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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干政
    襄阳府,太学院。
    “仲达看上去是我们这些书生之中最不起眼,但眼下却最先入仕,还是被丞相的弟弟看中,实在让我等羡慕!”
    “是啊,原以为我辈读书人,最先入仕当为杨修杨德祖,可世事难料啊!”
    “不过我倒是觉得,德祖一直自持甚高,目中无人,如今也能他知道知道人外有人!”
    “哈哈哈,子玉所说极是!”
    “杨修虽然未曾入仕,但以他之才若是想要入仕,绝无人会嫌弃,杨修有真才思,这种人绝不会被埋汰,我们在这里议论纷纷,也不过如此,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值得关注吗?你们可知道我可是有一件大事!”
    “德祖吃瘪就是我们喜闻乐见的大事,有什么事比此事还要重要?”
    “我说了出来,自然是比此事还要重大,若不想听,我不说便是!”
    “已经提了又何必卖关子。”
    “就是,什么大事,快与我们说说!”
    “那我便说了啊,听说有人在朝堂之上说了新政的事情?!”
    “新政,什么新政,于我等有利?”
    “若没有利,我会在这里提吗?我听说了新政改变了以往选官之法,将不局限于官员的举荐!”
    “真的,要是能够改变现有的选官法我们岂不是都有入朝为官的机会?!”
    “道听途说来的消息,我看未必就可靠,要知道举荐已经是上百年的选官之法又岂能说变就变?”
    “这可不是道听途说,你们可知道,这新法是谁创立的?”
    “谁!”
    “昔日的军师祭酒,现在的御史中丞江问!”
    学生们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复杂的神色,更多的却是崇拜!
    “那你可知道新政的具体内容?!”
    “这我便不知了,新政一事还是我爹跟小妾谈话时,我偶然听见的。”
    “不过这……”一位学生愣是噎住了一会说道,“这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啊,我本以为此人之才在于谋略,未曾想到便是内政能力也如此绝世,若是所说的新政真能够撼动举荐之法,那么江大人便足够震古烁今!”
    “不过现在也就想想好,新政现在就只是听说而已,真要出现的话,那还早的很呢!”
    “就按他说的做,”韩当哈哈大笑,“小子说的很好!”
    “此乃下官愚见,将军谬赞了,下官告退。”
    孙权点了点头,司马懿行礼之后便出府门离去。
    “这个御史中丞,心头的花花肠子可真不少。也得多亏了仲谋,找到这么一位人才,若不然的一直被蒙在鼓里,待我们发现之后,早就完了!”
    “不过要抓出他身后的士族力量,这可不是件易事,我们该如何入手?”
    孙权说道:“叔叔们别急,只要有所动作,必然留下来痕迹,这些士族隐藏不了,如今先在朝堂之上给御史中丞施压,才是大事。”
    “哼,怪就怪在祖茂,还有黄盖那两人,现在兵权上予,丞相有了自己的兵权,我们说的话份量越来越轻,这要是以前,这江问出不来家,我就能把他灭了!”
    “江问不过一蝼蚁,逃不过我们的掌指之中,一个没什么势力的书生,固然军中影响高,也掀不起什么浪花,要知道兵权到底在我们手中。”
    “吴将军是说?”
    “直接杀了他,省的天天惦记。”
    “不可。”许多将军纷纷摇头,“已经说了朝中的不少将军与那江问有着联系。太史慈,吕蒙,甘宁,周瑜,若是真杀了那才是真的麻烦!”
    孙权说道:“叔叔们说的对,如今新政已出,即便是杀了江问,新政只要不除,迟早有人成为新的江问。”
    “叽叽歪歪的,你们便在这里等着吧,我是忍不了了,就算杀不了他,现在也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吴景喝了一碗酒,直接夺门而出,诸位将军还来不及阻拦,吴景已经出了府门。
    “诶,都是打仗养出来的急性子,吴将军此次肯定要吃大亏!”
    “算了随他去吧,他就算下手再过严重,只要不出人命,相信不会掀起来什么大事!”
    “说起来我突然想起来一人。”韩当看了看周围的老将军们说道,“此人或许能够稍微帮助我们。”
    “谁?”
