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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奇攻王朗
    富春县前。
    江问及陶儿送别了陆逊,便回到屋中。
    院子里的蒸笼冒着水汽,一屉一屉的堆叠,李二杨武还有几人,往火炉不断添着柴火。
    小姝蹲在火炉旁烤着火。
    江问走进院说道:“天也冷了,晚上睡觉记得多盖几床棉被。”
    “拜见老爷。”
    小姝等人行礼道。
    江问看着冒出的热气,说道:“可以拿下来了,记得别被烫着!”
    “我来。”杨武说道,抽了一屉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
    “公子,里面的是什么?”陶儿好奇的问道。
    “饺子。”
    “饺子?公子又琢磨出了新花样?”
    熟透的面皮剔透明亮,可以看见里面的馅,李二等人围在一起,“老爷这一个个像月牙一样的是个啥?”
    “饺子,”江问笑而不语,“小姝,去打一碟醋来。”
    小姝到了厨房。
    “老爷这是你要的醋碟。”
    小姝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在一旁静待着。
    江问用筷子在蒸笼里捻起一块,还冒着热气,轻蘸了一点醋,两口便是一块,“韭菜馅的就是好吃。”
    “我也要尝尝!”陶儿走到江问的身边拿起江问筷子捻起一块,也是蘸了点醋吃下,“不怎么好吃啊……”
    江问轻笑道:“去打份酱吧。”
    陶儿走进厨房,打了碟酱,蘸了块吃下,满意的笑道:“这样好吃多了。”
    门口一马停靠,一位兵卒翻身下马,“县令何在?”
    江问探头看去,向着门口走去,“我便是。”
    “奋武将军即将兵进会稽,到时候会路过富春,特意叮嘱你一番,准备好粮草招待!”兵卒从怀中拿出竹简,“另外这是将军的书信。”
    江问接过了书信,便走向了书房。
    “对了,那边还有猪肉馅的,陶儿你带六屉进屋,你,小姝与貂蝉一起吃吧。”
    “是公子。”
    “你们也别看着了,吃吧。”
    “是老爷!”
    “这玩意看上去挺好看的!”
    “我尝尝味道怎么样!这面皮配着韭菜,一起吃下去真的美味啊!我来试试蘸点醋!”
    “爽!”
    “韭菜馅好吃!”
    “放屁,来尝一口猪肉馅的,这才叫美味!”
    “你舌头什么时候没得?”
    书房之内,江问打开了书信,不过是一封慰问信,吕蒙还有五天便会抵达富春。
    富春与会稽相隔着一条浙江,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到时候恐怕是以富春及周围的几座小城为补给线。
    余杭与钱塘本来是王朗的城池,但严白虎本就是山贼起事,王朗也只想相安于好让了两城,如今掌握着会稽及东南数座城池。
    “公子要打仗了是吗?”陶儿直接推门而入,急匆匆的说道。
    “恩,”江问慢慢的收起了竹简,“子明带兵攻打会稽。”
    “又要死人了吗?”
    “平定了江东,才算有了一方安生之地。”
    五天后,江问身穿官服,站在城门之外,而贯管站在身旁,身为地方的一带豪绅,他在富春的权利可比江问要大些。
    城中的粮草也得由他调集,驻守富春的兵马,也是他身后的公子掌握,自己这个县令还真无什么实权。
    马蹄声连绵不绝,远处一行兵马身影缓慢出现在官道上。
    “下官拜见将军!”
    “草民贯管,拜见将军!”
    吕蒙及身后的一众将军下马,纷纷向着江问还礼道:“见过县令。”
    蒯越神色略有些敬意,今日江问虽然龙落浅滩,但终究会蛟龙入海,昔日以计大败自己,至今睡梦中还时常梦见可谓自己的阴影。
    而太史慈蒋钦等人,与江问同行出征不少,自然知道才智。
    “长苏许久不见,还以为你待在富春郁郁寡欢,可今日一看,你似乎胖了些啊。”吕蒙还礼大笑道,接着挽住江问走向了一旁,低声说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江问疑惑的说道。
    “娃啊,你看到我的娃了吧。”
    “恩,神庭爆满,气质非凡。”
    吕蒙得意的笑了笑,“我们几个就我最快!”
