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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迷弟陆逊
    官渡一战,曹操大胜的消息瞬间席卷了天下,无人能想到四世三公的袁绍,居然会输给宦官之后的曹操。
    这一战曹操赢得太过彻底,以至于吕布都不知道该如何出兵,只得加快了攻打凉州的行程。
    富春。
    五个月的时间已过,贯管派人到过府上,不知道为何第二天这些人都消失不见。
    李二追捕的芓肖谁知对方剑术实在了得,李二没有追捕到,反而自己受了伤。
    而董承派来的刺客,却是被其中一位亲兵直接给诛杀,江问也不想从对方身上问出什么情报,因此也未多在意。
    “老爷,书信送来了!”貂蝉娇躯微欠,手若葇荑,肤如凝脂。
    江问看着窗外,天气略有些阴沉,倒是气爽时分,“官渡的军报?”
    “是,老爷。”
    “不用看了。”江问打量着树下的人影,一位卖菜的年轻人正在呦呵着。
    “是。”貂蝉凤眼水灵,温情似水。
    “姚余如何了。”江问询问道。
    “身子一天比一天差,夫人时常去看望,但恐怕还是时日无多。”
    “公子,公子!姚余想见你!”
    门突然被推开,陶儿嘴里囔囔道,乖巧的面容显露着焦急,来到江问身边立刻就拉着往外走,“快点公子,姚余看上去很不好!”
    西院别房,姚余一脸的蜡像,干瘦枯黄,嘴唇泛白。
    她的年纪二十又三,本该是桃李年华,但家中发生了大祸,使得姚余得了心病,住在江问府上从未出门活动,每日饭食要吃,却极少。
    江问来到姚余的身边,姚余的眼睛有些混浊与失神,看着江问,良久后说出了第一次相见的话,“你是好官吗?”
    江问并未回答,先摇头,接着又点头,姚余嘴巴裂出了笑容,之后便没了气息。
    之后杨武在山后为姚余找了块墓地,便把她给埋了,倒没有人哭,或者说过度的哀伤。
    除了一次基本的谈话,江问几乎与姚余没什么交集。倒是陶儿似乎看见了自己以前的影子,时常与她说话。
    即便是没有交集,却是江问第一次这么烦躁,有着说不出来的不舒服,闷的很。
    书房之内,江问把玩着墨笔,“公子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
    陶儿微红着眼睛,走到了江问的身旁,“姚余姐临走之前说公子是位善人,却不是恩人,公子能够在她困难的时候接济,给予了住食,姚余姐很感激。可她想要的是公子将罪人绳之以法,公子这些日子却一直不曾作为……”
    岸台之上放着的竹简,“九品中正制。”已经过了五个月,早已经完成的东西依旧摆在了这里。
    “仕途上行路无大步踱,”江问淡淡的说道,“想要上位机敏者,都知道左右逢源,攀结上官。”
    “一但惹其怒,轻呼和一二,重杀身之祸。”江问神色忧愁的说道,“很多时候不是不愿作为,只是因为局势所致,只好随波逐流,人云亦云。”
    “时机未到。”江问淡淡的说道,陶儿却是第一次有了点脾气,直接走到了西房,将自己关在屋内。
    贯管不来府上的原因很简单,那天之后,江问便派人将东坡肉的做法送给了贯管,现在富春的客栈内这道菜早已经火了,都言发明者是贯管。
    这件事府中只有陶儿知道。
    如此示好的行为,在贯管看来这位县令很识趣,姚余虽然没有交出来,但只要不涉及那些事,姚余爱在哪在哪。
    他们没有什么损失,反倒因为一道东坡肉赚了不少的钱,因为猪肉很廉价这道菜的价格不贵,在百姓之间更是风靡。
    富春驿站,一位年十七的青年走下马车,少年气宇轩昂,面容蕴含才意之气。
    “姐姐,还有多久到富春?”
    马车之上一位女子文雅贤惠,身材丰腴,她的怀中有个丫丫叫唤的小婴儿。
    “伯言不急,这里已经是富春驿站,再过几里路,就可以到富春了。”
    “姐姐你告诉我,这封书信真的是那位军师祭酒所创?!”陆逊神色兴奋的说道,“他可是我们众多学子的目标,庐江的太学院内都知道他,奉天子,征荆州,屯田策,攻建业,伐吴郡!”