    “吴夫人。”
    “我母亲?”
    江问府。
    江问和周瑜正喝着茶叶,周瑜拿着茶杯,“为何你府上的茶会这么好喝?”
    “泡茶也是需要手艺的,从水再到茶叶,泡法每一样都得仔细揣摩,如此才能泡出好茶。”
    “恩,近些日子我家已经传出不少新政的消息,虽然不知道能有多少人知晓,但也能帮助一二。”
    “公瑾办事我自然放心……”
    “公子,大事不好了!”
    府门外,吴景带着自己的一众亲兵骑着战马,在府邸前不少处都有着烧黑的痕迹,李二及杨武已经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刀,“为何来我府前烧火!”
    “就你们两个小人,门下督都不是也配让老子跟你们解释?”
    “那我御史中丞可能与将军你掏一个说法?”江问脸色微带怒气,走到了府门之外,来往群众已经指指点点,最高的火势已经烧到了两米多高。
    若不是府邸下人手脚麻利,恐怕早就烧到了院子内。
    吴景坐在马上,哈哈大笑着说道:“御史中丞,我还以为这个时候你忙着写你的奏折呢,怎么这么一点小事就惊动到了你?”
    “你于我府前纵火,却言这是小事是不是等下官到丞相前掺你一本,才不算小事?!”
    “诶呦,听闻城内最近闹鼠灾,我刚才就看见有不少的老鼠,为了维护中丞你的府邸,我就想着放火烧了这些老鼠!”
    江问笑了笑,“下官一直居住于襄阳,从未听说什么鼠灾,而将军在此信口雌黄,甚至危害朝廷重臣的性命,将军可是想要换一颗脑袋?!”
    “你敢威胁我?”吴景微眯着眼睛,“别以为你自己与伯符相识,就把自己看的太高,要知道我现在就是弄死了你,伯符他也不敢说什么!”
    “既然将军这么说了,那下官也有一言,将军在我府前纵火,引得旁人观看,要知道这可是襄阳,是丞相治理的地方,将军如此行事,只是在告诉天下人,丞相麾下尽是目无法纪,凶恶残暴的恶人,就如那只知烧杀抢掠的匈奴一般!”
    “果然是牙尖嘴利,江问你记着,今日这些不过给你些警告,要是你再带着你的什么破制在丞相面前,可就不是烧毁墙这么简单了!”吴景拉转自己的马头,呼和周围的亲兵,“走,今日去吃顿好的!”
    周瑜从一旁走出来,“不过才刚刚开始,但也未曾想到这些将军们便已经如此放肆,若是新政不成功,这些将军一直掌权,恐怕又一个桓灵离乱!”
    “无脑之徒,我还没找他赔钱!”
    丞相府,孙策脸色略有些阴沉。
    看着手中的竹简露出了冷笑,一旁的蔡琰带着询问的神色,“夫君心中有什么不快?”
    “这些老将军可真想的出来啊,居然让我母亲予我施压。”
    “夫君做的事情是一件大事,母亲也许不理解,不如我现在去见见母亲……”蔡琰柔声的询问道。
    “不必,”孙策将竹简放在一旁,捋了捋蔡琰的发丝,“你也说了这件事是一件大事,我的好友已经用命推我,那么我便要做给他看,做给天下人看,我要成为一国的丞相,甚至是君王,这条路上谁都挡不住我!”
    “报,”一位兵卒行礼道,“吴景将军带着自己的亲兵前往江府上倒油烧火!”
    “速帮我准备衣冠,另外现在把他们都给我召集过来!”
    “是!”
    一众将军与文官不断涌入丞相府,江问站在文官之后,不少的文官都没给其好脸色。
    毕竟江问是要修改古法,这可是触及了不少文官的逆鳞。
    而在孙权之后,江问微微眯着眼睛看向了一位官员,上次自己上朝的时候也是匆匆一瞥,似有些眼熟。
    “臣等拜见丞相,丞相千秋无期!”