    “既然打仗,一军主帅却言这种事,你是不是在延误军机?”江问白了一眼说道。
    “嘿,现在我官可比你大几级,怎么还是你教训我啊?”吕蒙说道,“你怎么样?”
    “没怎么样。”
    “不是吧,你跟陶儿多久了?这样都还没怀,该不会……是你不举吧!”
    “胡说八道!”
    江问在吕蒙身后就是一脚,吕蒙则是笑着躲开,江问正色问道:“这次出兵你带的是何人的兵马?”
    “祖茂将军和黄盖将军的,这二人是真的忠心冠武侯啊。”
    “黄盖将军醒后,二话不说便上交了军权,对于公瑾也是既往不咎,还大力推举,而祖茂将军在冠武侯陵墓前待了两个月,回来后也是立刻交上了自己手中的军权。”
    “多少兵马?”
    “五万!”
    江问轻笑着,长舒一口气,吕蒙看却是咋巴嘴说道:“冠武侯总兵力有二十三万,如今伯符只不过收回了五万,还有足足十八万的兵马,掌控在其他老将军们手里!”
    “兵马再多,也比不过自己真正掌控一支,”江问说道,“行了,你我站在城门议事也是多有不便,进城再说吧。”
    “好。”
    贯管走上前,对着吕蒙笑脸相迎说道:“大人,草民于城中已经备好了美酒佳肴,请大人移步。”
    “不必,我今日去县令府上。”
    “那这几位将军……”
    太史慈说道:“不必劳烦,我们自然陪着将军一同去。”
    江问府上,主堂之中,吕蒙及其余将领依次坐下,此次来富春寻江问还有着一件要事,便是如何攻打富春。
    江问拿出了就近的地图,铺在了地面上,几位将军纷纷合围观望。
    “将军此次带了多少兵马?”江问看向吕蒙问道。
    “三万余人。”
    蒯越说道:“王朗手下兵马不多,此次虽带三万,但只需速攻,必定能够迅速拿下会稽。”
    “不然,我居住富春许久,浙江的江面旷阔,视野清明,若是大批行军必然会被发现,而王朗此人守城极佳,大军要攻打会稽也是渡江一战,王朗只需把望好江岸,大军便无法轻易上陆。”
    吕蒙说道:“那依长苏之见,我军应该如何?”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子明可派遣兵马自江缓行,这些兵马设为疑兵,之后派遣大军走查渎道绕至王朗身后,而王朗得知大军到查渎道,心中必然惊慌派遣兵马驻防,此时于城外再行设下伏兵,救援兵马势必被攻破,由此便可进兵夺下东阳城!”江问说道。
    诸将对视一眼,说实话到底是打仗见真刀。说话谁都行,而江问此番只是这般说,却让人心中很不踏实,给人纸上谈兵的感觉。
    因为还未开战,江问的这番话却让他们感觉赢定了。
    即便身不在朝堂,依然能够拨动这天下?
    “可怕,可畏。”蒯越暗暗道。
    “诸位大人,饭菜烧好了,快来吃吧!”
    陶儿走到主堂,欣然笑道。
    “谢过夫人。”诸将起身行礼,蒋钦动了动鼻子,“说实话,刚才我就一直问到了香味,着实香的很!”
    院中一张桌子放着两砂锅,平日里站在附近随时等待江问一声令下便抢吃的的亲兵们,此刻都待在自己屋里。
    蒋钦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锅盖,滚烫的辣汤不断充裕着菜肴,鲜辣的气味涌入肺腑,另一锅则是色泽鲜丽,看上去肉肥味美。
    “没见过啊,不过真香!”太史慈忍不住的咽口水,但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矜持,“蒋都尉先请吧。”
    “不不,末将等岂敢先动,还是子义将军先请。”
    “对对,子义将军不吃,我等心中也不踏实啊!”
