着小河走,有吃有喝可以出山,但是现在,他么的小河没了……,背后还有特战队不断的放冷枪,到了晚上,还会有豹子窜出来叼着一个黑龙会的精锐就跑。
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减员。
到了第三天,河源凉太的手下已经不足五百人了,五百个饿的饥肠辘辘,有气无力,离死没多远的精锐。
好消息是,他们又找到了一条小河,山谷内的小河是很常见的。这条小河有二三十米宽,沿着这条小河走,可以苟延残喘。
赵天元估算了一下时间,进山的时候走了七天,出山估计要十天,顺着河道七拐八拐的走本来就慢,加上体力不支,缺吃少药,十天能走出去就不错了,预计还有五天左右,黑龙会的精锐才能走出大山。
五天时间,连饿带病,不用动手,黑龙会的五百人也能死个七七八八。
可赵天元的目标是,一个不留。
又是一个夜晚,黑龙会精锐的运气不错,抓到了上百条鱼,还伏击了十几只野狼,夜晚他们烤鱼,烧狼肉,可以吃一顿饱饭,这给他们带来了活下去的希望。
赵天元看着天上,没有一个星星,这是个乌云密布的夜晚,站到高出感受了下空气,一阵阵的凉风吹过,带着一丝丝的湿气。
“大力,在这个位置堆石头,筑起一道河坝,让兄弟们到高处扎营,我觉得今晚会下雨。”
进山十几天了,也该遇到一场雨了,估摸着这场雨不会太小。
到了午夜,零星的小雨飘了起来,随着时间开始变大,但至多就是一场中雨的规模,按照现代科学的描述,平均降雨量一到两公分之间。
若是在平原,这点雨刚好够浇灌庄稼。
可是在这大山里,所有的雨水开始慢慢汇集,从高向低,从远到近,从小溪汇入小河,从小河汇入大河。
一场中雨本来也形成不了山洪,可是,一道临时的河坝把这些雨水囤积了起来。
赵天元站在高处,看着河面不断上涨,河坝上下形成了十米高的落差,原来可以落脚宿营的地方都变成了河道。
“大力,扔手榴弹炸开河坝。”
“好嘞。”
钱大力绑了一捆手榴弹,准备扔,还没等他扔,河坝就崩溃了,临时的河坝,石头堆积的,和真正的拦河大坝没法比,水压一大,自己就冲开了。
轰隆隆的水声响起。
河源凉太被声音惊醒,本来就没睡好,下着雨呢,浑身都湿透了,听到这声音,他有了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八嘎,不是吧,所有人爬到高处。”
黑龙会位于河边的营地,乱成了一锅粥,一个个爬起来就跑,听声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发大水了呀,还是山洪,山洪来得很急。
很多人连枪都没有拿,往两侧的山壁爬,可土壤都被雨水泡软了,变成了泥泽,一脚一个坑,一步一打滑。
而山洪转瞬即至。
在冲走大部分黑龙会精锐的同时,还把他们所有的武器弹药和仅剩的一点存粮都冲没了。
那些被冲走的黑龙会精锐,能活下来的概率不超过十分之一。
“这就是水淹七军吧,真是厉害。”钱大力赞叹。
赵天元,“什么七军,这是水淹小鬼子,万里迢迢来到我们这里,结果死在深山的一场山洪里,这他么就是报应。”
“我们现在杀过去,干掉那些没有被冲走的小鬼子?”
赵天元感受了一些雨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着急,没淹死的小鬼子,就让他们在雨水里泡一泡,我们找个地方,等雨停了天亮以后再去收拾他们。”
下着雨的山中到什么地方休息?
地方还是有的,就看会不会找了,在靠近山壁的一处山洞里,特战队员都躲在里面避雨,生火烤干衣服,吃完东西睡大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天空还是很昏暗,中雨变成了小雨,修整完毕的特战队员走出了山洞。
……
河源凉太心如死灰的躺在山坡上,他的身边只有几十个亲信嫡系,有一大半连枪都没有了,是又冷又饿,浑身乏力,经过一夜的雨水浇灌,还有不少发烧打摆子。
冻阳介分析道:“这么大的山洪,我们的敌人应该也都被冲走淹死了。”
这是唯一的一个好消息,可河源凉太高兴不起来,忠于家族的黑龙会精锐损失了这么多,这让他回去怎么交代。
以后河源家族在黑龙会的话语权就会大大地降低。
片刻后,河源凉太就看到了让他毛骨悚然的一幕,远处出现了快速行动的特战队员。
说好的敌人都被淹死了呢?
冻阳介,“可能敌人躲在了什么地方,没有受到山洪的影响。”
河源凉太抽出了刀。
噗!
一刀把冻阳介扎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