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浊酒,对于他来说这场战役最大的得益人便是他。
三人之中实力最强的金旋已经不成气候,其余二人皆是盘中之食。
刘度生性怯懦,还不如自己家儿子有用,而赵范兵力不足,自己营帐之下又有黄忠魏延二将,这半个荆州之主必定入自己囊中!
远在襄阳的汉天子,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天。
只有荆州之主才是真的天!
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韩玄此刻那叫一个喜不自胜。
“禀告大人,金旋于前方大败,所剩兵马皆乘战船归来,是否阻拦!”
韩玄大笑着说道:“不必,等他日攻破武陵之后,这些也是我的兵马!”
“吩咐下去,撤掉固防,不得阻拦金大人的兵马,好好安置。”
金旋此刻极其的沉默,在被鲍隆救起来后,自己不曾被护送到属于自己的地盘……
面前有位无论神色还是动作,看上去就像是位痞子的年轻人。
而他此刻正上下打量着自己,似乎希冀在自己脸上发现些什么。
这是自己的战船,现在是被敌军缴获了。
船头站着一位羽扇纶巾的年轻人,金旋未曾与周瑜见过面,但手下兵卒早已经打探的差不多。
不用说也知道这船会去往何处。
“我到底有几个对手?”
这便是萦绕于金旋脑子,一直解不开的困惑,让他迷糊的原因也是此。
在赤壁大败后,他清楚记得鲍隆前来相助。而登上了鲍隆的战船后,本来心中琢磨该如何向韩玄复仇。
但鲍隆那东西,嬉皮笑脸的吩咐手下把自己绑了,再接着就被鲍隆的亲兵押送,乘坐了一艘战船来到了周瑜的面前。
自己辛苦从武陵兴兵,筹备军粮操劳兵马整顿将士。
日夜操劳为的便是兴师北上。
好端端的打一场仗不行?全都是算计,全都是内奸……一想到前不久与韩玄赵范等人把酒言欢,心中便是止不住的恶心。
韩玄给自己假消息,赵范更是把自己送到了敌军主帅跟前。
打来打去最终败在自己人手下!
周瑜的战船,此刻都已经挂上了金旋军的战旗,向着韩玄大营而去,他可不想让韩玄就这么舒服的回到长沙,应该要送给他一份大礼。
站于船头的韩玄手中拿着酒杯,望着江水月色,心中略有些意气风发。
“大人,他们来了!”
韩玄微眯着眼睛,远处的江面慢慢出现了火光,肯定是吃了败仗的金旋。
“情况有些不对啊……”韩玄看着江面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火光,心中略微的提紧。
远方江上战船似一字长城,似排山倒海般涌来!
孙坚之军,陆地可谓虎狼,水路可谓蛟龙!
“不对劲,传令下去,迎敌,立刻迎敌!”韩玄的脸色发白,“周瑜你居然不讲信用!”
战船的号角声传递的声音,震的江水波澜。
周瑜一声大吼:“放箭!”
万箭齐发,满天的箭矢光是看上去便叫人头皮发麻,心生胆怯。
“大人,后方粮船接连失火,赵范与刘度二位大人已经开始撤退!”
“粮草的把控是刘度这老儿,他手中足足一万五千余兵马,赵范!”韩玄脸色极为难看,落下大量的火箭将江上战船迅速灼烧!
因为撤除了防御,周瑜轻易便破开了韩玄的阵型!
“杀!”
看着眼前三五个兵卒,吕蒙自战船之上跳下,手中长枪惊面戳刺,尖锐的枪头及枪身迅捷如雷,身体力道汇聚于手,长枪自敌军身体贯穿而出!
身后杀机展现,吕蒙神思敏捷,立刻抽出长枪,如同神龙摆尾般,向着身后一阵横扫!
而对方也不弱,见势手中大刀挥砍而出,“铛!”吕蒙的手掌微微震颤,眼神微凝的看着对方,“到底是何人!”
来人面容粗犷,身形健壮,有着一身好气力!
魏延转动大刀将长枪挑飞,手中大刀迎面挥砍,若是落下便可轻易取下敌将首级!
虽然手臂发麻,但吕蒙并未慌乱,常年征战的经验不仅仅于此,身子微斜,手中长枪迅速三连点刺,作势威吓。
若魏延再行前进,则每一刺都可轻易破开皮肉,让人失去战斗力。
劈砍的大刀未落,而是选择回身以固。
“嗖!”
吕蒙的眼神微凝,身子立刻向后倾斜,但还是没来得及,箭矢破开皮肉的剧痛瞬间让他龇牙,表情狰狞,无声的疼。
身形来不及站稳便落入了水中。
“子明!快,速速救人!”
周瑜心里打紧,为吕蒙捏了一把汗,也带着凝重的神色,看着远处的一位老翁,刚刚那一箭便是他手中射出!
要知道他们之间可是隔着百步的距离!
虽然担心吕蒙,但太史慈心中略有些热切,居然能够见到与自己一样神射手!
顿时有了比拼一番的念头!
“撤,快撤,韩大人下令全军撤退!”
“这船着火了,快跳船!”
……
黄忠似乎也注意到了太史慈,不过只是轻笑罢了,论箭法他可是有绝对的信心,天下绝无何必与一小儿计较!
“嗖!”
月光之下的一点寒芒,携带着破空之声,黄忠只感觉头上一凉,他的头盔被钉在船杆之上。
苍白的发丝被夜风吹散。
这一箭若是再向下移动少许,自己掉的可就不是头盔,而是脑袋!这是在向自己示威!
虽然很想将这小儿的头颅拿下,但主帅下令全军撤退,若在停留则可能被敌军所擒!
黄忠跳上了魏延所处的战船,船支立刻开始撤退。
而其余将军如入无人之境,大杀四方。
197年5月,韩玄于赤壁大败,八万兵马兴师动众的北上就此失败,孙坚得到消息后倍感喜悦,后顾之忧解除,大军再行压进二十里。
密云流转,阳光温和,山林之中万木葱茏,鸟雀啼鸣,走兽奔跃。
泉水涓涓细流。
山中小道的两侧堆堆叠叠,杂草丛生。
两辆看上去极为普通的马车,停靠于河水旁,两对纤弱白皙的玉足浸泡于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