    主堂之中,仅剩下了吕蒙,江问没有动身。
    “不吃饭,还是对我方才的话有什么见解?”江问询问道。
    “见解哪能啊,你知不知道自从你预测曹操击败袁绍,我就差把你供起来了,”吕蒙接着说道,“再说跟他们一起抢吃的没意思,我知道你会给开小灶。”
    “没了,那些是全部的菜。”
    “怎么可能,陶儿怎么会让你饿着。”吕蒙舔了舔嘴,“不过闻着是真的香,待会我要吃一锅。”
    “我和府中上下的下人们已经先吃了。”
    “莫要骗我,你我许久不见,不是应该嘘寒问暖,美酒配佳肴,之后共度一番良宵吗……”吕蒙干笑着说道,“真的没了吗……”
    “什么共度良宵?”江问摊摊手,“家里穷,那些是最后的。”
    吕蒙站起身,面色不改的走出了正堂。
    书房。
    “明日大军便开拔,”吕蒙说道,“再给说个事,你恐怕一直都在挂念,吴郡的太守是朱治。”
    江问默不作声,灯火在一旁飘荡不定,吕蒙接着说道:“不过你也不要误会,这个太守勤于理事,自奉俭约,夺田这种事虽然做了,但并无多少。”
    “都已经夺田了,还能说自奉俭约吗?”江问笑着摇摇头。
    吕蒙接着说道:“朱治有个儿子,自小体弱,但朱治十分疼爱,甚至给他取名朱万岁!”
    “这些年杀人夺田,都是他这个儿子干的,朱治十分疼爱这个儿子,也就放纵他去做。”
    “子明如何知道的?”
    “伯符的叔叔,孙静,他早就知道这些老将军们身后的事,他也看过了你写的九品中正制,叫我带这番话给你。”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江问轻笑道,“昔日我为平蔡氏一族的怒气,献计逼死了冠武侯收养的子嗣,他差点在朝中杀了我,而如今九品中正制一旦执行。”
    “如我所料不错,到时候朱治若想要保全儿子,势必与我死磕,不仅如此,其余老将军可能与朱治一样,多多少少牵连些人,若是要惩处,我便是九个脑袋都不够砍,这便是孙静带给我的话。”
    “那既然如此朱万岁就一病秧子,他又活不了多久,何必为了他把自己搭进去?”
    江问沉寂了一会,开口道:“我亏欠了一个人。”
    “欠什么了,还给他不就行了。”
    “不谈了,明日子明起兵,助你大胜凯旋!”
    “既然是你出的谋略,若不能大胜倒是我的不是。”吕蒙笑了笑,“不过你怎么还没孩子啊。”
    “怎么?”
    “我这娃刚出生,是个女孩,你要是早早的生了个男孩,现在不就能为他们定一门亲事。”吕蒙叹道,“你咋就这么不争气呢?!”
    江问喝了一口茶水,淡定自若,“这种事急不得,再说也不一定就是男孩。”
    “那不行,咱们今晚说明白了,我家吕旖三岁前,若是陶儿生了男孩,那我们就是亲家。”吕蒙说道,“到时候你就告诉公瑾,或者伯符,就说已经有了婚姻,他们要想联姻,那就当妾。”
    “有时间琢磨这些,还不如早日生个男孩,”江问面容平淡的说道,“早些睡吧,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明日你还要出兵。”
    “好。”
    翌日,大军于城门口整顿,江问和陶儿站在城楼之下。
    而贯管和一位年轻人则是在城门内看着大军。
    “公子,这江问和这些将军们关系如此密切,我怕……”
    “昔日你在府上对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可没见你怕。”
    “我以为他被贬为县令,就会被冷落,谁知道他的影响居然如此高!”
    “哼,”朱万岁冷哼一声,“何止如此,此人在军中威望更高,我父亲与我说过,但凡此人随军,将士们便知道此战必胜,他跟随了孙坚多年,所出之战从未败过。”
    “那公子……要是他官复原职后,还把我们的事给……”
    “到时候就看看谁的拳头硬呗,毕竟要是追查下来,牵扯的可不止我们这些浮叶,隐埋的根可是深入地底。”
    “出兵!”
    “驾!”
    三万大军起征,江问再次行了一礼便走回了城门之中。
    微微瞥了眼人群,贯管与那位公子也已经出现,而那位公子正是刚来寿春自己见着的人。
    伯符已经有了兵权,这对江问来说可是最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