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朱瞻基来春和殿找她的时候,看到胡妃和何选侍纷纷来找孙灵微诉苦,好像她才是她们的主心骨,不由得笑道:“妹妹,我怎么看你,倒有一种中宫的范儿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孙灵微心里一动:“瞻基哥哥此言当真?”
朱瞻基看着孙灵微媚眼如丝,立刻讨好的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
“这可是瞻基哥哥说的。哥哥。”
孙灵微显得更加娇美了。
现在,她已经完全抓住了朱瞻基的心,就连太子妃婆婆,也听闻了孙灵微在太子府的重华宫的地位,重新对她倚重起来。
春和殿里,孙灵微把唐芙蓉叫进去,叫掌事大宫女给她安排了一份在正殿上夜的工作。
夜里,孙灵微起夜的时候,忽然看见唐芙蓉在殿外端着一个镀金夜壶。
此时,孙灵微恍惚觉得,这唐芙蓉看着好面熟。
她猛然想起了,对了,是那晚。
奉天殿遭遇雷击的那个暴风雨夜。
当时,因为她一直没有睡觉,亲眼看见一个模糊的丫鬟身影,从奉天殿走过,然后奉天殿就着火了。
她心里掠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看着唐芙蓉那张娇俏的小脸,若有所思。
但是她什么也没说,依然沉沉睡去……
此时,山东的吴婳接到朱瞻基的密信,痛心地告诉她,三大殿被雷火尽毁的消息的时候,新的大殿已经开始复建了。
她没有告诉朱瞻基她在乐安州遇刺客的事情,但是她心里一直都在暗暗观察崔莱福。
终于,吴婳发现,紫嫣现在虽然做了王妃韦如锦的大丫鬟,但是却经常往崔莱福府邸跑。
她躲在崔莱福府邸的一棵高大的香樟树上,静静的看着紫嫣一路东张西望,确定没有人尾随后,敲响了崔莱福的大门。
崔莱福平时都在王府里住着,只有晚上,才回到这个属于他的小天地里。
这个时候,崔莱福当然不在。
开门的是他美丽的小老婆苏雪莲。
“嫣儿,你怎么来了?”苏雪莲一看见紫嫣,赶紧迅速的把她拉到屋子里去。
崔莱福的府邸里,几乎不用下人。
两个负责采买和做粗活的伙计,这个时候一般都在外边。
吴婳知道这个时候,不会有谁发现她的存在,便放心的从树下来,把耳朵贴在门外,倾听里面的谈话。
“娘,嫣儿想死你了。”
紫嫣一进了屋子,就迫不及待的搂着苏雪莲说道。
此时,吴婳觉得感觉怪怪的。
这苏雪莲母女二人都寄居在汉王府,到底是因为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只听里面的苏雪莲和紫嫣的声音越来越小。
吴婳隐约听见,紫嫣狠狠地说:“娘,上次我叫你帮我除掉那个贱人,没想到她还是安全的回到汉王府了!”
吴婳在心里惊呼:天啦,难道上次在乐安州接头暗杀我的人,竟然是我一向认为亲厚的紫嫣派人做的?
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这么恨我?
此时,只听苏雪莲有些失望的说:“女儿啊,娘能够相信的人只有崔莱福,可是这个崔莱福谁知道是个脓包,连个小姑娘都杀不了。不行,下次该我出手啦。”
此时,吴婳听苏雪莲母女直呼崔莱福的名字,并没有说“你爹”,更加觉得这对母女,潜伏在王府里,非常奇怪。
只听那紫嫣继续说道:“娘,怎么能让你去冒险呢?再说,刺杀这件事情,有一没二,那吴婳狡猾的很,有了上次的教训,她必然不敢再次出街了,就算她再走哪儿,她身边必然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啦哈巴狗跟屁虫温哈喇王子,还有一个,就是王爷……”
吴婳听紫嫣说到“王爷”两个字的时候,觉得那紫嫣的话里,有一种深深的醋意!
难道紫嫣竟然喜欢汉王?
这样太扯了吧?一个小丫头因为喜欢王爷,竟然对王爷的伴读丫头大开杀戒?
那既然是这样,紫嫣为什么没有把汉王妃还有徐淼,白飞燕两位侧妃一并干掉,相反还和她们和睦相处呢?
汉王又不是只有一个女人,为什么单单看不惯我呢?吴婳实在想不通。
她还想再听她们继续说些什么,可是,两个人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根本听不见了。
吴婳又特别害怕,万一,外边突然回来什么人,或是里面的紫嫣冷不丁来开门,看见自己趴在门外,那一定是十分凶险的。
这苏雪莲母女既然敢派人来暗杀她,要是落在她们手里,那可就惨了。
吴婳一想到这儿,赶紧轻轻悄悄的离开崔莱福的府邸大门。
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突然,吴婳远远的看见,两个身材高大的杂役朝着崔莱福的府邸走来。
“糟了糟了。怎么办?要是被他们看见了,惊动里面的苏雪莲母女怎么办?”
就在吴婳心急如焚的时候,两个杂役已经一眼看见了慌慌张张躲在大门外的吴婳。
“这不是吴姑娘么?我们汉王府无所不能的吴婳伴读?求你,把你的那个什么镜给我们看看,听说那眼镜好奇怪,能看见水里的妖怪?”
两位杂役一看见吴婳,丝毫没有往坏处想,只是热情的缠着她问这问那。
“两位大哥,说的是‘显微镜’吧,那东西我送给了温哈喇王子,两位大哥若是有兴趣,我可以马上回去取来。”
吴婳心里一喜,“这真是知识改变命运啊,学霸到哪儿都有幸运罩着。”
她想要立刻让两位崔管家的杂役跟着她一道回府,争取不惊动里面的孙雪莲母女。
但是,苏雪莲的声音已经在身后响起:“大川,二川,外面是谁呀?”
吴婳一听苏雪莲的声音,浑身一激灵,本能的想撒腿就跑。
但是她很快冷静了下来。
她对两位杂役使了个眼神道:“你们想要我的‘照妖镜’开个洋荤啊?好,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就行。”
两位吴婳的忠实粉丝,赶紧如小鸡啄米的点头个不停。
吴婳赶紧对他们耳语了几句。
门“知呀”一声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