    “前些日子我也与你们说了,准备征讨韩玄等逆贼收服荆州,这件事我心中已经有了分寸。”孙策笑着说道,“就是不知道那位将军愿意给出兵马,吴景?”
    “丞相近些日子附近山贼肆掠,臣正准备向丞相请令,征讨山贼!”
    “韩当?”
    “臣所驻守的地域发现了不少匈奴入侵的痕迹,臣虽然有心但无力啊。”
    “匈奴可是国家之害,老将军能够为我抵御便好不必分心。”孙策笑了笑说道,“如此看来其余老将军们心中也是有着护国卫民的事,那我便不一一追问。”
    “不过有一事,”孙策看着下方的将军,淡笑着说道,“方才我的下人汇报我,某位将军可能是不小心吃坏了脑子,公然带兵威胁重臣,甚至在府门外引火。”
    韩当的眉头一挑,其余将军也是心中一跳,虽然知道吴景性子急,但谁能想到下手居然如此不计后果!
    “是哪位将军啊!”孙策巡视一眼,“啊!”
    韩当走出列说道:“丞相,固然吴景有罪在身,但眼下各地不平,吴景将军到底是一方守将,此刻若是问罪,未免也……”
    “按韩将军的意思,只要在外面镇过平,便可以随意放火,威胁重臣的命?”
    孙策笑了笑,“那我现在是丞相,改明儿也带着去你府上丢把火?”
    韩当脸色立马一沉,“丞相言重了,臣只是觉得吴将军有错,但还请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好啊,带上来!”
    孙策一喝道,江问看着门外慢慢的被拖进来几位兵卒,“我父在世时,治军便以严明,仁德为目标,而犯小错者可行轻邢让他吃点苦头,大错者,轻费四肢,重杀头,如此父亲才能打造出一只悍不畏死,却又仁义的兵马。”
    “更何况这是在襄阳”
    “今日这几人犯了错,我已经叫人废了其手臂与双腿,”孙策说道,“也算是给了吴将军一些脸面。”
    孙权府邸。
    “他真罚我,真罚我了!”吴景急眼着说道,“我可是跟着他爹出生入死,也算是他半个叔叔,他居然这么对我!”
    “此事本就是你太过,怎么能如此行事!”
    “那江问我想着就来气,于是就这么做了,但到底丞相也不该这么偏袒他!要知道没有我们,丞相如何能够打仗!”
    “对,也就一个江问,不过是烧了一下墙壁,就搭进去了十位亲兵啊,这些兵若是放到战场上,少说也能杀一二十人。而江问呢,不就是一个孱弱无力的书生,他能杀一二十个敌军吗!”
    “都别吵别吵,我们再去找吴夫人行了吗?”
    丞相府,一众下人纷纷行礼,蔡琰看见了眼前雍容华贵的妇人,也是赶忙行礼道:“拜见母亲。”
    “伯符呢?”
    “夫君他正在正堂内处理公务。”
    “叫他来客堂,我在那里等他!”
    客堂。
    “儿子孙策拜见母亲。”孙策向着妇人行礼道,吴夫人端坐于床榻上,“来了,我还以为自从你当了丞相,就不认我这个母亲了!”
    “不敢,儿子时常记挂着母亲。”孙策恭敬的说道,“不知道母亲来寻我,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我且问你,是你下令惩处了吴景的那些亲兵?”
    “是。”
    “为何?”
    “犯了大错,便是杀头也不足惜。”
    “那你可知道这是吴景的亲兵,你如此惩处他们,可是会惹起将军们反感,另外那什么新政,你也别听了,找个时间废除江问的官职。”
    “看来母亲也是啊,本以为此次来只是与儿子磕磕话,谁想到尽是诸位将军们请母亲来的。”
    “请我来又如何?你如此对待这些将军,要知道他们可都是随你爹征战四方,出生入死的将军!若是惹怒了他们谁能替你打仗?!”
    孙策笑了笑,说道:“母亲,我的麾下不缺少谋士与将领,谋士有江问,周瑜,武将则更多,带兵打仗何愁无人?”
    “倒是这些老将军们,私掌兵权,占据良田,任人唯亲,可曾把我这丞相当做丞相?!”