    “这位祭酒很喜欢作诗,现在我们这些学子都在纷纷效仿!”
    “那你的朋友们,可曾推行这门新法?”陆敏笑着问道,在马车内为小婴儿喂奶,家仆们则是在驿站内吃饭。
    “自然推行,若是天子执行新政,多少人才可出入朝堂?!”陆逊兴奋的端来两碗粥,“来姐姐,我再给你说这个江问到底是怎么一个奇人……”
    “这些我都知道,这一路上你一直在念叨,”陆敏翻了个白眼,“他与你姐夫可是好友,来府上做过不少次客呢。”
    “那个地痞?!”
    “砰!”
    陆敏翻了个白眼,“父亲平日里最喜你,但也不能如此口无遮拦,他可是你的姐夫!”
    陆逊揉了揉头,“姐夫怎么能和江问成为好友呢?!这差距太大了啊!”
    陆敏龇牙,陆逊也是连忙赔笑着说道:“姐夫自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
    陆敏拍了拍孩子的背,说道:“你也知道这次我与你来富春的目的。”
    陆逊收起了自己的放纵,微笑着说道:“新政虽好,但执行起来太过困难,这也是要联合士族之力,来对抗老将军们,这样的人必须是士族之首,不然其他士族谁愿意听从?”
    陆逊喝了口粥,说道:“父亲朝中威望高,我陆氏也是一带名门,此次姐姐找我不就是为了此事?”
    陆敏眼神闪动,“父亲他可有说什么吗?”
    “说了,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帮外不帮内,”陆逊说道,“此次我来,是看看这位江问,值不值得我们陆家相帮!”
    吃完饭后,便乘坐马车继续向着富春而去。
    “清蒸东坡肉。”
    “烧烤东坡肉。”
    “富春第一东坡肉。”
    …………
    街道两旁许多小铺子,煮着肉,一旁的坐着许多等待的食客。
    “东坡肉,姐姐你吃过?”陆逊看向了陆敏问道。
    “没有,从来未曾听说过,想来是富春独特的美食,既然来了那便尝尝吧。”
    陆逊下了马车,“姐姐稍等。”
    “老板一份东坡肉!”
    煮肉的厨子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想吃排队去!”
    陆逊从怀里一阵摸索,拿出一袋钱袋子,“这个铺子我买了!”
    “好的爷,马上来~”
    煮熟的猪肉端到了两人的面前,就看见汤里飘着葱姜,陆逊有些期待的吃了一口,之后略微的皱眉,“能问问县衙在哪吗?”
    “爷,前面转角,前行五十米就是县衙。”厨子嬉笑着说道。
    陆逊点点头,走回了马车,“不吃了。”
    “爷,你慢走!”
    “味道如何弟弟?”
    “别说了一股味,什么东坡肉,害了我的舌头!”陆逊咋巴嘴说道。
    “到了。”
    陆逊姿势迅速端正,走下了马车神情正经,陆敏也跟着下了车,陆逊小声说道:“姐,我英俊吗?”
    “我们家里你最好看。”
    陆逊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县衙,“庐江学生,陆家子弟陆逊,拜见县令!”
    县衙大门紧闭,陆敏看向了一旁的宅邸,有着清香,那是荷叶的香气,那般清新淡甜,让人气泰通达。
    “庐江学生,陆家子弟陆逊,拜见县令,县令在否?”
    “弟,好像在隔壁。”
    陆逊停止了吆喝,就看见旁边的府门大开,两位兵卒守在府门口。
    陆敏抱着孩子随陆逊来到了江问的府邸。
    院子之中,就看见地上一堆堆的泥土,兵卒和一个外貌儒雅的男子。
    不断刨着泥土,拿出一个不怎么圆的球,一一将泥块敲碎。
    男子长了些胡子,但更加有了成熟的味道。
    “玩泥巴?”
    周围的兵卒眼睛全部聚集在了那团泥球上,便是门前来了客人,也是没有注意。
    陆敏的神色一亮,方才闻见的香味便是这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如此诱人!
    “公子太狡猾了,居然用美食诱惑我……”府内,一位身形曼妙,长相可爱的姑娘不断从一团荷叶团里扒着吃的,浑然不在意仪态。
    而那位儒雅的男人也是拿起一包荷叶,向着陆敏走去,“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来尝尝我新做的。”
    江问看着陆敏笑着说道,陆敏摇了摇头,“我抱着孩子,不妨让我弟尝尝。”
    “对对,我先尝尝!”陆逊迫不及待的说道,脸色都有些红泽,看见了江问极其的激动。
    一团荷叶抱着一只熟透了的鸡,鸡皮枣红而明亮,芳香扑鼻,有着荷叶清新淡雅的香气,陆逊撕拉了一块肉,很软,吃入了嘴中,只感觉酥烂肥嫩,一种独特的风味!
    “好!”陆逊眼中发着光,又是撕拉下了鸡腿,吃的满手是油。
    陆敏在一旁看着,不时的暗暗吞咽口水,陆逊悄无声息的停下,满脸舒适的叹道:“真是一道佳肴,太好吃了。”
    陆逊拿着一旁家仆递来的麻布,擦干净了手,作揖行礼道:“学生陆逊,字伯言,见过县令大人。”
    “江问,字长苏,”江问回礼说道,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
    陶儿和貂蝉也是走上前,“陶儿见过陆敏姐姐。”
    “妾身貂蝉见过吕夫人。”
    “许久没有见到姐姐,姐姐去我厢房陪我说说话,”陶儿看了江问一眼,撅着嘴,“哼!”
    江问无奈的摇摇头,貂蝉则是轻笑着跟在两人的身后,陆逊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祸水啊!”
    突兀的想起眼前还有江问,陆逊连忙赔礼道:“方才失言,还望大人勿怪。”
    “不必,口舌之语本就是一吐为快,”江问作出手势,“请。”
    陆逊跟在江问身后,来到了江问的书房,打量着这件房屋,都是很多记载在册的古籍,未曾看见江问的文章颇有些失望。
    江问拿出席垫跪坐而下,“请坐。”
    “大人知晓我们要来?”陆逊说道。
    “子明已经写了书信,”江问直奔主题的说道,“伯言既然来此,想必是为我所著的九品中正制,陆老先生答应吗?”
    陆逊深吸口气说道:“家父有几个疑问,想要询问,如若大人能够回答,家父必然鼎力相助!”
    “如此便请问。”
    “第一,选官所提以家室,品行为优先考量,虽然设立了中正职位用来选官,但到底忽视了寒门子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诚然,寒门子弟不如士族家世门赫,但此选官之法更看重的是品行,各地之间都有中正,只需有才,携带自己文章前去中正考核,都可以通过,与是否寒门无关。”
    陆逊点点头说道:“第二,此法一出便是推翻了我们大汉三百多年的举荐之法,于国法之上不易。”
    “一个国家的进步不是墨守成规,而是创新开创,倘若一直以先贤之法而固地自封,不外乎自取灭亡,历朝历代想要强盛不衰,便要先完法。”江问说道,“如今的举荐法于当下完全不适用,为了不使国家衰败,需要新法!”
    陆逊接着说道:“第三,此法若执行,便是相当于在各位将军手中夺取用人为官的权力,如此一来若是将军们联合起来,变法失败时该如何保全陆家?”
    江问微微沉吟,思忖着说道:“变法涉及国之根基,绝非一件小事,如若参与其中,想要不受牵连,根本是天方夜谭。”
    “若是想独善其身,从一开始便不要参与进来的好。”
    陆逊站起身向着江问行礼,江问也是站起身还礼,“家父托我所问,我必然如实告诉家父,请大人放心,如此利民的策略,在下一定帮大人多多美言!”
    “如此一来便谢过伯言了!”
    “不用谢,我与姐姐新来富春,不知道有什么好吃好喝的,这些日子还得多多劳烦大人了。”
    “远来是客,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你们旅途困乏,今日还是请多多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